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语素的确定及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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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从语素的定义出发，找出确定汉语语素的依据、方法及注意事项，并对语素进行分类。同时，进一步分析语素、音节和汉字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 语素 替换分析法 语素确定 语素分类

引言

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留学生词汇的扩展对他们学习汉语的速度有直接影响。汉语语素的确定能帮助对外汉语教师培养留学生扩展词汇及组词造句的能力。语素是语言中活动能力最强的因素，它构词灵活，可组成词、词组、短语、句子、句群等。据统计，现代汉语中大约有5千个单音节语素，近三百个多音节语素。而究竟有多少个词很难说清。用有限的语素构成无数的词，可以看出语素构词的灵活性。因此，语素怎样确定？语素如何分类？如何区分语素、音节与汉字的关系？这些都是对外汉语教师们面临的实际问题。

1．语素的定义

语素(morpheme)这一术语最初是由美国语言学家布龙菲尔德(Leonard Bloomfield)提出来的。他给语素下的定义是：“每一个音素序列，如果本身具有意义，而其中又不包含更小的有意义的音素序列，便叫语素。”吕叔湘先生在《汉语语法分析问题》一文中说：“最小的语法单位是语素，语素可以定义为‘最小的语音语义结合体’。”《中学教学语法系统提要》也确认：“语素是最小的语音语义结合体，是最小的语法单位。”

2．汉语语素的确定

汉语语素以单音节为基本形式。据统计：现代汉语中单音节语素约占汉语全部语素的95%，多音节的占5%左右。汉语的单音节词是由一个语素构成的，一般说来好确定；而双音节或多音节词情况复杂，就有一个确定语素构成的问题。

2.1 根据语素的定义确定语素

2.1.1 从“最小的义”角度来确定语素。

汉语的语素绝大多数是单音节的，如“日、月、天、地”等，并且也只有一个意义，因而是一个语素；但也有些是多音节的，如“葡萄、巧克力、布尔什维克”等。虽然这些语素是多音节形式，但它们表达的是一个意义，应看作是一个语素。

2.1.2 从“最小的音”角度来确定语素

汉语中有些语素虽是一个音节，但却表示两个意义，如：“ 甭=不用”、“ 俩=两个”等。这些语素根据“最小的音”这一含义，也应看作是一个语素。

2.1.3 从“最小的音义结合体”这一概念来确定语素

首先，语素是音义结合体。如“大”、“跑”、“书”等，都具有一定的语音形式并表达一定的意义，它们各是一个音义结合体。而“萝”、“卜”这两个字，虽然也具有一定的语音形式，但分开后没有确切的意义，只有把他们合起来，才是一个音义结合体。

其次，语素不仅是音义结合体，而且是最小的音义结合体。不管一个语素里包含多少个音节，在意义上都不能再作更小的分析。如上例中的“萝卜”是用两个音节表示的一个语素，所表示的意义浑然一体，不可再分割。

2.2 用替换分析法确定语素

确定一个词由几个语素构成一般采用替换分析法。

先将词切分，然后将切分后的每一部分在另一环境下重新进行替换组合，如果新组合的词是人们普遍认可的，那么切分后的每一部分就可以确定为一个语素。例如，“牛肉”可以切分为“牛”和“肉”。用“鸡”、“羊”来替换“牛”，可组成“鸡肉”、“羊肉”；另一部分可以用“头”、“尾”来替换“肉”，组成“牛头”、“牛尾”。“牛肉”一词被切分并重新替换组合后，新的组合“鸡肉”、“羊肉”、“牛头”、“牛尾”都是被人们认可的词。因此，可以确定“牛”和“肉”是两个语素。

2.3 运用替换分析法确定语素，要注意以下三种情况：

2.3.1 用来替代的单位，应当是有意义的，而且要有相同意义。如“咖啡”的“咖”不能用“吗”替代成“吗啡”，因为“咖”和“吗”独自都没有意义。又比如“马虎”的“马”不能用“猛”替代成“猛虎”，因为“马虎”的“虎”与“猛虎”的“虎”，意义完全不同。

2.3.2 替换可以是双向的，也可以是单向的。双向替代，指切分后的两部分都能被替代。如“牛肉”，要求是既能替代“牛”，又能替代“肉”；单项替代，如：“蝴蝶”我们只能用“粉”、“彩”等替代“蝴”，构成“粉蝶”、“彩蝶”，而“蝶”却无法替代。说明“蝴蝶”和“蝶”都是语素，而“蝴”不是。

