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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公司开到剑桥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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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是全世界的脑力中心――哈佛加上MIT,还有比这个更出色的大学城吗?

这么多一流人才供我选用,何乐而不为?

目前在美国学界争辩不休的“全球化”理念,早已取代了“后现代”和“后殖民”的理论,成了显学。然而,我认为全球化仍然只是一个理念,而未成一套理论。

原因无他,这个世界变化太快,理论永远跟不上“现实”,即使有些理论家不承认有现实这一回事,但“全球化”并非无中生有,而是当今世界急速转变后的一种现实。

一般人谈到全球化,都以为和“美国化”差不多,即使指的是经由科技、信息和市场的发达而形成的所谓“后期资本主义”模式,其源流仍在美国,而跨国公司的总部也往往设在美国。这种说法,表面看来颇有道理,照此推演下去,只有更助长美国霸权势力的蔓延(甚至反对者亦如此,反对的声音愈大,愈能证明美国的影响力,也愈使美国的当权者自鸣得意)。

在这种美国论述的声浪中,我自认是少数异类分子,因为我认为全球化的涵义不在美国而在世界:这个世界早已日趋多元,即使在市场经济逐渐划一的表象后面,还是充满了各种文化、社会、民族、语言等势力的消长和冲突,很不稳定,即使作最理性的“冒险”猜测――譬如股票投资――还是不能稳操胜算。但这个现象不见得是坏事,而另一个与此相关的现象是:往往表面上毫不相关的因素会串连在一起,不按理出牌,也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且让我举一个朋友的故事为例。这位台湾来的朋友,在剑桥开了一家公司,专门设计精密的个人计算机。资金大部分来自台湾,但公司的员工却大部分来自美国,当中白人(包括欧洲和俄国人)和亚洲人各占一半,但都是美国各大学,如麻省理工MIT的毕业生。

经几年努力,小公司的成品甚佳,但却缺乏市场的连系,找不到大公司来经销,而资金也渐告吃紧,所以我的朋友时常往返于波士顿和台北之间,仆仆风尘,非常辛苦。最近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这次有新的门路了!”原来他到拉斯维加斯参加计算机商展,碰到一个新加坡人,两人一拍即合,顿成莫逆。我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回答得很干脆――文化,这位新加坡人也是华人,语言容易沟通。

这位新加坡人是在一家大跨国公司的新加坡分公司工作,经由他的引介,这家公司开始对我朋友的发明产生兴趣,于是派了两位代表专程飞来谈判共营事宜,作出这一决定的是新加坡公司的老板,而共谋其事的是美国总公司的发展部主任。两人的背景都很特殊,其中一位是法越混血儿:在越南长大,常住亚洲各地,也曾留学美国,所以能说三四种语言。而最重要的因素是:他观点奇特,对事物的了解与众不同,因此这个人在公司内的地位蒸蒸日上。

我的朋友说:现在的跨国公司的主管越来越多像他这种多元文化的“跨国”人士,而清一色的美国白人,甚至在美国土生土长只会说英语的华人,在能力上更难以望其项背。这一种跨国公司的“新人类”(都很年轻,在40岁以下)的人口也越来越多,表面上都很西化或美国化,但骨子里矛盾更多,而文化上的矛盾往往变成他(她)们的独创性和冲刺力的源泉。我的朋友说:文化上单一出身的人只能是二流管理人才,只能坐享其成,维持公司既有的局面,而没有能力开拓新市场或发展新成品。

几个月后,朋友又要回台湾了,临行之前我问他和新加坡公司接洽的生意如何。他微带愁容地说:“新加坡方面没问题,但不料总公司要重新审核协约,还坚持以后所有的成品皆由这家大公司独家经销!”我听后也长叹一声,心中暗道:一流人才又被二流人才拖住了。

我要他为《新周刊》的读者总结一下他的经验,以下是其大意:

计算机这一行还是要靠思想和创意,鼎鼎大名的盖茨,最近不做CEO,只主持发展部,名义上低了一点,其实呢?识时势者才是俊杰,那些成天开董事会议的CEO们,恐怕早已江郎才尽了。而创意必须靠文化和知识的素养,否则就玩不起来。最有文化创意的人在亚洲,不一定都是亚洲人,其中也包括常往亚洲的西方人,不一定来自美国,不少是欧洲人,但不论是亚洲人或是欧洲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在美国大学或研究院读过书。

我的朋友之所以把公司设在剑桥而不在亚洲或美国西部湾区,原因之一是他的MIT背景;原因之二是,用他的话说:“剑桥是全世界的脑力中心――哈佛加上MIT,还有比这个更出色的大学城吗?这么多一流人才供我选用,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