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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红粉,红妆,美人一定有颜色。
周末,晚上七点半。早过了下班时间,女同事对镜化妆,准备赴新男友的晚餐之约。那男人
我们都见过,真的是很年轻,光滑紧致溢彩流光的那种,逼得她也不得不花心思,把一张素面,拾掇得花红柳绿。
整日被电脑和空调害得黄白苍干的脸,怎么才能瞬间变美女?当然有办法:先是粉底粉底,
然后是胭脂胭脂。她把整张脸都扫了胭脂,粉粉的,像是凭空染上了一层娇羞,于是眼睛很亮。
在灯下,涂再多胭脂也不会犯错。走出门时,这恋爱中的女人,已仿佛一脸微醉的妩媚。
能晕出如此无边春色的,惟有胭脂。
25岁之后,你一定会爱上胭脂。在随后许多年,你都要依赖胭脂,造出些似有似无的绯红,
枝头春意闹。在那之前,年少时光,很容易情动,身体里的血时不时就涌到脸上,胭脂?身外之物。想想看,喜欢一个人,想到他、看到他、和他说话时,脸热热地泛着桃花,由脸颊,而眼睑,而耳垂,那时,有多美?有多年轻?幼嫩透明若婴儿般的肌肤不谙世事,不懂伪装,就那么轻易地泄露了心事。人面桃花,都是青春往事。
红颜,红粉,红妆,美人一定有颜色。黛眉朱唇,是霸道,是显扬,越飞扬跋扈越好;而胭脂的一抹红,是隐忍,是自恋,是暗送秋波,低回才有韵致。所以胭脂是要用"扫"的,那工具也叫胭脂扫。在胭脂盒子里扫了胭脂,先要吹一吹,把上面多余的吹掉,再扫到脸上,上面再薄薄匀一层散粉。不能是生硬的红红的两块,而是要晕进去,要边缘模糊,要不着痕迹。玉面生春,是要仿佛从里面"生"出来。也有敢在颧骨上大张旗鼓地团出两块高原红的,俗艳也出众,比如王菲,也仅止于王菲。
说到底,胭脂只是脸上的一个热闹,不是骚乱。不能太著名,也不能太出位。
其实胭脂不需要品牌,只有这两个字就够,再没有哪两个字放在一起,能像"胭脂"这般香
艳和引发奇念:它和花瓣的汁液有关,是甜的,是涂在女孩子唇上的,是宝玉哥哥爱吃的,是埃及艳后的爱物……千万别说"腮红",不仅美感全无,还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两爿阔大的腮帮子和上面一片异样的红,太煞风景。
粉状的、膏状的,每季彩妆,都少不了有几款颜色的胭脂搭配,大大小小的品牌都不例外。
自然妆健康美女风行时,胭脂更是少不得。而它始终低调,有关女人老去的年华,不大好提。
文/晓莫
只要它在我唇上轻轻吻过,我的力量便再生了,我竟不再懦弱和忍耐了。
如果不是兰蔻的名字吸引了我,我是不会买第一支口红的。
我想在口红的世界里,多数是女人的自信与爱情。我不能兼备,甚至不具其一,所以我从来都是在黑眼圈的背后端详这个世界,很少用鲜艳的唇去参与。
我与兰蔻的相遇来自一次居高临下的施舍。当那个具有掌控一切的欲望的女人拿出她不小心没买好颜色的兰蔻给我时,我甚至想拂袖而去。我厌恶了她一贯的施舍嘴脸,她以为没有她的施与,我的人生将残缺不全。她并不知道我心中的厌恶,因为我内心的懦弱说服我忍耐。
我旋开那支口红,带着复仇般的手势将它狠狠地涂在我丰盈的嘴唇上,我想将它的丑恶尽现
在它的旧主子面前,来回复她的丑恶。
可它是个善良无辜的孩子,它跳跃着在我的唇上留下轻盈柔和的朱红,衬起我黝黑的皮肤,
在阳光下闪着亮眼的光。
