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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战争意在保卫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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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究美国挑起中美货币战争的动机,显性的原因在于美国依靠自身力量复苏经济的局部失败;进一步的原因是金融危机使得美国仰仗金融霸权掠夺新兴经济体和其他发展中国家财富能力的减弱;深层次的原因则是看起来依然强大的美元体系正处于存续的微妙时期;因此,发动货币战争,理由可以冠冕堂皇,但本意在保卫旧秩序。

可能爆发世界货币史上新旧势力最严重冲突之一的中美关于人民币汇率之争,其裸的矛头所指不仅撕掉了所谓后危机时代全球经济合作的虚伪面纱,而且在日益联动的世界经济体系里埋下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大当量炸弹。

货币战争何以要开打?

美国一再拿人民币汇率说事,既是美国霸权逻辑的延伸,也是美国运用力量工具“修理”竞争对手的娴熟招数。

美国一般在发动汇率战之前都会找到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例如,美国除了将对中贸易逆差归咎于人民币汇率低估外,还抛出了一个所谓的“全球经济失衡论”。其基本解释就是美国的贸易赤字或曰国际收支赤字根因在于中国操纵了人民币汇率从而导致对美不公平贸易。

其实,地球上的经济学家都知道,当前的全球经济失衡,只不过是对金本位期英镑作为国际本位货币时国际经济出现的不平衡,和布雷顿森林体系后两次国际经济不平衡的重演。根源就是用一个国家的货币作为国际货币面临的“特里芬难题”以及由此决定的解决国际经济n-1问题(即在由n个国家组成的固定汇率区中,理论上可有一个货币自由决定其货币对内和对外价值,如何分配和使用这个自由度)采用的“不对称”办法。与中国对美贸易顺差没有根本的必然联系。但是美国从来不会计算或者不会公布中国物美价廉的出口商品之于美国消费者的福利效应。而是在经济不好的时候往往出于政经利益考虑拿人民币汇串当替罪羊。

现在看来,似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欧元区、英国、日本以及作为主要对垒方的美国和中国等都在这个问题上陷入了求解盲区。其实,假如跳开国家利益的立场,谁都不希望世界经济的复苏因为一场可能无绝对赢家的货币战争而中断。但问题是国际经济利益之争从来都是受到国家利益左右的。一段时间以来,华盛顿智库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伯格斯坦可谓风头出尽,他之所以能在拥有最多诺贝尔奖得主的美国经济学家丛林里“脱颖而出”,靠的就是一口咬定中国刻意大幅低估人民币汇率。此人曾在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作证时说,美国应当寻求“说服”中国允许人民币在未来两到三年升值20%到25%。其实,在判断一国汇率究竟是否低估这个问题上,经济学家们普遍承认很难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实证分析。

就连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也承认,所谓人民币兑美元汇率被低估40%,应该大幅升值的观点,只是他们试图用数字来表示人民币被低估程度的一种宣传。一向喜欢拿中国问题说事的美国国会议员们的逻辑也很简单,先是一口咬定中国盯住美元的汇率政策导致了全球经济失衡并抢走了美国人的就业机会。然后经由舆论宣导形成强大的民意与舆论压力,在取得决策层部分人士支持的基础上,或者强化政府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的既有立场,或者试图引导政府在此问题上的政策走向,偏偏美国的经济数据尤其是高达9%的失业率不断支持他们的观点。于是,在增加就业是提高民意支持率灵丹妙药的今天,无论是奥巴马还是美国国会的那些政客们乃至其他希望搏出位的经济学家,都乐于借人民币汇率问题来达到炒作并提高支持率的效果。而近年来越来越有政客“气质”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也不时发酵自己的“明星效应”。他的关于人民币币值被低估而导致美国在金融危机期间至少损失140万个就业岗位的言论,即便是哗众取宠,在国会议员们看来,至少也是一门重炮。

中美围绕人民币汇率之争,彼此对各自的底牌其实已经基本摸清了。站在处于弱势分工地位的中国立场上,所谓的全球经济严重失衡、美国失业率居高不下以及中国对美巨额外贸顺差,等等。其根本原因并不在于人民币汇率被低估。众所周知,全球经济失衡源于美国不负责任的经济与金融政策;而美国失业率居高难下也是由于习惯寅吃卯粮的美国不愿意效仿中国人的勤劳和扎实苦干;中国对美贸易出超现状其实很容易改变,只要美国愿意解冻对华高科技出口。所有这些,美国人并非不明白。只不过站在一个长期享受金融霸权太多好处的国家立场上,要重拾立国时期的艰苦作风,要放松对可能是主要竞争对手的技术管制来降低贸易逆差,何其容易?

可以说,苏联解体之后的15年,美国强大得有点寂寞。这种强大,不仅是政治和军事上的,还有经济上的。特别是美国遍布世界的超级企业,每年从其他国家取得或者掠夺的利润就达数千亿美元。其中美国企业单单从中国市场上获得的利润就差不多抵得上对中国的逆差。

而地球人都知道,中国数以千万计的产业工人生产出来的质优价廉产品对美国消费者来说是何其重要。某种意义上说,中国是以压低产业工人的工资和国内资源的透支来支撑美国经济繁荣的。而中国又以资本回流的方式来弥补美国的财政赤字。曾经有学者估算过,中国持有的近万亿美元美国政府债券中,理论上有60%是在援助美国的社会保障和教育,有14%是在援助美国的国防。而中国自身社保基金的缺口却有近万亿美元。这就是处于严重不平等分工状态下的美中经济关系。

美国知彼,中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