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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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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于2008年2月24日刊载于《HOOPSWORLD》,作者约翰丹顿

0~3,前两轮横扫对手的魔术队即将在东部决赛中被凯尔特人横扫。德怀特霍华德,这个NBA最炙手可热的大个子,在遇到真正的强敌后显得是那样的无能。是的,他依然能够得到30分,他依然能够抢到足够多的篮板球,但是他却无法将这些转化为球队的胜利。套用一句时髦的话,霍华德是一个被神化、被强大了的球员,人们的双眼被他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强烈的表演欲望以及联盟另有目的的热捧所蒙蔽了。实际上,霍华德还只是一个大孩子而己,要想成为下一个内线霸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是场令人窒息的华丽表演。不过,作为参演者之一的前扣篮冠军文斯卡特以这样的方式参加演出,的确有点让人震惊!

卡特一个运球甩掉防守者,接着又甩开了一个补防球员,随后像火箭一般腾空而起。突然,魔术队的大孩子,122公斤的德怀特・霍华德像玩跳床一样从人群中一跃而起,将卡特的投篮一掌扇飞到第三排的看台上。

的确令人难忘,但实际上,这只是霍华德今晚的第二个好帽。而本场比赛最精彩的盖帽也赏给了卡特。作为近几年来NBA最令人匪夷所思的球员之一,神奇的卡特投出了一记弧度极高的投篮,他算计好,这球是凡人不可能够得到的。然而,霍华德像波音747一样展开了机翼,把球扣了下来,球飞过排球明星卡奇基拉伊的头顶,打中了队友基斯・博甘斯的眼眶。

“这孩子。”谈到22岁的霍华德,卡特说,“他可以跳出地球。”

霍华德跳的比NBA所有的大个子都高,时至今日,魔术队训练馆篮板侧面的那个胶条依然向我们展示着这一点。那是在2004年6月,魔术教练测试霍华德的垂直弹跳,当他们看到身高2.11米的中锋能够摸到篮筐以上76厘米的时候,显得相当震惊。现在这个篮板上都是指纹,但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胶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勋章一般。

本赛季,霍华德的整体作战能力有了巨大的飞跃。在前三个赛季的绝大多数时间里,霍华德还只是在篮板,空中接力和篮下苦力活上大放异彩。可仅半个赛季的时间,他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大男人了。在攻守两端,他都有绝对的统治力。

他的得分手段前所未有的全面,左右手均可以勾手,截至2007年年底,霍华德在本赛季已经拿到了职业生涯场均最高的22.6分。他的篮板(全联盟最高的15.4个)一如既往的出色,他习以为常地用他那“跳、再跳、接着跳”的能力粉碎了其他大个子的信心,一次又一次将投失的球变成篮板球。

场均取得职业生涯最高的2.74次盖帽,减少了失误,提高了双人包夹时的传球能力,这些因素加起来,不难看出为什么很多人认为霍华德是最佳中锋了。全明星票选结果已经清楚地表明了霍华德的影响力,他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奥尼尔成为东部首发中锋。这就像是中锋火炬的一种传承。

大多数时候,22岁的霍华德看起来只有12岁,因为他常常会龇牙咧嘴地大笑,有时候做事也傻乎乎的。他经常会迅速地模仿别人、无论是奥尼尔含糊不清的说话方式,还是总经理奥蒂斯史密斯“内八字”的走路方式,或是埃迪墨菲版《阿基姆王子》里的台词:“来美国吧”。有些人拿他和大卫罗宾逊相比,并怀疑他是否真的硬朗并足够独霸内线。不过,本赛季,霍华德却真刀真枪地干上了。

对魔术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霍华德担负起了棘手的重任,在篮下铺设了一条自己的道路,掀飞出现在视野中的任何东西。骨瘦如柴的尼克队前锋贾瑞德杰弗里斯被蛮牛般的霍华德撞倒在地的时候,他终于知道霍华德是多么有力量了。而波士顿的布莱恩-斯卡拉布莱尼被霍华德挤得连连倒退,则是因为霍华德要报复刚才被他破坏的一次高吊球。

对于这些,霍华德都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我要主宰他们,我要主宰比赛的攻守两端。”霍华德非常严肃地说。

霍华德的统治帮助奥兰多打出了16胜4负的队史最佳战绩。但在12月,魔术队却经历了一个令人不安的2胜7负,他们主场的霉运(在安利球馆的头14场比赛中7胜7负)也一直在延续。但魔术队始终没有放弃赛季初的梦想。在季前赛,霍华德曾放话说,魔术准备好了为总冠军而战。

