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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明宫金銮殿的功能及地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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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唐大明宫中的金銮殿是一处重要的建筑物,不仅是皇帝在大明宫中的寝殿之一,同时也是皇帝宣召翰林学士商议军国大政的场所,重要的诏敕以及密诏大都在金銮殿起草。唐玄宗召见大诗人李白也是在这里进行的。在大明宫中皇帝与宰相议决军国大事的场所是延英殿,却在金銮殿宣召翰林学士,并授与起草内制的大权,从而形成了以金銮殿为中心包括翰林学士院在内又一个政治决策中心。此外,金銮殿还具有举行宴乐、君臣诗赋唱和、编撰典籍等方面的功能。

关键词:金銮殿;学士院;宣召学士;内制

中图分类号:K242;K928.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283(2012)03-0076-07

收稿日期:2011-09-12

基金项目:西安大明宫研究院2011年研究项目:“大明宫与国家政治关系研究”

作者简介:杜文玉,男,陕西渭南人,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

关于唐长安城中的东内大明官研究以及考古成果都比较丰富,但是对大明宫内重要建筑物的个案研究则成果不多,除了含元殿等少数建筑物外,其他建筑极少涉及,金銮殿更是一篇专论都未见出现。其实金銮殿在大明宫中具有举足轻重的重要地位,尤其是在唐后期的政治生活中更是占有其他殿廷难以替代的重要作用,故有必要进行深入地研究

宋人宋敏求的《长安志》卷6记有金銮殿在大明宫中的地理位置,其写道:“宣政殿北日紫宸门,内有紫宸殿,后有蓬莱殿,次东有含象殿,后有延英门,内有延英殿,……(延英)殿相对思政殿、待制院。蓬莱后有含凉殿,殿后有太液池,池内有太液亭子……。清晖合绫绮殿在蓬莱殿之西,殿北珠镜殿,环周殿在蓬莱西,承欢殿在环周南,金銮殿在环周西北,长安殿(原注:一名长乐)在金銮西南。”据此则金銮殿应在环周殿之西北、长安殿之东北。

解放以后多次对大明宫进行过考古发掘,其中也对金銮殿遗址进行过发掘,根据考古发掘报告,其位置基本情况如下:在紫宸殿以北(偏东)60米,于龙首原北沿处,有面积较大呈正方形的殿址一处,……据其位置推测,可是蓬莱殿的殿址。……在所谓的蓬莱殿以西,有南北向和东西向的墙基二段,二墙成矩尺形,惟折角处因破坏已不衔接。墙之西有南北长的殿址一座。再西向于龙首原北坡的边沿处有殿址两座,其最西的一处,可能是金銮坡上的金銮殿遗址。

考古发掘报告对金銮殿位置的认定,也是根据文献记载来判定的,如果不错的话,则金銮殿的地理位置就算基本确定了。宋人程大昌记载说:金銮坡者,龙首山之支陇,隐起平地而坡陀靡迤者也。其上有殿,既名之为金銮殿矣,故殿旁之坡亦遂名日金銮坡也。……金銮殿者,在蓬莱山正西微南也。龙首山坡陇之北,至此余势犹高,故殿西有坡,德宗即之以造东学士院而明命,其实为金銮坡也。韦执谊《故事》曰:‘置学士院后,又置东学士院于金銮殿之西。’李肇《志》亦曰:‘德宗移院于金銮坡西’也。石林叶氏曰:‘俗称翰林学士为坡,盖德宗时尝移学士院于金銮坡,故亦称坡。’此其说是也。

将程大昌的叙述与考古发掘情况相对照,金銮殿的位置也是非常清楚的。史念海主编的《西安历史地图集》收有两幅《唐大明宫图》,是根据文献记载和考古发掘分别绘制的,其中文献图标绘有金銮殿的位置,考古图没有标注殿名的建筑遗址不少,其中也没有金銮殿的殿名,可能出于谨慎的缘故。傅熹年的《中国古代建筑史》第2卷中附有《唐长安城大明宫平面示意图》一幅,标绘有金銮殿的位置,其详细程度远超于《西安历史地图集》,可以参阅。

