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塔奇兵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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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塔”对于球迷来说并不陌生

大多记得“上将”罗宾逊和“石佛”邓肯

奥拉朱旺和拉尔夫・桑普森的组合。但实际上

NBA第一对真正意义上的“双塔”出现在70年代初

韦斯・昂塞尔德和埃尔文・海耶斯这对同级生

的NBA之路殊途同归。1978年总冠军奖杯上

铭刻了一段传奇，那是属于他们两人的。

昂塞尔德和海耶斯走上篮球之路各不相同，这段经历也造就了他俩迥异的性格，而相同的是他们的职业生涯都堪称伟大。从篮球天赋上来说，海耶斯要占据些优势，他也更多地受球迷所喜爱；但昂塞尔德却更能获得教练组的青睐。一火一冰的性格，造就了这对NBA历史上奇异而又难以复刻的经典组合。

双雄起步

路易斯维尔/雷维尔

1946年3月14日，昂塞尔德出生于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维尔。虽然身高并不占据优势（2.01米），但昂塞尔德拥有令人羡慕的壮硕的身材（112公斤）。关于昂塞尔德是如何走上篮球之路的，所能参考的资料并不多，不过早在塞尼卡高中时，他就已是名闻遐迩的人物。当时的塞尼卡高中拥有四位后来的NBA球员，而昂塞尔德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在昂塞尔德的带领下，塞尼卡高中获得了两届州冠军。在高中取得不错成就后，昂塞尔德选择留在家乡继续征战，他加盟路易斯维尔大学。NCAA生涯对于昂塞尔德来说同样是信手拈来，他场均掠下20.6分和惊人的18.9个篮板，投篮命中率高达55.8%。1967―68赛季，昂塞尔德以二年级生的身份入选全美最佳阵容。然而，即使昂塞尔德发挥出色，1968年全美最佳大学生球员的桂冠却不属于他，它的主人名叫埃尔文・海耶斯。

如前文所述，海耶斯的篮球天赋比起昂塞尔德来要好，他的体重（107公斤）比起昂塞尔德来有差距，然而他身高2.06米，这注定了他不像昂塞尔德那样能依靠壮硕的身体在篮下搅局，同样作为中锋，他更喜欢利用身高优势以跳投取分。但这并非他与昂塞尔德最大的区别，事实上，海耶斯走上篮球之路纯属偶然。

1945年11月17日，海耶斯出生于路易斯安那州的雷维尔，在他的记忆中，家乡处处写着贫穷。出生在这里，除了奋斗向上，以期摆脱这里的环境外，海耶斯别无出路。艰苦的生活环境造就了海耶斯坚毅的性格，同时也使得他有些偏激，和现实格格不入。“我是一个敢于直言的人，这给我带来了许多麻烦，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些人喜欢用外交辞令，但这不是我的风格。”海耶斯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也许这来源于父亲对他的教导：“我的父亲经常告诫我要更强壮，要懂得自尊，不能让任何人超过我。”孤傲的性格使得海耶斯在布雷顿高中时不受人待见，经常被赶出教室，去教导处罚站。而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已被另一位老师盯上。这个老师名叫卡尔文。卡尔文看出了海耶斯潜藏的实力，他敦促海耶斯加入校篮球队。而海耶斯虽然不情愿，却还是走上了球场。

海耶斯很快发现以自己瘦弱的身体，很难在篮球场上求得生存空间。新秀赛季他基本都是在板凳上度过的。但这却激发了他的斗志――“我要成为校队的首发球员！”。新秀赛季结束后的夏天，海耶斯都用来苦练基本功，而教练们也给予他莫大的信任。海耶斯的进步有目共睹，他场均掠下35分，率领布雷顿高中获得州冠军，在决赛中，他一人独揽45分20个篮板。

