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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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由于巨额的外汇储备，我国每年要向外国支付庞大的国际铸币税，虽然人民币国际化已经起步，但是我国每年从人民币国际化中获取的国际铸币税很少，我国处于严重的国际铸币税逆差当中。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会给我国带来一系列经济问题，我国政府应该对此采取适当的措施，以减轻我国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的各种负面影响，如可以采取措施回笼由于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产生的货币；使用扩张性的财经政策鼓励居民增加消费和企业增加投资；鼓励进口，鼓励我国企业到境外投资等。
关键词：国际铸币税；收支；经济效应；对策
中图分类号：F82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751（2013）11—0034—05
铸币税原意是指铸造不足值金属货币所得到的利润①。在信用货币时期，纸币的制作成本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信用货币的面值与其制作成本之间的差额就是政府发行货币所得到的铸币税②。当本国货币到其他国家执行货币职能时，该国就可以向其他国家征收铸币税，这就是国际铸币税③。本国货币在境外被非居民持有时，本国就可以向他国征收国际铸币税，当非居民向本国购买商品时，就是本国向他国偿还国际铸币税。
当前，人民币国际化步伐不断加快，境外流通人民币规模持续扩大，为我国带来越来越多的国际铸币税收入④，同时，由于我国国际收支持续顺差，外汇储备不断增加，我国又有持续的国际铸币税支出⑤。实现人民币国际化是我国的既定方针，加上我国奖出限入的外贸政策和宽进严出的资本项目管制制度，我国外汇储备在未来继续增加的现象也很难改变⑥，因此，在未来很长时间内，我国将会有一个国际铸币税收支的问题，如果某年人民币国际化给我国带来的国际铸币税收入大于由于外汇储备增加使我国付出的国际铸币税，我国就会出现国际铸币税顺差，反之，则会出现国际铸币税逆差。国际铸币税收支的顺差和逆差必将对我国宏观经济产生重大影响，分析国际铸币税收支的经济效应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1.国际铸币税收支是一个宏观经济变量，其变化会引起其他宏观经济变量的变化，国际铸币税收支经济效应的分析有助于提高我国政府对我国宏观经济状况的理解；2.国际铸币收支可以成为我国的一个新的宏观经济政策工具，我国政府可以通过调节我国的国际铸币税收支状况来实现某些宏观经济目标；3.当前我国的巨额外汇储备使我国处于严重的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当中，这已经给我国的经济带来严重的影响，分析国际铸币税收支的经济效应可以为我国决策当局制定解决我国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经济影响的政策提供参考依据。
一、国际铸币税收支经济效应分析
以往很多文献探讨了铸币税对一国通胀，财政赤字，经济福利和金融危机的影响。这些文献有以下不足：第一，在探讨铸币税对一国宏观经济的影响时没有把铸币税作国内铸币税和国际铸币税的区分，现有关于铸币税对宏观经济影响的文献里所谈的铸币税都是指国内铸币税，而实际上国内铸币税和国际铸币税对宏观经济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第二，没有系统探讨铸币税对一国宏观经济均衡的影响，只是谈铸币税对宏观经济某个方面（比如通胀，财政赤字）的影响，这是一种局部分析，不全面；第三，没有国际铸币税收支的概念，没有探讨国际铸币税收支对一国宏观经济影响，现有对国际铸币税研究的文献，一般只是简单地谈国际铸币税的含义以及如何测量国际铸币税。
1.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的货币供给量。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意味着流出本国的本国货币比流入本国的外国货币多，该国货币供给量减少，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意味着流入本国的外国货币比流出本国的本国货币多，该国货币供给量增加。
2.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的物价水平。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意味着流出本国的本国货币比流入本国的外国货币多，该国货币供给量减少，如果该国产量不变，则会引起物价下降。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意味着流入本国的外国货币比流出本国的本国货币多，该国货币供给量增加，如果该国产量不变，则会引起物价上涨。
