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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困生错爱女教师,“爱情妄想症”因过度善举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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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27日,北京某著名高校发生一起女教师残杀男学生的惨剧。令人费解的是,这名美丽善良的女教师曾无私地帮助过这个贫困的男学生,两人以姐弟相称,是什么原因促使女教师血腥屠戮?

错把爱心当爱情贫困生爱上恩师

2003年9月,魏莎研究生毕业后进入北京一所大学担任公共英语教师。魏莎既有着北方女孩的高挑身材,又长着南方女孩清秀的脸,加上她性格开朗,乐于助人,在学校里很有人缘。比学生们大不了几岁的她很快与他们打成一片。

每次上课时,魏莎总发现有一双柔和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青春的脸上写满了对她的羡慕。他叫雷明扬,是工商管理系的大二学生。那天下课后,雷明扬走到她面前,怯生生地说:“老师,你的英语真棒,我想课余时间跟你练习口语,可以吗?”说完,他虔诚、谦卑地看着魏莎,脸上还微微发红。魏莎爽朗一笑:“好啊,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两天后的下午,魏莎正在宿舍里看书,雷明扬敲门进来了,两人开始用英语对话。雷明扬词汇量非常丰富,语法掌握得很扎实,但口语实在一般,不仅说得结结巴巴,而且很不标准,魏莎一一帮他纠正过来。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魏莎和雷明扬一起去食堂打饭。当魏莎从教师食堂买好饭往宿舍走时,她看见雷明扬一个人坐在偏僻的花圃边,碗里只有半份土豆丝和两个馒头。再看看他朴素的衣着和脚上裂了缝的皮鞋,魏莎的心头涌起一阵心酸:这是一个好学上进的贫困学子。

雷明扬来自湖南湘西山区,父亲去世得早,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从高中到现在,他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现在,他每月的生活费不超过200元,但他的成绩一直在系里名列前茅。见多了大学里那些拿着父母血汗钱挥霍的男男女女,魏莎对这个出身卑微而心怀崇高的男孩多了几分同情和喜爱。

怕伤了雷明扬的自尊心,魏莎开始变着法子帮助他。每月,她都要拿一些餐票给雷明扬,说自己吃不完,放着也是放着,让他“帮着她吃”。雷明扬红着脸推辞不要,魏莎生气地说:“你怎么可以不听老师的话?那我就把这些餐票扔掉。”雷明扬只得收下了。

魏莎的家就在北京,遇到双休日,她把雷明扬带到家里练习口语,并让母亲做了很多好吃的,给雷明扬改善生活。因为雷明扬总是穿着那两套旧衣服,魏莎把弟弟觉得过时的衣服送给他,雷明扬知道老师这样做并不是轻视他,而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助他,也就心存感激地接受了。

魏莎的热心帮助让雷明扬一直感到心里暖乎乎的,在内心深处,他渐渐地把魏莎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次,雷明扬试探着对魏莎说:“老师,你对我太好了,以后我就叫你姐姐,行吗?”魏莎一笑:“好啊,我又多了一个优秀的弟弟。”从此,他们以姐弟相称。

2004年春节,雷明扬为了省下往返的几百元车费,没有回老家过年。除夕之夜,想到雷明扬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守在宿舍里没有地方去,魏莎把他带回自己的家,与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年夜饭。吃着香喷喷的饺子,看着魏莎家人一张张真诚的笑脸,雷明扬感动得哭了。

年夜饭后,雷明扬回学校去了。母亲认真地对魏莎说:“孩子,你对学生好我不反对,但你还是个未婚大姑娘,有些事得注意分寸,与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大男孩频繁来往,别人会说闲话的。” 魏莎不以为然地说:“妈,您说什么呀?人家小雷是我的学生,老师关心学生,怎么了?”

