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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件事情发生时,我一定愤怒得像一只角斗的牛,一定是的。许多年以后,我回忆这一件事情,仍然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怀疑是吃错了啥药。对于那一件事情,我现在的回忆里充满了太多的好笑,仿佛它是一件别人的事情,无关我自己。照理说,我不是那样的一个人,绝对不是的。这我当时的朋友和同事都可以做证的。也就是说,在那件事发生的过程中,我的作为绝对不符合我平日的行为特征。这事到今天,我讲给周围的人听时,他们都以为我在讲一个编造的故事。我这个人生性胆小怕事,懦懦弱弱,见了女人也怕她揍我。这些年来,庸庸碌碌,无所能事,至今还在一家小报社干着一份送报纸的苦力活。但是我没有说谎,那件事情中,我的够牛的。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天我和平日里有什么不一样。早晨,大约是九点钟左右,我照例睡着肆无忌惮的觉,而且做着。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敲门声雷鸣般响起。我被惊醒成为一件无法否认的事实。但我没有急着去开门,我以为是哪个闲逛的哥们呢,敲会儿以为我不在就走了,手机是关着的,固定电话掉了线。可是,敲门声中充满了执著。被逼无奈,我只好去开了,开门的动作很夸张,把我自己都摔了一下。门口站着三个警察。我说你们找谁?他们说,找王佐红。我说你们找我有何贵干?他们说的犯事了,跟我们走。我说,球吧,能有个啥事。我就起来洗漱,他们坐在一旁等。洗漱完毕,我说我还没吃呢,事实是我真有点饿,昨天晚上吃的少,又睡迟了,这会胃里确实到了提出抗议的时候了。他们就生气了:“你快点行不,你个怎这么多事,打了警察还睡得香,不要吃了。”我坚持说食物是现成的,我几分钟就能解决了。我吩咐他们坐下,取出面包,水果,还泡了一杯茶,问他们吃不。他们说:“你快点行不,我们回去也吃饭呢。”我吃饭的时候,还想了想早上没有做完的,内心里充满了遗憾。完后换了皮鞋,外套,又梳理了一下头发。他们气得快要炸了,其中的一个长得丑的骂我道:“你个以为当新郎去,有你好吃的果子。
我说,俅吧,算得个啥事。
我先是被带进了局长办公室,那个胖得有些夸张的局长见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
王佐红。
你敢打我们的人,你找死是不?
我没有说什么,我真的没有说什么。我突然觉得没有了说的必要,本来我想和局长好好谈一些事情,比如正在发生的国际新闻,女人,或者法制什么的都行。可是他那样的一句问话,让我顿失了说话的兴趣,我只是默默的坐着。
局长把他那个约有二寸厚、二斤重的大手一挥,我就被两个警察带到了三楼的一间审讯室。里面坐着的几个年轻警察在讨论看到底是本市一中的女生性感还是二中的女生性感的问题,他们讨论的很投入,对我这个“客人”没有表示更多关注。对于这样一个话题,我本来也有话说。可是时间已是九点四十五了,一个警察说早饭还没吃呢,喊他们吃饭,他们便去了。我又被带到值班室,那里有两个值班的警察在睡着昏天暗地的觉。
我默坐在那里,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感到有些无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我的思想又飘到早上没有做完的里:我和M又重逢了,还是旧日的阳光,还是旧日的空气,M的脸上布着浅浅的疲惫,身上衣服松松垮垮,她关上窗子,说,外面有风了。然后,她缓缓地向我走过来,走过来,缓缓地……
我被重新带到三楼的那间审讯室时是十点半左右,一个满脸红疙瘩的年轻警察把我“驴日、龟儿子”的大骂了一通后,气解得差不多了,开始审我,一只手拿出纸和笔做笔录,另一只手在裤裆处抓挖着,大概是内裤穿得紧了。
姓名?他问。
王佐红。
家庭住址?
宁夏盐池县花马镇。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知道。
说!
昨天晚上打了110警察。
你个驴日的还挺牛的,把你所干的一切先老实交代出来!
我就如实交代了以下内容:
2006年5月27日晚8时左右,我从屋里出来到路边闲逛,刚在路边小便后,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就驶过来停在了我的身旁,从车上滚下来两个喝醉酒的人,当时没有穿警服,当然我后来知道了。
知道了啥?他打断我的陈述。
是警察,我说,他们问我看到一个人骑摩托从这里经过没有,我说没有,他们说明明偷车的人从我身边骑跑了,你没看见?我说凭什么我要看见。他们问我是什么人,我说我是个闲人。他们说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说散步。他们说8点多了,你散什么步?我说屋里闷的慌。他们说你偷人家摩托车没有,我说没有。他们说不偷车你在这在儿干什么,我说就不兴我在这儿闲游了,你们是哪根破葱管得着我吗?他们说你小子牛了不是,我说一直这样。他们说你今天必须说清楚,否则我抓了你,我说你算个鸟。他们要来拉我,谁知两个醉鬼太不经推,我刚一伸手他们就睡在地上,他们大声骂你敢打110警察,我说警察个鸟!哪里有这样的警察!这时候出租车司机下来对我说他们真的是110警察,我还想跟司机说两句,司机却说11O真的在上车时对他说他们在追捕一个偷摩托车的人,然后他扶起两名110警察到车上去了,我回了家。回了家后我上了会网,看了看下载的火箭队的比赛,哇!姚明这个赛季可牛了,每场差不多都能拿个三十多分,十几个篮板。
“停!停!你说得具体一点,怎么打的人,别把你推干净了,谁不知你干了啥。”审讯的人对我怒目而视。
我说就推了他们两下,谁知他们不经推。
他问:“说的都属实吗?”
“属实。”
“再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没有。”
他就递过笔录让我看一遍,说属实就把名签上,我拿起他做笔录的那支笔写了大大的三个字:王佐红。
他看了后说:“你小子还挺霸气的。”
又看了看后说,哦!刚才忘了问你的职业?
记者。
记者?满脸的红疙瘩扭成满脸的问号。
记者。
你在那个单位工作?
宁夏法制报社。
你家是盐池的?
我说,是。
咱们都是老乡么。
有可能。
他拿过来印泥和笔录指点我按了十几处手印,之后他说,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出去有点事,别走了。
我一个人坐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停地回忆早上的那个梦,M穿的松松垮垮,缓缓地向我走来。这样回忆着,我感觉到时间消失了,我又回到了梦里。十一点多钟,一个陌生的警察进来叫我到局长办公室去,他走在前面领我,没有从后面看着我。
胖得有点夸张的局长起身示意我坐下。他说,小王喝水吧!我说不喝。他示意那名警察给我弄上水果。局长说,小王今年多大了。我说二十五岁。局长说年轻小伙子有前途啊。局长又说,你们副社长我都认识呢。我说,有可能。局长说,你们《法制周报》我们每年都订呢。我说是吗?我问局长,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局长说,别急,吃顿饭再走嘛,急什么。这里的烤鸭挺有味的。我推说我实在不想吃什么。局长说,那咱们到茶楼坐坐吧。我说我明天还有事,局长笑着说,年轻人工作忙,喝一小会儿茶不耽误啥吧。我说我真的得先走了,以后有空再喝不迟,局长搓着双手笑着。再没说什么。
走出公安局。我折回头看了看,只有局长一个人在门口笑着。
我飞似的逃离了和局长同样笑着的周围的空气。事情基本上就这样子的。
多年以后,我想,如果是一个下午呢,如果我是在一个下午被带到公安局,我该蔫得像是怎样一个瘪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