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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喜欢怀着景仰的心情让自己沉醉在古体诗行中,并不是自己的超凡脱俗或是附庸风雅,只是想透过那些诗句中所烘托的景致、诗行中所渗透的政治经济、诗意中所抒发的情感去感受那些早已沉淀在历史长卷中片段,去臆想那些或实、或失落、或激昂的民俗民风。也许是对历史的执着吧,对于那些尘封已久或充满史话的诗句,我的内心会不由自主地萌生出无法割舍的情感。
方圆600平方公里范围内,泡沼边片,水草丰茂,有史以来就是珍禽异兽和众多名贵鱼类栖息繁衍之地。因此,自古就吸引着以东胡族系为主的各少数民族聚居于此,以渔猎为生,征伐打杀,开疆拓土。辽代的皇帝们曾把“捺钵”设置于此,以渔猎之机,大宴群臣和使节,约见各族首领、接纳贡品,商议国事。多少文人墨为此留下了壮美的诗篇,彰显了历史与文化的整合。为我们研究捺钵文化提供了有益的史料资源。
一、诗行中凸显游牧、渔猎特色旧俗
契丹人对捺钵喜爱沉醉,一半是沿袭旧俗,一半是贪图享乐,更是游牧民族的天性使然。有很多诗歌作品吟咏歌唱它,赞美它。
1.1游牧习俗:
姜夔《白石道人诗集上•契丹风土歌》:“契丹家住云沙中,耆车如水马若龙。春来草色一万里, 芍药牡丹相间红。大胡牵车小胡舞, 弹胡琵琶调胡女。一春浪荡不归家, 自有穹庐障风雨。平沙软草天鹅肥,胡儿千骑晓打围。旗低昂围渐急,惊作羊角凌空飞。海东健鹘健如许,上风生看一举。万里追奔未可知,划见纷纷落毛羽。平章俊味天下无,年年海上驱群胡。一鹅先得金百两,天使走送贤王庐。天鹅之飞铁为翼,射生小儿空看得。腹中惊怪有新姜,元是江南经宿食”。
这是诗人听契丹人讲述本民族的风俗习惯后写的一首七言古诗,以明白晓畅的语言和白描手法描述了契丹人游牧、打猎的生活,表现了北方少数民族矫健尚武的风俗和能歌善舞的性格 ,基调明快爽朗,诗风质朴刚健,颇富边塞风味,英气勃发的笔调和漠北壮丽的风光、粗豪的民风浑融一体。
还有苏辙《诗一百二十首•虏帐》记载:“虏帐冬住沙陀中,索羊织苇称行宫。官星散依冢阜,毡庐窟室欺霜风。舂粱煮雪安得饱,击兔射鹿夸强雄。朝廷经略穷海宇,岁遗缯絮消顽凶。我来致命适寒苦,积雪向日坚不融。联翩岁旦有来使,屈指已复过奚封。礼成即日卷庐帐,钓鱼射鹅沧海东。这也渗透着游牧民族的旧俗。
1.2射猎习俗:
能骑善射是游牧民族的传统,古诗中不乏赞誉。
赵延寿《塞上》:“黄沙风卷半空抛,云动阴山雪满郊。探水人回移帐就,射雕箭落著弓抄。鸟逢霜果饥还啄, 马渡冰河渴自跑。占得高原肥草地,夜深生火折林梢”。
王士:《东丹王射鹿图诗》“人马势逸不可当,开图素练生风霜。奇哉落笔如挽强,谁其作者东丹王。东楼、西楼二千里,乘秋出猎凌穷荒………”
欧阳修《书素屏(至和二年)》:“旷野多黄沙,当午白日昏。风力若牛弩,飞砂还射人。……卧听穹庐外, 北风驱雪云。勿愁明日雪, 且拥狐貂温”。
1.3渔猎习俗:春捺钵的主要活动是钩鱼和捕鹅猎雁,举行“头鱼宴”和“头鹅宴”。钩鱼时,在冰面上搭起帐篷,凿开四个冰眼,中间的冰眼凿透用以钩鱼,的三个不凿透用以观察。鱼将到时,观察人等告诉皇帝,皇帝就到中间的冰眼用绳钩掷鱼。鱼中钩负伤带绳逃走,先放松绳子任其去,等鱼挣扎得没劲了,再用绳子把鱼拽上来。钩得的第一条鱼谓之“头鱼”,主要是鳇鱼、鲟鱼和胖头鱼。得头鱼后,皇帝要举行头鱼宴,置酒备菜,颂歌跳舞,至欢不散,一醉方休。
