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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塔特克什阔腊斯岩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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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吉木乃县城南38公里,吉木乃镇托盘村南的数座山包上,在较平的黑色岩石表面上,从山顶至半山腰分布着隐隐约约的岩刻画460余幅。这就是塔特克什阔腊斯岩刻画,面积约10万平方米。

观塔特克什阔腊斯岩刻画,须仰视才得见!它是1999年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核准公布为自治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它也是阿勒泰境内分布面积最大、保存数量最多、刻画内容最为丰富的岩刻画分布区之一。

在塔特克什阔腊斯岩刻画的460余幅个体画面中,它们以点线凿刻成剪影式图案,其最具特色的画面有:动物和骑手、射手、车辆以及狩猎场面。动物有北山羊、盘羊、马、骆驼、狼、狐狸、蛇等,其中羊的数量最多。比较典型的画面有:一幅为狩猎场面,长1.2米,宽0.4米,刻画有4人分别使用木棍和绳索在捕猎一头体形巨大的牛,绳索已经套中了牛颈,持木棍的人在击打牛的头部;而另一幅两人各抓一只北山羊的腿部,表明狩猎已经成功,左边刻画有一幅体形巨大的人物图像,这个巨人比另外6个人物的体形大了近3倍,人物刻画得极为夸张,两条短粗的双腿作奔跑状,一手扬起,另一手握一根粗大的木棍。一幅为步猎和射猎结合的景象,长1.4、宽1.1米,刻有聚集在画面右上部的马群,中下部的北山羊和盘羊群、狩猎的人物、鹿以及一个四边均呈半圆状凸起的图案,右下角有带有尾饰和头饰的4个人物,可能是伪装狩猎的一种形式。画面上部的马群中,有一名手持弓箭的人物在射杀一匹奔跑的马,手中的巨大弓箭几乎等高于身体,这幅岩画的刻画年代可能晚于早期狩猎岩画。

这些刻制在石头上的图画,是远古洪荒狩猎时期和原始部落文化的遗存。它表现的是永不重复的远古现实,记录的是先民们悠久的历史、当时的社会形态、、生活和习俗等等。是人类在劳动实践中创造的艺术瑰宝。它那古朴、粗犷、凝炼而又独特的文化内涵,是想象宏丽、言情浓烈、造型生动、意境深遂的无声史诗。看着岩画,思绪飘到了那个遥远的远古时代,一幅幅岩画犹如一页页历史的记忆,定格着一份份鲜活的生命;一片片岩画犹如一个个生命的祭坛,浸透着一种超越历史的生命图腾和崇拜。而又热烈的生命,在自然的旷野中尽现淳朴之美,让原本沉寂的自然因生命的存在而有了鲜活的色彩。当原始的尖锐利器在一片片岩石上划过,人类生命的印迹便被凝结成一幅幅生命的图画。冷冰冰的石头因原始人类的触摸,便具有了无限的温润,因有了生命的刻划而呈现出历史的沉重和艺术的光彩。也许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刻一画,却成就了无与伦比的生命杰作,它是生命的崇高之祭。人类用这样最稚拙单纯的手法,表现出最纯粹的生命图画。斑驳的岩画散发着那份无法言喻的原始生命激情。透过岁月和历史的阻隔,我们仿佛听到利箭的呼啸声,仿佛看到无数马、牛、羊在漫无天际的荒野上奔跑,漫长的岁月静静地流淌,当鼓角争鸣离我们渐渐远去时,游戏间,似乎仍依稀可见往昔喧腾的古战场。

吉木乃县的阿尔泰山南麓、萨吾尔山北麓等主要河谷坡地,在的岩石上均有岩刻画发现。几千年来,草原先民们在此繁衍生息,他们的生活、劳动、爱情和边陲特有的自然风光,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特色文化。这些民族不但通过诗歌、传说和文字留下了自己的生存痕迹,而且也通过在山崖上刻画的方式,艺术地留下了他们的生活场景,留下了他们的历史。

