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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NBA常规赛季客场一景,一切看上去都很平淡,甚至有些乏味。在酒店大厅休闲区的座椅上,拉沙德麦坎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昔日的队友从自己面前走过――他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但今天他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次旅程。当队员们快要走过酒店大厅时,几个眼尖的家伙突然发现了这个老伙计。“沙迪!”科里・布鲁尔大喊道,他还曾与麦坎茨在队内训练时打过架。一些队友兴奋地围上前来,一个挨一个地热情拥抱着他。麦坎茨咧着大嘴傻乐着,还要不时地回答队友们向他抛过来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你住在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莱恩・戈麦斯给了他自己的新电话号码。阿尔・杰弗森却一屁股坐了下来,与他一同分享着昔日的美好回忆。谈论到好笑的地方时,两个人都像孩子似地开心大笑起来。
就像刚才迅速围拢到麦坎茨身边一样,没过多久,球员们就迅速返回了他们各自的房间。电梯门关闭了。十二月份的圣塔安娜风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吹过了空荡荡的大厅。大厅内,麦坎茨向侍者递过了他的行李寄放领取单。“请问这是寄放在哪个房间的?”恃者问道。 “阿尔・杰弗森。” “好的,请支付12美金,”侍者回答道。 坦白地说,每个行业的生存都有它的不易之处,在行业的大环境中,每个雇员都在小心谨慎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他们担心自己无法融入到这个圈子里,担心自己所获报酬过低,担心自己不被雇主所赏识,担心自己不被别人所爱戴,当然,他们更担心自己随时随地会被扫地出门。在联盟里,这种情况更是如此。试想一下,谁会愿意花钱买票,去看一位个性暴躁易怒的百万富翁的比赛?更重要的是,谁会愿意支付给这个家伙工资呢?特别是在篮球场上,球队内部的和谐与凝聚力是亘古不变的赛场真理。联盟里的老板们深知,在NBA的更衣室里,一个牢骚满腹的家伙会成为整个球队的绊脚石。不信的话,你去问问麦坎茨吧,他会告诉你,能够有机会被联盟里的球队雇用,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但现在,值得肯定的一点是,麦坎茨的此次失业绝对与他在球场上的表现无关。“他是个相当有篮球天分的球员,他的篮球智商非常高。”前森林狼队总经理麦克海尔在谈到他的这位前得分后卫时说,“良好的球感,出色的身体素质,他拥有成为巨星的一切条件。但很可惜,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始终无法融入到球队中去。”麦克海尔的这个观点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而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曾经与麦坎茨共用过一个更衣室――不管麦坎茨习惯性地在嗓子眼里的喃喃自语是否针对他们。“不管你是从事哪个行业,你都要清楚地知道,如何与他人交谈,以及何时应该闭上喋喋不休的嘴巴。”凯文・拉夫说,后者在两年前曾经与麦坎茨做过队友。“拉沙德总是将自己武装得像个刺猬,任何时刻他都是一副与世界为敌的态度。看到他的那个样子,我们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与他好好地相处。”
麦坎茨本人也很疑惑。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一名纯射手就能拿到2500万工资”,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名劣迹斑斑的球员――麦坎茨从未被逮捕,也从未被停赛过――会比他拥有更多的关注度。“难道仅仅因为我的面部表情问题,就让我彻底地离开联盟吗?”他不解地问道,“相对于那些屡屡在场下因为这样或那样的麻烦被警方逮捕,抑或者总是要求球队将自己转会出队的麻烦人物来说,难道我找份工作真的那么困难吗?”
