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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戒烟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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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退休了,心里空落落的,闷在屋里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群英会。烟屁股烧着指头的时候,他独个儿笑笑又去摸烟盒,空了。空了就空了呗,他把空烟盒使劲地握了一下――

第二天街边便出现了老马的修车摊儿。

刚开始没主顾,老马就坐在树荫下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群英会,烟屁股烧着指头的时候,烟盒空了。他就站起来向右边的那个烟酒摊走去,掏钱买了两包,老板优惠他了一毛钱。老马没有很感激,倒是心疼起做生意的了。一盒群英会,批发价1.72,零售价只卖1.75,两包烟只赚六分钱。他不由自主的和老板聊起来。老板姓赵,和老马年纪差不来,是被在机关上班的儿子从乡下接来颐养天年的。闲来无事,摆个烟摊儿,不图赚钱,寻个乐儿。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老马抽的烟,百分之百都是老赵的。老赵也江湖,只要老马来了生意,就过来打下手。忙完了,两人就坐在树荫下,天南地北地侃,侃到尽兴处,都仰着脸大笑一场。

一天,楼上的退休教师“眼镜”突发奇想,也来这儿摆了个烟酒摊儿。老马知道“眼镜”这家伙是个真正的“富汉”,两个儿子开着个大公司,家里觅着保姆,女人披金戴银,俩口都是瘾君子哩。不过人家吸的烟比老马上几个档次,清一色的硬盒群英会,一盒贵一块多。“眼镜”每抽一支从没忘给老马敬一支,老马每抽一支也不会忘记回敬“眼镜”。可他的烟便宜,时常不好意思往外掏。他觉得要再上老赵那儿去买烟,脸面真是磨不开。

那边老赵早就沉不住气了,吐口痰都使浑身劲儿,也不过来给老马打下手了。老马心里很惭愧,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一个早上趁“眼镜”还没来,他偷偷地到老赵的店里,一家伙买了一条,心想算是补偿吧。谁知,他还没走到摊前,就被前来上班的“眼镜”发现了。老马尴尬地笑了笑,说:“昨晚熬的时间长了,瘾着哩……”一边说一边把烟递了过去。

“眼镜”手一挡,很严肃的说:“对不起,我戒了!”

老马怏怏地走了。老马来到他的车摊前,便狠命地抽起烟来,可越抽越憋气,越抽越觉得苦涩苦涩地烧嗓子。吸了一辈子烟的老马,似乎今个儿才找不到抽烟的感觉。抬头看时,那边的“眼镜”正拿眼剜他。他一口吐掉烟头,狠劲儿踩了几脚,站起来掏出烟和打火机日一声朝马路上扔之。老赵和“眼镜”都放下手里的生意跑过来。

“老马,咋了?”

“咋了,老马?”

老马喘着气,苦笑了一下,“没什么,最近老觉得心慌、气短,大夫说让我戒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