但即使如此，当海耶斯进入休斯敦大学时，他依然不被看好，原因是他是一个黑人，而休斯顿大学全校2万人中也不过才100名黑人。但休斯顿大学的教练盖伊・刘易斯却很青睐海耶斯。他常带海耶斯回家用餐，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在刘易斯教练的帮助下，海耶斯很快在校队中站稳了脚跟。他的表现越来越好，名声也越来越大，《休斯敦邮报》的一位记者还为他起了一个绰号：Big E――这个绰号将伴随他整个NBA生涯，成为他行走江湖的名头。

很快地，NCAA史上最经典的一场比赛来临了。休斯敦大学将挑战由超级中锋卢・阿尔辛多领军的UCLA，这是一支席卷了整个NCAA的超级劲旅，在阿尔辛多（即后来的“天勾”贾巴尔）的带领下，他们取得了47连胜的辉煌纪录，高居NCAA首位，而排名第二的就是休斯敦大学，他们也已取得了16连胜。这两支球队的较量吸引了全美的注意，1月20日比赛日，有52693名观众涌进场内，同时几乎全美的观众都在电视机前观看了直播。

舆论一边倒地倾向于UCLA，但海耶斯下定决心要在全国观众前制造神话。出人意料地，休斯敦大学很好地限制了UCLA的发挥，终场前28秒，双方打成69平。此时，海耶斯被犯规，而他当晚的罚球命中率仅为60%，“但是我一点儿都不紧张，我知道，今晚的比赛全在我的掌握之中。”海耶斯平静地走上罚球线，罚中两球，休斯敦大学不可思议地终结了UCLA47场不败的神话。那场比赛，海耶斯掠下39分15个篮板，而阿尔辛多在他的限制下，仅得到15分12个篮板。当赛季结束，海耶斯以场均36.8分力压昂塞尔德，当选全美最佳大学球员。

1968年NBA选秀，海耶斯于首轮第一顺位被圣迭戈火箭队选中，紧接着，巴尔的摩子弹队用榜眼签选择了昂塞尔德。这是两位天才第一次命运的交集。

两种境遇

沉沦交易/总决赛

海耶斯是挟着NCAA的辉煌进入NBA的，但他很快发现，职业赛场远比大学赛场残酷，海耶斯面临着生存的压力。当时的圣迭戈火箭队仅是一支刚度过处子赛季的新军，15胜67负是他们的第一笔学费。新秀赛季，海耶斯就为火箭队场均贡献28.4分17.1个篮板，优异的表现让他以新秀身份当选全明星赛的西部首发中锋。赛季结束，海耶斯共出场3695分钟，场均45.1分钟，创造了NBA新秀赛季出场时间纪录。火箭队也在他的带领下，取得了37胜45负的进步，然而海耶斯沮丧地发现，1969年最佳新秀奖杯上刻着另外一个名字：韦斯・昂塞尔德，而更令人惊奇的是，他还包揽了1968―69赛季的常规赛MVP。

来看看昂塞尔德的表现吧。和火箭队类似，子弹队此前也一直未取得能拿得出手的战绩。然而自从昂塞尔德加盟后，他们迎来了10个胜率超过50%的赛季，并且连续12次打入季后赛。其实，当时的子弹队已储备了不错的新秀资源，队中有1968年最佳新秀、“黑珍珠”厄尔・门罗（巧合的是，他和与他同年进入NBA的沃尔特・弗雷泽也上演了一出化敌为友的好戏，并合力取得冠军）、得分手凯文・洛里和前锋古斯・约翰逊，这是一支正处于上升期的球队，而昂塞尔德的加盟正好补足了最后一块拼图。新秀赛季，昂塞尔德场均取得13.8分18.2个篮板，而总篮板1491个仅次于超级中锋张伯伦的1712个。也许和海耶斯相比，昂塞尔德的数据不算出彩，然而子弹队却获得了57胜25负的优异战绩，高居东部联盟榜首，而此前一个赛季他们仅为36胜46负。也许海耶斯会以子弹队球员配备比火箭队好，来为子弹队战绩提升幅度高于火箭队而辩解，但NBA却实实在在地为昂塞尔德而倾倒，毫不吝惜地将年度最佳新秀和常规赛MVP两项大奖都颁给了他。而在此前，只有1959―60赛季的张伯伦才做到过。昂塞尔德也和海耶斯一样以新秀身份入选了1969年全明星赛。

