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大姐”别走,100名打工妹卖掉休息日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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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浙江上虞打工妹心目中,有一个最温暖的称呼:大姐;有一个共同的“家”:三足袜店。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你走进“家”里,找到“大姐”,都会得到力所能及的帮助和一份温暖的关怀。2009年5月,这个“家”遭遇了暴风雨,“大姐”得了白血病,生命危在旦夕。为了留住她们的“大姐”,先后有400多名打工妹到医院排队,要求为“大姐”捐献骨髓,长长的队伍从检验部一直排到门诊部。全城的打工妹互相传话:如果你每星期有一个休息日,那就把这个休息日捐献出来,好多好多个休息日集中在一起,就是一件可以用来买卖的特殊商品,把这件凝聚着成千上万人爱心的商品卖掉,得到的钱可以救“大姐”的命。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打工妹只有一个卑微的愿望:用她们的时间换取“大姐”的时间。她们的善良能感动上苍吗?上虞的市民愿意购买这件特殊商品吗?
打工妹有个共同的“家”,
好心“大姐”撑起一片暖空
2002年4月11日,杭州火车站出站口。
一个中等个子、短头发的女孩提着一大包行李,越过拥挤的人潮,一脸焦急地冲进车站派出所:“民警同志,我钱包被偷了。”女孩说,她下车前钱包还在,可出了站钱包就不见了。女孩是众多到杭州来打工的淘金者之一,包里的600元钱是她来杭州的全部“安家费”。现在钱没了,晚上住哪儿啊?
女孩坐在派出所的长椅上默默垂泪,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她:“姑娘,你晚上有地方去吗?”中年男人也是来派出所做笔录的,和女孩一样,他的钱包也被偷了。女孩戒备地看着他,摇摇头。中年男人说:“我是从外地来看妹妹的,待会我妹妹来接我,你要是没地方去,先在我妹妹家住两天,等找着工作再说,你看行不?”怕女孩不信任自己,中年男人想了想又说:“要是你觉着不方便,待会让我妹妹给你点钱,你自己租个房子。”中年男人穿着发白的旧衣服,不像城里人,但说话很真诚。
过了没多久,中年男人的妹妹果然来了。男人将妹妹拉到一边耳语了一番,然后从妹妹那儿要了500元钱,递给女孩。女孩没想到中年男人真的给她钱,感动得不知所措:“大哥,等我挣了钱,一定还你……”男人摇摇头:“不用,不用,谁在外没个难处。”临走前,他还把妹妹家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她:“如果遇到啥困难,跟大哥说一声。”握着这救命的500元钱,女孩心里暖呼呼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女孩名叫李华英,时年26岁,陕西省汉中市西乡县人,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这才独自一人来杭州闯荡。
一个星期后,李华英找到了工作,在杭州三足袜店当售货员。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李华英迫不及待地给大哥打电话,要把钱还给他。大哥在电话里笑了:“你要是真有心,以后遇到谁有困难,就帮他一把,这钱就算你还我了。”李华英记住了大哥的话,随着岁月的流转,这句话逐渐在李华英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变成了一种信仰和追求。
几年后,李华英凭着出色的工作能力,成了三足袜业上虞分店的店长,还通过自学拿到了大专文凭。
2005年12月的一天,李华英无意中听老乡说,她们厂有一个叫刘苗的打工妹,上班时被机器绞断了5根手指,“黑心老板”非说是她自己操作失误造成的,不仅不给她治疗,还把她赶出了工厂。刘苗是个孤儿,厂里不管,她只能在大街上流浪。晚上回到家,李华英睡不着觉,一个没家的孩子,绞断了手指,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李华英从老乡那里得知,刘苗晚上在同事租的房子里住,李华英决定去看看她。穿过一条又长又窄的小巷,李华英终于找到了刘苗住的地方。门虚掩着,李华英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霉味,屋内有些黑,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孩躺在床上。李华英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坐到床边,自我介绍说:“我叫李华英,也是从外地来的打工妹,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刘苗听后,眼泪一滚就下来了。李华英把刘苗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因没钱治疗,五根手指头都发炎了,血水渗透了纱布,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李华英难受得不行,站起来说:“妹子,走,咱去医院。”