假如他真的因为皱眉头而被迫远离NBA的话,这听上去还真是有些天方夜谭。“他们说我不会微笑。”麦坎茨说,“仅仅因为这个,就能说我是个坏人吗?”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做到了成为一名好队友应该做到的所有事情,因此他对自己目前的失业现状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球队的管理层根本就没有看到,我是如何与队友们良好相处的。”他有些愤愤不平,“事实上,他们压根对此就不感兴趣。”如今的麦坎茨正处于一种相当尴尬的生活状态之中:25岁的他,年纪轻轻,没有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地四处闲逛。“假如他无法摒弃过去那种待人处事方式的话。”麦克海尔说,“那么他将无法在这个联盟里立足。”
麦坎茨独自一人住在洛杉矶的一栋高档住宅的两居室公寓里。一台XBOX 360游戏机连接在42寸的宽屏等离子电视上,银灰色的丝绒沙发前摆放着一张咖啡桌,桌上摆着已经吃掉了大半袋的薯条,桌上的玻璃下则压着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体育画报》的封面,这是2004年11月22日的一期杂志,封面标题为“神秘人物”,身穿北卡大学球衣的麦坎茨摆着一副酷酷的造型站在那里。
眼前的麦坎茨穿着相当随意,白色背心,篮球短裤,他调整了一下自己头上的那顶扬基帽(这是他最喜爱的六顶帽子之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旁的一张皮椅里。此时,2009-10赛季已经开打六个星期了,麦坎茨将手中的遥控器调到了体育频道。电视上,昔日与他一起平分赛场时间的替补队友正得意洋洋地在聚焦一刻中亮相,而此时,他却感觉自己已经远离赛场很久很久了。“我从来不看NBA的比赛。”他轻轻地说道,“因为那对我来说是十足的煎熬。”
麦坎茨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此前他曾经历过的种种难堪时刻。那是2009年的夏天,已经是自由球员的麦坎茨眼看自己无人问津,焦急之余他选择了主动出击,但结果仍然令人失望。“对于你,我听到的除了坏事,几乎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欣喜的事情。”在他的一次非正式拜访之旅中,热队主帅埃里克・斯波斯特拉直言不讳地说。在拉斯维加斯的夏季联赛中,麦克德安东尼教练也坦然承认,他不敢给麦坎茨一个机会,因为他怕后者会在尼克斯队的更衣室内制造一种不和谐的氛围。至于他的另外两位北卡校友――拉里・布朗和乔治卡尔,这两位教练宁肯置校友情谊于不顾,也不敢贸然地对他许下诺言,其他那些球队教练更是不屑于回复他一个电话。“每个人都说,我不是个合适的球员。”他的话语里带着一股深深的悲哀,“直到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无路可走,无处可去了,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哀伤是旁人所无法体会的。”
更令他感到绝望的是,他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线希望也在此后不久迅速破灭了。在参加小牛队的试训活动结束之后,该队主教练里克・卡莱尔甚至建议他去看一次精神病科。“看看我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麦坎茨的语调里略带点挖苦的味道。事实上,卡莱尔已经是第三位对他提出类似建议的教练了。还在他是北卡大学的大一新生时,教练马特・多赫蒂曾经带他去见过自己的一位朋友,后来麦坎茨才知道那个人原来是一位心理医生。在与那位心理医生交谈了十分钟之后,他被后者告知,”你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但在随后那个赛季中,新上任的北卡教练罗伊・威廉姆斯却再次建议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卡莱尔对麦坎茨的兴趣并没有维持多久,因此小牛队也再次与倒霉的他擦肩而过。时间转瞬来到了2010年的新年,此时的麦坎茨终于意识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为自己找到一份为期十天的短期合约。“面对没有一支球队肯收留我的事实,我真是感到格