季后赛中，昂塞尔德场均贡献18.8分18.5个篮板，但子弹队依然在东部半决赛中被尼克斯队横扫，自此开始了两队长达六年的世仇对决。不过，子弹队的这个赛季依然堪称完美，教练吉恩・舒也当选年度最佳教练。

第二个赛季，昂塞尔德的表现更上一层楼，场均得分16.2分为职业生涯最高。不错，昂塞尔德与海耶斯不同，他并非一位得分型中锋，他的长处在于篮板和助攻。虽然身高不占优势，但昂塞尔德却懂得利用自己壮硕的身体卡位，而摘得篮板后第一时间的长传，更是他的拿手好戏。而更为人称道的是，昂塞尔德的防守堪称上乘。作为当时联盟最矮的中锋，昂塞尔德却不放过任何一个限制对方的机会。“我知道每晚的对手都比我要高大，”昂塞尔德说，“但我认为我可以与他对抗40到48分钟，不管采用任何方式，这样他一定会有两到三分钟的松懈和疲惫，而这对于我们赢得比赛来说，已经足够了。”昂塞尔德的NBA资料上记载着他身高仅2.01米，事实上，当他退役后，昂塞尔德承认，他的身高甚至不足1.98米――这样勤奋坚韧的球员自然得到教练组青睐，不过相同的待遇却没有发生在海耶斯身上，即使当赛季，海耶斯以16.9个篮板力压昂塞尔德当选篮板王。

海耶斯孤傲的性格很快就给他招惹来了麻烦。1969―70赛季，尽管海耶斯本人发挥出色，但火箭队战绩却萎靡不振，26场比赛后，名教头阿莱克斯・汉纳姆取代杰克・麦克马洪成为火箭队新掌舵手，而海耶斯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可以好好相处的人。将帅不和导致火箭队该赛季战绩又退步到了27胜55负。第三个赛季，海耶斯场均得到职业生涯最高的28.7分，16.6个篮板也高居NBA第三位，火箭队战绩提升到40胜42负，但依然与季后赛无缘。而昂塞尔德领军的子弹队却接连获得赛区冠军，并打进季后赛。面对只能独善其身却无法带领球队前进的海耶斯，媒体开始了口诛笔伐，而对于这些指责，海耶斯相当沮丧，后来他回忆那时说：“我一点儿都不高兴，一切都糟透了。我的家在一座山上，我有时晚上开车回家就在想，脆就此翻下山摔死得了……”

1971―72赛季，一切都是那么巧合，火箭队搬迁到了休斯敦，而这里的球迷对于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海耶斯的归来欣喜不已。火箭队更换了教练，泰克斯・温特走马上任（此君就是后来跟随禅师打造公牛队三角进攻的老帅），海耶斯与他依然矛盾重重，似乎他天生就不会和教练处理好关系。海耶斯依然只能独善其身，场均25.2分排名NBA前10位，然而火箭队连续三年与季后赛无缘。然而，在东海岸，昂塞尔德却率领子弹队打进NBA总决赛。火箭队高层的忍耐到了极限，赛季结束后，他们将海耶斯交易到子弹队，换来杰克・马林和未来的选秀权。

海耶斯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被休斯敦所抛弃，而与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昂塞尔德成为队友。而更令他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

