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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苦痛为凤冠,身体是霞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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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生于前南斯拉夫,一生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从德国到荷兰,从巴西到美国,四海为家,是标准的“国际公民”。

她可以抱着骷髅一起睡,吞下各种致幻药剂让自己靠近死亡,用匕首刺伤自己,让观众任意摆布自己的,在兽骨堆上吟唱悲伤的童谣,静坐七百小时与1400人对视……不毛骨悚然,不粗犷凌厉,不奇幻惊悚,就绝非是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作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女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深入的探讨着生死边缘的高度自由感。

愈压抑,愈癫狂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1946年出生于前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父亲是二战英雄,母亲是少校军官。军人出身的母亲以军事化管理教育年幼的阿布拉莫维奇,严苛的家规不仅给她的童年带来阴影,亦深深地影响了她的成长。

这些儿时带有精神压抑的烙印直接造成了她日后艺术创作的惊骇性。她渴望寻找心灵的自由,对生理极限与灵魂解放怀有深深的迷恋,这也成为了日后这个行为艺术界最重要的代言人艺术创作的核心线索。

从13岁起,阿布拉莫维奇开始跟着家教老师学绘画。这个特立独行的老师在阿布拉莫维奇的小画室里做了一件让她终身难忘的事。老师先将画布平铺于地上,然后找来沙子和胶水抹洒于这块画布上,随手又撒黄红黑三色颜料,最后浇上汽油让其燃烧。老师对小阿布拉莫维奇说:瞧啊,姑娘,这是一个多么灿烂的夕阳。

这件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事给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带来了一辈子受用不尽的艺术启发。19岁时阿布拉莫维奇进入贝尔格莱德美术学院学习绘画,又相继深造于德国汉堡以及巴黎美术学院。年轻的少女画作并不是浪漫小清新风,而是直面冷峻又残酷的社会现实,比如战争、动乱时局、车祸以及无垠辽远的天空等等。

上个世纪70年代,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不再满足于两维空间架上的那块画布,她开始涉足装置艺术来表达自己的艺术构想。1970年, 她大胆又放肆地在一座大桥上安装了声音装置,扬声器里则循环往复地播着大桥坍塌的声音。次年,在贝尔格莱德学生艺术中心,她尝试通过喇叭来传递出飞机场里播音员那甜美的声音……

她说:“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力量,而我一样都不喜欢,它们都暗示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控制。让我感到惬意的唯一的力量应该是自主的能量。”

惊世的身体实验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成长于行为艺术迅猛发展的时期,她不遗余力地挑战肉体和精神极限来创作和推广行为艺术,从而铺陈出了一条不仅有震人心魄的现场表演,更将图片影像、电影戏剧、艺术教育等交织于一体的艺术之路。

成名作是70年代以身体为试验材料的“节奏系列”。

1975年将冰冻、刀割、鞭挞等自残手段交替运动的《托马斯之唇》是阿布拉莫维奇艺术生涯中的标志性作品,可谓触目惊心。显然阿布拉莫维奇钟情于探索险象环生的危险情境,在强烈的死亡逼迫下,艺术家对人类身体和心理的极限进行着思考。

进入上个世纪90年代,阿布拉莫维奇开始使用更多的艺术形式,比如图片摄影、录像、甚至与戏剧电影结合。她与导演米歇尔·劳勃合作实验舞台剧《传记》,与电影导演皮耶·库力博夫合作纪实性的传记影片,从而将行为艺术影像作品发展为实验性电影。她还被聘为德国布伦瑞克造型艺术学院教授,培养出了一帮年轻有为的行为艺术接班人,并成立了进行实验艺术表演的IPG小组。

1997年阿布拉莫维奇坐在一千五百个血肉模糊的兽骨堆上,一边洗刷着它们,一边吟唱着家乡的童谣,充满悼亡之气。这件被命名为《巴尔干巴洛克》极具张力的行为录制品使她获得了重量级的最佳艺术家金狮奖。2006年,阿布拉莫维奇拍摄出了实验电影《巴尔干诗史》。2008年,阿布拉莫维奇的个展在欧美先后举办。2010年行为艺术《与阿布拉莫维奇对视》在纽约MOMA举办,历时736小时零30分钟,64岁的阿布拉莫维奇接受了1500多人的对视挑战,莎朗·斯通、Lady Gaga亦慕名而来。

四十余年来,阿布拉莫维奇带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大胆尝试着各类行为艺术,屡创奇观。在她看来,欢乐无法交给人类意义,唯有苦痛才能转化人体的机能,让我们变得强大与美好,并懂得珍惜当下。

长城之恋

艺术家不应该爱上另一个艺术家。这是阿布拉莫维奇的原话,但是她却爱了,轰轰烈烈,燃尽一切。遇见乌雷是在1975年的阿姆斯特丹,两人不仅同为行为艺术家,更是同月同日生。

爱情促成了两人的合体表演,亦为他们带来事业高峰。两人的“共生”合作不仅表现出了男女情感的跌宕起伏,更是凸显了两性性别差异。他们创作的“空间系列”和“关系系列”是当时行为艺术界具有广泛世界影响力的作品。

但这种亲密局面维持了十二年终于走到尽头。阿布拉莫维奇从梦里获得神谕,她按照梦境的指示与乌雷以浪漫主义形式结束这段爱情,他们将分手祭礼的作品地点选在了中国,这就是《情人——长城》。

两人沿着长城,一个山海关自东往西行走,一个从嘉峪关自西往东行走,最后于二郎山会合,共计行程四千公里,然后挥手告别。长城一别后,乌雷便从艺术界神秘消失了,直到2010年3月的纽约,《与阿布拉莫维奇对视》的活动现场,乌雷穿过人群坐在了阿布拉莫维奇对面的椅子上,他们伸出双手,十指相扣。那一刻,阿布拉莫维奇的泪终于潸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