3.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的利率水平。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意味着流出本国的本国货币比流入本国的外国货币多，该国货币供给量减少，如果该国货币需求不变，则会引起利率上涨。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意味着流入本国的外国货币比流出本国的本国货币多，该国货币供给量增加，如果该国货币需求不变，则会引起利率下降。
4.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货币汇率水平。当一个国家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时，要么是该国输出的本国货币增加，在国际外汇市场上该国货币供给增加，该国货币汇率贬值，要么是该国的外汇储备减少，在该国外汇市场上，外汇供给减少，外汇需求增加，外汇汇率上升。当一个国家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时，要么是该国输出的本国货币减少，在国际外汇市场上该国货币供给减少，该国货币汇率上升，要么是该国的外汇储备增加，在该国外汇市场上，外汇供给增加，外汇需求减少，外汇汇率贬值。
5.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国民收入水平。国际铸币税是国际货币发行国向持有该国货币的非居民征税，国际铸币税收入是一国净财富的增加，会增加该国的国民收入，国际铸币税的支出是一国净财富的损失，会减少该国的国民收入。当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时，该国向他国征收的国际铸币税数量多于他国向本国征收的国际铸币税，使该国财富净增加，国民收入增加；当国际铸币税逆差时，该国向他国征收的国际铸币税数量少于他国向本国征收的国际铸币税，使该国财富净损失，国民收入下降。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时，由于该国净财富增加，财富效应使该国居民增加消费，企业增加投资，加上凯恩斯的乘数作用，会使该国国民收入多倍地增加，相反，国际铸币税逆差时，由于该国净财富减少，该国居民减少消费，企业减少投资，加上凯恩斯的乘数作用，会使该国国民收入多倍地下降。
6.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的总供给和总需求。当一国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时，流出本国的本国货币比流入本国的外国货币多，本国货币的净流出换来的是本国实际资源（原材料或产品）的增加，使本国总供给增加，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的财富效应使该国居民消费增加和企业投资增加，使得该国的总需求也增加。相反，当一国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时，流出本国的本国货币比流入本国的外国货币少，外国货币净流入的结果是本国实际资源（原材料或产品）减少，使本国总供给减少，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的财富负效应使该国居民消费减少和企业投资下降，使得该国的总需求也下降。
7.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的财政收支状况。国际铸币税是一种隐性税收，是国际货币发行国政府向非居民征收的一种税收，这种税收构成该国的财政收入，所以，如果一国出现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可以使该国财政收入增加，如果一国出现国际收支逆差，会使该国的财政收入减少。
8.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企业的投资状况。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使该国净财富增加，包括该国企业的财富也增加，这会使该国企业增加投资，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增加该国的财政收入，该国政府在财政收支状况改善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减少企业的税收，这也会诱导该国企业增加投资，相反，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使使国净财富减少，包括该国企业的财富也减少，这会使该国企业减少投资，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减少该国的财政收入，该国政府在财政收支状况恶化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增加企业的税收，这也会诱导该国企业减少投资。
