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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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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山中,有个老教授带着四个儿子,安静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当年。这个老教授刚考取博士班时,就喜获麟儿。因为觉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毕业后,就可大富大贵,所以就把长子命名为“钞票”,以示自己的期望。在博士班读了一两年后。他才发现满不是那回事,光靠文凭是骗不了人的。真正重要的是,要有真才实学,才能出人头地。正在此时,第二个儿子又诞生了,就取名“学问”,以示对自己的鼓励。博士班岂是容易念的?必然要经历所谓的“十年寒窗无人问”嘛!所以到老三呱呱坠地时,做父亲的虽已年过“而立”,还在背书包、上学校,好像小学生一般,而毕业仍遥遥无期。伤心之余,就叫老三为“年纪”,以示老大徒伤悲之意。到老幺出生时,父亲已经得到博士学位,并在一家大学堂里教书。为人师表后,这才发现,大学堂的教授,哪一个是在“传道、授业、解惑”?上课时,只是废话连篇,胡说八道而已,学生哪一个在认真地听?因而老四就被取名为“废话”。以表示感慨与失望。当这四个儿子长大以后,他们懒惰的程度却与年龄成正比,愈大的愈懒,愈小的愈勤快。

有一天。老教授交给每个儿子一个箩筐,命他们上山去捡柴,以供烧饭取暖,天黑前回家吃饭。儿子们纷纷离家。老大疏懒成性,立即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倒头就睡,天黑方醒,空着箩筐奔回家来。老二出门就找人下棋,直到天黑肚子饿了,才在回家的路上,顺便捡了几根木柴,以便交差。老三虽是找朋友喝酒去了,但酒醒时,天尚未全黑,倒也努力地捡了一些柴枝。只有老四。从开始就勤勤恳恳地努力捡柴,所以满载而归。

到天黑时,四兄弟都回来吃晚饭,老教授在开饭前,先检查了各人的箩筐,不禁仰天长叹道:“天啊!钞票一点也没有,学问只有那么一丁点,年纪倒是有了一大把,废话却有整整的一箩。”老教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免不了伤心地干号了几声。山脚下的众猎户闻声,磨刀霍霍地说:“怎么?山中又出了一只会叫的野兽?!”

选自《经济学家茶座》,

山东人民出版社

图/程远把慈善做成好看的事 孙海光

如果你在菜市场,看到一个老人为了几棵菜讨价还价,你是否会不屑?或者,在街上看到一个老人从垃圾筒里翻捡回收物。你是否会掩鼻而过呢?

那位讨价还价的老人,叫梁沛景,今年70岁,是香港中文大学退休教授,一个普通的香港人。的确,他的生活十分普通,他的家也很俭朴,他每天都和太太一起散步。到最近也是最普通的菜市场买菜,买菜时总不忘讨价还价。谁能想到,10年来,节俭的他却偷偷做着一件“天大”的事呢?

1996年,梁教授到广东北部乡村考察,看到那里的医疗条件非常简陋,他十分震惊。

“我要在内地捐建医院。而且要捐建100家医院!”从那时起,梁教授就下定决心,也从此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一家医院能帮5万人,100家就能帮500万人,这是老人的动力,也是他的目标。但是,他并非富豪之家。积攒的那些钱,捐建一家医院就已捉襟见肘。于是,他开始发动身边的朋友一起帮忙,但是仍然收效甚微。为了完成心愿,他想到卖古董。原来。一百多年前,他的祖上来香港做生意,慢慢有了家业,几代积累后,到梁教授手里,家中已经有了近万件古董。而今,这些祖传的宝贝只剩下一千多件了,它们都先后被梁教授变卖,捐献建成了医院。

至今,梁教授已经捐建了60多家医院,这离他的目标还有一定的距离。为此,他还要不断地变卖古董。当他手中拿着第二天就要卖掉的犀牛角鼻烟壶时,眼中的神情很复杂,有点诀别时的悲壮。他抚摸着它,自言自语地说:“古董好看,医院要比它们更好看。”这位已经患了帕金森症的老人,说话时手在颤动。他每捐建一所医院,就在中国地图上画个红圈,如今,这些红圈已经连接成片了,鲜艳夺目。

那位捡垃圾的老人,叫刘义,是河北的一位退休教师。有着30年教龄的刘老师,至今仍住着20平方米的房子,家徒四壁、生活拮据,却仍然捐资助学,他不如梁教授,没有古董可卖,于是他想到了去拾荒,变废为宝,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刘老师每天都要出去数次拾荒,他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到附近的批发市场、步行街搜索,连身边的垃圾筒也不放过。7年来,他用拾荒的钱资助了9名贫困生。“一弯腰,就是一分钱”。这是刘老师最津津乐道的一句话。为什么它会和“古董好看,医院要比它们更好看”如此异曲同工?因为,它们同出自仁爱之心。

梁教授不会不留恋那些古董,尤其都是祖传的,但在他的心里,医院比古董好看,所以他选择了舍得。而刘义老师,本该颐养天年了,却不辞辛苦、风吹日晒去拾荒。他弯腰的姿势一定不雅,但他却沉浸于那一弯腰的喜悦。他们觉得,慈善是一件好看的事。但凡慈善的举动,都会令人感动。倘若是一个富翁,即使拔出九牛一毛,也蔚为可观了,自然值得称颂。像我们这些普通人,偶尔也会响应号召,奉献爱心,也可谓慷慨。但我觉得,都比不得梁教授和刘老师,他们把慈善做到了好看的地步。这种好看。已经不是花架子,而是一种境界,是一颗比古董更值得收藏的爱心。

选自《美文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