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一致博弈转换促进国际环境合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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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国际环境合作作为促进全球公共产品供应的一种手段,其本身也是一种全球公共产品。国际环境合作中普遍存在囚徒困境博弈问题,研究通过采取制定统一的标准和贸易联动两种方式,将囚徒困境博弈转化为较易执行的一致博弈,从而提高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参与国际环境合作的积极性和效率。其中,制定统一的标准包括排放标准和技术标准两种形式。贸易联动包含限制与非缔约方的贸易、问题链、灵活运用排放权交易和旁支付计划四种形式。全球公共产品的不同分类在转换为一致博弈时需要选择合适的转换方式。
关键词:国际环境合作;全球公共产品;囚徒困境;一致博弈
中图分类号:F7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291X(2010)18-0170-02
国际环境合作的目的是为了提供改善环境这种全球公共产品,而国际环境合作本身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具有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的全球公共产品,一旦这种产品能够被提供,所有国家和地区都能够因环境改善获益,而一个国家或地区环境的改善也不会影响其他地区的环境质量。
一、促进一致博弈转换的必要性
国内公共产品的供应主体主要是政府,而世界上并不存在一个世界政府来提供国际环境合作这种全球公共产品,因此目前进行国际环境合作的主要方式是国家间签订国际环境条约 [1]。通常我们认为,国家间签订协约是为了使更多的人参与进来,类似于布坎南提出的大规模群体的情形[2]。无论自己是否提供公共产品,对其他成员的行为没有任何影响,每个国家都会理性地选择处在“搭便车者”的境地。克努特・威克塞尔最先提出一致同意原则,通过改变个人选择的特定环境,让参与的人认为自己的选择对集体中其他的人有重大的影响,以打消其搭便车的想法。这其实是将国际环境合作中存在的囚徒困境博弈转换成一致博弈,每一个国家要求的就是其他国家愿意一致的承诺。一致问题不需要强制执行,所以这些问题对国际社会来说相对容易解决。
二、转换成一致博弈的方法
(一)制定并采取统一的标准
标准本身是一种公共产品,并且还能够决定其他公共产品的供应。国际协议的各缔约方承诺采用统一的标准,就可以将其合作转换为一致博弈。标准主要有排放标准和技术标准两种形式。
1.排放标准。目前大部分污染标准并没有确切地提及某项技术,而是规定一定的排放水平或环境质量水平[3]。当两个不同的国家在排放方面情况相同时,其中一个国家制定了一个标准后,另一个国家如果参照对方采取同样的标准,标准的制定成本就会变低,进而可能使之成为全球标准。美国法律规定使用催化式排气净化器来控制汽车废气排放。这种净化器本身是具有专利的产品,但是排放标准却是在全国适用的。由于美国的的汽车市场很大,外国汽车制造商也有足够大的激励来制造相同标准的汽车。
2.技术标准。排放标准通常只有通过一项技术手段才能达到,在限制排放量的排放标准无法有效执行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制定技术标准来达到减排目标。《国际防止船舶造成污染公约》(MARPOL)是依赖技术标准改变博弈规则的典型案例。公约规定新油船必须使用隔离压载仓,沿海国家可以禁止未安装隔离压载仓的油船进港,基于保护本国的贸易和环境的目的,其他国家也有激励采取相同的措施。这也是《国际防止船舶造成污染公约》实行并有效减少了海洋污染的原因。
(二)贸易联动
对于全球公共产品,可以利用贸易联动(Trade Linkages),将公共产品的供给与国际贸易联系起来,用贸易利益驱使来给之以激励。国际贸易行为相对比较容易监管与执行,目前世界上大约有20个多边环境协定含有贸易条款[4]。在国际环境合作中,国际环境条约的缔结可以通过四种形式将全球公共产品的供应与国际贸易联系起来。
1.限制与非缔约方的贸易。渔业资源是一种非纯公共产品,大西洋保护金枪鱼国际委员会(ICCAT)制定协议,禁止其他的ICCAT成员国从那些不服从管理的国家进口金枪鱼,有效地打击了非法捕鱼活动并加强了政府间的合作关系。
臭氧层保护是一种纯公共产品,《蒙特利尔议定书》规定缔约方禁止从非本议定书缔约方的任何国家进出口破坏臭氧层的物质及含有这些物质的商品,这是通过贸易限制来减少非缔约方的产量,从而减少排放,并且对于缔约方也有警示作用,激励其严格遵守条约规定。
2.问题链。问题链( Issue Linkage)可以简单定义为影响国际环境协议履行和稳定的一组问题。问题链主要是通过将两个或两个以上不同的问题挂钩,使得一个实际中有执行难度的问题变得较易执行[6]。欧盟是环境议题的主要倡导者。2001年在贸易与环境委员会第四次部长级会议上,欧盟以承诺取消对农产品的补贴为交换,使发展中国家成员同意将贸易与环境问题列入新一轮多边谈判中。