“上赛季我们开始打得不错(13胜4负),但我们没能坚持住。我觉得本赛季会有所改变。”他说,“我们有一个伟大的教练(斯坦范甘迪)和拉沙德(刘易斯),我们变得更有经验了。”

“赢得总冠军,这就是我的目标,那就是我们必须努力奋斗的原因。上赛季我就这么说了,没人把它当回事。现在这成为我们的目标了,我要给奥兰多赢得一个总冠军。”

沙克一瘸一拐地慢慢进入了迟暮之年,而霍华德却大放异彩、主宰比赛。显然,魔术的四年级中锋,是NBA的下一个大家伙

魔术队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去年夏天和他续约了一份5年8000万美元的合同。阿迪达斯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他在与邓肯、麦迪、加内特、阿瑞纳斯、比卢普斯一起出演的“无兄弟不篮球”的广告里获得了更多的戏份,并得到了一份价值4000万美元的肥约。

看着霍华德本赛季前两月交出的暴力数据、NBA的许多教练和球员都很惊异他本赛李的大飞跃。

“他们有一头怪物在那。”在霍华德砍下3g分、16个篮板球并且9次爆扣篮筐,以一已之力击垮超音速后,斯泽比亚克如是说。

“他绝对是头野兽。”洛杉矶湖人的中锋安德鲁拜纳姆惊叹道,“他就像是NBA的新沙克,如果他在附近得球,那你就麻烦了。”

霍华德的数据很好地说明了本赛季要遏制这头122公斤的怪物是多么的麻烦。2007年,他有8场比赛得到30+得分和15+篮板,而在联盟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爵士队的布泽尔(2次),这是多么令人感叹的壮举。

霍华德打出过3场30分、20个篮板的比赛,4场20分、20个篮板。在他22岁生日的前几天,他成为NBA历史上最年轻的得到3000个篮板的球员。而在2007年底,他连续三场比赛抢得20个篮板,让人印象深刻,也成为继2003年的“大本”后第一个做到这个创举的球员。

显然,任何醒目的绰号都与霍华德不搭边,或许“日日两双”这绰号最贴切。在魔术队前32场比赛里,他拿到了30个两双,使他很轻松就成为了两双王。

“他的数据就像在打篮球游戏一样,这就是他在联盟里所做的。”魔术老将托尼・巴蒂说。

“要说始终如一的优秀发挥,我认为本赛季没有人比霍华德做得更好。”魔术主教练斯坦・范・甘迪说,“他只是每晚都使出全力,然后就以绝对的压倒性统治了内线。”

霍华德用日渐上升的能力和无视防守的扣篮彻底打垮了对手的意志。队友们要做的仅仅是把球扔到篮下,霍华德就会轻轻松松地把球扣进。他在32场比赛里有127次扣篮,是NBA最多的,

比排名第二的拜纳姆多了54个。再放开了看,霍华德也只是比马里昂(70次)和斯塔德迈尔(60)加起来少了3次而已。本赛季有一段时间,他的扣篮比其他29支球队中的25支全队的扣篮都多。

在11月一场对夏洛特的比赛里,他上半场8个进球有7个是扣篮。对太阳,魔术的空接实在是太完美了,霍华德玩了5个。与西雅图一役,看看霍华德的9次横行霸道的扣篮,感觉就像是大人在欺负小孩一样。

霍华德得分中的48 1%来自扣篮,而去年只有31%,这就是他的命中率领先全联盟的原因(截至2月27日为60.7%)。

“德怀特的鞋里有电梯。”火箭的巴蒂尔说,他与霍华德是梦之队的队友,“联盟中从没有这样的人,结合了体型与力量,还有运动能力。从来没有。你会说张伯伦,但我从来没有看到张伯伦本人。德怀特用这种方式对抗姚明和沙克,而且他仍在进步。”

霍华德的扣篮花样越来越多――空中接力、补扣、隔着对方中锋重扣,当霍华德一次又一次在里做出势大力沉的动作时,整个魔术队都会士气大振。他努力练习勾手和打板,但对霍华德来说,没有什么比扣篮更能摧垮敌人。

“为了占有统治力,你必须挺身而出,打爆对手。”霍华德说,“扣篮是我的武器之一,成功率高而且让我感觉很棒。”