李华英带着刘苗来到上虞市人民医院。医生说:“再晚几天,这只手就保不住了。”李华英用自己积攒的3000元钱替刘苗交了住院费。躺在干净整洁的床上,刘苗感激得说不出话来。李华英对她说:“你要是不嫌弃,就把我当你姐,你放心,姐一定帮你讨个公道。”
安顿好刘苗后,李华英找到刘苗所在工厂的老板,要他给个说法。老板哪里把一个小小的打工妹放在眼里,命令保安将李华英轰了出去。李华英没被吓倒,第二天一早又去找老板理论,她的举动彻底惹怒了老板,不仅又被赶了出来,还被打了一顿。
店员们见李华英被打成这样,都很气愤,十几个人一起来到工厂。老板见事情闹大了,躲了起来。李华英和几个店员轮流在工厂门口蹲守,她们不吃饭不睡觉,堵了两天一夜,终于将老板堵截在了办公室。老板怕她们没完没了地缠下去,最后赔偿了刘苗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共5.6万元。
从那以后,上虞城的打工妹们都知道了李华英的名字,不管谁遇到烦心事,都喜欢找李华英聊聊,每逢周末,三足袜店总会聚集好几个打工妹,她们说着不同的方言,分享着从家乡带来的土特产,聊着彼此的快乐忧愁;逢年过节,不回家的打工妹们也都会聚在这里,和“大姐”一起吃顿团圆饭。有人笑称三足袜店是上虞的“打工妹之家”,在这里,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受伤了,有人安慰。而李华英是这个特殊大家庭的家长,也是她们所有人的“大姐”。
据三足袜店的店员估算,这几年,李华英帮助过的人往少了说不下于500人,她租住的小屋成了打工妹的集体宿舍,初到上虞找不到工作的人都挤在她那儿。
“大姐”病了,“姐姐妹妹”
争相捐献骨髓
李华英的善良不仅感动了上虞城里的打工妹们,也赢得了一位小伙子的真心,他叫王刚海,上虞一家塑料厂的工人。小伙子不仅人长得帅,做事也踏实,李华英对他很满意。
2006年元旦,两人举行了婚礼。婚礼那天,来了许多打工妹,刘苗也来了,她还带来了自己亲手绣的一对鸳鸯枕套,她把对“大姐”的祝福都绣在了一针一线里。这些“娘家人”笑着威胁王刚海说:“要是你以后亏待我们大姐,我们绝不饶你。”
2007年年底的一天,早上8点,李华英刚打开店门,一个约20岁左右的女孩,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你是李华英大姐吗?”得到肯定答复后,女孩一下子跪倒在李华英面前:“大姐,大家都说你心地好,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李华英忙将女孩搀进了店里。
女孩名叫古丽,21岁,家住贵州省一处偏远的山村,父母都是农民,上有一个哥哥。因家庭贫困,初中毕业后古丽就来到杭州打工,好几年都没回过家。前几天,父亲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说哥哥上山采药摔成重伤,需要一大笔钱救治,家里年前才盖的房,已经欠了很多外债,父母实在没办法,就替古丽说好了一门亲事,打算用男方给的“彩礼”钱为儿子治病。古丽死活不同意,可一边是哥哥的命,一边是自己的婚姻,她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向李华英求助。
李华英当即取出两千元钱给了古丽,并给其他打工妹打电话,大家都不愿看着古丽为了哥哥的病而葬送自己的幸福,这些人有不少曾受过李华英的帮助,她们愿意像当初李华英帮助她们那样去帮助别人。短短两天时间,分布在上虞不同角落里的打工妹们送来了5000元钱。拿着姐妹们的血汗钱,古丽抱着李华英大哭起来。李华英轻声安慰她道:“谁都有遇到坎的时候,也许以后也会有人求你帮忙,姐只希望,到那时你能帮也帮一把。”这是 “好心大哥” 当年对李华英说的话,这些年,李华英一直是这么做的,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她心里有这样一种希望:如果她帮助了十个人,她希望这十个人每人再去帮助十个人,让这种爱心“传销”下去,一传十,十传百,身在异乡的打工妹抱成一团,互相取暖,就能在这个城市顽强地生存下去。
谁也没想到,就在李华英帮助别人的时候,一场灾难正悄悄降临在她身上。
2009年5月6日,李华英正在店里整理账目,突然晕倒在地,店员忙将她送到医院。浙江省第一医院确诊李华英得的是急性淋巴性白血病,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是骨髓移植。听闻这个消息,李华英如遭雷击,儿子才4岁,年迈的父母和公婆都需要她照顾,她死了,这个家怎么办啊?