外沮丧。”他说道。
现在,他不得不为自己重返联盟寻找必要的出路了。“难道我真的需要改变我自己,才能彻底地适应这个联盟吗?”他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我一直都在这样反思着,寻找最终的答案。”
也许。他最应该寻找的,就是问题的起源。
麦坎茨是在2005年的选秀大会上以首轮第14顺位被森林浪队选中的,他的行李似乎比他本人还要早地来到了明尼苏达。在大学打球时,他给人的感觉就一直都是闷闷不乐,喜怒无常,而又沉默寡言的。来到这座新城市以后,他也从未考虑过要对自己的形象有所改变。当他在球队举行的与球迷的互动活动中被介绍给球队的季票持有者时,他的脸上仍然呆板地没有一点笑容,甚至就连教练告诫他一定要准时参加球队训练时,这个家伙都会夸张地翻个白眼以示不满。他不开心时,就想让更衣室里所有的队友们都听到他大大的叹息声,压根就不想考虑率性而为带来的后果。但有意思的是,场下的他却像这个年纪的所有职业球员那样快乐地生活着。当他在打电动游戏击败自己的对手时,他会开怀大笑;当他与朋友在酒吧痛饮时,也会与好友们笑着滚到一起。“他是个非常有趣,可爱的家伙。”杰弗森说。
在森林狼的前两个赛季里,麦坎茨在场上树立的形象与他的人格剖面极不相符,那时候的他,既可充当快速攻击战中的得分后卫,又可胜任防守对方小前锋的阻击重任。他与队内的超级球星凯文加内特交情不错,两个人常常会在队内训练结束之后,结伴出去喝酒、逛街或健身。2006年,当麦坎茨在膝盖手术结束之后苏醒过来时,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在床脚坐着陪伴他的加内特。到了2007-08赛季,在一年级教练兰迪惠特曼的率领下,麦坎茨在赛场上开始初露锋芒,并被他的队友们选为队长。作为森林狼队内的第二进攻点,他的表现获得了惠特曼教练的肯定,队友们也称呼他为未来的全明星。就这样,信心满满的麦坎茨在那一年的夏天放弃了休假,投入到日程密集的训练中去,渴望能够在新赛季里给队友们一个惊喜。
考虑到自己需要在明尼苏达找个固定的住所,他在距离市中心大概20分钟车程的位置买了一处拥有四个房闻、外带一个小院子的房产,并在地下室里修建了一个电影院,房间的四壁上还悬挂着科比和詹姆斯等人的签名球衣。那时候,他的生活看上去是如此的美好。在纽约,他也是JAY-Z的座上客之一,他与说唱歌手李尔・韦恩同台表演,与克里斯保罗互发短信,参加沙克和韦德在迈阿密举办的各种派对。那时候,他冷峻的外表看上去也不再有任何负面因素存在――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到2008年9月季前训练营正式开始时,一切似乎
都突然变得不那么对劲了。麦坎茨和惠特曼教练好像在一夜之间站在了不同的人生页面上,而且伴随着教练急于在这支球队牢牢刻上自己执教印迹的事实,麦坎茨在队中的地位直线下滑。不管
他在训练场上是如何卖力地表现,教练都似乎视而不见,他眼中流露的,只有透过有色眼镜对麦坎茨在球队班机上召集的牌局投射出的种种不满。
在一次参加季前赛的客场比赛时,麦坎茨在驾车赶往机场的途中,突然想起自己忘拿游戏机了。他知道队友想要在飞机上玩游戏,于是返身回家去取。等他最终气喘吁吁地登上球队班机时,距离原定的时间已经整整迟到了三分钟,惠特曼教练正在舱口一脸不满地等候着他。一个星期之后,教练召唤他单独谈话,他告诉麦坎茨,队友们都在私下里不止一次地抱怨,说他是个极度自私的家伙。“当时,我的心一直在怦怦地跳个不停。”麦坎茨事后说,“我简直都不知道他们这话是从何说起。”然后,教练语调极其严厉地告诫他,“你还剩下11天的时间,来证明自己仍然具备继续留在这个阵容里的实力。”从那一天起,教练再也没有对他说过任何一句话。 (惠特曼教练否认与他有这次会谈,“我喜欢与自己的手下开诚布公地交流。”他说,“秘密谈话并不是我的风格。”)
以后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在一次队内会议上,惠特曼剥夺了麦坎茨队长的资格,并将它授予了杰弗森、麦克・米勒和兰迪・弗耶。“他们几个人根本就不想承担这份责任。”麦坎茨说,在他看来,教练这么做就是想要打击他的自信心,让他因此而沮丧失落。“没有人再跟我说话了。”麦坎茨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才好。“(惠特曼说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我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当过队长。”