9.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居民的消费状况。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使该国净财富增加，包括该国居民的财富也增加，这会使该国居民增加消费，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增加该国的财政收入，该国政府在财政收支状况改善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减少居民的税收，增加对该国居民的补贴，这也会诱导该国居民增加消费，相反，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使使国净财富减少，包括该国居民的财富也减少，这会使该国居民减少消费，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减少该国的财政收入，该国政府在财政收支状况恶化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增加对居民的税收，减少对居民的补贴，这也会诱导该国居民减少消费。
10.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国际收支状况。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使该国净财富增加，这会使该国增加对外国商品和服务的购买，在出口没有变化的情况下，该国的贸易收支状况会恶化，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使该国净财富减少，这会使该国减少对外国商品和服务的购买，在出口没有变化的情况下，该国的贸易收支状况会改善。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使该国净财富增加，这会使该国增加对外国有价证券（比如债券）的购买，引起该国的资本流出增加，该国国际收支中的资本与金融项目恶化，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使该国净财富减少，这会使该国减少对外国证券的购买，资本流出减少，该国国际收支中的资本与金融项目改善。因此，总体来说，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可能使该国的国际收支状况恶化，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可能改善该国的国际收支状况。
11.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和逆差影响一国的外债情况。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使该国净财富增加，提高了该国企业投资和居民消费的欲望，欲望的膨胀往往会导致一国过度投资和过度消费，甚至举债投资和消费，国际铸币税可以使用国际铸币税来支付其外债的利息，增强了其偿还外债的能力，这会增强该国借用外债的意愿，其他国家也更愿意提供外债给该国，可能使该国外债增加，相反，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使该国净财富增加，降低了该国企业投资和居民消费的欲望，使该国产生悲观情绪，国际铸币税逆差也降低了其偿还外债的能力，减少了其持有外债的意愿，外国也更不愿意提供外债给它，这可能会减少其外债规模。
二、我国国际铸币税收支情况
本文使用马荣华（2007）设计的一个模型⑧来测量我国每年流到境外人民币的数量，用每年境外人民币的增量（即用后一年境外人民币数量减前一年境外人民币数量）来表示我国该年的国际铸币税收入⑨，用我国每年外汇储备的增加量来计算我国每年的国际铸币税支出，然后用每年的国际铸币收入与国际铸币税支出的差来计算国际铸币税收支。计算结果见表1。
从表1可以发现，我国在1996—2010年的15年时间里，虽然人民币境外流通规模在逐渐扩大，人民币国际化程度在提高，但是我国的国际铸币税收支在这15年里却年年都是逆差，即净结果是国际铸币税支出，而且基本上是逆差额不断扩大，也就是随着人民币国际化程度的提高，随着境外人民币数量的增加，我国每年要净付出的国际铸币税却越来越多。
三、我国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经济影响和对策建议
（一）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对我国的经济影响
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意味着流入我国的外国货币比流出本国的人民币多，我国货币供给量增加。如果我国产量不变，则会引起我国物价上涨。如果我国货币需求不变，则会引起我国利率下降。使我国外汇储备增加，在我国的外汇市场上，外汇供给增加，外汇需求减少，致使外汇汇率贬值和人民币升值。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使我国向外国征收的国际铸币税数量少于外国向我国征收的国际铸币税，我国财富净损失，国民收入下降，进而使我国居民减少消费，企业减少投资，加上凯恩斯的乘数作用，使我国国民收入多倍地下降。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外国货币净流入，结果我国实际资源（原材料或产品）减少，使我国总供给减少。
