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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鸣:心在,世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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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安静的人,用画笔描绘心中的世界……

他喜欢四处走走,听风掠过的声音,另一种静谧……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还是,愿意在绘画的道路上跋涉……

草席,在他的油画中频繁出现,那是一个符号,单一和纯粹的象征……

黄鸣小传

黄鸣,1963年1月生于湖北省黄石市,1982年毕业于湖北黄石工艺美术学校,1989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2007年中央美术学院访问学者,师从靳尚谊先生。现为杭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浙江省油画家协会理事。

安妮:您是怎么会喜欢上画画的?

黄鸣:我喜欢画画应该是在上初中的时候,那是末期,读书无用论使得当时学校的学习风气很不好,我父亲呢,是个挺有想法的人,用现在的说法,他很早就开始规划我的职业生涯了,希望我有个一技之长,将来能以此谋生。他觉得画画挺不错的,是凭本事吃饭的,所以,我父亲买了一本书——《怎样画速写》,让我依葫芦画瓢,就从那一天开始,一晃三十多年了,我画到现在,没有放下过画笔。我觉得画画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就像呼吸,就像空气,自然而然的存在于我的生活中。

安妮:看您现在温文尔雅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您小时候是什么样的,能讲一讲您儿时的故事吗?

黄鸣:我是在长江边长大的,湖北的黄石知道吗?长江中游的南岸,在武汉和九江之间,我的儿时记忆有许多都与之有关。我小时候是很淘气的,没少跪过搓衣板,比如上小学的时候,我父母明令禁止孩子们去长江游泳,可一到暑假,我就偏偏喜欢和几个同学溜到长江边去玩水,被我母亲发现就是一顿好打;还比如到农村玩,我把牛当成马骑,结果从牛背上摔下来,伤了腰;还徒手爬上百余米高的电厂烟囱……这些都是小时候干的调皮捣蛋的事情,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怕的。

安妮:您喜欢画画是因为家庭熏陶还是社会环境的影响?

黄鸣:谈不上家庭熏陶,我的父母是普通工人,能让我们三兄弟吃饱穿暖有书读就不错了。我觉得我受社会环境的影响更多一些,黄石当时的画画风气很盛,我结识了很多喜欢画画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尽管彼此年龄相差很悬殊,但是大家以画会友,相互交流对艺术的理解和看法,很多人都是我的老师,他们对我早期的绘画技巧以及为人处世方面有过很大的影响。

安妮:如果回首往事,这一路走来的坎坷和磨砺,对您影响最深的是什么?

黄鸣:我觉得自己总体上还是比较顺的,大的坎坷谈不上,小的磨砺当然会有一些。比如我中专毕业后想报考浙江美院,也就是现在的中国美院,但当时的国家政策规定中专毕业必须工作两年才能报考,所以我只能边工作边复习。整整两年啊,不管是酷暑还是寒冬,我每天上午到山上背历史地理,下午到江边背政治语文。我可以描述一下长江边的冬天,那真的是北风那个吹呀,刺骨的冷,江边的行人几乎没有,只有我独自靠在背风的地方看书。那段时间,我其实是很孤单的,因为心里不踏实,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但也很期盼,因为有梦想,我相信一句话:心在,世界在。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的付出总是有回报的。两年后,在我23岁的时候,我圆了自己的梦,考上了浙江美院。

安妮:作为一名职业画家,一般而言,都有着敏锐的感觉,对自然,对生命,对周遭的一切。您是否觉得自己属于那种容易伤感、容易情绪波动的特别敏感的人?

黄鸣:从画家的属性来讲,我还不能算是职业画家,因为我的职业是大学老师。但是,我认同你这句话,画家的确拥有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感知能力,无论是对待自然还是对待生命,包括身边的一切,如果缺少这种特质,很难能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画家。你说的挺准的,在我的内心世界有时候确实会有那么一点点伤感的东西,我这个人实际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敏感,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物。当然,一个人情绪上的波动是难免的,我想每个人都会有心情大起大落的时候,关键是一个人要有足够的定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大喜,亦不大悲,身外之物看淡一点,随心而为。

安妮:有人说,大部分画家其实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怎么关注他人的感觉,换而言之,就是艺术家都不擅长人际交往,您认同这句话吗?

