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编剧苏小卫:冯氏奖牌有丈夫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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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2日晚,电影《唐山大地震》在河北省唐山市举行全球首映礼。这一震撼人心的故事,感动了在场的上万名唐山人。7月22日起,《唐山大地震》在全国各大影院公映,让无数观众洒下了真情泪。
此前,冯小刚导演公开表示,《唐山大地震》如果成功了,编剧苏小卫有一半的功劳。原来,苏小卫原是师范学校老师,是身为电影制片厂美工师、后来成为导演的丈夫霍建起把她引上电影编剧这条路的。
兜兜转转,一对故人结下夫妻缘
苏小卫1960年出生于北京,霍建起大她两岁,也是北京人。从小学到中学,他俩都在北京景山学校就读,因双方的姐姐是好友,四个人经常在一起玩耍,由此结下了纯真的情谊。
1978年,苏小卫考入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霍建起进了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与张艺谋、陈凯歌是同届校友。大学期间,苏小卫和霍建起都住校,加上各自的学业繁重,两人也就没什么交集了。
1982年,苏小卫被分配到北京房山区师范学校当老师。她的课,以幽默风趣见长,深受领导及学生好评。霍建起则仍在北京电影学院读大五。一年后,他进了北京电影制片厂当美工师。
转眼到了1985年12月,苏小卫的姐姐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你们俩配在一起呀,绝对是女才郎貌。”苏小卫摇头说:“我可不要太帅的,怕看不住。”姐姐改口道:“他算不上帅,只是有些歪才。”
不久,苏小卫前去相亲。见面一看,天呀,竟然是自己的“发小”霍建起!
随后的交往中,苏小卫觉得霍建起忠厚老实、待人真诚,而且身上弥漫着画家的气质,也就喜欢上了性格内向的他。
1987年7月,苏小卫拿到硕士学位后,与霍建起走进了婚姻殿堂。两年后,苏小卫生下了儿子霍亮。她休完半年产假后,北京电影制片厂分给霍建起一套近100平方米的住房,他没有和妻子商量,就把这套宽敞的房子让给自己的父母住了。做出这一决定后,他不免有些忐忑不安。苏小卫知道后却没有一丝怨言:“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咱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随后,她还帮着装修。
父母搬进了新居,霍建起一家三口仍挤在苏小卫单位分的一个筒子楼里。每逢节假日,夫妻俩都要抱着儿子去王府井玩,到附近的公园里“疯”,好一个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
每当有人羡慕霍建起过得悠闲、轻松时,他都会自豪地说:“那是因为我慧眼识珠,娶了一个好老婆,给了儿子一个好妈妈。”
梦想作媒,
“最佳电影夫妻档”横空出世
时光如流水,到了1991年夏天,苏小卫注意到霍建起情绪有些消沉,不愿去片场,从早到晚都坐在家里看各种各样的影碟。她好奇地问他:“老公,你怎么了?”
霍建起告诉她:“我想拍电影,做一个像田壮壮、夏钢那样的导演。”
在苏小卫的鼓励和陪同下,他找到了北京电影制片厂负责人,说出了自己的导演梦。该负责人大吃一惊,然后质问他:“你放着好好的美工师不做,要改行当导演,这不是异想天开吗?”霍建起苦求道:“您就让我试一试吧。”说到最后,该负责人表示:“我们不会阻拦你,但你得自己找剧本,拉赞助。”
这一意见,等于把霍建起推上了“个体户导演”这条羊肠小道。回到家里,他陷入了绝望之中。
苏小卫鼓励丈夫说:“一个人心中有了梦想,就会让他全身心燃烧起来,不由自主地要往那条路上飞奔。国外有许多优秀的导演都是美工师出身。你有这么多年美术基础,拍出电影来一定会很漂亮。我觉得你一定能行!”妻子的话语,让霍建起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1994年10月,时值残疾人远东及南太平洋地区运动会报告团来到北京,主席台上的一个小伙子吸引了台下苏小卫的目光,只见他衣衫整齐、精神抖擞,实在看不出哪儿有残疾,可他却无法保持正襟危坐,一会儿滑下去一会儿又努力着坐起来,脸上却始终挂着开朗自信的笑容。
擅长捕捉细节的苏小卫一下子被触动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有故事。报告会开始了,苏小卫得知,这个名叫孙长亭的天津小伙儿本是一个优秀的足球前锋,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踩响了地雷,成了高位截肢者,但他却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打破了残疾人世界短跑记录。
一个月后,苏小卫将以孙长亭为原型的剧本《赢家》递到霍建起的面前:“你看看吧,这是我的处女作,请多提宝贵意见。”
霍建起一口气看完剧本《赢家》,激动地说:“老婆,你出手不凡,把这个故事写得太精彩了,我要拍这部电影!”