（二）对策建议⑩
1.采取措施回笼由于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产生的货币
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使我国被动输出了人民币，这部分人民币和我国的产出是没有关系的，在我国货币需求没有变化时，会导致我国物价上涨和利率下降，严重时会诱发通货膨胀。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使我国总供给减少，本来就应该减少媒介商品流通的货币数量，而此时我国的货币供给量却由于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而增加，这使得我国的货币市场火上加油。所以，对于该部分货币我国应该想办法加以回笼。我国应该经常监控我国的国际铸币税收支情况，测量出我国因为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输出人民币数量，以便确定回笼人民币的数量。
2.使用扩张性的财经政策鼓励居民增加消费和企业增加投资
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使我国净财富减少，国民收入下降，居民消费和企业投资跟着下降，在凯恩斯乘数的作用下，会使我国国民收入多倍下降。因此我国应该采取措施鼓励居民消费和企业投资，但是我国不能使用扩张性的货币政策来刺激需求，因为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本身使我国货币供给被动增加，扩张性的货币政策会恶化我国的货币供给，应该使用扩张性的财政政策来刺激居民和企业的需求，通过个人所得税的和企业的各种税收的降低等方法来鼓励居民增加消费和企业增加投资。
3.鼓励进口，减少出口；鼓励我国企业到境外投资，控制外资流入我国
我国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的根本原因是我国国际收支的持续顺差，改变我国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的办法除了加快人民币国际化步伐之外，就是要减少我国的国际收支顺差，具体有以下措施：
（1）转变“出口导向”的贸易战略。“出口导向”的贸易战略是我国连续贸易顺差的重要原因，该政策导向不仅对人民币国际化战略不利，也对我国的国际铸币税收支不利。我国应该减少一些鼓励出口的优惠政策，使得我国的贸易顺差不要再进一步扩大，需要从根本上扭转过分依赖国外需求拉动国内经济增长的局面，尽快走扩大内需、以国内需求作为经济增长主要动力的发展道路。
（2）实施扩大进口战略。在过去很长时期，我国在外贸上重视出口，忽视进口，使得我国的进口存在很多问题。我国急需调整进口商品结构，要大力增加先进技术设备、关键零部件和国内紧缺物资的进口。减少因为产业结构分工导致的对某些国家的持续贸易顺差，进口地区结构需要进一步调整：出台进口国别政策，进口来源渠道与进口主体要实现多元化。通过关税和非关税措施，完善鼓励进口的相关政策，进口需要更加便利，进口关税需要下调，进口成本要进一步下降，扩大进口需求。
（3）加快实施“走出去”战略。企业“走出去”战略既能使我国的国际收支顺差下降，又能够使我国的投资收益增加，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目前我国企业的对外投资刚处于起步阶段，对外投资规模不大，管理比较落后，效益不理想。我国今后需要促进对外投资，投资规模要不断加大，投资形式要更加多样化、投资行业要分散、投资区域要多元化。
（4）减少外商在我国的FDI。过去的引资优惠政策需要尽快取消，内外资企业要尽快实行国民待遇，仅仅依赖对外企实行特殊的优惠政策来吸引外资是不可取的，优惠别人就是就是歧视自己，我们不能依靠对本土企业的歧视来发展自己的经济。我国许多地方政府为了多吸引FDI，一味地提供优惠政策，致使引资偏离了初衷，很多外资没有技术含量，扭曲了资源配置，这种引资对我国没有益处。今后我国在引进外资时，必须强调质量而不是数量，另外，我国应该提高本土企业自身的技术，增强其在国际上的竞争力，从本质上解决我国引进外资的问题。
注释
①《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对铸币税的定义是“在金本位制下，人们用黄金铸造金币需要向当局支付赋税，这种赋税称为铸币税”。Webst er ' s Revi sed Unabridged Dictionary（1913）认为铸币税是封建领主在铸造金条过程中向送铸金条者收取的费用。在David.w. Pearc编纂的The Macmillion Dictionary of Modern Economics中，铸币税被认为是铸造货币的成本与货币铸造者所取得的净收入之和，1985年第2版的The Amerion Heritage Dictionary认为铸币税是统治者通过铸币所获得的利润，它等于铸币的面值与所用金块价值之差。②杰弗里·萨克斯、费利普·拉雷恩（1997）认为铸币税是在信用货币下政府从印制货币的垄断权中获得的收入，制作货币实际上没有成本，而钞票和硬币却可换取商品和服务。李斌（2005）认为当世界发展到信用货币时代，纸币本位制政府或中央银行垄断了纸币发行权，铸币税可理解为货币面值与货币发行成本间的差额，由于印制货币所需花费的成本极低所以铸币税基本上也就等于货币的面值。