3.构建国际市场机制,灵活运用排放权交易。《京都议定书》中制定的国际排放贸易制度是指发达国家之间相互转让部分“允许的排放量”,是发达国家之间进行的合作。而清洁发展机制实质上就是一种温室气体排放权交易,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合作[4]。在清洁发展机制中,将“经核证的减排量”(Certified Emission Reductions,CERs)作为一种资源商品,由发达国家提供资金和技术转让作为交换条件向发展中国家国家购买,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建立起以CERs为媒介的市场机制,促进一致博弈的转化。
4.旁支付计划。所谓旁支付(Side Payment) 计划是指国际环境协议参与国之间的一种财政转移支付,以此弥补某些国家因为参加协议和履行国际义务可能遭受的损失。例如,当发展中国家履行对其相对而言较为严厉的环境标准时,通常会牺牲一些经济利益。在旁支付计划下,一些国家就可以通过“出售合作”(Cooperation for Sale) 来弥补由于参加国际环境合作所遭遇的损失[8]。
三、成功转化为一致博弈的条件
成功转变为一致博弈需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要参与协议的国家足够多,协议要声明只有达到一定数目的国家签署,它才对参加国有约束力。事实也已证明,到2000年7月31日,《国际防止船舶造成污染公约》的签约国船运总量占全世界的94%[3]。二是要保证对于不遵守协议的缔约方的制裁必须是可信和严厉的。《京都议定书》至今没有取得明显成效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缺乏一种强制执行机制,既不能保证其预先设定目标的实现,也不能保证对那些不遵守协议国家的惩罚。
四、针对不同的公共产品制定不同的激励政策将其转化为一致博弈
对一种公共产品有效的方法不一定也适用于其他的产品,针对不同的公共产品设计制定不同的激励政策是很有必要的。我们可以根据一种公共产品被提供后其他国家的反应将其分为两类,即正面回应和反面回应的产品[9]。表1根据反应类型和非竞争性非排他性的特点对部分全球公共产品进行了分类。
如果一个国家提供了一种公共产品,其他国家也就倾向于这样做,此时便是正面回应。例如根除疾病这种全球公共产品,如果根除某种疾病的国家数目越多,那么每一个参与的国家从中获得的收益也越多。
但是在其他的情况下,回应也许是反面的。以控制疾病这种公共产品为例,在墨西哥甲型H1N1流感病毒得到控制之后,每一个国家被传染的概率也降低了,此时其他国家可能会放松控制。这种情况也就是转化为一致博弈最为适用的地方。这时候,在各国采取同样的标准以及限制与非缔约方或不遵守协议的缔约方的贸易等贸易联动政策则会有更好的效果。
参考文献:
[1]佟新华.基于清洁发展机制的东北亚环境合作研究[M].长春:长春出版社,2009:69.
[2]詹姆斯・M.布坎南.公共物品的需求与供给[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79.
[3]Barrett Scott.Supply international public goods: How nations can cooperate[A].Marco Ferroni and Ashoka Mody.International Public
Goods: Incentives, Measurement, and Financing[C].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 2002.p47-79.
[4]张海滨.环境与国际关系――全球环境问题的理性思考[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189.
[5]王军.国际环境协议的经济学分析[J].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2005,(2):8-15.
[6] Barrett.S.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for Sale[J].European Economic Review 45,2001:1835-1850.
[7]英吉・考尔,等.全球化之道――全球公共产品的提供与管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275.
[8]Akihiko Matsui, Jonathan Morduch.The Strategy of Global Public Goods[EB/OL].www.e.u-tokyo.ac.jp/~amatsui/global10_p.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