双塔奇谋

兄弟合谋/其利断金

在海耶斯和火箭队貌合神离的时候，昂塞尔德和子弹队却是一路高歌，全联盟能阻挡他们的唯有尼克斯队。1969―70赛季，子弹队取得50胜32负，高居东部第三位，子弹队开始迈向他们首次总决赛之旅。季后赛中，子弹队先后经历两轮七场大战，分别淘汰了76人队和尼克斯队，杀进总决赛。但在进军总决赛途中，昂塞尔德却不堪重负，严重的伤势使他无法在总决赛场上发挥任何威力。缺少了核心主力的子弹队无法抗衡由卢・阿尔辛多（怎么又是他？）和奥斯卡・罗伯特森领衔的雄鹿队。4比0，雄鹿队登顶成功，昂塞尔德和子弹队首次总决赛之旅惨淡收场。

休赛期，子弹队进行了两项重大调整，一是将“黑珍珠”厄尔・门罗交易到宿敌尼克斯队，二是引进海耶斯。前一项调整使得尼克斯队和子弹队的旧恨又添新仇，1972、1973年，尼克斯队均踩着子弹队的尸首踏进总决赛，并获得1973年总冠军。不过，子弹队也不亏，海耶斯和昂塞尔德的组合不久就带给华盛顿难以预料的荣耀。

子弹队主教练吉恩・舒意识到，由于队里已有了昂塞尔德，海耶斯的赛场位置有必要进行调整。他有意让海耶斯出任大前锋，从而更好地释放他的进攻火力，而海耶斯欣然同意了教练的安排。1972―73赛季，海耶斯来到的第二个赛季，他场均就掠下21.2分。有了海耶斯在内线予取予求的得分，昂塞尔德则将全部精力放到篮板和防守上。由于膝盖伤势的困扰，昂塞尔德的场均数据一路下滑，1973―74赛季仅为5.9分9.2个篮板，又是海耶斯适时地填补了昂塞尔德的空缺，场均得到18.1个篮板。而当1974―75赛季，健康的昂塞尔德场均得到14.8个篮板，并在对阵爵士队时疯狂掠下30个篮板时，华盛顿人意识到属于他们的时候到了。

1974―75赛季，子弹队在双塔带领下，取得队史唯一60胜22负的战绩，季后赛中，子弹队先是以七场解决了布法罗勇敢者队，又以6场结果了卫冕冠军凯尔特人队，时隔三年后重新杀回NBA总决赛。然而，华盛顿人再一次失望了。舆论的倾向全在子弹队一边，然而常规赛战绩仅为48胜34负的勇士队却在得分王里克・巴里的带领下让所有人大跌眼镜。4比0，子弹队再次遗憾地出局，两次季后赛之旅，子弹队一场未胜。当赛季，海耶斯场均得到23分，意义更重大的是，海耶斯终于甩掉了只能独善其身的“帽子”，入选年度最佳阵容，这还是他的第一次。

连续两次折戟于总决赛，并未消磨掉双塔的豪情，他们依然以各自的方式维系着组合，带领子弹队前进。海耶斯持续着他的高得分和篮板，1975―76赛季他场均掠下19.8分11个篮板，1976―77赛季，这两项数据上升到23.7分12.5个篮板。然而子弹队连续两年在季后赛中被淘汰。接连的失利刺激了海耶斯，急性子的他更加卖力地在内线用得分和篮板轰炸着篮框。相比之下，昂塞尔德却显得异常冷静。由于膝盖伤势的影响，以及海耶斯在内线的存在，昂塞尔德的得分数据连年下滑，但他却未对此有任何不满。事实上，当子弹队力主引进海耶斯时，昂塞尔德就是第一位举双手赞成的人。相比海耶斯对他的耿耿于怀，昂塞尔德更显得虚怀若谷。昂塞尔德和海耶斯，这一对组合就好似冰与火，如此奇异却又相得益彰地组合在了一起。

