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磨咖啡 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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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这本书,只是大概地翻了一下,心里却泛起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个人,好像,和张爱玲很像。

同样令人心痛的冷静和客观,同样简洁犀利的文字,同样苍白无力的言情。

张爱玲的文字残忍,她总是很平静地将一些令人发憷的用心不加掩饰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后在一边静静欣赏人们脸上恐惧的表情。而亦舒,在人们觉得恐怖的时候轻轻地加上了自己的一声叹息。她是睿智的,任何小小的企图都看在了她的眼里;她却又是悲悯的,虽然客观,却也无法做到如张爱玲的冷漠和无情,她的叹息告诉我,她与我同在。

记得原来《萌芽》里面有一个专栏,叫“小磨咖啡”,很慢很悠闲的一个名字,让人想起有阳光的午后,暖暖的简直要人沉醉其中――像极了《她的二三事》这本书给我的感觉。

亦舒笔下的女子,不乏较好的容貌,显赫的家世,好像一个女子该有的都有了,甚至可以站在一些男人的上面俯瞰他们的碌碌无为。“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容貌,家世,都不是她们在意的。或许,人都是这样,最不在意的偏偏就是握在手里的东西吧。

芳好还没出场,作者就通过亮佳的对话告诉我们,那个人们口中的“大小姐”注定要带着满身的伤上场。可是我连她的一个皱眉都没有看见,得冷漠,很有风度地将一身的伤口好好掩藏。那些翘首以盼的人们注定要失望吧,她的经历,她的背景,她的教育程度,让我认为,或许,只有这样的回应,她,才能叫叶芳好。

我想我应该说说芳好身边的男人吧。“男人”,一个现在高频率使用的词。身边那些我眼中的毛头小子好像在一个瞬间都自称“男人”了,自信满满。可能不久的明天,他们也会提着手提包行走在都市繁华的街道上,同样的微笑,同样,掩盖好的心里小小的企图,同样越来越少的纯真,就像,芳好身边的“男人们”一样。当男孩变成男人,如果忘记了他的责任而只记得他的权利,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林泳洋之流,追求爱情,确是更注重爱情后面的理智的思考,很小心很仔细地观察,很谨慎地在爱情前面选择自己最有利的。

婚姻,在书里也是一再提及的。叶太太在结好的婚礼上泪眼婆娑,亦舒的那几句话确是让我击掌而叹――“再见珍重,你要进入人生另一阶段,一去不回头,好走不送,是福是祸,好自为之。”

叶、方两家父辈失败的婚姻和芳好结好、有贺有成的美满婚姻反差强烈。是福是祸,好自为之,芳好结好,你们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以前学画画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说咖啡色是冷色调,所谓冷色调,就是让人感觉到寒意的颜色。

老师用很通俗的语言对那时还是小孩子的我解释什么叫“冷色调”,可是她用了另外一个很有难度的词:“寒意”。记忆里的“咖啡”总是热腾腾地渗出丝丝白雾,没有“寒”的感觉。可是,细细品味才知道,“寒”,来自味觉。和那温暖的牛奶刚好相反,没有甜得发腻,却是苦得彻底,一丝一丝的苦味仿佛可以触碰,有了形态。

小磨咖啡,值得细细品味的食物,就像《她的二三事》一样,适合在一个有阳光的午后,倚在一把躺椅上闲闲地读。半眯着眼睛看那些正大光明背后的钩心斗角,看那些小小心思交织成的一张大大的叫“社会”的网。无人能挣脱这张网,那暂且让我们透过网去看看网外的世界吧。

点评:

开篇提及张爱玲同亦舒作品的印象,兰同学的比喻体现出个体阅读心理的一面。两位女作家不是同一时代,前者作品的分量已有定论。亦舒小说的语言渗透了女性特有的感性和直觉,其简洁而富有表现力的文字,则使她的作品表现生活的感受力强一些。亦舒小说受众面较宽。该文的题目“小磨咖啡”道出了亦舒的这篇小说特有的味道。

(董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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