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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做谁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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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在春天午后明媚的阳光下放风筝。风很大,风筝飞到很蓝很高的天穹上,线被绷得紧紧的,如一触即断的弦。而爱情正是这样的弦,毫无弹性。

梓浪的手机疯狂地嚣叫起来。

我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没看清号码。

摁下键。我隐约听到一个柔和的女声。

梓浪的语调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边听电话边往一旁走去,背对着我。

电话讲了20分钟。我一分不落地盯着梓浪,忽然明白那个女人是谁。一股熟悉而不详的预感倾巢出动。

梓浪的反常有两点:一、他平时接听电话从不会离开我;二、他心疼手机费,绝不会跟人聊那么久。惟有那个女人――梓浪曾说过,他和她谈恋爱时,手机费远远高出生活中的其它费用。

他将电话从耳边挪开,放进口袋,依然定定地站着。五分钟后,他扭过头。望见我在注视他,勉强地笑了笑。

我已经满腹的忧伤,我知道,我猜中了!

哦,一个普通朋友的电话,好久没见了!他解释着,有此地无银的味道。

我没问你啊!我幽幽地说,将头仰得高高的,以便使自己能够泪水倒流、味觉逆转!

梓浪将线收到一半时突然断了。

我愣愣地看着飞走的风筝,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波浪滔天。

风筝的断线使梓浪措手不及。他小心地歪过头说:没关系,可以再去买一只,这不过偶然罢了!

我悲从心底起,梓浪啊梓浪,我说注定什么了吗?我恍然,他心里有挣扎了!

B这是段没有结局的爱情,亦是段没有结束的爱情!三年后,女主人公回来捡起这段失落的线,重续前缘,男主人公怎么可能视而不见?但是为什么我搅腾在其中呢?

晚上,我为梓浪做了他最爱的皮蛋粥,殷勤地端至跟前。

其实电话是娓娓打来的。她回来了,想见我。

我的手颤了一下:趁热吃吧!将碗放到他掌心,起身欲走。

梓浪一手拽住我:一起去!我回头,他的面容模糊了。

那晚,梓浪向我和盘托出了他和娓娓那段惊天动地的情感经历。他们克服了重重障碍才得以走到一起。恋爱4年后,娓娓突然提出要飞澳大利亚,还要梓浪跟随。梓浪不愿留开。俩人最终以分手的方式解决争执。

次日,梓浪带我一同前往“兰思”咖啡屋。一个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朝梓浪招了招手。我仔细打量她,墨黑的紧身衣将体态勾勒得无可挑剔。长发泻在肩头,灯光下乌黑发亮。我暗自心怯,这个女人已经在外表的气势上震慑了我。

我和你只是叙叙旧而已,用的着带保镖来吗?她纹丝不动地坐着,不等梓浪开口,又转向我,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尔后她就笑:开玩笑,别当真。

梓浪一直询问娓娓在澳大利亚的生活。我无话可说,直觉告诉我他对娓娓的关心超过了朋友的度,而他俨然没有察觉。

你女朋友怎么不说话?娓娓摆着一副笑脸问。

我恨这个女人做作的样子:你们叙旧,我掺和什么!

可我们并不是叙旧啊!娓娓吃吃地笑,你女朋友好像不高兴!

梓浪扫我一眼,“呵呵”干笑两下,我心如刀绞,却也只能假装不明其意。

我闷闷不乐地回家,一头钻进被子。

梓浪小心翼翼解释道:她说话直来直去,但没有恶意的。

你很了解她嘛!我酸溜溜地说。

梓浪不吭声,若有所思的神态令我颓然,拉了被子蒙头大睡。

一夜无战无火。梓浪在沙发上抽烟,我在卧室里辗转难眠,思忖着做情人做到我们这样的份上,彼此懒得争吵,倦了、累了,那便真的预示着无戏可唱了……

C我们间多了层隔膜,薄薄的如蝉翼一般,竟呈现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当眼睛开始学会逃避对方,不知道还有什么,是真诚的。

梓浪试图跟我沟通,我却已习惯了一个人悲哀。

梓浪歇斯底里地问:能不能听我说。

我强颜欢笑着回答我不是在听吗?

他摔门而去。那晚,梓浪彻夜未归;我则彻夜未睡。

凌晨3点,我开了电脑上网。我的QQ里没有人在线,于是我开了梓浪的QQ。不一会儿,一个女性头像出现了。

她居然问我是不是梓浪的女朋友。我十分奇怪:你怎么知道?

对方沉吟半晌打出一行字:我不想骗你,因为梓浪在我这儿!

我一阵头晕目眩。

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匆匆下线。

第二天他下班回来。我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我以为他需要时间做一个决定,但这个决定不管是走是留,我只需接受便可!

他搁下汤碗时向我道歉,说昨天在Pub喝醉酒,刚巧娓娓也在。她要送他回来,可他睡着了,找不到地址,所以只好去她家过夜。还再三强调什么都没发生!

