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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莫龙――未登峰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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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威廉・布雷克说:“人到山上就能造就伟大的历史。”

未登之山川,往往能造就在喧嚣的都市中实现不了的夙愿。

美国探险家曾山(jhon)、四川大学硕士刘勇、自由攀登者阿苏(苏荣钦)、高山电影家蒂姆?博尔顿(timboelter),经历挑战与失败,用三年的坚持,他们完成生死间徘徊的征途,用摄影机和冰镐记录下攀登自然的传奇,征服了被称为“央莫龙”的神圣雪山。执着的探险者,攀登的是山峰还是心灵?

2012年2月,北京,国家会展中心内,央莫龙峰首登分享会在此举行。厅里人头攒动、窃窃私语。但很快,随着影像的记录,观者们顿时寂静。

镜头里,是真实的震撼:巨石崩落、风声呼啸、雪峰在远处闪耀、滑落的绳索吱嘎作响,混杂着队友间的互相呼喊,“rock!rock!”,在海拔6000米的屋脊,每一次失误,都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没有后援队,没有氧气瓶,凭着阿尔卑斯式攀登的勇气与技艺,那一刻,这些艰难的身影与百年前首登珠穆朗玛的乔治?马洛里、桑迪?欧文们重合,横越时空。

落幕的一刹那,是掌声、欢呼、感动、赞叹、香槟与鲜花,喝彩声的包围中,令人泛起泪光。连接起历史上一代又一代,先驱们挑战极限,超越自我,不畏艰危巨困的顽强意志的珍贵片断。

登山队成员之一,影片的记录者蒂姆说:“2011年10月20日15时31分,站在顶峰,三年里我不断想象山顶的样子。当然,现实的那一刻跟我脑海中的登顶并不相同。现实和梦想间总有差距,不管怎样,我们将永远记住那一瞬间,四个人一起站在顶峰的时刻!”

神峰:未登之地“央莫龙”

四川甘孜州藏区巴塘县,圣洁的巴塘雪山脚下,卓玛扎赞草地深处,五彩经幡迎风飘动。大约40公里外,沙鲁里山系的主峰――央莫龙峰,海拔6060米,属亚莫错根山,这曾是从未被人类踏足的处女地。

原本它并没有名字,往昔千年,神秘的雪山真容,极少为人所睹。虔诚转山的朝圣者们,趟过开满格桑花的央莫龙草原,它从此得名。据说,在拉萨的布达拉宫往巴塘方向看,可以隐约地看见央莫龙峰的山尖。

二十年来,面对神秘的央莫龙,无数登山队伍均以失败告终。

1990年,Nippon大学央莫龙登山队曾从北壁攀登过央莫龙,但是在5450米处因天气原因放弃攀登。

2002年6月日本横断山俱乐部的4人小队伍在该地区进行攀登,最后有两人(KiyoakiMiyagawa和JuntaMurayama)首登了海拔5833的党结真拉,但是放弃了对海拔6060的央莫龙的尝试。

2006年7月刃脊探险公司马一桦从西北坡对党结真拉尝试攀登时考察过该峰。

2007年,英国登山者尝试攀登央莫龙北壁,因为过于陡峭和危险,在5400米处下撤。

2009年10月15日,KAILAS攀登队尝试攀登央莫龙,但最后未成功。

2010年11月,刘勇、曾山同苏荣钦、蒂姆?博尔顿从北壁对央莫龙进行攀登,他们从西边尝试翻越了海拔5000米的垭口来到北壁下,其过程非常复杂,穿戴技术装备穿越大片充满裂缝的冰川,垭口上雪槽突然雪崩,陡坡瞬间下降数百米,他们只能撤退。

期间还有其他多支国外队伍对央莫龙进行过尝试攀登,但均未成功。

日本山地专家中村保对该地区进行考察后,得出报告:这是四川地区最后一座未被登顶过的6000米级独立山峰,也可能是川藏地区最难攀登的一座山峰。

入山:跨越过千难万阻

2011年,刘勇等人选择了更靠西的一个垭口翻越,情况要好一些,但是大片的流沙坡还是给他们负重前进造成了很大麻烦,不过按照队员的话说便是,这是准备最不充分的一年,但却成功了。

在这次攀登前,蒂姆到成都后就病倒了,几天后他仍然坚持出发,为了完成三年来未竟的纪录片。刘勇在山里待了5个月,身体非常疲倦,本次连冰镐都忘记带来,最后4人只能用3对冰镐攀爬。后来刘勇说:“塞翁失马,我那时就相信会有好运。”

队员们从成都出发后,经过6天的旅程才到达海拔4860米的大本营,期间经历了冰雪、塌方、落石的山间土路,伴随着雪崩、暗冰、翻车、碰撞,一次次险象环生。

队伍最后从巴塘县尼木龙村进山,在这里,他们必须要背负几乎15日的物资,在三位协作的帮助下冒着大雪经过两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徒步穿越才能到达山下。其间要翻越海拔5080米的垭口,并且在垭口露营一夜。

