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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世界真实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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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S.视觉》:从什么时候起你想把它做成一个长期项目?

达茜・戴佩拉(下称达茜):这是一个更大的计划“城市贫困”的一部分。从1997年下半年起,我开始和朱莉以及许多后来同样死于艾滋病的人长时间待在一起。我从没想把它做成长期计划,我只是持续不断地拍,持续不断地记录他们的生活。

《LENS.视觉》:在你眼中,朱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达茜:她喜欢孩子,也乐于助人,与人交流时总是清晰准确。如果成长于别的家庭,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的教师。她很情绪化、性格暴躁,但还算善解人意。

《LENS.视觉》:为什么朱莉总是在不停生养孩子,是因为AFDC计划?通过它获得的政府资助是否改善了朱莉及其家庭的生活?

达茜:朱莉一共生了六个孩子――一个是和杰克所生,杰克愿意为朱莉做任何事,直到死还深爱着朱莉;杰森和朱莉生了四个孩子,一起生活了11年,陪着朱莉走到生命尽头。仅有一个孩子是和一个不愿对她负责的男人生的。

朱莉反对堕胎,也没有余钱为生育控制付钱。AFDC不是她生孩子的原因,从AFDC计划得到最多的钱是她和瑞秋、汤米一起生活的时候,但也非常少。

《LENS.视觉》:六个孩子中有谁是HIV阳性吗?

达茜:朱莉的孩子都没有感染HIV,所有的孩子都很健康。除了乔丹,这个孩子出生后的检测呈阳性。早期怀孕、分娩过程中的母婴传播几率是25%,后来这种情况得以改善,母婴之间的感染率大概在3%以下。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莉仍然很幸运。

《LENS.视觉》:从拍摄监狱题材到拍朱莉,为什么你会对这类题材感兴趣?

达茜:我希望我的摄影能够帮助人们对这个世界有更好的理解,看到这个世界另一面的真实。普通人离这些人的生活很远。

《LENS.视觉》:纪实摄影有时会遭遇普通人的责难。卫报网站上署名David Cunard的留言质问你:“达茜・戴佩拉宁可依靠拍摄那些底层的可怜人为生,也不愿去帮助他们摆脱贫困,我觉得达茜的动机是应该被谴责的。”

达茜:有很多医生、政府机构的人在无偿帮助朱莉,社会义工、精神和健康方面的专业人士一直在帮助她,否则朱莉可能像杰克一样早已死去。我仅仅是一个摄影师,即使已和她成为真正的朋友,我的角色也主要是告诉人们她的故事。

《LENS.视觉》:你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达茜:我曾多次在拍摄中掉泪,毕竟走进我生活的人中,朱莉是第一个死去的。

《LENS.视觉》:曾经在某一时刻,你想过要放弃这个计划吗?

达茜:我曾数度想要放弃,当朱莉搬到斯托克顿时,当她和她父亲在阿拉斯加团聚时。但想到她的孩子可能会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们了?”我当时想,可能朱莉未必有机会活着告诉他们。

《LENS.视觉》:你在拍摄期间和拍摄之后的经济状况如何?

达茜:在这个计划开始的那些年里,我的经济状况很糟――就像很多年轻的自由摄影师一样,这没什么特别的。我会去拍摄别人安排的自己不喜欢的任务,也做过餐厅侍者或者类似的零工,也会向那些境况比我好的摄影师要多余的胶片。幸运的是,从1998年开始我可以依靠做摄影师为生。

《LENS.视觉》:我读了你父亲在《纽约时报》网站上给你的留言,他深深以你为荣,你的家庭给你什么影响?你曾放弃在《纽约时报》做摄影师而选择自由职业,现在回望觉得是否明智?

达茜:我的家人总是支持我所做的决定,无论父亲还是母亲。事实上,我放弃了两次成为《纽约时报》摄影师以及其他几家报社的工作机会,那时我也问自己,是否作出了正确的决定。但现在我坚信自由摄影师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任何一家报社都不会给你18年时间去一直拍摄一个项目。我还准备让这个计划持续下去,拍摄杰森和艾丽莎,寻找并拍摄朱莉其他失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