二、诗行中蕴含着政治统治特色
“捺钵”是契丹音译名词,指行宫、行营、行帐。作为特殊历史语言范畴,捺钵在外在形式上是契丹皇帝传统的渔猎活动,谓“四时捺钵”,“春水秋山,冬夏捺钵”。而契丹人世代过着“畜牧畋渔以食,皮毛以衣,转徒随时,车马为家”的游牧生活,引申意义的“捺钵”,已成为国家政体的一种规制。契丹皇帝捺钵出行,常常携带文武百官、皇妃宫女,威仪浩荡,“住坐”长达数月之久。捺钵同时临朝听政,接见外国来使,举办“鹅头宴”“鱼头宴”,即此,其捺钵行宫牙帐,与王都大内实际已无太大区别。
金代赵秉文《扈跸万宁宫》:“一声清跸九天开,白日雷霆引仗来。花萼夹城通禁繁,曲江两岸尽楼台。柳荫罅日迎雕辇,荷气分香入酒杯;遥想薰风临水殿,五弦声里阜民财” 。
金代赵秉文《闲闲老人滏水文集》卷七《金莲川》:“一望金莲五色中,离宫风月满云龙。向来菡萏香销尽,何许蔷薇露染浓。秋水明边罗袜步,夕阳低处紫金容。长扬猎罢回天仗,万烛煌煌下翠峰” 。
金莲川之得名,是因为此地盛开艳丽的金莲花。据说在今天的滦河南岸,仍有一片东西长近十里、南北宽一至三里的草原,每到夏季便开满了金莲花,当地人称为“沙拉塔拉”,意为“黄色的平野”,亦即“金莲川”之意。除了宜人的气候条件之外,世宗选择金莲川驻夏也还有其它方面的考虑。金莲川所在的滦河上游临近西北路边堡,是金朝控制漠北蒙古、塔塔儿等部的前哨阵地,其地理位置相当重要,章宗明昌六年(1195年)册静宁山(即旺国崖)山神为镇安公,册文谓其“南直都畿,北维障徼”,就点出了它的重要性所在。世宗在此驻夏,实兼有巡边耀武、威慑北边各族的用意。
金末元初杨果《羽林行》有曰:“银鞍白马鸣玉珂,风花三月燕支坡。侍中女夫领军事,黄金买断青楼歌。少林羽林出名字,随从武皇偏得意。当时事少游幸多,御马御衣尝得赐。年年春水复秋山,风毛雨血金莲川。归来宴贺满宫醉,山呼摇动东南天”
柯九思《宫词》:“百章鬼赤遥催驼鼓鸣,短檐毡帽傍车行。上京咫尺山川好,纳钵南来十八程”。
三、诗行中渗透着尚武精神
契丹的本意是“镔铁”,也就是坚固的意思。这个剽悍勇猛、好战凶狠的民族,在二百多年的时间里确实曾经挥斥长城内外,辉煌一时。
契丹人具有尚武精神,就连女人也善于骑射。萧观音的“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就表现了契丹人勇猛强悍的尚武精神。
李孝光也有诗赞曰:《题辽人射猎图》“美人貂帽玉骢马,谁其从之臂鹰者。沙寒草白天雨霜,落日驰猎辽城下。塞南健妇方把,丈夫戍边官索租” 。
捺钵文化是与契丹早期随时迁徙的游牧生活有着密切联系的一种草原游牧文化。它是民族文化和地域文化的融合体,民族性、地域性、游牧性和变异性是其基本特征。契丹的四时捺钵制度是本民族传统生活方式与建辽后出现的特殊政治、经济形势相互作用的产物,契丹族的早期信仰以及丧葬习俗等民俗文化都与这一文化息息相连的,可以说没有北方草原就没有捺钵文化,没有捺钵文化就没有与其有关的契丹族民俗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