很快,“大姐”生病的消息在上虞打工妹中间传开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三足袜店,聚在一起商量,以前是“大姐”帮助她们,现在“大姐”有难,她们不能不管。
2009年5月11日,刘苗和十几位打工妹一起来医院看望李华英。刘苗紧紧握住“大姐”的手说:“姐,天大的困难,我们帮你一起扛。”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里面录下了很多打工妹对“大姐”的祝福。 “大姐,我们等你回家……”刚刚听了一句开头,李华英抑制不住痛哭失声。
有了大家的祝福,李华英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开始积极地接受化疗。医院决定为李华英进行骨髓移植,但骨髓移植有两个条件:一是需要有人捐献骨髓;二是要准备大约40万元的手术费。得知“大姐”需要骨髓,从5月20日至5月26日,先后有四百多名打工妹涌进浙江省第一医院血液科,要求给“大姐”捐献骨髓,最多的一天,捐骨髓的队伍从检验部一直排到门诊部。不得已,医院专门派了两个保安维持秩序。眼看着血液科的大门都快被人挤爆了,医生只得跟大伙解释说:“非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的可能性很低,捐髓首先考虑直系亲属,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会对外寻找合适的配型。”并让她们回去等消息,如果需要,医院会通知她们的。
2009年6月21日,李华英正在病床上休息,一位年轻的姑娘背着一麻袋草药,气喘吁吁走进了病房。她叫王姗,山东泰安人,刚来杭州找工作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没钱,流落在街头,是“大姐”把她捡回了家,她永远忘不了,“大姐”给她下的那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让身在异乡的她,第一次感受到家人般的温暖。后来,李华英不仅帮她租了房子,还帮她找了工作。一年前,王姗回老家开了间小超市。前几天,她还给李华英打电话, “大姐”说自己一切都好。王姗怎么也没想到,“大姐”骗了她,从别人口中知道“大姐”生病的消息,她连夜赶到了杭州。
王姗“责怪”李华英道:“姐,你咋把我当外人!”说完,她打开麻袋里的草药对李华英说:“我们老家有个偏方,听说治这病挺管用的,这些药我先吃过了,没事。”王姗质朴的话语让李华英禁不住掉了眼泪。临走前,王姗从包里拿出一顶帽子,并亲手戴在了李华英的头上:“姐,你戴上帽子,免得看着掉头发心里难受。”趁着李华英不注意,她还在床边偷偷塞了2000元钱。
王姗走后,又来了很多人,他们中的有些人,李华英并不认识,可他们都听说过一句话:有困难,找大姐。也许他们并没有直接得到过李华英的帮助,可李华英帮助的那些人,曾帮助过他们,现在大姐有困难,他们一个个又都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一起,为了救活“大姐”而共同努力。
姐妹们快来登记,
我们要把休息日攒起来,
2009年8月初,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传来:李华英与妹妹配型成功。只等着筹齐手术费,就能动手术。李华英跟丈夫王刚海每月工资加起来只有4000元,公公是残疾人,婆婆身体又不好,这些年双方老人接连生病,花光了家里的全部积蓄。李华英生病后,王刚海找亲戚、同事借了十多万的债,现在再也借不到钱了。
王刚海急得团团转。
听说王刚海为手术费着急,大家虽没多少钱,可还是你一百我五十,筹集了两万多元,李华英和王刚海所在的公司也组织了募捐,加上社会上好心人的帮助,手术费还差20多万。
眼看着“大姐”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刘苗她们坐不住了,必须想办法筹钱,多筹一分钱,“大姐”就多一分活的希望。有人提议说:“要不咱们利用休息日再打一份工?”在没有其他更好办法的前提下,刘苗她们只能这么做。可接连问了几家招聘单位,因为一个星期只能工作一天,都被拒之门外。
一天,刘苗经过一家名叫“上虞君诚”的家政公司,见他们正在招钟点工,一小时10元,她走进去问老板:“一个星期工作一天行吗?”老板说行,他看了看刘苗残疾的右手,有点担心:“你行吗?”“我行,你让一天试试。”老板答应了。
刘苗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她在雇主家从早忙到晚,桌子被她擦得铮亮,窗户、地板也都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老板非常满意,答应长期聘用刘苗,一个星期帮他家搞一次卫生。
可刘苗想,自己一个人挣不了多少钱,如果上虞城的打工妹们都能和她一样,每个星期“捐献”出一个休息日,然后把大家的休息日登记成册,集体拍卖给中介公司,钱不就多了吗!刘苗立即召集几个经常到三足袜店聚会的姐妹商量,大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有人提议:“要不咱找电视台报道报道这事,说不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毕竟,咱们能联系上的人不多,有的人可能还不愿意。”刘苗听后摇摇头:“‘大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觉得自己拖累了咱,心里会很难受,这事绝对要保密。”