2004年4月的一天,雷明扬又来练习口语时,魏莎发现他瘦了许多,满脸悲戚,关切地问他怎么了。雷明扬流着泪告诉她,他母亲的风湿病又犯了,没有钱住进医院,只能在家里硬挺着。魏莎安慰他说:“你不要难过,姐姐来给你想办法。”因为担心雷明扬会反对,第二天,魏莎没有告诉雷明扬,从学生档案里查到了他的家庭地址后,以雷明扬的名义给他母亲寄去了2000元钱。

一个星期后,当母亲告诉雷明扬家里收到了他寄来的2000元钱时,雷明扬先是一愣,但马上就想到肯定是魏莎寄过去的。这天傍晚,他找到魏莎,哽咽着:“姐姐,你对我太好了,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你。” 魏莎笑着说:“我是你姐姐,姐姐帮助弟弟是应该的。”说完,她还亲昵地拍了拍雷明扬的肩膀。

在魏莎单纯的意识里,她纯粹把雷明扬当成自己的学生和弟弟了,真心实意地同情他、帮助他。而雷明扬的心思却渐渐起了变化,随着他与魏莎关系的日益亲近,以及魏莎对他帮助的不断升级,情窦初开的他发现自己对魏莎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魏莎美丽的笑靥就会在他眼前浮现,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令人着迷,牵扯着他的神经。

雷明扬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爱上了这个美丽善良的老师,爱上了这个自己称之为“姐姐”的人。他错把魏莎的爱心当成了爱情。

当断不断,犹犹豫豫中埋下祸根

2004年暑假,回到湖南的雷明扬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魏莎,为了早点见到她,假期尚未结束,他就提前回到了学校。9月5日是魏莎的生日,雷明扬用省下的生活费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和一束玫瑰花,对魏莎说:“姐姐,祝你生日快乐!”看着雷明扬手里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和兴奋得亮晶晶的眼睛,魏莎不解地问:“你不应该送玫瑰花给我。”雷明扬的脸又是一红,好半天,他终于鼓足勇气,期期艾艾地说:“姐,我爱你,做梦都想着你……”

雷明扬竟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魏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生气地说:“我是你老师,是你姐姐,你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你是学生,要一心一意读好书,不要胡思乱想。” 魏莎以为雷明扬是一时冲动,并没有引起她的警觉,因此,她依然和以前一样和他练习口语,一如既往地帮助他。有时,雷明扬没有来,她还主动去找他。

这又让雷明扬产生了错觉,魏莎肯定也是爱他的,不然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从此,一向不修边幅的他开始注重自己的仪表,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皮鞋擦得锃亮。他学习更加刻苦,2004年11月,在全校举行的英语口语演讲比赛中,他一举夺得第一名,让人刮目相看。

雷明扬的优秀让魏莎非常高兴,这也是她自身价值的体现。为了感谢魏莎,雷明扬用获得的奖金诚恳地请她吃麦当劳,魏莎欣然应允。两人边吃边用英语交谈,魏莎称赞他是个优秀的男孩,能得到“心上人”的赞赏和肯定,雷明扬内心激动不已,他自认为与魏莎的距离又缩短了一步。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分手时,雷明扬悄悄塞给魏莎一封信:“回去再看吧,我等着你的答复。”

魏莎顿时明白七八分,回到宿舍,看到雷明扬信里滚烫、火辣辣的话语,魏莎气愤不已。当天晚上,雷明扬下晚自习后,魏莎找到他,当着他的面把那封情书撕得粉碎,然后严厉地呵斥道:“上次我就明确地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不可能!我是你老师,比你大5岁,你不可以有这种想法,况且我一点儿也不爱你!”这一次,雷明扬没有胆怯,而是勇敢地迎着她的目光:“我不在乎其他的,我只知道自己爱你,想和你在一起!”

