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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涂,在许多内陆人的眼里,它是个陌生的名词。其实就是生活在海边的人,也不见得知道它代表的是什么?因为海涂并不是每个地方的海边都有的,它一般只存在江河的入海口。没有江河入海的海边,或许有海滩,或许有沙滩,但不会有海涂。
海涂的形成,道理很简单,那就是江河从上游带来的泥沙的沉积,形成滩涂。
我的家乡在浙东沿海,说起家乡的海涂,总有种梦牵魂萦的感觉。那土黄色的又松又软的滩涂,犹如金黄色的沙漠,在海天一线之间,呈现特有的颜色。只是它是潮湿的,无论多大的风,它都不会像沙漠里的沙般飞扬。如果说沙漠在风里是动态的,呈现的是一种粗野与狂暴,那么海涂在风里就是静态的,展现的是坚韧与壮烈。
它的前面是蔚蓝色的大海,后面是郁郁葱葱的海草带,在退潮的时候,它在海草与海洋之间蜿蜒曲折,将海洋与陆地一目了然地分割,让人们知道海与陆地的界限。涨潮时,它与海草一同沉入海底,不留一丝的痕迹,将防止海潮的任务转交给防波堤。由于海涂一般都是呈阶梯形从陆地向海沿伸的,所以它与海草结合在一起,可有效地降低浪涌,形成了防波堤前有效的缓冲带。所以在有海涂的地方,涨潮时我们很少见到肆虐暴啸的海浪,有的只是如处子般温柔的轻吟浅唱。那匍匐前行的海浪,浪尖不时的绽开白色的小花,虽只是瞬间,却也给人以丰富的美感。
我欣赏海涂,当然不是因为它的这些妙用,我之所以欣赏海涂,那是因为我儿时的那些个梦。那种只属于儿时才有的纯真与欢愉,差不多覆盖了我的整个童年。至今想起,犹难释怀。
小时候看着那些渔民大爹大哥出海回来的样子就特羡慕,看着他们大兜小袋的提着鲜亮鲜亮的海鲜回家,我就觉得他们是得胜回来的将军们一般伟岸。还有他们黑黝黝的皮肤,让我这个被称为“小白人”的孩童羞惭不已。说来也怪,我这人就是不黑,无论海边的风多烈,浙东的太阳多辣,就是晒不黑我的皮肤。家在海边,自然也沾染了海边人的习性,我也像海边所有的少年一样,喜欢往海边跑,往海涂上钻,这不但是为了有个戏嬉的去处,更多的也是为了证明,我也是海的儿子,与他们有着同样的习性。可一身永远白的晃眼的皮肤却又是他们当中的另类,所以很多时候,我的皮肤在我的童年为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很多的耻辱,因为我感觉我始终与他们是有些区别的。
生长在海边的孩子,对海的依恋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海涂也就成了海的儿子最早接触海的地方。三月春寒未退,我们就忍不住了,早早的脱下了衣裳,扑向了海涂,浑不顾的小身躯冻得发紫发青。踏着海涂松软的泥层,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而海涂呢,也像个顽皮的儿童,时不时的将我们的脚拉了进去,越接近海的地方,海涂越软,软得可以陷下去你半个身子。初时不懂,也曾被吓得哇哇直叫,惹得那些大一点的哥哥们乐不可支,后来才知道,其实我只要将身子一俯,由于受力面增加,就可以轻易地脱出那如沼泽地般的将脚陷进去的海涂了。随着经验的增加。我们后来更将滩涂当成了好玩的滑滑梯,由于海涂一般都是由陆地向海洋倾斜,具有一定的坡度,所以你只要将身子平俯,让别的孩子使劲一推,小身躯就会在平滑如境的海涂上如箭般向前滑行,直至“扑嗵”上声窜入海中为至。这种省事又好玩的游戏,是我们在海涂上玩的时候保留节目之一。
我是海边生海边长的人儿,说我是海的儿子我非常乐意接受,虽然我没有像渔民大爹那样的追风逐浪,也没有像赶海的大哥那样的弄潮戏波,但我丝毫不否认我的血液里流淌着海的咸腥、海的粗犷。虽然我现在只是个商人,有时候也挥文泼墨,但我改不了海的儿子所独有的大嗓门与坦荡的胸怀。有些内地的朋友曾好奇地问过我,“你能写出如此细腻的文字,还有你书生气的外表,为何你能饮烈酒如白水,见邪恶如世仇呢?”。其实他们的这些问话是多余的,海的儿子见惯了大风大浪,视生死如等闲,难道还缺豪气与胆量吗?如果你见过海里讨生活的人们是如何与海浪与暴风抗衡的,你就会为你的问号而感到羞惭。那种力量与气魄的完美组合的海上人儿,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我流着先祖们这样的血液,虽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但血统的纯正,自然也让我拥有了他们遗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