黄鸣:我只能部分地认同你的观点。其实任何东西都不可能绝对。确实有些画家像你所讲的那样,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留着飘飘的长发,就像导演天生该是大胡子,穿戴很是另类,甚至还有某种神经质。公众对艺术家产生这样的看法,跟教科书的渲染有一定的关系,当然,美术史上的确也有不少这样的大师。但是,在艺术圈中,也有很多与之相反的情况,有些画家不仅有很高的情商,非常会处理人际关系,甚至有的很会包装和推销自己,到了急功近利的程度。艺术圈就像一个巨大的林子,什么鸟都有。

安妮:您的做人原则是什么?

黄鸣:真诚、友善。

安妮:一个假设,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20年前,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黄鸣:哈哈,假如时光能够倒流,想做的事情多着呢!譬如,把外语学得好一些,多读一些国学著作,多养两个孩子等等,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能回到二十年前,如果还是在绘画这条道上,我最想做的是把自己的基本功夯得更扎实一点,在艺术语言的探索上多做一些体验,思路再开阔一些。当然啰,如果能回到四十年前就更加精彩了……

安妮:其实刚才就等于在问您,您的梦想是什么?实现了吗?

黄鸣:有道是五十而知天命,一个人知道满足是很重要的。如果说二十年前你可以天马行空,二十年后则要学会三思而行,这不是宿命论,它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一个人的梦想可能不止是一个,譬如,你喜欢一个女生并且拼命地追求她,最终有情人终成了眷属,你可以说理想实现了;你心仪某所大学,经过努力你考上了,这也是一种实现。我觉得欲望越多越痛苦,顺应自然会让人有比较好的的心态。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不随波逐流的画家。如果一定要给出个答案,我觉得自己已经努力了,可以说部分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下一个目标希望能将自己的研究做得深入一些,题材再宽泛一些,画出更好的作品来。

安妮:您觉得您的油画,主要体现了您内心世界的哪一部分?

黄鸣:静。我在生活中比较内敛,喜欢安静,所以我希望自己的作品给人一种静的感觉。我的老师金一德先生不止一次的说过,看我的画内心马上就能平静下来,我想这是先生对我的褒奖和肯定。

安妮:在国内,有很多画家,有的很有才气,可就是默默无闻,出不来,您觉得原因何在?

黄鸣:这个问题很儒家。的确,有很多有才气的画家一直默默无闻地从事创作,并且乐在其中。出不出得来的原因太复杂,和天赋、机遇、运气有一定的关系,绝大部分的画家注定是平淡的。我觉得只要真正拥有实力与水平,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是十分重要的,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时候。

安妮:您迄今最满意的作品是什么?

黄鸣:作品就像是画家的孩子,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每个阶段都会有相对代表性的作品,每一张画背后可能都隐藏一个故事。如果一定要给出答案,像《一盘没有下完的棋》、《棋圣》、《岁月》、《梁祝》、《徽州遗韵》、《圣乐》等都是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最满意的也可能还没有出来……

安妮:很好奇,您作为一个画家,同时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您是如何和家人相处的?

黄鸣:好奇吗?画家在家里也是普通人呀,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也不能少,去学校接送孩子,陪老婆孩子逛商场,去外地旅游等,我是当仁不让的正劳力。如果每天把“画家”的标签贴在脸上,那就太恐怖了,享受生活对于今天的人太重要了。我妻子也在大学任教,非常贤惠,日常的家务基本上不要我多操心;女儿在杭州一所重点高中就读,学习方面总体上算是比较省心,这样我就可以将主要精力花在创作上。

安妮:您在家里扮演的是“慈父”还是“严父”?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有什么心得?

黄鸣:两方面的形象都有,应该是“慈严相济”吧。女孩子有一个共同特点,随着年龄的增长,与爸爸会越来越亲,女儿在一些大的抉择方面对我的意见非常尊重。我的体会是,跟孩子做朋友是父母必须面对的一门功课,平时要主动关心孩子的成长,对孩子感兴趣的新生事物要保持不断学习的心态,这样才能和孩子有共同语言。

安妮:最近在忙些什么?有什么新作?

黄鸣:最近有两张作品处于收尾阶段,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作品的调整上,与此同时,为下个阶段“中华文化五千年”的主题创作做点准备工作,我的作品周期比较长,有时候一个系列要一年多甚至更长,去年的《秋兴》系列一共十多幅,算是新作,其中绝大部分还没有公开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