“(助理教练)帕特里克(尤因)让我更多地运用勾手,但如果我在里面有机会骑人扣篮的话,我一定会扣的。”

霍华德是2004年的NBA状元秀,但当时并非所有人都觉得魔术的这个决定是对的。那时候,霍华德是一个苗条的高中生,还带着牙套,进攻手段也很单一。与此同时,埃梅卡奥卡福刚刚率领康涅狄格大学获得NCAA的冠军,已经等着做状元了。奥卡福,一些专家认为,将是一个符合逻辑的选择,因为他将是未来几年硬朗派球员的典范。

以下是ESPN的著名评论员比尔西蒙斯在2004年评论魔术队该选择霍华德还是奥卡福时的一段话:

“7点37分,魔术开始挑选球员。如果他们够聪明,他们会摘奥卡福。如果他们有毛病,他们就挑霍华德,就这么简单。”

四年后的今天,这个关于选秀的言论看来是如此片面,就像1998年NFL选秀中,关于选佩顿曼宁还是莱恩・利夫的讨论一样。

与霍华德的尺寸相比,身高2.08米,体重114公斤的奥卡福看起来确实小了点,而且跟霍华德天神般的体魄也不能比。健硕的腹肌,鼓胀的二头肌,4%的脂肪含量,如漫画形象一般的肩膀,霍华德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身体。在比赛之前,他喜欢提前来到球场,穿着无袖紧身衣而不是球衣练习。他也经常问前来采访的记者,拍照的时候他能不能不穿T恤。

“如果我只有22岁,而且有他那样的身材,我想我也会走到哪都着上身。”总经理史密斯说。

史密斯是2004年决定选霍华德而非奥卡福的魔术工作组之一。在看完几小时霍华德高中比赛的录影和奥卡福大学比赛的录影后,魔术队工作组之间的分歧很大。但是,当两人来到奥兰多做过私下的能力测试后,一切分歧都消失了。

那天,就是那卷著名的录影带诞生之日。在垂直弹跳测试时,教练员准备让霍华德摸一个螺旋标杆,高度约是篮筐上70厘米。霍华德告诉教练,他所能达到的高度远比这高。结果第二跳,他就比这个标杆高了8厘米。这卷录影带至今还保存着,成为每个来到奥兰多训练馆的新兵必看的东西。

“哇……太不可思议了。”拉沙德・刘易斯说,他刚刚以自由人的身份签约魔术,因为他想与一个有统治力的中锋一起打球,这还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次转会。

史密斯说,虽然当时外界对魔术应该选择霍华德还是奥卡福有过非常激烈的争论,但在魔术选秀小组中,却几乎没有什么分歧。

“我们几乎没有过别的决定。”史密斯回忆道,“德怀特在身材上是如此的高人一等,我们轻轻松松地就被吸引过去了。我们选人所考虑的因素是,他是什么样的孩子,他有没有打球的热情,如此简单的理由。所以我们决定选他。”

现在,霍华德技术突飞猛进并成为了联盟最顶尖的选手,而奥卡福还在山猫竭力寻找自己的位置。很难想象,这两个人同场竞技会是个什么样子。在霍华德所有对山猫的比赛里,有4场比赛抢到20个篮板,有两场打出20分、20个篮板。一共是14场比赛,他的平均数据是18.3分和15.2个篮板。

“选德怀特比选奥卡福好。”魔术后卫杜林说,“很显然,他们在选秀分别成为状元和榜眼之后自然会有竞争,不过,通常德怀特会赢得那场战争。”

霍华德知道他和奥卡福将永远联系在一起,但是他喜欢这种较量,因为现在局面看起来似乎是一边倒。

“每次我们要打山猫,总会有人发表关于我对抗奥卡福的评论。”霍华德说,“我猜我永远都会听到这个。我的队友也开我的玩笑,说些像这样的话,‘奥卡福要来了’和‘他本来应该是第一个被选走的’。这些话只会让我发笺,让我打得更卖力。”

站在离篮筐15英尺处,霍华德转身面向防守者,猛跨一步获得了些许空间。然后,他以一个无比流畅的动作高高跃起,朝着篮筐轻轻投出一球。

跳投,对于霍华德来说仍是新鲜的事物。这看起来和曾经的某个球员很像。嗯一好吧,它看上去像帕特里克尤因。

“在我心目中,是的。”尤困笑道,“他是有点像我这个老家伙。”