他说。但队里的几名球员,包括杰弗森和拉夫,他们都记得这件事情。)他的上场时间也在迅速缩短。“我得承认,那段时间他的心情的确非常不好。”惠特曼说――他现在已经是奇才队的一名助理教练了,“他每天都低着头嘟着嘴坐在板凳席上,我知道他的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在经历了4胜15负的糟糕开局之后,惠特曼正式下课,顶替他的是麦克海尔。一次,球队老板格伦泰勒在更衣室里将麦坎茨叫到了全队球员的面前,“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兰迪・惠特曼并不喜欢你。”泰勒说,“但凯文・麦克海尔绝对不会这样。”但事实是,情况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转。12月30日,在达拉斯结束了与小牛队的客场之战后,麦坎茨马不停蹄地飞赴拉斯维加斯,与他当时的女友科勒・卡戴珊共度新年的前夜。因为球队第二天放假,因此他有足够的时间返回,并参加1月2日的全队训练。但麦克海尔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却表现得很不高兴。“他显然很讨厌我与一位娱乐圈里的名人约会。”麦坎茨说,“他认为我并没有把篮球放在第一位来看待。”(麦克海尔却坚称麦坎茨的私生活与他没有一点关系,“我老了,甚至都不知道科勒卡戴珊是谁。”)
就这样,在2009年的前14场比赛中,麦坎茨都被牢牢地钉在了板凳上。那时候,球队似乎认定,他们已经不需要这个人了。“在那个特殊的阶段里,球队里的所有人几乎都认定他是个多余的人。”杰弗森说,“而且没有任何理由。”鉴于球队的这种冷冻政策,麦坎茨的经纪人只好每天打电话催促球队将他交易出去,最终,在交易最后截止期限的一个小时之前,他被送到了国王队。
在新球队里,麦坎茨的表现还算不错,在场均19.4分钟的上场时间里贡献10.3分,但那根潜伏在人们心里的刺显然并没有拔除。“后来我曾经与萨克拉门托的一些同僚们谈过这件事情,他们说在拉沙德身上确实存在着相同的问题。”麦克海尔说。但麦坎茨却表示,国王队当时的临时教练肯尼-纳特曾经告诉他,他希望麦坎茨能为球队作出更多的贡献。可尽管如此,纳特也向他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身体语言真的很糟糕吗?你有时候看上去真的有点疯狂。”
“仅仅因为我的性格不像其他人那样热情开朗,就认定我是一个坏人,这种说法实在很荒谬。”麦坎茨说。当然,他也有坚定的支持者。麦坎茨的第一位NBA教练德怀恩凯西,就坚决表示自己与拉沙德之间的相处没有任何问题。此外,他的父亲詹姆斯也自始至终力挺儿子。詹姆斯和妻子布兰达在北卡罗莱纳
州阿什维尔市的一处中产阶级住宅区里,将拉沙德和他的两个妹妹抚养长大。他对儿子的要求一向都很严格,每天晚上,他都要督促儿子做完家庭作业以及他布置的家事之后,才准许他和小伙伴们一起出去打篮球。“当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时,他就已经可以很好地料理自己的生活了。”詹姆斯说,“因为他知道,假如他做不好的话,我是不会轻易饶恕他的。”詹姆斯认为,人们普遍都凭借着最初的印象误解了他的儿子,假如他们可以耐下心来去深入地了解他的话,那他们一定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热情。
但詹姆斯的这个提议对于联盟里的人们来说,简直是个奢求――他们没有足够的耐心去做这些事情,他们只想凭借着主观臆断来定下结论,这就够了。“他总是给人一种企图摆脱这里的倾向。”麦克海尔说,“除非他是个极具篮球天分的家伙,否则很少有人能够容忍这一切。”队友们显然也很赞同麦克海尔的这种看法。“他是个很有天分的家伙,打球也非常卖力。”前队友拉夫说,“但他似乎总怀揣着一份自己的小算盘。我得承认,作为一名球员,我是他的球迷。但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很难认同他。”拉夫转过身来,看着他身后的更衣室邻居布莱恩・卡迪纳尔说,“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拉沙德早晚有一天会淡出这个联盟的,对吗7”
