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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大事 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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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洛杉矶、芝加哥、旧金山,大城市成就了多少人的梦想?也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伯明翰、安瑞尔、苏克西、格林湾、这些你可能都没听过的小镇上,也有属于它自己的传说,谁说只有纽约才能出产球星?时代已变,无论天王或菜鸟、小兵或老将,只要你热爱篮球,在哪里都是一样。

1 沙奎尔・奥尼尔,当他经历过奥兰多的奇幻、洛杉矶的声色和迈阿密的繁荣后,决定选择克利夫兰这样的小城作为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时,谁也没能想到,他竟然是认真的。

十三年来,奥尼尔一直是NBA联盟中最好的娱乐明星――拍电影、发音乐专辑、做电视节目……样样都干得有声有色。他的生活,往往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通告和新闻会,而他本人酷爱耍宝出风头的个性,应付这一切也得心应手。可在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的转会中,他终于离开了媒体的追逐和聚光灯的照耀,在克利夫兰过起了看似平淡的生活,似乎愿意就此终老小城。

我说“似乎”,是因为克利夫兰还有勒布朗・詹姆斯。

无论你所处的城市怎样不发达,你仍能成为全国媒体关注的焦点,只要你身边有勒布朗宿姆斯。

现在早已不是50年代,地域的限制在网络和通讯设备的高度发展下已经可以忽略。无论你的球队在哪个城市,只要有比赛,卫星电视、手机和网络都可以直播,球星也无需在大都会才能感受到全国的目光,詹姆斯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不需要身处洛杉矶或是纽约这样的大城市,从阿克伦走出的少年,也能成为全球共同关注的偶像。

对于这一点,奥尼尔理解深刻。

“我在洛杉矶可以拿到很多钱,过很奢侈的生活。那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特点,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即便留在克利夫兰,勒布朗也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世界变化了,比赛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刻都能看,大城市不再具有绝对优势。詹姆斯根本没必要离开克利夫兰。”

纽约人听到这话,一定恨死了奥尼尔,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说将克利夫兰这样的城市带入总决赛,相当于驾驶小舢板横穿大西洋,那詹姆斯无疑就是最好的舵手。现在的沙克已经不再能呼风唤雨,但他可以让勒布朗明白,克利夫兰也可以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没有必要离开家乡去外面追寻这一切。

奥尼尔给詹姆斯的当然是忠告,但他的表哥杰斯特・卡登显然不这么想,这位远方表亲年长奥尼尔两岁,身高达到了2.0米,比“鲨鱼”更壮硕,更适合油漆区。本来就是一只怪兽的奥尼尔曾说:“我年轻时一直为自己的庞大身躯感到自卑,不过当我在15岁第一次遇见杰斯特时,我感觉好了很多。”

怪兽卡登如果涉足NBA,没准能获得比奥尼尔更伟大的成就,但他却不求闻达,甘心在乡下做一名农夫。卡登出生于佛罗里达州的安瑞尔镇,父母都是当地的运动健将。他从8岁起接触篮球,但很快发现镇上的大孩子在他庞大的身形下已不堪一击。13岁时,卡登已经学会如何去击败那些参加过高中生明星赛的家伙,在一次采访中,他说:“我习惯用身躯去挤压他们,在靠近篮筐附近的地方勾手或者扣篮。命中率非常不错。”

16岁时,卡登拒绝了橡树山等高中篮球名校的邀请,选择了本地的胡罗菲尔德高中校队。与勒布朗・詹姆斯所做的一样,他很快把这支赢弱的队伍变成了一支极富竞争性的球队。在高中联赛中,卡登场均砍下37分和19个篮板,但球队依然止步最后的决赛阶段。但这时,已经有无数的球探踏破了他家的门槛,其中包括湖人、火箭这样有着中锋传统的优秀球队。但大城市的名利场不是卡登的目的地,他的意见是:“我不喜欢去大城市抛头露面,我很享受篮球,这一点都没错,但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最终他没有选择这些球队或者篮球名校,而是安心在乡下做起了农夫。”

但身在小镇的卡登没有放弃篮球,甚至帮助奥尼尔赢得了NBA总冠军――2D01年,他来到洛杉矶,做起了奥尼尔的陪练。回忆起那段时光,奥尼尔甚至心有余悸:“我经常和他在训练结束后玩内线的1对1,我一次都没赢过,他就像是一部推土机那样蚕食篮下的空间,左右手投篮都准得要命。我甚至会想,要是他来到联盟,我还能领到这么高的薪水吗?”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球星,但本有成名的机会,却甘心放弃,这份勇气,更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

