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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情殇的句号留在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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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35岁了,很满意于自己有一种韵味。女人不一定要完美,但一定要有韵味。我非常懂得这一点,并在长期小心翼翼的自我调教下,在一举手一投足的日常生活里处处凸显自己独特的女性魅力。

我和丈夫Carl Lee都是自由职业者。在来纽约的创业阶段,我们事无贵贱,无所不干。每每手里有了几个余钱,我们会比一般人更乐观洒脱,让自己变成一个享乐主义者,像西方人一样去泡酒吧、看画展、听音乐会,尽可能地享受所谓精神上的“不平凡生活”。因此我和帕斯卡注定会有一场邂逅,在一个联合国的画展开幕式上。

闲暇的邂逅与郁闷的等待

那是在第五大道假日酒店的画廊中,场面热闹非凡,却没有一个人会真正对画作表示足够的关注。我漫不经心地从一张张画前走过,却总会遭遇一双目光,尾随左右,紧追不舍。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皮肤干净、肤色健康的脸庞上显得异常有诱惑力。我对那个西方男子的第一眼感觉是:真干净!浑身上下洋溢着文明国家良好的气质,高贵富有而绝不张扬。

他走过来,说他叫帕斯卡·凯文,是意大利驻纽约的文化官,住在纽约的领事区。

我闻到了他身上的一种特殊的气味,类似樟木和薄荷的混合气味,高贵、典雅、成热又性感,是绝大部分中国男人从来不会有的一种气味。

帕斯卡说:你的衣服很别致,使你看上去很美。他竟然会用“别致”这个中文词汇!我笑了——我知道帕斯卡的话绝不是恭维,我对自己的衣饰有着得意的自信。

帕斯卡看我的目光大胆而明亮。我纵然是一个自以为见过世面的女子,但在欧洲人胆大妄为、电击式的灼灼目光中,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说:今天我能来看画展,能认识你,真好。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快点离开,还是该和帕斯卡由此交谈下去。我的生活里并不需要他,可为什么帕斯卡一句焦灼而诚恳的话,却让我的心差点软了下来?他说:我们还能见面吗?想请你喝一杯咖啡,只喝一杯咖啡都不答应吗?

我慌忙说不,我得回家……Carl Lee正在家里赶一份项目论证书,我答应早点回去帮他出电脑图样的。

那夜,在电脑上忙完项目论证书,在Carl Lee均匀安稳的沉睡声中,我第一次失眠了。

那几日,在若有若无的郁闷之间,只要电话铃响,我准一个箭步蹿上去,完全一改平时对电话的冷漠态度。Carl Lee是一个深爱自己妻子、负责任的勤奋男人,但从来都是一丁点儿的心眼也不留、一丁点儿轻描淡写的担心都没有。

很久以后我也弄懂了,原来女人不管多么年老,总是在幻想。幻想是女人生活中的甜味剂,无边无际的丰富想象,让女人们的心灵大放异彩,让她们的感情需求达到一种完美。

在一个昏昏欲睡的下午,电话铃惊天动地地响起,我几乎是本能地感到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电话。果然,帕斯卡的气流在话筒那头贴近我的肌肤,使我根本没有勇气扔下电话。对方急促的“喂喂”声,他的诚恳、请求的语调,一下子打倒了我一贯的故作矜持。他用一种请求式的,但绝不容更改的腔调安排好了我们晚上的见面。我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这样合不合适,那头步步紧逼说你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我说好吧。挂了电话,我恍惚地感到了一种刺激的序幕即将开始。

为难的玩火与沮丧的感动

我悠闲且迷茫地走过第五大道,在纽约的领事区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帕斯卡的公寓。我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按响了门铃,对着话筒迟疑地说“是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用了那么直接的一个词。

大门自动打开了,上了二楼,我正犹豫着该推开哪扇门?一只手忽然从后面伸出,一把将我拉了进去。他的脸如此贴近在我脸的上方,眼睛里全是明明白白的渴望。他说:这些天我过得很不好,由于你,梦很多。对他磕磕巴巴的中文,我一下子笑了。帕斯卡也笑了,他的手温柔地揽过我的腰,我一点儿也没有拒绝。很快他的舌头就固执地钻了进来,甜蜜而热烈。我没有抵抗也没有迎接,我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我的双手违反我的意志,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帕斯卡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我,举杯说:“干杯,为我们新的乐章。”我说:“不。”突然间就觉得有点伤心,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帕斯卡说:“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我在美国两年了,还从来没有遇上自己动心的女子,我是真的迷上了你。”

我说这不是我的初衷,我并不想玩火的,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我的婚姻并不赖。”糟糕的是帕斯卡反而表情认真而感动地说:“很多中国女人都骗我说她们还没有结婚,她们对我的好里面有很大的企图。”他着急地表白说他喜欢我,喜欢我的美丽和诚实,他又一次吻着我,在我的耳边说:“做我的恋人吧。”

我们一起看电影、听音乐会、去郊外散步……甚至在一个柔和的下午,在淋漓尽致的之后,他抓住了我的手,往掌心里放了一把钥匙——这个举动一点儿也不让我吃惊,却让我左右为难、又感动又难过。

所有这一切,我都打算不主动告诉Carl Lee。当然,丈夫和我从来不过多盘查对方的行踪。可行动过于诡秘、经常夜深人静才回家,这不能不引起Carl Lee的注意。Carl Lee问及我,我总是说最近好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回来了,和她们的交往自然增多。Carl Lee的信任和我的越发出轨,造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使我在每每想和丈夫深谈一次的念头前,感到说不出的沮丧。

自尊的伤害与文化的差异

很长一段时间,我在Carl Lee的温柔示爱中,一想到自己丈夫十分信任的妻子其实更多的是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我便觉得自己极其可耻肮脏,尽管再努力地调动感觉,可“性”趣早已荡然无存。

我想我得结束这种游戏了。帕斯卡却傻呵呵地问着:“你不爱我?”这些愚蠢的话,我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在交往中,我越来越感觉到了他的脆弱,他的年纪其实比我还小几岁,他说他天生对年长的女人有一种情结,他差不多每一次都爱上比他大的女子。我说我可不想当你的母亲,他说:“你不是我的母亲,你是我的女王。”我说我不想当什么女王,我只想逃跑。

内心的自尊像一把榔头时时敲击着我,我们要结束这种关系了,因为我并不爱他,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对我的家庭也是一种伤害。我越想从他那儿逃走,他就越是紧抓不放。他问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自己的丈夫?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和丈夫之间绵长的感情和默契呢?该怎么跟他说中国古老的“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情怀?也许帕斯卡他们的情爱文化更多的是一种自身“爱”的驱动,可我们的恋爱与婚姻却更多的是一份“情”的融合。我和Carl Lee的联姻有着一种比还要重要的文化背景,我是不可能剪断自己的文化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