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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疼痛与礼赞读怡霖散文集《人约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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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作家怡霖最近出版了她的散文集《人约黄昏后》,在这部新作中,更加凸显了作家以生命的本真,以情感的暖色调,抒写追求人性真善美的艺术特色。作家直面生命的疼痛,原生态地表现弱势群体边缘人的亲情;以“焰”与“美”的直接抒情,热情讴歌真挚的爱情;以忧伤又洒满温阳的笔调,表现岁月沉淀后的纯洁友情。这是一部生命疼痛与礼赞的心灵写真。

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中都有着各自无法言说的痛,有着无法承受的生活之重。《人约黄昏后》写亲情乡情的篇章,通过对生活在底层边缘的人和事、对母亲的苦难人生的原生态描述,使作品浸润着一种忧伤而美丽的格调,那些带着生命体温的书写,给读者以泣血般的疼痛,也弥漫着时代进步的悦耳音符,以及她对温暖亲情与田园牧歌的追忆。作品写出了亲人们宿命般的苦难,鲜活淋漓的贫穷与希望的生活状况,以及他们善良、坚忍和乐观的性格特征,拨动了读者灵魂深处柔软的心弦,表现了一种凄美的艺术感染力。

出身“贵族”的母亲,命运让她儿时几易妈妈,落草到一个偏僻的山村。“其实娘出身的家庭堪称‘贵族’。回乡的外公借妻生子,生下了娘,娘长得清秀,外公夫妻欣喜若狂,百般娇宠,视娘为掌上明珠。”可是“命运弄人,几易为女,就像一件衣裳那样让别人换来换去。”“幼小的娘,命运握在别人的手里,任人摆布。有一回,娘亲口告诉我,她多想一辈子只唤一个人为娘啊。可见,在娘的心底,隐藏着深深的身世悲凉!”成婚数年后丈夫又以自杀的方式撒手人寰,从此她起早摸黑,像永动机一样劳作,独自抚养两个年幼的女儿和病瘫在床的养母兼婆婆,在那贫穷的山村里,受尽冷眼与贫困,成了底层之底层的边缘人。“如果外公不将娘送与他人,聪慧伶俐音色悦耳的娘禀承了先人气质,定能有一番作为。可是命运作弄人,她脸朝黄土背朝天,一生承受苦难。母亲年轻时一条乌黑浓密的辫子长及腰际,用一丝毛线扎着,摔来摔去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在父亲自杀后,娘拂过那头微卷的青丝,自己用把剪刀一声‘咔嚓’,像是剪掉平生的所有柔情,又像是剪掉千丝万缕的烦恼,从此一直是平平的刘海。”终于熬到了改革开放,16岁的女儿辍学外出打工,以她的聪明、坚忍、勤劳、勇敢在城市里取得了一席之地后,母亲却在交通事故中命丧车轮之下。在残酷的宿命面前,人们不得不静默无语。这不是虚构的宿命,而是作家怡霖血淋淋的生命疼痛。

但在她的笔下,并没有对命运的怨天尤人,她用淡淡的忧伤和充满温阳的笔调,通过早年心酸的往事、母亲的苦难人生映射出自己生命的疼痛;这生命的疼痛没有让她沉沦,而是从山乡浸染苦汁的土壤中破蛹化蝶,展开怀抱俯瞰人世间点点滴滴的真善美,呼喊出坚强才是硬道理的生命强音。诚如著名作家、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白描在本书的序中所写:“她给人以温馨、柔软,给人以缅怀、追溯,能够感受她的温度,又能够触摸她的隐痛。她在这种暖色的情感中寻觅,游走,以她独有的细腻和敏感,以她宽厚的悲悯和温情,实现着对自我的释放和救赎。”

作品中这些抒写亲情乡情篇章,凸显了原生态风格。社会弱势群体的边缘人,他们的苦难往往存在于宏大的叙事之外,是形而上的公共经验之下的灰色地带。怡霖之生命疼痛,是许许多多生存苦难者的九牛一毛,绚丽多彩的社会万花筒没有留下她的一丝痕迹,倘若不是她与文学结缘,有谁在意那社会之边缘的边缘。我们看到这里没有任何有意的虚饰与无意的遮蔽,作家感到不写出来就无法实现内心的救赎,是“这一个”记忆的见证者和书写者,但却是我们这个民族的记忆和境遇。70后的作家大多不是从公共经验和公共记忆出发的,他们更个人、更个体、更个性。作者艺术地记录了农村鲜活的微观史,为历史留存了一份具有特质的社会图景,努力从个人记忆上升到民族记忆,这些作品原生态地抒写了时代的苦难,是农民生活的艺术重现,这样的作品总会有出人意料的生命力。

《人约黄昏后》的另一特色是抒发了作家对爱情的礼赞,她以散文诗的体裁、以炽烈与唯美的文字讴歌纯真的爱情,饱含着出自心灵深处的淳朴而热烈的真情,洋溢着一种“焰”与“美”的直接抒情,让读者真切感受到了她持久的热力和绵长的光度。

《情花》和《情潭》是两章经典的散文组诗,在纷至沓来的意象中,那些纵横捭阖的句式与结构,弥补了诗和散文文体的不足,表现了作家把握散文诗文体上的得心应手。在情感领域极为开阔的时空中,她纵情笔墨为人性的真善美呐喊着,无所顾忌地用缠绵悱恻的声音,个性鲜明地对爱情作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礼赞。这些文字绮丽又不失婉约,典雅而不失明快,古典诗词的底蕴非常厚实,字字珠玑抑扬顿挫,成为古典爱情的现代召唤。

《人约黄昏后》无论是写山水花木、飞禽走兽,还是写乡村都市、人生过往,都有一个情感丰沛的女性形象闪现其中,以忧伤又洒满温阳的笔调,抒发了其对曾经的友爱视如亲缘,对真诚的友谊心存感恩,对过往的友情长萦心怀。生命的疼痛可以使人心地刚硬,纵然坚强却寡情薄义。但我们从作品中不时闪现的情感丰沛的女性形象,可以看到生命疼痛中的柔软,这份柔软散发出淡淡的忧伤,而更多的则是温暖的阳光。在人际关系越来越现实的今天,这一抹忧伤,一缕阳光,把人世间美好的友情衬托得无比绚烂,显得多么地弥足珍贵。

怡霖的写作方式很独特,曾被媒体誉为“手机创作第一人”,这种即时的、随性的写作,绝好地实现了“我手写我心”。怡霖曾在《通往圣殿的路上》一文中说:“我所历经的苦难不止存活于我的记忆中,它还作用于我精神的空间。而文学是我内心的另一个自我。我独自审视内心,耐心并执著地用语言去建构另一自我的世界。”这个自我的世界,我们从《人约黄昏后》已可感可知,可以说是交织着魅与痛,一半是火焰,一半是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