我低声说了句我理解!心里感激他还在乎我、尊重我。

D生活一层不变地爬行。我不抱怨什么,平静如水。那个初恋,我怎么可能敌得过?

下午去发型屋做头发,为参加一场婚礼。

发型师是个长发男孩,他见我一副慵懒的样子尤其想睡觉,便跟我攀谈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我从镜子里看到了梓浪以及娓娓。梓浪老远就冲着我的方向喊一个人的名字,回头的却是发型师,然后他万分抱歉地告诉我遇见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去打个招呼。

梓浪牵着娓娓的手走过来。他们始终没有发现我。心下意识地抽搐了。同梓浪相处那么久,居然不知他有这样一个老朋友。三个人在我背后谈笑风声,我被晾在一边,我知道我从来没有进入过梓浪的生活圈子!

多好的一对!当那个叫阿拼的发型师的双手又回到我头上时,他对我嘀咕道,那时他们父母极力反对,娓娓的母亲为了阻止他们竟然吞安眠药……结果虽然在一起了,可没几年,娓娓却出国了。

那他们现在又在一起了?我茫然地问。

娓娓是回来了。不过梓浪好像已经找了女朋友。我不太清楚,他从来没有将现在的女朋友带给我们这帮兄弟见过。我看有戏。

你希望他们死灰复燃?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当然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鼻子酸得难受,我无话可说,凝视镜中那张苍白的脸。呼吸有点痉挛……

醒来时,阿拼坐在一边低头削苹果。

醒啦!语音温柔,你刚才突然晕过去了,我们就扶你在这里躺了躺。感觉还好吗?

我轻轻点头。阿拼将削好的苹果递过来。

我接了,格外感激。梓浪都不曾如此细心地削过苹果给我。

阿拼跟我讲着一些笑话。我笑不出来,但依旧拉开嘴角。

对我而言,啃完苹果是件难事。阿拼便拿过去继续啃。我惊讶极了,他却满脸灿烂地笑。临走,他留了手机号给我,我出于礼貌也留了给他。

E梓浪是不能够释怀的。他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将我当作了娓娓的替身,但这个世界谁能够做谁的替身?

我的死党和梓浪的死党结婚。

酒席上,新郎嘴快:你们怎么还拖拖拉拉的。梓浪再不行动,她就跑了!

我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不是我跑掉,却是他跑掉啊!梓浪缄默地笑着喝酒。我则一杯接一杯地跟那批小兄弟斗酒,无所畏惧!现在还有什么可以畏惧?开心才是至高无上的!

梓浪扶我回家。我装醉,是从来没有过的清醒!

我们结婚吧!他俯在我耳畔说。我夺过被子蒙住脑袋,湿了一脸。

何必强求呢,当主角都不愿公开恋情的时候!谁的婚姻可以勉强?

星期天,阳光十足。梓浪一早出门,不知去了哪里。

阿拼给我发来短消息:阳光好得可怕,一起放风筝好吗?

我想起了那天断线的风筝。

F与他相处一室,一切都逃不过彼此的眼睛。更何况爱多、爱少、爱深、爱浅或者干脆不爱,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在QQ上碰见老朋友无根浮云时,我说我决定退出。

她问我理由。

我告诉她:因为我只是替身。

我留了字条,又通过QQ给娓娓留了相同的话:希望你们能够做永远的爱人!

携着简单的行李,经过一家音像店时,从里面飘出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一首老歌,歌词相当经典。

我驻足,倾听刘若英的声音敲击心口。或许惟有与梓浪不告而别,惟有这样不说再见,我才能有勇气听完这首歌……

G幸福的定义是团面,按个人的喜好揉捏,尔后在自己的角落上演,但没有人会认为做替身是场幸福的演出。

机票是第二天中午的,无处可去,只好暂住一夜宾馆。当晚,我便发短消息给阿拼:能告诉我你的那两个朋友怎么样了吗?

飞快的回复:梓浪找他的女朋友找疯了。那个女孩子为了成全他们,走了。她在这里没有亲人。

我用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

怎么不回话。阿拼的消息打断了我。

祝他们幸福!晚安。我的手指迟钝地在键上按着,疼痛钻心。

第二天一开机就收到阿拼的消息:你在哪里?

我回:要走了,回家!

我送你,在机场吗?

不必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我关了机,再不愿被与梓浪有关的人搅乱心绪。

候机室里,我伫立不动。梓浪站在我跟前,大口喘气。阿拼出现在左侧视线。

昨晚阿拼和梓浪一起喝酒……

跟我回去。他的眼色忧伤。

我泪光闪烁: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至少说明你曾经爱过我!

我上前抱了抱梓浪,特别亲切的拥抱。一颗泪落到他的衬衫上……

我转身向着阿拼粲然一笑:谢谢你的苹果!

梓浪喊我的名字,我笑着回头挥挥手。原来不愿做替身的决定已如坚冰般不化。是啊,混沌不堪的情感,谁能做谁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