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绪尔语言学理论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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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瑞士语言学家费尔迪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是现代语言学的奠基人，他的《普通语言学教程》是现代语言学的奠基之作。在《教程》中索绪尔深入地探讨了语言的特征，提出语言学中符号学的理论，规定了语言学的任务，作了有历史意义的“语言”和“言语”的区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的区分，并提出了语言是能指和所指的统一，提出了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对现代语言学的发展具有里程碑意义。

【关键词】索绪尔；语言学理论；《普通语言学教程》

瑞士语言学家费尔迪南・德・索绪尔 （Ferdinand de Saussure） ，是现代语言学的奠基人，他的《普通语言学教程》是现代语言学的奠基之作，现代语言学是从索绪尔开始的。索绪尔在语言理论方面的创见深深地影响了现代语言学的发展历程，构成了现代语言学的基本内容，构筑了此后语言科学的基本框架。索绪尔培养了一批杰出的语言学家，如梅耶、格拉蒙等，开创法兰西学派。索绪尔开创了结构主义语言学派，布拉格学派，丹麦学派，美国描写语言学派。索绪尔是20 世纪最有影响的思想大家。他开创的结构主义学说，他所倡导的符号学，是现代西方人文学科中最广泛的学术思潮，其影响之大之广泛和深远，是任何其他语言学说所无法相比的。

索绪尔最杰出的贡献是他提出的关于普通语言学的理论，在他的《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我们看到了他深入地探讨了语言的特征，提出语言学中符号学的理论，规定了语言学的任务，作了有历史意义的“语言”和“言语”的区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的区分，并提出了语言是能指和所指的统一，提出了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对现代语言学的发展具有里程碑意义。

一、语言符号系统

索绪尔指出：“语言是一种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他明确地提出了语言的符号性问题，指出语言符号系统是众多符号系统中最重要的，并将语言研究纳入了当时尚未确定的符号学范畴，索绪尔也因此成为了符号学的创始人之一。

（一）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约定俗成性

索绪尔将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称为语言符号的第一条基本原则。索绪尔把语言符号看作是由能指（音响形象）和所指（概念）构成的心理实体，并指出能指与所指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更简单地说：语言符号是任意的。

在发现语言符号的任意性的基础上，索绪尔又提出了语言符号的约定俗成性，他指出事实上，一个社会所接受的任何表达手段，原则上都是以集体习惯，或者同样可以说，以约定俗成为基础的。语言符号作为一个特殊的符号系统，具有约定俗成性。

（二）语言符号的不变性和可变性

语言符号是任意的，但是对于使用这种符号的语言社团来说又是固定的，约定俗成的，不可随意选择的。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约定俗成性保证了语言符号的不变性。索绪尔在《教程》中从四个方面进行了考虑：①符号的任意性。②构成任何语言都必须有大量的符号。③系统的性质太复杂。④集体惰性对一切语言创新的抗拒。

时间保证语言的连续性，同时使语言符号或快或慢地发生变化。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语言符号是可变性的也是不变性的。正是由于语言符号的可变性和不可变性的辩证统一构成了语言符号系统的延续、变化和发展。

二、语言和言语

索绪尔最重要的语言学理论是对“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做出了重要区分。“语言是言语能力的社会产物，又是必要的惯例的总汇，这是惯例的为社会群体所接受，使每个人能进行言语活动。”“言语是个人运用自己的机能时的行为，它运用的手段是通过社会惯例，即语言。”有关二者的区别，索绪尔多处提到，并反复论述。他说语言是一种语法系统，它本身不表现出来，而是潜伏在每个人的大脑之中。言语是语言的运用，是语言的具体表现。语言存在于个人的大脑中是不完整的，只有在一个社会群体中它才是完整的，这时语言的社会性。而言语从来不能被一个群体同时运用，必须是一个人一个人地运用，这是语言的个人性。语言是抽象的、稳定的，言语是具体的、变化的。

在语言活动中，索绪尔强调把语言和言语区分开来，扼要说来，语言是一代人传给另一代人的语言系统，包括语法、句法和词汇，它潜在地存在于一个语言共同体的成员的意识之中，作为人们互相了解的工具，它是社会的产物，不属于语言共同体中的任何个别成员。言语指我们具体使用的词句，或者说指说话者可能说出或者可能理解的全部内容。语言指社会上约定俗成的方面，言语指个人说出的具体话语，即语言的具体表现。从前一方面讲，索绪尔强调语言是集体的、社会的，是言语活动的社会方面，是个人之外的东西。语言是社会强加给全体成员的一种特殊的规约，语言仅仅是通过与社会成员所签订的某种契约而存在，它不是说话者的一种功能，而是个人被动地记录下来的产物。社会成员把它作为一种必须遵守的规范，以现成形式接受下来，个人自身绝不能创造或修改语言，而必须通过学习才能学会语言的使用。与此相反，言语是人们所讲的话的总和，它既包含有依赖于说话者意志的个人的组合即个人所说的话，也包含有为实现这种组合所必需的同样依赖于个人意志的发音动作。言语是个人的活动，言语的每个行为都有其创造者，即按自己的意图说话的人的言语是个人的意志和智能的行为，它具有很大的随意性。