“我说过吗?我已经不记得了。”布莱思走到了一边去。另一位队友――此人拒绝让我吐露名字一走上前来,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因为这些,他就肯定会是这个下场的。”他所指的,就是麦坎茨文在自己身体这个位置的纹身。在他们这位前队友的右臂二头肌的位置上,有这样一个“为仇恨而生”字样的纹身,在左侧相对应的位置则有一个“为爱而死”的纹身。“在球场上,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狂妄自大的嘴脸。”弗耶说,“到了场下,他则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在一个挤满了汽车修理厂的狭小肮脏的街道上,有这么一家很不起眼的健身俱乐部,这里就是麦坎茨健身的地方。自从去年11月份开始,他每个星期都会有六天的时间在著名健身教练乔阿班萨的指导下,在这里进行重返联盟的恢复性训练。一个夏日的午后,穿着紧身黑色健身衣和乔丹短裤的麦坎茨走进了球馆。耳朵上的那颗钻石耳钉焕发出夺目的光芒,头上的那顶扬基帽则俏皮地歪戴到了一边。宽阔的肩膀,纤细的腰部,流畅线条的V字身材正是无数球探梦寐以求的联盟标准身材比例。
麦坎茨的大手稳稳地抓起了一只皮球,投篮训练正式开始了。一旦他投入到训练之后,你会发现这样一个事实:这个糟糕的场地根本就配不上如此高水准的球技,实际上,这种近乎完美的技术也只能出现在NBA赛场之上。“当我第一次与他见面时。”阿班萨说,“我都忍不住要问他,‘你放火烧了谁家的房子了吗,为什么大伙对你有这么大的偏见?”’球队总经理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瞧不上他,但他们还是忍不住跑到阿班萨这里来打探消息。“他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有关于他的球技方面的情况。”阿班萨说,“他们只是不停地询问我他的脑袋。我告诉他们,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麦坎茨本人也相当清楚这一点。六个月之前,他还在对10天短期合约嗤之以鼻;四个月前,NBDL还没有被他放在眼里,但如今,随着失业时日越来越长,他原本坚固无比的内心防线也正在日益崩溃。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地方练球,就是他所面临的最现实的问题:经济不宽裕。尽管麦坎茨现在的生活与普通大众相比,还是要舒服许多,但比起他曾经享受过的那些美好日子,这中间的落差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现实永远都是那么残酷。”他略有些自嘲地笑着。李尔・韦恩和JAY-Z不再打电话给他,克里斯・保罗更是难以接近。在他的公寓里,堆着许多打折的耐克衣服;他现在经常吃的,也是熊猫快餐或者三明治之类的东西。现在,他生活中惟一的奢侈品恐怕就是这价格不菲的训练课了。他的心里很清楚,联盟从来都不会因为他而等待,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力让自己有所变化来重返联盟。“你知道吗,假如他们现在让我笑……”他慢悠悠地说着,“我会这么做。”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回到椅子上,突然之间他似乎仍然有些心有不甘。“但是我永远都是以前的那个我,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也许正是他的这种固执,让他与意见无法统一的经纪人最终分道扬,以至于现在的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在亲手打理。他自己给总经理们打电话,告诉他们他很想去拜访他们,他知道,他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才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除此之外,他不再枯坐家里等着接受训练营的试训邀请,而是主动报名参加了夏季训练营――每天大概有100美金的报酬。因为他知道,只有更多地露面,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打球的机会。“NBDL,欧洲,任何地方。”麦克海尔说,“只要能让他继续打球,他就会马不停蹄地奔到哪里。”当然,除了为自己积极争取打球机会以外,他更想做的就是改变人们对他的固有看法。“如果你想生存,那就让自己试着去有所改变。”这是父亲对他提出的建议。他觉得父亲说的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