关于金銮殿在大明宫中的功能,宋人沈括有所论述,他说:“唐翰林院在禁中,乃人主燕居之所。玉堂、承明、金銮殿皆在其间。应供奉之人,自学士已下,工伎群官司隶籍其间者,皆称翰林,如今之翰林医官、翰林待诏之类是也。”对于沈括的这种说法,程大昌批评说:“沈氏又曰:‘唐翰林院在禁中,乃人主燕居之所,玉堂、承明、金銮殿皆在其间。’此又失也,承明、玉堂皆汉殿耳,唐无此名也。”程大昌的批评无疑是正确的,唐大明宫中的确无此二殿。沈括说唐翰林院乃皇帝燕居之所,实际上是说翰林院是供皇帝消遣娱乐的场所,这种说法指唐前期的情况则是不错的,如果指唐后期的情况则失之偏颇了。众所周知,翰林院在设置之初,三教九流、和尚道士以及各种艺能之士,莫不充斥其间,故《唐会要》说:“翰林院者,本在银台门内,麟德殿西厢重廊之后。盖天下以艺能技术见召者之所处也。”沈括之所以说金銮殿等皆在其间,并不是说金銮殿建在翰林院内,而是指其位置与翰林院距离较近,都在大明官内,这样就便于皇帝随时召见这些人等。从这种情况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唐前期的金銮殿就是皇帝的燕居之所。

翰林院并非仅仅收纳了供皇帝消遣娱乐、谈佛论道之人,其中也有不少词章文学之士,或与皇帝讲论诗词文章,或研讨朝政治道,而皇帝召见这些人的场所应该就在金銮殿。关于翰林院前身的由来,史籍是有明确记载的,录之如下:贞观中,秘书监虞世南等十八人,或秦府故僚,或当时才彦,皆以宏文馆学士会于禁中,内参谋猷,延引讲习,出侍舆辇,入陪宴私,十数年间,多至公辅,当时号为十八学士。其后永徽中,故黄门侍郎顾惊复有丽正之称。开元初,故中书令张说等又有集仙之比。日用讨论亲侍,未有典司。元宗以四陕大同,万枢委积,诏敕文诰,悉由中书。或虑当剧而不周,务速而时滞,宜有编掌,列于宫中,承遵迩言,以通密命。由是始选朝官有词艺学识者,入居翰林,供奉敕旨,于是中书舍人吕向、谏议大夫尹情元充焉。虽有密近之殊,亦未定名,制诏书敕犹或分在集贤。时中书舍人张九龄、中书侍郎徐安贞等迭居其职,皆被恩遇。

这些所谓文学之士,自唐高宗以来皆称北门学士,实际上是皇权与相权斗争的产物,是皇帝为削弱相权而采取的措施。在唐玄宗开元时期,凡入翰林院者,皆称翰林供奉,或翰林待诏,虽供奉禁中,却未有学士之名。故唐人所撰的《翰林故事》一书说:“玄宗初,置翰林待诏,掌四方表疏批答,应和文章。又以诏敕文告悉由中书,多壅滞,始选朝官有才艺学识者入居翰林,供奉别旨,然亦未定名。制诏书敕,犹或分在集贤。”最后一句是说,由翰林待诏起草诏敕在当时并未形成定制,有时也由集贤殿学士为之。不过即使在这一时期金銮殿作为皇帝燕居之所的性质并未改变,皇帝也时常在这里召见文学之士,如李白的被召见就是如此,关于此事《唐才子传》有详细记载,录之如下:天宝初,自蜀至长安,道未振,以所业投贺知章,读至《蜀道难》,叹曰:“子谪仙人也”。乃解金龟换酒,终日相乐,遂荐于玄宗。召见金銮殿,论时事,因奏颂一篇,帝喜,赐食,亲为调羹,诏供奉翰林。尝大醉上前,草诏,使高力士脱靴,力士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