仅仅在吉木乃县,只要有山的地方,几乎都有岩刻画的存在:别斯铁热克乡萨尔阿根村的吐玉克沟内,有小吐玉克沟岩画;托斯特乡喀拉乔克村、塔斯特河南岸,有克孜勒吐育克文字石刻;托斯特乡喀拉乔克村的山区低山带的山沟中,有唐巴勒岩画;喀尔交乡克孜勒阔拉村的喀拉萨依沟口,有喀拉萨依岩画;喀尔交乡阔克阔拉村的山沟中,有托海阔拉斯岩画;托斯特乡喀拉乔克村克孜勒阔拉冬牧场,有克孜勒阔拉一号岩画和克孜勒阔拉二号岩画;喀尔交乡萨尔布拉克村,有翁格尔阔拉岩画;吉木乃镇托盘村村南(县城东南约43公里),有依玛什阔拉斯岩画……

专家对吉木乃县分布的这些岩画进行了研究、分类。根据各个不同时期的生活内容和艺术风格,大致可分为四个重要时期:第一时期是青铜器时代及以前的岩刻画,第二时期是早期铁器时代至南北朝,第三时期是隋唐至五代时期,第四时期是五代以后。岩刻画的形成主要以第一二时期较为重要。第一时期:青铜器时代及以前。这一时期的岩刻画数量多、地点集中,所在的自然环境优美,多处在低山依水、傍泉的沟坡地带。这个时期的岩刻画多属于地表文物,刻痕的颜色呈现出发黑或赭色,且多已风蚀化,明显地出现了画石剥落,但就其艺术性来说是阿尔泰岩刻画中比较精彩动人的部分,所刻动物大多丰满生动,表现形式上较为灵活多样。第二时期:早期铁器时代至南北朝。这个时期所留下的岩刻画在数量上明显增多,所刻动物的身体逐渐开始变小,种类却在增多,表现形式上运用了粗线条的手法,雕刻简练、动感强,数只鹿队构成一个画面,开始运用夸张性的手法。

为什么岩刻画往往要画在人迹罕至的或悬崖或峭壁的地方?先民最初开始画岩刻画又是为了什么?也许正是岩画的种种不解之谜,才使得人们去探索与追求吧!

尤其是那红色的图式,似乎隐藏在携带着远古祖先信息的血液里,几乎所有的岩画都是红色。血一样,凝固为沉郁的腥红或青紫,被岁月刻蚀在岩石上。

红色,是猎人最想看到的颜色。他们寻来红色的粉末,调和进家畜的血或类似的黏结剂,画出他们希望向山神“交换”的猎物。红色,显然是让猎人最兴奋的颜色。

塔特克什阔腊斯岩刻画,它必定是猎人的艺术。岩画中,狩猎的场面层出不穷,特别是叙述了狩猎的不同方法(如围捕、伏击、弩射、矛刺、叉猎、设栅等)。岩刻画,则几乎都与狩猎有关,那些特征明显的野兽,就是猎人所熟知的猎物。它们也是部落狩猎文化的艺术写照,野兽之血激热着猎人的野性之血,也激起了他们的创作冲动。于是,一幅幅带血的岩画被雕刻在石头上,雕刻进历史里。

之前对于岩刻画的理解,总以为是原始人在放牧的时候,实在闲着无聊了,拿起手头的工具,在石头上作画,一不小心成为了艺术作品。当面对塔特克什阔腊斯岩刻画时,才明白:这些在石头上刻凿的图画,它是人类早期的造型艺术形式,是人类文化艺术、美术的先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岩刻画是世界上最普及的文化,是世界性的艺术语言。岩刻画留下的有效信息是什么?是古人想告诉后来人,还是当时的事件的见证?或许原始人的想法很简单,是我们把它复杂化了。可以说岩刻画是一个神秘与现实、简单与复杂的矛盾结合体。

在文化的长廊中,什么东西会衰落?必是那些虚假的、造作得无人理会的东西。那么,什么东西会永存?应该是真诚的东西。而岩刻画给人的感觉,不是绚丽,亦不惊艳,但却有种穿越历史的真实感。一瞥不会有涟漪,而一触即会有汹涌的浪涛滚滚而来。仿佛遥远的呼唤,在指导着当世的我们去探索太多生命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