2.3.3 注意词汇的演变

随着社会的发展，新词在不断产生。原先不能替代的成分，现在可以替代了；原先不是语素，现在成了语素。例如“啤酒”，“啤”为音译，源自英语beer，原先只能组成“啤酒”整体使用不能拆开，是一个语素。近年来，出现了“生啤酒”、 “黑啤酒”等，简称为“生啤”、“黑啤”；“酒”能组合成“白酒”、“红酒”。这样，“啤酒”由一个语素演变成为两个语素。

3. 汉语语素的分类

3.1 成词语素与不成词语素

一个语素具备单独成词的功能，并能够独立地构成一个词，这个语素就叫做成词语素。例如“人、书、拿、好、也、吗”等。一个语素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独立成词，都必须与其它语素组合之后才能成词，这个语素就叫做不成词语素。例如“伟、吝、第”等语素。

3.2 自由语素与粘着语素

如果一个语素既能独立成词又能够单说，即能够单独成句，这个语素就叫做“自由语素”。例如“好”这个语素，我们回答别人的问题“这幅画怎么样?”可以说“好!”大声喝彩也可以说“好!”“好”就是自由语素。

所谓“粘着”就是不能单说。有两种情况：一是不成词语素，不能单说，如“椅、民、子、炎、饪”等；二是虽是成词语素，但不能单说，如“就、也、从、和、吗”等语素，可称为单用语素。判断单用语素主要看它能否独立成句。如：“我也去，你去吗?”前一分句中的“也”独立充当状语，可以视之为单用，但“也”却不能单独成句。

3.3 定位语素与不定位语素

语素和语素可以组合成语素的“合成形式”。如果一个语素在其合成形式中总是处于固定的位置，这个语素就叫做定位语素。位置总是处于另一个语素之前的叫前置定位语素，如汉语的副词(“就、也、太”等)、介词(“从、由、被”等)和前缀(“第、阿、初”等)；另一种是在语素合成形式中，位置总是处于另一个语素之后，这种语素叫后置定位语素，如汉语的语气词(“吗、呢、吧”等)。

与之相反，如果一个语素在某些语素合成形式中出现在另一语素的前面，而在另外一些语素合成形式中又位于另一语素的后面，这样的语素就是不定位语素。例如“人” 便是一个不定位语素。它的语素组合形式既可以是“人×”，如：人民、人格、人权；也可以是“×人”，如：敌人、工人、盲人。

3.4 活性语素与惰性语素

从组合能力上看，有的语素活动能力很强，能和许多语素组合，如“呢”可组成“你呢、书呢、明天呢”等，几乎能与所有能构成具体名词的语素组合，这种语素称为活性语素。有的语素活动能力很弱，能与之组合的语素数量很少，如“咳”就是一个惰性语素。它只能与“嗽”、“干”等少数几个语素组合，有的语素只能与一个语素组合，如“苹果”的“苹”、“冰淇淋”中的“淇淋”等，这种语素都是惰性语素。

4. 结语

汉语语素的语音形式是音节，书面形式是汉字。这是我们汉语的特殊性。由于单音节语素是汉语语素的基本形式，反映在书面上，绝大多数语素都是用一个汉字记录的。但我们不能笼统地说，一个语素就是一个音节，一个语素等于一个汉字。从语素的定义上我们可以分清语素和汉字的界限。汉字是记录汉语的符号系统，绝大多数汉字记录的语音都表示一定的意义，但并不是每个汉字记录的语音都表示意义。没有意义的汉字就不是语素。例如“犹”、“豫”，它们各是一个音节，各用一个汉字表示，但因为它们拆开不表示意义，所以“犹”、“豫”都不是语素，“犹豫”才是一个语素。儿化音节是由两个汉字记录一个音节（如：玩儿），表示一个语素；多音节语素（如：奥林匹克）需要多个汉字来记录，但却是一个语素；有的一个音节记为一个汉字，意义却大于一个语素，如“孬”。

可见，语素、音节、汉字三者之间呈现出比较复杂的关系，不是简单的一一对应的关系。不能简单地把汉字与语素等同起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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