与海耶斯越来越疯狂的得分和篮板不同，昂塞尔德另辟蹊径，终于开发出了独具特色的风格。他的篮板依然凶悍，1975―76赛季场均13.3个篮板排名NBA前10位，子弹队拥有两位场均篮板排名NBA前10位的球员，其整体篮板实力可见一斑。然而，海耶斯取得篮板后，他的第一选择是自己进攻，以此终结一切；然而昂塞尔德却能第一时间发动长传或寻找队友，他一手漂亮的传球和在中锋位置上难得一见的组织意识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还是1975―76赛季，昂塞尔德场均取得5.2次助攻，虽然在联盟助攻榜上仅排名第15位，但他与“天勾”贾巴尔是仅有的两位中锋。昂塞尔德和海耶斯这对搭档，风格各异，性格鲜明，却带给子弹队打造多元化战术的无限空间，同时也给对手制造了无尽的麻烦。

而当双塔真正捏合成型时，属于华盛顿人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共攀高峰

一九七八年的夏天

子弹队历史上共有四次打入NBA总决赛，皆是在70年代，而昂塞尔德和海耶斯共同经历了其后的三次。有意思的是，1971、1974和1979年三次打入总决赛，子弹队在常规赛均取得了不错的战绩，并且总决赛开打时，媒体和舆论均一致倾向于子弹队，然而子弹队均以令人大跌眼镜的方式黯淡收场。唯一不被看好的一次，也是子弹队唯一低调的一次就是1978年总决赛，而这一次，他们却夺冠了。

1977―78赛季，子弹队常规赛仅取得了44胜38负的成绩，在中部赛区排名第二。没人会认为子弹队会有什么作为，而他们却做到了。季后赛中，子弹队展现出强大实力，先后解决掉了老鹰队、马刺队（当时还在东部）和76人队，令人咋舌地杀进NBA总决赛。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在总决赛中的对手是超音速队，他们同样仅取得47胜35负，在太平洋赛区排名第三，但季后赛中一路连克湖人队、开拓者队（卫冕冠军）和掘金队，以黑马之姿杀进总决赛。因此，1978年总决赛也演变成两支黑马球队之间的较量。大家均想看看，哪匹黑马的成色更足。

4比3，子弹队终于笑到了最后，取得队史上唯一的总冠军，而昂塞尔德以场均9.4分12个篮板当选总决赛MVP――他也是NBA史上唯一场均得分低于10分的总决赛MVP。夺冠之后，主教练迪克・莫塔说出了那句名言――“只要那位胖胖的女歌手还没出场，歌剧就还没有结束。”季后赛阶段场均掠下21.8分、性情如火的海耶斯也无比激动，他说：“终于将总冠军戒指刻在我职业生涯的画卷上了，从此之后，再也没人会说绰号‘Big E’的这个家伙没有冠军相了！”

夺冠之后，二人的生活轨迹也发生了变化。昂塞尔德依旧低调，他协助其妻子康妮在华盛顿市郊开办了一所小学，第一个学年就收纳了175名学生。昂塞尔德全身心地投入教育事业中，不仅成为主要的投资者，甚至还放下巨星的架子，亲自开校车接送孩子们上下学。昂塞尔德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也许是NBA史上最低调的总决赛MVP。他永远以一颗平常心对待比赛、对待家人和生活。从他进盟第一天起，他就没有将功名利禄之类的东西太放在心上。他的谦虚、诚恳和朴实，更加映衬了他的伟大。而海耶斯自从来到子弹队之后，也逐步消除了此前的心理障碍，在与昂塞尔德并肩作战的时间里，他逐渐转变成为一位优雅而平和的绅士。如今，只能慨叹二人相遇恨晚。从NCAA到最佳新秀奖的争夺，再到一起携手为总冠军梦想打拼，昂塞尔德和海耶斯也注定将成为NBA历史上经典的搭档之一。

1978―79赛季，子弹队踏上了队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卫冕之路。海耶斯功力不减，场均掠下21.8分12.1个篮板，子弹队豪取54胜28负，高居东部联盟榜首。有趣的是，超音速队也取得52胜30负，同样高居西部联盟榜首。人们意识到，上赛季总决赛上的两匹黑马都已不能再被称为黑马了，他们都已蜕变成真正的王者。而1979年总决赛也不出意外地在他们二者之间展开。