见雷明扬越说越不像话,魏莎气冲冲地走了。为了让雷明扬发热的大脑冷却下来,魏莎开始疏远他,不再和他练口语,停止了给予他的一切帮助,上课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有时雷明扬来宿舍找她,她冷冰冰地将他拒之门外:“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走吧,我不会再和你来往。”

魏莎的“绝情”让雷明扬痛苦不堪,他不明白,自己那么痴情,在老师和同学们眼里也是个出色的男孩,她却为什么不接受自己?因为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接近魏莎,他只能远远地欣赏她,在黑夜里疯狂地思念她,不知不觉中,泪水流满了他的脸……孤独内向的雷明扬没有知心朋友,找不到人倾诉,只能任自己的单相思在心灵深处发酵、沉淀、疯长……这让他夜不成寐,渐渐地,他患上了爱情妄想症,幻觉里,魏莎就是他的女友,他们相亲相爱,手牵着手在月光皎洁的白桦林中,在潺潺的溪水旁边追逐,欢声笑语落满他们的脚印……

然而,每次从梦幻中醒来,想到魏莎的决绝,巨大的反差让他痛不欲生。相思成灾的时候,无法自抑的他就拿出魏莎的照片欣赏、亲吻……他无心上课,学习成绩直线下降,而且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不振。

雷明扬的变化让魏莎揪心,她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沉沦下去,一次公共课后,她找到雷明扬,认真地说:“你是个非常聪明的男孩子,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我觉得你不妨去看看心理医生。”雷明扬痴痴地看着魏莎,幽幽地说:“我哪有什么病?只要你接受我,我会像以前一样快乐。”望着魏莎决绝离去的背影,雷明扬的心简直要碎了。

时光一天天流逝,雷明扬的“爱情妄想症”一天比一天严重。2005年4月的一天晚上10点多,正准备上床睡觉的魏莎突然接到了雷明扬的电话:“我就在学校西门口的立交桥上,如果半个小时内你不过来,我就跳下去!” 魏莎吓得脸都白了,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雷明扬的一条腿已经跨上了立交桥的栏杆,两眼空洞地望着桥下疾驶的汽车。魏莎大声喊道:“雷明扬,你不要做傻事?你赶快下来!”雷明扬哭了:“姐,你答应我,以后不再疏远我,和我来往,我就下来。”在这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魏莎违心地答应了他的要求,雷明扬这才把腿从栏杆上收了回来。魏莎把他送回了宿舍,离开时,雷明扬盯着魏莎的眼睛,又一次咄咄逼人地说:“姐,你答应过以后要和我交往,你说话要算数!”他不容违抗的眼光和语气让魏莎不寒而栗……

以暴治暴,女教师上演血腥疯狂

慑于雷明扬的威胁,同时又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魏莎与他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这给了雷明扬无限想象的空间,他以为魏莎在他的痴情与真诚的感召下,慢慢会接受他。他不知道,他这种单相思和无休止的纠缠,让魏莎苦不堪言。

为了彻底打消雷明扬的幻想,不久在朋友的介绍下,魏莎与北京另一所高校的一个博士生相识相恋了,她特意把男友带到学校,让大家特别是雷明扬知道。这对雷明扬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他痛苦得几乎要窒息,刚刚缓解了的“爱情妄想症”又发作了。

“爱情妄想症”让雷明扬的举动越来越疯狂,失去理智。他开始在学校里散布谣言,说魏莎是他的女朋友,他们早就突破了男女的界线。这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学生们议论纷纷,在魏莎背后指指点点。系领导找她谈话,希望她要检点自己的行为,不要给老师的脸上抹黑。魏莎气得哭了起来。

魏莎没有想到,雷明杨更的举动还在后面。2005年12月,他给魏莎的男朋友打电话说魏莎是他的女友,他们早就在一起了,请他赶快退出,不要扮演不光彩的“第三者”,并胡言乱语说魏莎左胸部上有一颗红痣,她喜欢穿红色的内衣。男博士觉得魏莎欺骗了自己,他的人格也被侮辱了,他果断地向魏莎提出了分手。

当魏莎知道这一切是雷明扬所为,气愤地找到他,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你太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我恨不得杀了你!”雷明扬哭着说:“姐,我太爱你了,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没有资格叫我姐!”

