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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真实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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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系列创作,“血色珍禽图”中的每一幅作品在图式结构及视觉效果上都具有整体的一致性。形态各异的禽鸟与触目惊心的脏器被并置于画面之中,在

视觉上形成一种充满张力的对比。经过艺术家巧妙的转化,看似无关的事物仿佛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了感官的和谐,从而产生出一种自然的关联。

语言的转换几个月前,青年艺术家夏青的首个个人作品展在德山艺术空间成功举办。展览以“血色珍禽图”系列为焦点,呈现了艺术家现阶段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创作风貌及与之相关的创作思考。说起这个系列的酝酿成型可谓历时良久。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夏青便醉心于刻画在旁人看来血肉模糊、甚至是有些惨不忍睹的动物脏器。谈及个中原由,夏青说

道:“抛开它是什么,当把它作为一个抽象物体去看的时候,还是感觉挺美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我们在审视某一事物的时候,观看方式决定了判断的标准。脏器所呈现出的鲜活色彩,让夏青感受到的是一种有如珍宝般晶莹剔透的视觉效果。“创作初衷是把貌似残忍的东西画的不那么残忍。”

在谈到为何要将器官与禽鸟并置于画面中的时候,夏青说道:“器官带给人的直观感觉很残忍,而鸟却很温和,我将两个对立的事物放置到一起,经过绘画语言的转换,最终使两者搭配。这就好比设计一件作品的最高境界就是使人感觉它不是人为的,而是自然的,这也是我一直在艺术创作中努力达到的方向。”

在“血色珍禽图”系列的一些作品中,无论是打斗的禽鸟,喷溅的血迹,抑或是血肉模糊的器官,若单独观看画面中的某一形象,总会令人不自觉地联想到诸如“暴力”、“躁动”之类的字眼儿。而作品从整体上带给观者的感受,却是一种与画面内容格格不入的“平静”。

虽然是以油画作为表现形式,但夏青的作品却有着中国传统工笔画的气质特征。以画中的禽鸟形象为例,似乎可从中窥见宋代《写生珍禽图》的影子。整体偏暗的色调与简洁的构图又给人以一种古朴的质感。或许正是这些因素促成了夏青作品中那种莫名的平静之感。“如何把看似很暴力、很躁动的画面营造成一个给人感觉特别平静的效果,这是我一直在探索的。”夏青说道,“因为我觉得中国人、中国画都是特别平静的,中国式的暴力是看不见的。”

写实中的表现细腻的笔触、宁静的氛围,夏青的绘画显现出一种东北籍画家所少有的风格特征。“从小就喜欢细腻的画风,这和性格有关。”夏青笑称自己外表强悍,实则“长了一颗林黛玉的心。”从表面上看,他是在以写实的手法完成对画中形象的塑造,但若深入观看便会发现,这并非绝对的客观描摹,而是融入了艺术家的一种主观表现。夏青将自己的创作手法形容为“兼工带写”。事实上,“写”在这里更倾向于是一种表现性。“可能事物本身并不是那个样子的,我是通过主观处理把它变成那个样子的。”譬如,在一张作品中,小鸟的神态被塑造得有如一个生气的孩童,小动物的情绪通过艺术家拟人式地刻画被生动地展现出来。“其实我是把鸟当作人来画的,这也很难,但如果我笔下的每一只鸟传达的情绪是一样的,那就真的只是一只鸟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此外,夏青作品中的表现性还体现在绘画语言的转换及个人情绪的释放上。正如他在最初刻画器官的时候将对象视为晶莹剔透的珍宝一般,在“血色珍禽图”中,夏青将画中的器官做了“山水化”的处理。这或许也是促使器官与禽鸟在视觉上达成某种和谐的表现手法之一。

“可能现阶段的技术还没有完全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但我有这个初显的意识,也许三五年后会更成熟。”与此同时,间或出现在画面上的那些喷射而出的血迹形象也使得看似以写实为主的画面风格带有了几分表现主义的意味。“我喜欢带有个人情绪的创作,比如血的喷溅就有一种释放感。”这看似不经意的几笔,实则是艺术家经过反复试验和练习之后的结果。

观念性思考

在艺术创作中,夏青常常会带入一种观念性的思考。在早期的一批以昆虫为主体的创作中,艺术家通过对所刻画对象比例的控制,展现了一种关于主体存在与客体环境之间关系的探讨。例如,在此类作品中,艺术家将螳螂的形象与禽鸟的形象并置于画面之中,后者作为参照物以真实的比例呈现,前者则以放大后的比例呈现。这样一来,现实中二者原本的体量对比因呈现方式的不同而发生了对调。由感官体验变化所带来的结果,似乎导致了强者与弱者身份的转换。“螳螂是昆虫里面等级比较高的、比较凶猛的一类,这体现在它身体构造的很

多细节上,当把它客观放大后,人们不知道螳螂身上还有这么多细节。就像一个小人物、小角色一样,你没有真正认识他的时候,不会发现他还有另外的一面,但他还是他,没有任何变化。” 换言之,尽管事物本身所具有的一切不会因为其呈现方式及其所处环境发生任何改变,但却会影响甚至撼动着他人对事物价值、能量的心理认知。

而这恰恰是人类社会中对个体价值判断标准的真实写照。“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昆虫一样,是自然界别小的一个角色。”夏青说道。这并非故作姿态的自谦,亦非暗含寓意的狂言,而是源于一个青年艺术家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客观存在的一种质朴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