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卷作文题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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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4年的“山的沉稳，水的灵动”到今年的“凤头、猪肚、豹尾”，江苏卷高考作文走过了它自主命题的最初两个年头。从字面而言，两则话题都属于阳春白雪，前者充满诗意的美感，后者散发着浓郁的文化气息，皆能体现出江苏作为文化大省的特点。但作文题的主要功能在于检测写作能力而不在于欣赏把玩，所以舆论对“山的沉稳，水的灵动”的一般评价是“风采而不丰收”；好“山”好“水”，但却缺少好文章。因此，今年江苏的作文题自酝酿起便寄托着许多人的期望，而一旦面世，自然就引来了更多关注的目光。

初步感知，这一文题似乎并不难。首先，凤头、猪肚、豹尾对于一个高中毕业生来说并不感到陌生；其次，材料提供了具体而详细的提示语，削弱了审题难度；其三，“考生可以写一面，也可以写多面”的写作要求不仅避免了泛泛而谈，又为考生的实际操作提供了方向。种种因素似乎都预示着这是一个定位适当的成功话题。

但事实又如何呢？笔者查阅了一下搜狐网高考专页上网民的投票情况：认为该话题难度系数为5（最难）的占36.85%，认为难度系数为4（难）的占27.89%，统计下来，竟有64.74%以上的人认为该话题偏难，这恐怕是命题者始料不及的吧！“请江苏高考作文命题老师多关注关注学生的实际能力，不要用专家的标准去考学生，不要以为难考生为出发点，要兼顾大部分考生”，有考生在网站跟帖上这样留言。鉴于此，我们不妨回过头来再对该话题作些深入的思考。

首先是话题的隐喻性。这是一则譬喻型话题，考生必须先揭开话题表层的面纱，才可能进一步认识到话题隐喻着的深层含义，才可能提取出该话题的中心意旨。不管你是写学习生活，还是写事业人生，都应该以“凤头”喻起始阶段，以“猪肚”喻中间历程，以“豹尾”喻结束阶段。在此基础上演绎成文时，凤头、猪肚、豹尾作为人生的三部曲，要正确对应，依次表达，不可错位。写一面或两面固然是可以的，但将另一面丢在一边终究不能让人满意。

其次是情感的倾向性。话题表面的文辞色彩掩盖不了情感的倾向性和单一性。与“凤头、猪肚、豹尾”紧密相连的是“精彩亮丽”“充实丰富”“响亮有力”等一系列褒义词，这就让我们无奈地看到，考生的思维空间顿时变得狭窄了，他们只能从自己微薄的“库存”中拼命地搜寻丰富的生活，精彩的人生，亮丽的事业之类的素材。可我们回眸历史文化，又有几篇文章堪当“凤头、猪肚、豹尾”之誉呢？联系事业生活，谁的人生没有缺憾？由此看来，“凤头、猪肚、豹尾”似乎在无意间走上了当年“诚信”和“心灵的选择”的老路，广大考生最终只能无奈地走进命题者用彩笔为他们悉心描绘的又一座空中楼阁――虽然这并不是命题者的初衷。即便有考生能跳出狭窄的圈子，通过对凤头、猪肚、豹尾的界定，指出平凡的人生同样具有风采，但恐怕也只能是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