走火入魔的雷明扬担心魏莎再找了别的男孩儿谈恋爱,越发加紧了纠缠的步伐。一天晚上,魏莎正在宿舍里备课,雷明扬突然闯了进来,跪在魏莎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说:“姐,我实在太爱你了,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阳,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永远不起来!”

雷明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怒火中烧的魏莎要把他推出去,雷明扬顺势抱住了她,在她脸上狂吻起来:“我爱你,我要得到你!”他边狂吻边撕扯魏莎的衣服,魏莎拼命撕打,把他打出了门。雷明扬走后,魏莎坐在沙发上失声痛哭,如果此时她能理智把这件事告诉学校,让学校领导来批评、教育雷明扬,也许不仅可以挽救雷明扬,也可以挽救她,以后的悲剧也就不会上演。然而,遗憾的是魏莎选择了沉默和忍让,封死了这条自救之路。

魏莎的沉默和忍让加速了雷明扬的疯狂,让他走火入魔,他甚至想,只要自己得到了魏莎,让她成了他的人,她就会乖乖地接受他,做他的女朋友。被“爱情妄想症”折磨得神魂颠倒的雷明扬谋划着更疯狂的举动。2006年3月,雷明扬从外面一个小摊上偷配了魏莎宿舍的钥匙,准备找机会下手。

4月27日傍晚,趁魏莎晚饭后出去散步的机会,雷明扬悄悄用钥匙打开她宿舍的门,把事先碾成粉末的安眠药放进她的暖瓶里,然后迅速离开。晚上,魏莎边喝水边看电视,很到大脑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晚上10点,雷明扬蹑手蹑脚地来到魏莎的宿舍门前,先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见没有反应,又轻轻地叫“魏姐,魏姐”,还是无人应答,他知道魏莎肯定是已经被安眠药放倒了,他大胆地用钥匙打开门,进去了。魏莎躺在床上,皎洁的月光下,她那张光洁的脸更显得妩媚动人,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雷明扬激动得哭了,他褪去魏莎的衣服,吻遍她的全身,然后趴在魏莎身上,疯狂地发泄……

发泄完后,雷明扬地躺在魏莎身边,魏莎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她是逃不掉的,等她醒来了,他要和她“谈判”,他相信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魏莎会接受他的。

黎明时分,魏莎醒来了,发现自己,再看看身边的雷明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心满意足的雷明扬睡得正香,痛不欲生的魏莎一脚把他踹醒:“你这个畜生!我要报警!”雷明扬睁开眼睛,得意洋洋地说:“魏姐,你还是接受我吧,你要报了警,这事传开了,你也没有脸做人啊!”

看着雷明扬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想到他对自己的疯狂纠缠,以及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失去理智的魏莎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用力向雷明扬的腹部捅去,躲闪不及的雷明扬被刺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魏莎又连刺了几刀,直到雷明扬停止了挣扎。

看着满床殷红的血,魏莎突然醒了过来,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她拧开热水器,洗净了身子后,从容地去公安局投案自首……

编后语:

英国文豪莎翁曾说过:“过度的善良会摧毁它的本身,正像一个人因充血而死去一样。”是的,人之初,性本善,善良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品质,但如果任其过分发展,就成了畸形的过度善良。无庸置疑,本文女主人公同情、帮助贫困男大学生是一种令人称道的善举,然而,她却没有掌握好善良的分寸,当这个男生利用她的善良,企图得到她的爱,疯狂地步步紧逼时,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宽容他,最终上演了一出现代版的“农夫与蛇”的悲剧。而面对这个男生疯狂的行为,她没有采取最理性的手段保护自己,而是以暴制暴,最终两败俱伤。

这个案件告诉我们,没有原则的善良就是对罪恶的纵容,是极其错误的,而任没有原则的善良乱施,受伤害的必将是自己。任何善举都要掌握分寸,把握好度。

责编/范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