2 虽然以纽约为主的大城市――甚至NBA官方――都希望将自己打造成世界篮球的核心地带,但在这个联盟,历来就有小城市搅局的传统。

20世纪50年代,确实是一些小城市在统治NBA。当在1953年总决赛中,尼克斯败给湖人后,纽约远离了总决赛舞台二十年。注意,那时的湖人队可不在洛杉矶,他们的全称是明尼阿波利斯湖人。但相比于明尼阿波利斯人,有一个小地方更乐于见到尼克斯的失败。

锡拉丘兹。这座当时只有25万人口的小城,在NBA历史上写下了重要的一页。

在纽约人眼中,锡拉丘兹只是北极圈附近一个临时停车点发展起来的小村庄罢了。尼克斯当时的老板内德・埃利什的话代表了大苹果城的心声:“你知道吗?当你知道尼克斯要在麦迪逊花园广场和锡拉丘兹这种球队比赛,这有多糟糕?”不幸的是,全锡拉丘兹都听到了他的话,于是民族队与尼克斯的比赛就成了一场圣战。

纽约有自己的剧院、电视台,有任何你能想到的职业联盟的队伍。但在锡拉丘兹这种小地方,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民族队。这便决定了民族队的定位一当你是一座城市惟一的代表,狂热就会来得异常强烈。

1954年,锡拉丘兹差点赢下NBA总冠军,在总决赛第七场才输给明尼阿波利斯。而在1955年,由于乔治・麦肯的退役和24秒进攻规则被联盟采纳,比赛节奏加快,而民族队老板丹尼・比亚索恩选中了来自伊利诺伊大学的大个子约翰尼・科尔――这家伙对快节奏的攻防转换很适应――锡拉丘兹终于获得了那一年的总冠军,为“小城”正了名。

请注意这个名字:丹尼・比亚索恩。这家伙绝对是NBA老板中的教父级人物,为了能使球队获得胜利,他会采用任何在联盟允许范围之内的手段――也正因如此,那些大城市的大老板们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剌,恨不得将其除之后快。在比赛中,比亚索恩不会像大城市的老板们那样,坐在包厢里享受各种服务,而是与板凳席上的球员坐在一起,双眼死死盯着裁判,有些不明就里的年轻裁判不知道这家伙是谁。但当他们得知这个秃头男人就是民族队的老板时,往往会张大嘴巴,不知所措。如果裁判的吹罚让比亚索恩感到不满,他会直勾勾地瞪着裁判,再过份一点,他会叼起香烟,莫名其妙地窃笑,让裁判觉得自己对民族不利的判罚显得很愚蠢。那些年,比亚索恩一直坐在那里,紧挨着球队主教练,从保罗・希莫尔、阿尔-塞尔维一直到阿列克斯・汉纳姆。

丹尼・比亚索恩自己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有一天内德・埃利什跟我说,一支球队的老板坐在替补席上看起来很丢人。他试图推动大家制定一条规定,要求只有教练可以坐在替补席上。我说没问题,如果那样的话,我会雇佣我自己当助理教

练。我坐在替补席上的原因,就是我会让球员兼任主教练,当球员兼教练在场上的时候,我可以代替他们统计场上的犯规和暂停情况,并且管好替补球员。”

可他手下的大将多尔夫-谢伊斯可不这么认为:“丹尼从来不插手比赛的事。他会让塞尔维或汉纳姆,或者其他教练来布置战术。他也不会在暂停或换人时对球员讲什么。他之所以总坐在替补席上,因为篮球就是他的生命。他开的保龄球馆挣钱不多,好在那是NBA的早期,谁都没有多少钱。他虽然一直坐在那里,但是从来不会妨碍什么人。我们信赖他,我们能感觉到他对比赛的热爱,以及对锡拉丘兹篮球的全身心投入。50年代中期的某个赛季,我场均超过了20分,入选了全明星,丹尼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我知道这不公平,不过我必须把你的薪水砍掉1000美元。所有人的薪水都必须要下降,否则我们就没法经营下去了。‘我接受了降薪,而那个赛季结束的时候,他补给了我一张1000美元的支票。”