从第二天起,霍建起便拿着剧本,通过朋友、熟人介绍,到处寻找投资方。结果,半年过去了,一点音信也没有。苏小卫安慰丈夫说:“你这一阶段跑累了,在家好好歇一歇,从今天起,我每天帮你为《赢家》做一件事,慢慢等待成功的那天。”
苦心人,天不负。苏小卫打了上百个电话,终于接到佳音:杭州都盛文化投资公司老总俞有高愿意出资50万元投拍《赢家》剧本,紧接着,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中国残疾人联合会负责人看了剧本后,分别表示给予30万元、15万元的资金支持。
第一次拿起导筒,面对宁静、邵兵等知名演员,霍建起不知所措,头脑一片空白,感觉是前有狼后有虎,脊背上直冒冷汗。
不过有爱妻“撑腰”,霍建起如同吃了定心丸。两个月后,终于拍完了这部戏,他瘦了十几斤。苏小卫心疼得直掉眼泪……
1996年初,《赢家》上映后,让苏小卫和霍建起成了真正的赢家。这部电影获得电影“金鸡奖”导演处女作、最佳编剧奖;“华表奖”优秀影片奖、最佳编剧奖;上海影评人优秀最佳导演奖、长春电影节最佳编剧奖、大学生电影节导演处女作奖等多项大奖。
霍建起开始尊称苏小卫为“我的小卫星”,她则回应道:“我的奇奇,必将带来更大的奇迹。”
紧接着,苏小卫豪情满怀地投入到电影剧本创作中。她每写一部,霍建起就接拍一部。夫妻俩捆绑式合作的《那山那人那狗》《说出你的秘密》《蓝色爱情》《生活秀》《暖》《情人结》等多部作品,享誉国内外,夺得无数大奖。霍建起和苏小卫也被圈内人士及媒体记者称为“最佳电影夫妻档”。
情倾《唐山大地震》,
2009年3月,冯小刚找到苏小卫,请她给《唐山大地震》写剧本。这些年来,苏小卫与冯小刚没什么接触,只是耳闻他脾气不太好,而且对剧本的要求非常高。经再三考虑,她打算婉言回绝冯小刚。
霍建起却鼓励她说:“你擅长写细腻情感戏,也尝试过主旋律电影,肯定能写好这个剧本!”
回到家里,苏小卫与霍建起一起静心研读小说《余震》,最终选择以“亲情”、“家庭”作为大主题,并把原著以女儿为线索,改为母亲、女儿、儿子三人并重的叙事视角,以此表达“家在每个活着人的心里”的故事内核。
冯小刚及制片方认同了苏小卫改编的大方向,希望她赶紧拿出剧本。霍建起朝苏小卫竖起了大拇指:“我的小卫星要变成大卫星喽!你安心地写剧本吧,家务活,我全包了!”
在撰写剧本初稿时,苏小卫遇到了两大难题:一是如何处理原著小说中女儿被养父性骚扰、被丈夫抛弃等残酷的情节,二是母女之间的心结和纠葛,该如何解开。
这两大难题,同样难住了霍建起。他忙里偷闲,与苏小卫一起走进一些居民小区,对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讲述《余震》这个故事。这些老人告诉他俩:“我们喜欢真诚善良的好人,喜欢大团圆式的结尾……”
苏小卫茅塞顿开。她跳出原著小说的框架结构,把剧本写得干净、健康、温暖、积极。
苏小卫把剧本交给冯小刚后,心里的那根弦紧绷起来了,吃饭不觉得香,上床睡不着觉。
知妻莫若夫。霍建起除了开车带妻子去郊区兜风,还拉着她去看画展,甚至寻找两人相恋时所走过的路径。这样,她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了。
随后,霍建起瞒着苏小卫,独自找到冯小刚,告诉他,自己过去与苏小卫合作并多次争吵不休的情况,建议冯导要修改剧本时,语气和缓地征求她的意见,让她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信任和尊重。
待霍建起说完,冯小刚笑了:“霍导,你放心吧,我会同你老婆好言好语地商量的,绝对不会出现火药味……”
果然,这一剧本先后修改了8次。苏小卫觉得冯小刚是个很好打交道的导演,自始至终都把她放在第一位,非常尊重她的辛勤劳动。
有一次,苏小卫颇为纳闷地对霍建起说:“冯导那个臭脾气,怎么一直对我‘以礼相待’,说话和风细雨像个绅士呢?”霍建起这才透露出谜底。苏小卫说:“奇奇,想不到你的公关能力这么强!”
拍完《唐山大地震》后,冯小刚多次公开表示:如果这个片子成功了,编剧苏小卫有一半的功劳。苏小卫认为这块冯氏奖牌,至少有丈夫的一半功劳。
责编/伊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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