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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后,我成了前夫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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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妮是个很执著的人,她在一天时间里往我邮箱塞了两封Email,晚上又打电话约我面谈。她急切的声音里隐藏着一颗焦灼慌乱的心,一种使命感驱使我走上冬夜的街头。

她装扮时尚,妆面淡而自然。如果不是身材微微发胖,我很难想象她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在一家咖啡馆昏黄温暖的灯光下,她对我说:“我离婚5年了,上个月前夫来找我,要求我和他重新开始,但他始终不肯离婚,只想让我做他的情人……”

我是个骨子里很传统的广东女人,希望有个温馨的小家,有疼爱自己的老公,老了有孩子送终。

读中学时我认识了前夫,他叫阿勇。阿勇的外婆住在马路对面,与我家隔着一条不宽的马路,两家阳台相对,能清楚地看到对方做事。他从小在外婆家长大,直到快高考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同校,他低一级,是学生会的干部和校报主编,挺上进的那种。

头一年高考,我考砸了,心情非常糟糕。第二年复读时和他同在一个理科班,每天晚上回校上复习课,怕黑的我便和阿勇一起回家。也许是繁重的学业和青春的冲动,让我们早早就开始了恋爱。我小心地躲过妈妈警惕的眼睛,偷偷和他约会、接吻。

报志愿时他迁就我,一同考上了广州某工学院。上大学时,阿勇曾瞒着我跟另一个女生拍拖,那个女生会拉小提琴,性情浪漫。我知道以后哭闹着要分手,但他信誓旦旦、纠缠认错,我便原谅了他。一个男人年少花心,老了会怎么样?我没想过,但这无疑给日后埋下了祸根。

毕业后,阿勇说要来深圳发展,我就义无反顾地跟着来了。我在一家酒店当秘书,他在一家机械进出口公司做销售。后来我们买了自己的房子,因为炒股他挣了些钱,所以他决定出来自己做。他是个挺有经营头脑的人,加上我香港姐夫经济上的资助,那时我们两人的日子过得很富足。

后来我怀孕了,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却因为肺部感染,第2天就夭折了。他开始和医生一起瞒着我,直到我出院,问他:“儿子呢?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来?”他才告诉我,儿子没了。后来,我一看到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床和奶瓶,就止不住地流眼泪。

来到深圳的第二次痛哭是他得了脑淤血,突然昏厥,我呼天抢地差点跪下,请求医生一定要救他。都说患难夫妻见真情,但没想到两次磨难反而让他变得玩世不恭起来,他觉得,人生无常要及时行乐。

我第三次流泪是最委屈的。那天我临时从外地回来,阿勇和那个湖南女孩在床上的惊愕神情,如同发烧的烙印烫在我心头。自从他兜里有了几个钱,女人都爱接近他、恭维他,说好听的话,我的话他再也听不进去,只嫌我多管事操闲心。

阿勇借口跟客户应酬,出入卡拉OK和桑拿按摩中心。我的心里阴影很重,一进睡房就想吐。我是个有洁癖的人,他回来碰我,我全身就起鸡皮疙瘩,患了严重的性冷感,渐渐地,他就不再“需要”我了。

冷战了两年要离婚的时候,偶然的一次接触,我怀上了现在的女儿。我认为这是天意。我原本以为孩子的到来会改变他的恶习,但他一如既往,身边的女人经常换。

1998年,万念俱灰的我在父母的支持下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离婚后的5年,我尝试过拍拖,也试过,但最终那些男人都没有进入我的心和我的生活。其中有一个丧偶的大学老师,吃饭时我们两人还挺聊得来的,而我也尽量投其所好。他点扬州炒饭我就点西芹炒菜,他不吃沙拉我也推说不喜欢,韩剧日剧等流行文化我更是闭口不谈,即使是他拍着桌子大骂我的偶像安在旭。但是,饭后我开车把他送回学校时,他却突然对我说:“你以后要多看点书,才能与时俱进……”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上个月,前夫阿勇突然出现,说想看看孩子。刚开始我不理他,但后来他满含悔意和爱意的神情勾起了我对以往种种的回忆,我有些动摇了。他说他经常在小区外面偷偷看我上下班,觉得我比以前更漂亮了……女人的心软和虚荣让我们又有了联系。电话里,阿勇诉说着这些年的不顺利,再婚的妻子比他小12岁,思想无法沟通,只会花钱。“老婆还是老的好,老的善解人意,知道体贴……”从他的言谈中我得知,他们还没有孩子。

约在一个茶馆见面,我说起带女儿的艰难,他哭了。那一瞬间,看着他额前夹杂着的几根白发和眼角的皱纹,我居然有《似是故人来》中女主角的感觉,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后来我才明白他是冲着女儿来的,而且还有,钱!他的公司早就关了,写字楼卖了,大房子卖了,与那个不会生孩子的年轻女人住在小房子里。给父母买的房子还要供,还要养车、还债务……周围的朋友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

“我现在的太太很单纯,但只会花钱不会挣。现在我才明白女人最大的魅力不在于年龄与外貌,而在于脑袋与气质……”说老实话,他的这些话让我很受用,这使我充满了胜利的。阿勇还表示,他想和现在的太太离婚跟我复合,因为他想找回当父亲的感觉。

他真的跟他老婆提出分手了,理由是他没有能力养活她。谁知他老婆性子很烈,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抓起一把安眠药塞进嘴里,冲进房间把门反锁。他跑到屋外,和邻居一起把玻璃窗砸碎,冲进去,抠她的喉,让她哗啦啦地吐出来……这些都是他说的,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一天晚上,他喝了酒,醉倒在我家的客厅。我心存恻隐,用热毛巾帮他擦脸,倒茶给他喝。他乘我不注意一把把我抱起……一种熟悉的激情燃烧在我们之间。灯灭了,在黑夜客厅的沙发上,所有的爱恨情仇融化在一起……这晚过后,我从阿勇的前妻变成了他的情人。

我以为自己终于赢回了阿勇的心,但他却在这个时候向我开口借钱,我一口回绝。我对他说:“我并不是不想救你,但你老婆在家养着不工作,而我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苦挣回来的,为什么要拿给你养老婆?而且,你不离婚,我算什么?朋友们都笑话我,说我从大老婆沦落成了二奶!人家二奶都是被人养,而我这个二奶还要倒贴,我心里不平衡啊!如果你有诚意,想一家人团聚,就离了婚再来找我!”

李妮把自己的故事说完时,满杯的咖啡早已没了热气。她的手机音乐突然响起,她用眼神告诉我那是他打过来的。她先冷冷地应答,几句话之后她的语调又开始柔软下来,刚刚哭泣过的脸庞又升起了温情的甜蜜……我知道他们又将约见缠绵一夜。

李妮沉溺在与前夫的孽缘之中。当她明白前夫不过是)中着女儿,冲着她的钱财而来时,她还是让这个男人自由进出于她的生活之中,甚至,与之。

现在,李妮总会教育女儿:将来遇到任何人,只要他出卖你一次,就绝不能给他第二次出卖你的机会!但她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那个带给她无数美梦和噩梦的男人机会,她说她是无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