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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身
难道是感应到我的呼唤?10月4日留下《在等你》日志之后的第二天,10月5日的;变晨3点,在梦中我突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唤醒。这是一种我非常不熟悉的疼痛,整个腹部连着腰骶都扯着疼。感觉全身的神经末梢都被电击了一下,整个人完全醒了。但。这种疼很快就消失了。以至于我以为这是在梦里的感受。既然醒了,顺便去一下厕所吧。噢!见红了!半个小时后,疼痛又来了,但依然不剧烈,几十秒后又消失了。这时候我意识到可能是比仔开始开动了。到了五点了,离感觉第一次宫缩刚好两个小时。期间能感觉到宫缩非常有规律,大概每十几分钟来袭一次,但疼痛都不是很剧烈的,完全可以忍耐,每次只持续几十秒时间。确定是生产前兆了。摇醒老公梳洗整理,提起行李包赶往医院。
折腾
到达医院是早上差不多7点了。清晨的产房极度安静,安静得好像苍蝇飞过都能听见一样。躺在待产室的床上老半天,都没人来管我,大概7点半了,才有个“白衣天使”走进来,给我安个胎监仪,说:“先观察一下!”就走开了。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车上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愈来愈剧烈的宫缩,但是一到医院安上胎监仪,居然觉得疼痛减缓了很多,仿佛安的是减痛仪而不是胎监仪。又过了半小时,“白衣天使”再次走进来,一看胎监记录:“没有宫缩啊,再观察一下,没什么就能回家了!”啊?不是吧?我和老公面面相觑,又过了几分钟,这次来了个“蓝衣天使”,胸前的胸卡上写着“助产士”,她给我做了一次肛检,“哎呀,宫口都开一指了,不能回去了,赶紧办入院手续吧!”啊?这…这……也太峰回路转了吧?老公又赶紧打电话让往回走的父母赶紧又赶过来,因为前两天把我的身份证给了妈妈,代取挂号信。现在没有身份证办不了入院,医生什么治疗都做不了。
哦……
规律的宫缩持续中,但是都是完全能够忍受的。因为没有破水,我还不停地在病房来来回回走动,医生说走动对开宫口有帮助。直到11点前,我的状态都是非常好的。
到了十一点多,感觉疼痛级数起码加了几倍,而且间隔也越来越短了,十分钟一次到五分钟一次。开始还能够到处走,但是到这会儿,无论躺着、坐着、站着、猫着,都难受得要命,宫缩一来,仿佛肚子里塞满了中学时体育课老要摆弄的那些铅球,而且在几十秒之间放进去的铅球会以几何等级增长。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沉到我觉得肚子要爆炸了……几十秒后,铅球们又好像没有了。
怕没有力气,LG买来个巨无霸汉堡包,但是根本吃不下,只能抓紧宫缩间隔的几分钟时间啃一口。状态非常狼狈。到后来根本就顾不及吃了,疼痛一来就完全失去仪态地在床上翻滚,忍不住放下英雄气慨,在床上发出哀号,直到半个小时后,我觉得疼痛开始慢慢有点超出我的承受范围了,最疼的居然是腰。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一种疼痛能跟它相提并论。在助产士的再三催促下,我终于同意进产房了。进入那道门的那一刻,我居然感到了一丝的――“悲壮”!
生产
进入产房大概已经是中午的1点多了,我躺在产床上,独自一人面对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痛。产前学习的拉马泽呼吸法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别说调整呼吸,我连保持理智都成问题,我开始伸手乱抓,抓住一个助产士的衣服,几乎想把它撕碎!我开始鬼哭狼嚎起来。到那时我才明白,刚进产房那一刻听到的女人惨叫声是多么的“斯文儒雅”,我在想,以我这种大嗓门喊出的声音估计一楼都能听见。就连旁边的助产士都说:“哎哟。你这种叫声太可怕了,快别叫了,留点力气等会用。”
助产士帮助我将羊膜弄破以后,产程开始飞速推进。很快,不知谁下了一声命令:“宫口开全了,慧敏,用力吧,好像拉大便一样把你的宝宝拉出来!”虽然,把生孩子比喻成拉大便太没有美感了,但这种形容确非常贴切。我觉得这声命令是我期待已久的天籁之音,是唐僧,翻山越岭来救我这个压于五指山下五百年的孙悟空。我终于找回一点理智,依稀记得拉马泽呼吸法里面有教如何深呼吸一口,下巴抵住胸口,把力气使在腹部。我如法炮制。但我发现,唐僧来了只是第一步,孙悟空要靠自己的力量逃出五指山。这个“大便”拉的实在太有难度了。最要命的是,产床上那个脚支架实在支得太高了,我这双一米一的长腿踩上去,膝盖几乎顶到了肚子的位置,根本就使不上劲。
即便是吃了汉堡,但是两三次用力下来,我发现自己完全虚脱了,一点劲都没有,甚至有点晕眩,晕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我还是出尽力气大声喊:“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难道除了我自己以外,就没有人能帮到我了么?”不知是谁,很坚定给我一句回答:“是的,只有你自己能把宝宝生下来!”接着又有几个人在不停地鼓励我:“其实你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其实你已经很大劲了;我们都看到宝宝的头了,很快就能帮你接生了……”感觉很晕,仿佛在做梦似的。但又很真实,因为很疼很累!倒是那句坚定的“是的”,让我清醒了许多。“只有我自己能帮到我!!!”我没有再喊了,一到宫缩开始我就把全身每个细胞的力气都用到小腹上,这时反而疼痛减缓了,因为意识里只有用力,用力,用力……用了很久的力,来来回回好多次。终于,助产士说:“太棒了,可以了,现在不要用力了!”她在我的下面施了麻药,侧剪一刀。然后说:“好,我们最后一次用力,宝宝很快要出来了!!!”
这次,不再有如获大赦的感觉了,不是不高兴,而是,几次三番,我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处于一种无意识状态了,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灵魂都几乎出壳了似的。最后一次用力,感觉一个大块头还有很多的水,哗啦啦的从我体内流出。呵,颇有种淋漓尽致的痛快,一摸,肚子已经空空如也。助产士抱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家伙在我旁边的小床上做清理的工作。这一刻开始,我才开始感觉我的灵魂回来了,但没回到我身上,直接飞到这个小家伙身上,只留下我的肉身在不由自主地哗啦啦直流眼泪,说不出半句话来。我第一眼看到小家伙张着一个好大好大的嘴巴,哭起来非常有劲,嘴巴好像占了整个脸部版图的一半。接着就看到他那个非常骄傲的小海螺。是个男孩!助产士接着报告:“有六斤半!51cm长!13点52分!”他就是我的孩子。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的泪,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