面对这些,更大的阻碍还是当地人。

北沟的藏人不允许外来者攀登,认为这是在亵渎他们心中的山神圣境。喇嘛们对登山队发出了不祥的预警:神将会挖出你的心脏,用以祭献这座从未有凡人胆敢涉足的雪白山峰。

登山队的一部分装备还被当地人偷走。通过不断的交涉,当地的活佛调解了他们与村民的数次冲突。

首登的路线是北面的山脊转北壁路线。从英国得到的有限的一张图片看,整个北壁是分为两部分,5600米以下部分为岩石和雪的混合攀登,以上部分为非常陡峭的冰川,接近顶峰时是冰和岩石的混合攀登。

登山队大本营设在海拔4880米的一处冰湖边。到达当天,又下起大雪,阿苏说:“我们都有些气馁,因为2010年的尝试就是因为天气和雪崩的原因而失败的。”

10月17日整天,在营地休整准备,刘勇和曾山去了旁边的冰川攀冰,而阿苏在附近努力寻找滑雪坡。

攀爬:将生死置之度外

山雨过后,央莫龙峰露出了高大的身影,它与西边的卫峰形成一个巨大的垭口,令人产生一种攀登的欲望,穿过那个垭口,似乎如同穿越了时空的隧道,给人一种莫名的和刺激。

10月18日,队伍从接近5000米处的一个很陡的雪坡开始往上攀登,穿过长长的狭窄的刃脊,攀爬过极易破碎的岩石――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有这样破碎的岩石,而且还混着很多雪,经常是很长一段都无法找到合适的保护。

四人互相领攀着。刘勇回忆,“在未知的线路上攀登是异常复杂的,你必须分析可行的路线,还要小心地寻找着保护点,你必须考虑你身后的队友,冰镐砸落的石头、碎冰,一次犯错,就没有活着的机会。”

接近傍晚时,他们还无法在岩壁上找到合适的露营点,要知道,在攀登过程中,这可是非常糟糕的情况。无奈,他们只得固定了绳子,下降到刃脊上一处相对较宽的悬崖扎营休息(此处海拔5360米)。

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们搬来石块将营地周围垫高,并且将绳子和帐篷连上,防止晚上跌下悬崖,此时的四人,已连续三昼夜没能合眼。

次日,他们迎来最辛苦的一天。从早起开始,沿着岩石和雪的混合地带往上攀登,当攀爬了5个绳距后又来到一个刃脊,再往上,便进入冰壁了。队伍缓缓攀援而上,直到天黑。

整个线路上,已很难找到稍稍平坦的地方落脚,晚上10点左右,队伍到达了海拔5770米的一处冰裂缝边上,这里勉强可以露营,在这里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设置好帐篷,把帐篷连在冰壁上,这让他们在睡觉时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头是悬空的。当四人准备入睡时,已是半夜一点多。

登顶:团队与信仰之力

10月20日,天空晴朗,高空的风倍加刺骨,只带了一双手套的刘勇,感觉手指都麻木了。今天的领攀者是阿苏,陡峭的两段冰壁,依旧采用行进保护前进,这一天之后,距离还有大约300米的垂直高度,在越来越陡的线路上,必须十分小心,不能有任何失误。

刘勇整日的咳嗽,蒂姆始终精力充沛地一边爬一边拍摄,四个人用三对冰镐冲刺最后的绝壁。

曾山领攀了后面的部分,专注得稍显亢奋,他为了这个时刻的到来,已经等待了整整三年。15时31分,避开最后的岩石,翻过雪坡,成功的一刻终于到了!

此时的天气出乎意料的好了起来,四姑娘山、格聂峰、贡嘎山映入眼中,西边漂亮的刃脊连接着另一座神峰――党结真拉。而那边长眠着他们曾经的队友、著名登山者――刘喜男。

不久之后,大本营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四人成功登顶的消息。一片欢呼雀跃。不过整个登顶到此时也只是成功了一半,队伍还要全神贯注地下降,这是意志与毅力最严酷的锻炼。

晚上8时,整整4个小时,他们下降撤回到5770米的高营。所有人都彻底瘫坐,由于在陡峭的悬空冰壁上不断地挥镐踢冰,所有人的小腿都早已僵直麻木。曾山还一度掉入山间的裂缝,好在队友们把他拉了出来。

返回山腰的大本营,刘勇笑称:“蒂姆,花费了3年的时间,拍摄这部央莫龙的攀登纪录片,而我们只是幸运地赶上了5天的好天气,登山队第三次尝试攀登,曾山和阿苏,我们的努力得偿所愿!”

“从北边,打败珠穆朗玛峰,拍摄另一部让你们更喜欢的纪录片。”蒂姆已经为自己制订了下一个目标。

或许,对于自然,人类从来都没有胜利可言;或许,在央莫龙团队的传奇之后,那些留在顶峰上的脚印,将随着阵阵狂风过后,踪影皆无,但是,在那未登顶的一座座崇山峻岭面前,还是有着无数无畏的意志和向前的毅力。或许,不久之后,在它们的山脚下,也会有这样一群人,疲惫着却又微笑着,讲述着一段段关于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