从后一方面来说，索绪尔强调语言是同质的、本质的，而言语是异质的、偶然的。语言是言语活动事实的混杂总体中的一个边界清楚的对象，即使对于不再使用的语言，我们也能掌握它们的语言结构，语言是一个同质的符号系统，其中只有意义和音响形象的结合是主要的。与此相反，言语则是个人的活动，它因人而异，因而是异质的，同时它也是不稳定的、一次性的、偶然的。与语言相比，它是从属的、非本质的。

索绪尔虽然十分强调语言和言语的区分，但他没有把这两者割裂开来，而是强调语言和言语是相互依存的，语言既是言语的工具，又是言语的产物，他把语言比拟为象棋游戏中应遵循的那套抽象的规则或惯例，而把言语比拟为人们所玩的一盘盘象棋游戏。象棋规则可以高于或超越于每盘单独的棋赛而存在，同时象棋规则又只有在每盘具体的象棋比赛中才能得到具体的体现。同样地，语言的本质超越并支配着言语的每一种表现的本质然而，如果语言离开了言语的各种表现，语言也就失去自己的具体存在。

三、共时和历时

（一）静态语言学和演化语言学

索绪尔在《教程》中强调一切研究价值的科学都具有内在的二重性，即共时性和历时性。同样语言学也分成两部分，每部分各有它自己的原则。索绪尔认为我们有必要按照两条轴线顺序加以研究，并且这种研究是具有重大价值的。所以索绪尔分出两种语言学，提出了静态语言学和演化语言学的区分，后来称作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有关语言学的静态方面的一切都是共时的，有关演化的一切都是历时的。共时态和历时态分别指语言的状态和演化的阶段。

（二）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

索绪尔区分了共时语言学（synchronic linguistics）和历时语言学（diachronic linguistics）是他对普通语言学的另一个重大贡献。索绪尔在《教程》中对语言进行共时和历时的划分构成了语言研究的对象。共时语言学研究同一个集体意识感觉到的各项同时存在并构成系统的要素间的逻辑关系和心理关系。研究一种语言或多种语言在某一历史阶段的情况， 即对一个时期内的一种或多种语言进行横断面的研究。历时语言学研究各项不是同一个集体意识所感觉到的相连续要素间的关系，这些要素一个代替一个，彼此间不构成系统。历时语言学研究语言在历史上的演变过程， 即对一种语言的历史发展过程进行纵向的研究。

四、能指和所指

索绪尔把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称为符号，而把音响形象称为能指，把概念称为所指。建议保留用符号这个词来表示整体，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现象。能指指的是单词的词形或语音，也就是表示对象或抽象概念的语言符号， 所指则指的是单词所代表的对象或意义，即语言符号所表示的概念。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是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即所指和能指的统一。能指和所指这两者是紧密相连而且彼此呼应的。它们既彼此对立，又相互统一，同时从属于相互对立的整体。能指和所指的结合是任意的，同时又是约定俗成的，具有不变性和可变性。索绪尔在《教程》中指出能指的线条特征，索绪尔认为听觉的能指是在时间上的一条线，它的要素相继出现，构成一个链条。我们用文字把它们表示出来，用书写符号的空间线条代替时间上的前后相继。

五、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

索绪尔认为在语言状态中，一切都是以关系为基础的。一方面，在话语中，各个词由于它们是连接在一起的，彼此结成了以语言的线条特征为基础的关系，排除了同时发出两个要素的可能性。这些要素一个挨着一个排列在语言的链条上面，索绪尔将这些以长度为支柱的结合称为句段，将这种关系称为句段关系。另一方面，在话语之外，各个有某种共同点的词会在人们的记忆里联合起来，构成具有各种关系的集合，索绪尔管它们叫联想关系。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的提出是索绪尔对现代语言学的另一重大贡献，这一关系后来被美国描写语言学发展成“分布-替换”理论，称为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是语言的两种基本关系，它们相互配合起作用，是语言的生命所不可缺少的。索绪尔提出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对语言学具有重大贡献。

【参考文献】

[1]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高名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2]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

[3]赵蓉晖.索绪尔研究在中国[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4]马壮寰.索绪尔语言学理论要点评析[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