③Aliber（1964）、Cohen（1971）、Bergsten（1975）、Tavalas（1998）都验证了发行国际货币的国家能够获得国际铸币税收入。Alan S. Blinder（1996）指出在1986—1994年之间，全球美元国际储备升了3倍，占全部美元货币的50%—70%，大约1850亿美元至2600亿之间（美联储估计），考虑到美联储不需要为这些美元支付利息，美国仅由此获得的国际铸币税收入可达到每年110至150亿美元。李斌（2005）认为国际铸币税是发行国际货币的国家由于其货币被外国人持有作为交易和储备货币所获得的资产的收益减去向外国人支付的利息再减去该货币国际通用时所花费的额外管理费用后的余额。李翀（2012）认为国际铸币税是一国凭借其货币的国际储备货币地位所获得的被外国作为储备手段保留的本国货币的金额扣除本国为此支付的利息后的一种国民福利。国际铸币税收益有流量和存量之分，流量国际铸币税收益是指在一定的时期内回流国际货币储备发行国的该国货币的金额减去该国际货币储备发行国为此支付的利息后的差额，存量国际铸币税收益是指在一定时点里外国持有的某国际货币储备发行国的货币资产减去该国际货币储备发行国为此支付利息的差额。④根据国际铸币税的概念，人民币国际化可以使我国政府向境外持有人民币的非居民征收铸币税，尚丽娜（2007）认为到2030年，我国将向全世界征收的国际铸币税大约为516.8千亿元人民币。马荣华、饶晓辉（2007）测算了1995—2005年之间我国政府从人民币国际化中每年获取的国际铸币税收入。我国有关专家认为一旦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我国每年因人民币国际化而获得的国际铸币税收益至少可以稳定在25亿美元左右，如果人民币币值能够在较长时期内保持稳定，并且人民币的国际化区域逐步扩大，那么到2015年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国际铸币税收益可能为224.6亿美元，到2020年约为300.2亿美元。⑤李斌（2005）认为外国人持有美元的过程就是美元国际铸币税创造的过程。由于我国持有大量的美元储备，美国政府每年获取的110亿—150亿美元的国际铸币税中，也有我国的“功劳”。社科院的《发展和改革蓝皮书》（2010）认为美国利用美元霸权向中国征收了“发行铸币税”和“通货膨胀铸币税”。1990年到2004年，美国向中国征收了25亿美元的“发行铸币税”；美国还可以将本国的通货膨胀输出到中国，以2007年中国外汇储备1.5万亿美元、美国通胀率为2.85%计算，美国的通胀令中国至少损失了400亿美元。尚丽娜（2007）测算了2002—2005年间我国每年因持有国际货币而需缴纳的国际铸币税，结果是2003—2005年中国缴纳的国际铸币税在逐年递增，仅2003年中国缴纳的国际铸币税就占中国当年GDP的3.56%。⑥截至到2012年12月，我国的外汇储备规模达33115.89亿美元，居世界第一。⑦目前有一些文献分析美国国际铸币税的收益与成本，由于美元是主要的国际货币，美国的国际储备主要是黄金，美国的外汇储备很少，所以美国的国际铸币税收支肯定是顺差状况，分析美国的国际铸币税的影响就是分析国际铸币税收支顺差的影响。⑧关于该模式的详细情况见马荣华，饶晓辉《人民币的境外需求估计》，国际金融研究，2007年第2期，第50—59页。该文献只测量了1995—2005年的境外流通人民币，本文把时间拓展为1995—2010年。⑨聂丹（2009）认为国际铸币税不仅包括流通在境外的基础货币，还包括中央银行吸收的外国官方储备存款及非居民持有的国债，认为名义国际铸币税=一国流通在境外的基础货币（即流通在境外的通货+流通在境外的商业银行体系的准备金存款+中央银行吸收的外国官方储备存款+非居民持有的国债余额。李翀（2012）认为可以根据该国际储备货币发行国的国际收支逆差来估算流量意义的国际铸币税，将外国政府、机构和个人持有的美元储备减去美国为此支付的利息，就能估算出存量意义的国际铸币税收益。他用此方法估算了2001—2005年美国获得的国际铸币税流量，结果发现2001年以来，美国凭借着美元的国际储备货币地位，每年获得了少则1000亿美元，多则7000亿美元的国际铸币税收益。2006年以来，美国在每年年底这个时点上得到的国际铸币税收益都超过20000亿美元，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增加。李斌（2005）对美国1970—2002年每年所获取的铸币税进行的测量，发现美国每年所征收的国际铸币税占GDP的比重平均为为0.087%。⑩尚丽娜（2007）测算了我国2002—2005年年中国每年缴纳的国际铸币税，并计算了在2030年如果人民币实现国际化，当年中国可获得的国际铸币税。从计算的结果看到，人民币国际化前中国要缴纳巨额的国际铸币税，而当人民币国际化后中国会从世界征收更加丰厚的国际铸币税。由此得出结论，人民币应该加快国际化进程。她分析的其实是如何改变我国目前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局面的问题，但是现在我国要解决的更加重要的问题应该是如何处理我国国际铸币税收支逆差带来的负面经济影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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