当天晚上,刘苗登记了31个姐妹的休息日,有人星期六休息,有人星期天休息,也有人一个月集中休息3天。17岁的妮子因为工作比较忙,没有休息天,急得直哭。大家安慰她说:“以后我们忙了,你晚上抽时间多去陪陪‘大姐’。”
第二天,第三天,闻听消息的打工妹纷纷要求加入刘苗她们的队伍,很快,“捐献”休息日的人由31位上升到41位、51位、61位……截止2009年9月10日,经刘苗登记在册愿意“捐献”休息日的人已经达到了127位。他们来自四川、贵州、广西、安徽等全国17个省,其中还有7位打工仔。这些打工妹、打工仔,他们读的书虽然不多,可他们懂得一个理:受人一粒沙,还人一把土。
卖掉休息日,100人的
爱心能救“大姐“的命吗
就在这时,医院传来消息:李华英病情加重,必须尽快动手术。
2009年9月21日,刘苗和几个姐妹一起找到君诚家政公司,希望能把休息日集体卖给公司。君诚家政公司的经理刘家和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出于商人的本能,他表示只能按一小时8元“购买” 刘苗所说的休息日,一是因为他的家政公司太小,联系不到这么多买家;二是多数买家愿意聘请随叫随到型的,像刘苗她们这样只限于某一天有时间,很难找到雇主。
刘苗觉得刘经理说得有道理,“大姐”那边等钱救命,便咬咬牙说:“8元就8元吧,不过我们急等着用钱,能不能先预付我们两个月的工资?”刘经理听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们是不是开玩笑?哪有没干事先拿钱的道理?你们要是拿了钱走人,我找谁去?”任刘苗她们怎么说,刘经理就是不答应。
第二天一早,刘苗她们再次找到了那位刘经理。对方脸色很难看:“这事没得商量,我们这又不是慈善机构,你们找错地方了!”刘苗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掏出身份证放在经理的桌子上:“我们把证件抵押在这,行吗?”刘经理还是摇头。一位小姐妹实在气极了,忍不住朝经理吼道:“这钱是用来救人命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浙江省第一医院城站分院3号楼3楼12号病床打听打听,看我们有没有骗你,我们‘大姐’就躺在那里奄奄一息,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会低声下气地求你,你这人还有良心不?”说着说着,那位小姐妹哭了起来。
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的刘经理见惯了人世间的尔虞我诈,他本来不相信刘苗她们是为了救人才来求他,但刘苗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不由人不信。刘经理很想狠狠心将这帮人赶走,但刘苗她们的哭声让他的鼻子直发酸,最后,他不得不表示妥协:“你们先回去,我跟我的合伙人商量一下,还要看看财务上有没有钱,明天给你们回话。”
第二天,刘苗接到了刘经理的电话,不知什么原因,他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同意预付两个月的工资,但他只能“吃”下29个劳力,剩下的98位劳力他帮忙介绍给了其他两家家政公司,其中一家公司同意预付一个月的工资,另一家不同意预付工资,但愿意干一天结一天。最让刘苗感动的是,刘经理主动将工资提高到了每小时10元,也没有收取他们的介绍费。
记者在杭州采访时,给刘经理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为什么改变态度。刘经理说:“我以前也是一个打工者。”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刘苗接到一家制衣厂女老板打来的电话,她们厂需要30个临时工剪线头,从刘经理那听说了刘苗她们的事,想帮帮她们,并提出要去医院看看李华英。刘苗很高兴,带着女老板来到了医院。医院里还有两位打工妹,她们像亲妹妹一样给李华英洗脸、梳头。看得女老板唏嘘不已。
走出医院病房,女老板歉意地对刘苗说:“其实来之前,我还不太相信,这下我信了。”女老板抽出500元钱递给刘苗:“帮我给李华英买点营养品吧。你再让没有找到工作的姐妹们到我的厂里去,5个人算一个人,我先付你3个月的工资。”
2009年10月9日,刘苗将姐妹们捐献休息日所得7.61万元交到“大姐”手里,骗“大姐”说是上虞的市民和单位捐赠的。
李华英的手术日期定在10月底,虽然手术费用还有很大的缺口,但刘苗她们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无论前面的路多么难走,她们一定会陪“大姐”走下去,一直往前走,就会走到天亮。
10月的南国,丹桂飘香,来自全国各地的100多位打工妹散落在上虞城的千家万户,她们在自己的休息日内挥汗如雨,用一滴又一滴汗水积攒“大姐”活下去的希望。这些被称为“乡下人”的打工妹,面对如山困难,她们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就像一群蚂蚁,一个人咬一口,也要把一座大山咬掉。(本文拒绝任何形式的转载、摘录、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