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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唯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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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善解古人意”的女子。她拥有一颗细腻柔软的心灵,她善于解读古代诗词,她的灵犀穿越千百年,于古诗词的细微之处,发现端倪,以己之心去揣度那些隐没于历史尘埃中的红颜旧事。那一声声叹惋,穿过时间与空间的罅隙,绕梁不绝,柔柔地濡湿你的心底。

她,就是安意如。

去年年底,安意如的新书《再见故宫》面世。《再见故宫》不是学术著作,它不关注历史的大气象、大事件,也不论帝王为政的功过是非,它只关注人――无论是帝王、皇后或者嫔妃,安意如的眼里只有他们从紫禁城中走过的身影,或有情,或有义,或聪慧,或愚钝,或苦心孤诣,或落寞悲凉。偌大一个紫禁城,记载了中国两个朝代的兴衰更替,出将入相,你方唱罢我登场,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多少前朝旧事尽湮灭于亭台水榭、重楼殿宇间。在她的笔下,紫禁城不再是一座冷冰冰的建筑,而是浸润了人性里的真善关与假恶丑。

本期《作文通讯・锦瑟》(以下简称《锦瑟》)将与安意如畅谈她在写作方面的看法。

《锦瑟》:读您的书时,总是能在优美的文字间得到一些关于人生、关于生活的启示。您的年龄不大,生活经历也不算坎坷,这些不同寻常的人生感悟从何而来?

安意如:首先,我没有觉得自己的感悟不同寻常。在写作中,我始终提醒自己,一个写作者,应该有普世情怀,他所写到的感受、感悟,应该能让更多人有共鸣,而不全然是一个人的喃喃自语、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我想,一个人(确实有写作天赋的人),他只要能够将自己的心打开,学会观察,学会吸收,能够从多个角度去思考问题,他思考的角度和深度,自然会超越个人的年龄。

《锦瑟》:您的作品中总是表现出对女性的悲悯情怀,您觉得自己是女权主义者吗?

安意如:我绝对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在我的作品里,虽然很多时候是从女性的角度落笔,但我亦会从男性的心理角度去思考,无论男女都需要宽容地看待。对女人,我是怜悯;对男人,我是理解。我觉得人人都有爱和被爱的自由,也有理解和被理解的自由。

《锦瑟》:您的文字大多数时候表现出优美、华丽、轻灵、婉约的气质,可有时候却又尖刻、犀利,都说“文如其人”,这是不是也反映了您性格中的双重特征?

安意如:的确是。如果让我自己去表述自己的个性,我觉得我是一个性情中人,在保持自己真实秉性的同时,保证不伤害其他人,在这个尺度内,可以自由转换。

《锦瑟》:您觉得您的文笔和才华得益于什么?是天赋还是后天的努力?或者是您身边人的指引?

安意如:所谓天赋,不过是比没有从事这行的人多了点儿运用文字的能力,如果仅仅如此,断断算不上是才华。“才华”二字,多属谬赞,内心清醒的人不会当真。我所理解的才华,是有高于众人的、不俗的心智和气度,唯其如此,小才气才会变成大眼界、真才华。这样的人,即使不写作,做别的事,也是令人欣赏敬重的人。

天赋固然重要,但是保持学习的动力,更为重要。

《锦瑟》:您所写的基本都是关于古典文学或者历史方面的题材,似乎对古典文学或历史情有独钟,能谈谈您对国学的看法吗?

安意如:首先,国学不是一个动辄拿到台前宣扬的内容。我们生活在这样的时代,离真正的国学已经很远了,想亲身受国学大师的教诲而不可得,这是遗憾的、不争的事实。现在这个时代,谁敢站出来说自己尽得国学传承之精髓?敢这样说的人,多半是哗众取宠。

我们这一代人,既然意识到缺失和断裂,唯一能做的,就是躬身内省,默默拾起被我们丢弃的文化,一点点去学习,再造一个向善好学的风气。

《锦瑟》:您写下了很多揣摩古人心理、情怀的文字,用自己的笔描摹了他们的音容笑貌,所思所想,让这些人物再次鲜活起来。您是怎样与古人“通灵”的?

安意如:无所谓通灵,我又不是巫婆。我所认知到的,只是古人的心智之美、文字之美、风情之盛,有取舍地对待,不盲从,不迎合,保持客观、温存的心态,自然就明白他们的所思所想。时光虽流逝几千年,但是人心里的很多共同点是一致的,这也是这些诗词赏析能够打动不同时代人的根本原因。

《锦瑟》:您写“故宫”这个题材,共涉及近500年的历史,在驾驭这个大题材的时候,您会不会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安意如:会!说实话,如果没有李少白先生的照片,我依然找不到一个准确的、有把握的突破口,是他的作品给了我灵感,给了我亲近历史的契机。我突然觉得,这些人,这些事,可以这么写,从细致的角度切入,却不损伤其内涵的宏大。

《锦瑟》:阎崇年先生的《大故宫》从统治者施政的角度展现历史,评判帝王的功过是非;您的《再见故宫》则从人性的角度,以平等的视角去理解、去审视封建王朝的皇帝,这是一种另辟蹊径的手法,您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角度?

安意如:《金刚经》云:“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为什么不可以平等?我在写作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顾虑。是否能够写得深刻深入,被人认可,要靠自己的功力。我选择的写法,是我自己能够把握理解的层面,至于是不是另辟蹊径,我不敢这么自居。

《锦瑟》:您特别推崇韩寒,能谈谈您对80后以及90后文学的看法吗?

安如意:如果我说,都是好的,你一定觉得我在说套话,但是我真的觉得,都是好的,不必特意批判,贴上标签,每一代人都有他们自己表达的方式和内容,它是否有价值,价值几何,要靠时间来论断。文学本身是开阔的、包容的。

《锦瑟》:您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唯有身体是个遗憾,这个缺憾肯定给您带来了心理上的考验,但从您身上似乎看不到自卑的影子。您曾经自卑过吗?有没有抱怨过命运的不公平?是什么支撑起了您的自信?

安意如:因为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只有强烈需要别人认可和关注的人才会自卑,我在这方面比较知足,人不是要做别人评论中的人,而是要从别人的评论里,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

有的人疾病在身体,有的人疾病在内心。我的疾病在身体,这个反而容易医治。

《锦瑟》:从安徽只身来到北京,是像很多年轻人一样,因为心中有一个北京梦吗?

安意如:我从来不是北漂,也没有身怀写作梦。当年我来北京是因为书马上要出版了,需要签约,签约落实之后我就拿着钱回家了,然后拿着钱去云南旅行。写作在哪里不可以写?为什么一定要耗在北京。

后来在北京定居,也是因为有了经济能力,加上我特别喜欢这个城市――我对北方的城市很有好感。

《锦瑟》:您的作品有独特的风格,有很多文学爱好者在创作方面很难形成自己的特色,您能给他们提些建议吗?

安意如:只有先落笔写了,坚持写了,才能谈得上风格。不要先奔着风格去,这是个本末的问题。写作之初,就应该先冲着写作去,做到心无挂碍,这样才能打开自己,发现自己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