没错,球员和裁判都认为丹尼是所有NBA老板当中最诚实和体谅人的一位。人人都说他是个好人,因为他虽然坐在板凳席上,话却很少。事实上在那座球场中,他根本不需要说话。在锡拉丘兹执法的主裁判们,都应该得到一份精神压力补贴,因为他们的球迷过于狂热,根本不承认他们的球队会犯规。

3 当锡拉丘兹开始统治联盟时,另一座小城市的球队也逐渐崛起,那就是西部的韦恩堡活塞队。他们的主教练是前NBA裁判查理・埃克曼,这位每天叼着雪茄的主教练仅仅负责拟定战术和拍球员屁股。当民族队在以43胜29负拿到了东部赛区的头名时,活塞队以相同成绩获得西部第一。

当时这两支小城市球会的相遇在联盟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自命不凡的大都会无法忍受这样两支球队来争夺总冠军。许多人――尤其是那些权势熏天、自命不凡的纽约客们――甚至在诘问:“由韦恩堡和锡拉丘兹打总决赛,NBA还有什么希望成长为一个强大的联盟?”而活塞队在韦恩堡的待遇明显不如锡拉丘兹人民对待民族队,因为保龄球比赛占用球场,他们甚至被迫在印第安那波利斯进行自己的主场比赛,这更给予了纽约头面人物嘲笑的口实。

绅士们不喜欢锡拉丘兹,自有他们的理由。民族队的主场观众们总会像老板比亚索恩一样,用尽一切办法帮助球队取胜。他们的主教练塞尔维是调动现场观众的高手,如果裁判吹民族队犯规,他就会转身背对球场,面向球迷,高举双手向天,仿佛在说:“上帝啊,为什么你要派这种裁判来惩罚我们?”球迷们就会自觉地把爆米花盒子和橘子汁包装都扔进球场。而锡拉丘兹的解说员更擅长给裁判施加压力,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用洪亮的声音高喊:“这是锡拉丘兹本节的第六次犯规,而对手只有一次。”来掀起观众的“斗志”。一位名叫希德博尔吉亚的裁判甚至到技术台边对着播音员破口大骂,让后者“滚出去”。

更有甚者,如果民族队在主场输了球,那裁判就休想全身而退。被人用纸卷打得抱头鼠窜、被看台上掷下的杂物砸伤是常有的事,如果你的运气不好,球迷会在球馆出口那里堵着,让你一夜都出不了门。而且球馆的警察也不会管这种“闲事”――那位被纸卷敲头的裁判就曾向身边的警察投诉:“你看到他在做什么了吗?”谁知警察双眼看天:“要是你能把比赛吹成那样,我就什么都没看见。”民族队的球迷能记住每位裁判的长相,当一名裁判来到这里执法时,总会在宾馆的餐厅里遇见几个人来警告他:“上一次你的哨吹得可不怎么样,这次别那么吹了。”

不只裁判,客队的球员也会在这里遭到攻击,走进球员通道那短短的几步路就是他们的噩梦――那意味着你将被可乐、啤酒、水果、甚至电池砸得谊体鳞伤”,而本皮起到保卫作用的警察此时甚至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活该。”

在这里遭到攻击最多的是波士顿凯尔特人队,他们的替补球员甚至被砸得无处容身,裁判只好让他们回到更衣富“暂避风头”,只有“红头”留在场边,当凯尔特人队要换人时,奥尔巴赫就叫一次暂停,让被换下场的球员直接捎个口信到更衣室,把需要替换的球员叫出来。有一个球迷专“黑”凯尔特人队,最喜欢做的就是跑到绿军替补席边上口出污言秽语。在一场比赛中,凯尔特人队员终于决定反击,当那名绰号“扼杀者”的球迷再一次大喊大叫时,球员们突然分开,再聚拢时已经把“扼杀者”围在了中间,他们再次分开时,“扼杀者”满嘴是血地爬了出来,但兀自嘴硬:“波士顿的家伙们连揍人都不会。”

或许多尔夫谢伊斯的评价是对小城市独特风景的最好描述:“锡拉丘兹有一种美妙的小城氛围。如果你为民族队打球,整个城市都会支持你。我们知道自己是不被看好的冷门球队,是大城市瞧不起的乡下人。我们的主场只有6400个座位,观众就坐在你头顶不远处。”

但这又怎样?提到NBA的历史,谁能忽略那些小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