首场比赛，子弹队以99比97获胜，但超音速队却接连取得后四场比赛的胜利，将总冠军奖杯首次捧回西雅图。华盛顿球迷再一次失望，每次子弹队总决赛前被看好，都不能达到最终的目标。这支球队似乎习惯了低调，而一旦站在舆论中心和镁光灯下，却显得有点儿不知所措。而海耶斯感到郁闷的是，即使他场均得分比昂塞尔德多得多，媒体依然将卫冕失败的责任推给了他。也许，他自始至终都没明白，怎么才能获得媒体的青睐，怎么才能与别人有效地沟通――昂塞尔德和海耶斯的双塔组合走到了尾声。

相忘江湖

分道扬镳/相忘江湖

1978年，就在子弹队庆祝冠军时，凯尔特人队选择了一位来自印第安纳乡下的年轻人――拉里・伯德；1979年，就在子弹队为卫冕失利而沮丧时，来自底特律的魔术师约翰逊也加盟了湖人队。一时间，NBA的改朝换代在悄无声息中完成，扑面而来的80年代将是黑白双雄争霸的时代，而昂塞尔德和海耶斯将被遗忘。

由于昂塞尔德的伤势加重，海耶斯即使掠下场均23分，也难逃首轮出局的厄运。1980―81赛季，他们更是连季后赛都没进入。赛季结束，昂塞尔德宣布退役。13年职业生涯，昂塞尔德在NBA史上篮板榜中位列第七位。他共为子弹队出战984场比赛，职业生涯总篮板数13769个（场均14个）以及3822次总助攻数均排名队史首位。

昂塞尔德退役后，海耶斯也离开了华盛顿，回到了他熟悉的休斯敦，加盟了火箭队。生活似乎给海耶斯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职业生涯的暮年又回到了他的家乡。在火箭队最后的三个赛季里，海耶斯又与正在巅峰期的摩西・马龙短暂合作了一个赛季，场均获得16.1分9.1个篮板，而此时的他已经36岁，是NBA当时年龄最大的球员。1983―84赛季结束后，海耶斯宣布退役，16年职业生涯，他的数据为场均21分12.5个篮板。然而，比这更重要的是，他是火箭队史上第一位超级巨星，也是开辟了火箭队史高中锋传统的始作俑者。他之后，有摩西・马龙，有桑普森和奥拉朱旺，还有姚明……

对于NBA来说，昂塞尔德开创了组织中锋的潮流，他向世人证明，个子矮一样可以胜任中锋位置，并且充分发挥了内线枢纽的作用，继比尔・拉塞尔之后，将篮板和助攻有机地结合起来，成为后人无法复制的经典；而海耶斯精准的跳投和篮板实力，以及他常青树般的耐久力，也都是后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脱下球衣后，二人也走上了各自的生活道路。昂塞尔德进入子弹队高层担任总经理，1987―88赛季出任子弹队主教练，1993―94赛季后卸任，执教成绩为202胜345负。即使子弹队如今更名为奇才队，昂塞尔德依旧对这支球队不离不弃：“我以前是，现在是，未来必将还是一颗子弹！”而海耶斯则选择回到休斯敦大学，并获得娱乐与演讲学的学士学位。

1988年，昂塞尔德入选篮球名人堂，两年后，海耶斯也来了。1996年，二人携手当选NBA五十大巨星――这是他俩命运最后的一次交集。

埃尔文・海耶斯和韦斯・昂塞尔德这对同年的状元和榜眼其人生的轨迹曾出现多次交集，从NCAA的征战到NBA选秀，再到二人合作的几个赛季，最终又分道扬镳，在NBA历史上也再难找到这样的两个人了。也许，他们前世注定要在今生相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