霍华德大开大合的进攻越来越像尤因――这位纽约尼克斯队的传奇中锋了,但这绝非巧合。当范甘迪第一年当魔术队主教练时,就想寻找一个大个子教练来教导含苞待放的霍华德,他很快就发现尤因是最完美的选择。

尤因在1984年进入NBA时进攻技巧贫乏,但却迅速成为他那个年代最好的中锋之一。谁能比他更适合帮助霍华德扩展除扣篮之外的其他技巧呢?去年霍华德有254次扣篮,比第二名多74个,但是因为不会跳投和大多数背身单打技巧,他也获得了全联盟最多的317次失误。

45岁的尤因在2002年退役后,曾在华盛顿做助理教练,之后在休斯敦指导2.29米的中锋姚明。由于肩部手术,尤因决定再当一年助理教练,然后回归NBA。但是,当他收到帮助霍华德这个NBA最有运动天赋的球员的邀请时,尤因知道这个选择好的让人难以拒绝。

“德怀特的存在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尤因说,“我今年本来并不打算当教练。我本来打算休息一年,但当斯坦打电话给我,邀请我指导一个像霍华德这样的孩子的工作时,我就改变了主意。”

训练使两人建立起了紧密的关系,尤因在比赛中会责骂霍华德要更好的防守,或者要说些和善的垃圾话。跟霍华德一样,尤因也是状元,那是在1984年。他最终获得了年度最佳新人奖,曾7次提名、3次成为最佳防守球员,11次入选全明星阵容以及两次获得奥运会金牌。惟一的遗憾是,尤因职业生涯没有赢得过总冠军。

尤因说,当霍华德打出一记好球,他就

会非常自豪,因为是他掌控了这个魔术的年轻中锋。

“我们会闲扯,回忆并猜想如果我们在同一时代打球会怎样。”尤因大笑着说道,“但这都是扯淡。”

霍华德喜欢打击尤因,经常提到1985年尤因打完第一个赛季的时候自己还未出世,言外之意是如果他出生了,那个赛季的最佳新秀就是他的了。不过霍华德承认,听尤因这个50大巨星球员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因为他们的场上位置是相同的。

“有时我会忘了帕特里克是一位传奇人物。他的言行就像普通人一样。”霍华德笑着说,“我从没真正看过他打球,我只记得几个精彩的镜头,都是他被迈克尔乔丹爆扣的镜头。”

尤因工作十分努力,为的是确保霍华德本赛季不止会扣篮得分。而不论是霍华德在罚球线上度过一个令人沮丧的夜晚(60.6%的罚球命中率)还是敌人在他周围土崩瓦解,尤因都会不停地对他大吼,命令他注意防守。当霍华德恶狠狠地盖掉卡特的两个投篮时,尤因也会从板凳上跳起来为他的神童鼓掌。

“他是如此具有天赋,如此有运动细胞,只有天空才是他的极限。只要他想变得多出色,他就能变得有多出色。”尤因说。

霍华德将来到底会变得多出色,在佛罗里达州中部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他的伟大能否最终帮助奥兰多走出后沙克时代的诅咒,拿到自1996年沙克从魔术西游到湖人之后的首个季后赛连胜?他能否同在洛杉矶和迈阿密分别赢得过4个总冠军的沙克一样具有统治力?这次全明星赛是不是他即将到来的15次入选全明星的首演?

姚明,NBA少数能抗住霍华德的大个子之一,他感觉这个年轻的魔术中锋将会变得难以置信的伟大。并且,姚明说,NBA的所有中锋现在应该好好享受他们赢得魔术的比赛,因为若干年后,霍华德将变得不可阻挡。

“当他获得更多的经验,在联盟中呆得更久,有一天,他终将不可阻挡。”姚明说,“他已经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球员。你能够做的就是像对付沙克一样对付他。你必须竭力把他推出,并与他保持身体接触,他才能无法扣篮。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霍华德大杀四方的那一天还只是孕育在襁褓的阶段。他向尤因学习的正面跳投还有待提高,罚球也还是飘忽不定,被包夹时的传球现在还是很冒险,但本赛季在这些方面,他都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进步。甚至霍华德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在25岁时会变得怎样?

“我还是个半成品。”他不情愿地说,“我甚至还没有接近我的巅峰期。我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努力工作的原因。”

“我想成为联盟中的伟大球员,即使是最伟大的球员之一。每天晚上我都想挺身而出主宰比赛。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我每晚都还要学会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