她显然受了惊,既而很快收敛了之后用虚得发抖的声调假意赞叹着,即使在赞叹的时候仍然
发出施舍的气喘。
我的复仇成功了,不过不是用我的方式,而是用兰蔻的方式。
然而我再也不想与仇人争锋了,因为兰蔻给我的令我放弃仇恨。只要它在我唇上轻轻吻过,
我的力量便再生了,我竟不再懦弱和忍耐了。
多少年了?我的兰蔻一直在支持着我,从此我和颜色结缘。我不再漆黑着眼珠,漆黑着眼
圈,以黯淡对待我的人生。我开始寻找颜色。曾试过无数牌子,总在找与当年那个下午一样绚烂的异族神彩。很难找到与那一刻的那一支兰蔻相当的,不过我却从中发现了爱情般柔情似水的粉嫩、晚宴上典雅的盈紫、亲和而魅力四射的玫瑰色……我的口红开始超过了10支、20支,甚至更多。
有时,我会在闲极无聊的时候,拿着口红刷,打开一支支口红,在一块白色的手绢上涂抹,
我喜欢那浓浓的色彩重重地落在绢上,又轻轻地扫开,姹紫嫣红,让我把过去的黑色完全忘记。
回想起来,不知是该感谢那支兰蔻,还是把它推到我怀里的它的旧主人?因为也许正是她的
无意甚至鄙夷般地施与,才给了我今天的绚烂。
这不是一个故事,只是我多年后的参悟,一支口红带给我的觉悟。
蔻丹生活
文/画眉
青春做伴,不拿来恣意挥霍,又是怎样呢?我不过是个凡俗的女子。
当初将英文Cutex译为"蔻丹"的不知是个怎样雪花肌肠的夫子?指甲油较之蔻丹显然是土得无法再土的名字。
一直觉得,蔻丹这样看似简单的妆品,最是奢侈的。所谓胭脂送美女,宝剑赠英雄,蔻丹的主人,只得有一对纤若玉笋的素手--有人故意暴殄天物我没有办法。
如今商场里铺天盖地的蔻丹未免有一点"作",但其实,蔻丹的本意是那样的。
世事好玩就好玩在它永远不能自已的峰回路转--当我第N次在一路呼啸而去的出租上跌宕地描绘我的蔻丹时,有一支散着青涩气息的歌氤氲响起:"今天我们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会栋梁",车子骤然炮弹样弹出去,我的蔻丹,就那样玉体横陈般泼出半手。
从无人处打抖着右手于左手上描出第一笔娇柔,到如今出租车上镇定着左手画右手,这中间隔着的千千万万个磨人的岁月啊。
极盛时,我同时拥有不下20支蔻丹,密密匝匝摆了半柜,粉、绿、红、金、银、蓝、紫、橙、透明、闪粉,几乎忘记自己只有十根手指。于那些香浓绮艳中进进出出,没有时间去想来易来,去难去。曾经染过十种--不,十二种颜色,脚趾上左右分别是蓝白两样。
还曾花掉整个下午,坐在日影渐斜的店里,懒懒伸手,任对面的女孩挫了扫,扫了粘,粘了剪,剪了描,剪了磨,磨了描,描了画,画了凿,凿了挂,挂了涂然后让女孩自己去我的钱包里拿钱,小心翼翼地张着市井气极浓的双手走开。之后的日子里电脑不可敲,拉链不能合,但凡想做点什么总是悚然一惊,一扎一点的,像裹了脚。而他,张大了眼睛,似喜似嗔:"你真觉这好看?"--世上惟有日本男人真以为这和服般繁复纠缠的指甲美吧,你看东京街头鳞次栉比的美甲店。
并不羞赧于曾经如此地招摇,青春做伴,不拿来恣意挥霍,又是怎样呢?我不过是个凡俗的女子。
然后就是现在了。忽然发现,如果撤掉一些蔻丹,我的日子便不会那么拥挤得人眼眶、心口火辣辣疼。柜子里重新只有简单的贝粉、棠红、桑紫,和一点新绿,我的步子和眼神,重新开始了清楚和干净。有关蔻丹的这一档人生圆周,轰轰烈烈地画过了我的青春期,接下来的会是什么呢?我仍然渴盼并翘首。
黛眉高挑
文/林叮当
拿出眉笔来描描画画,想着总有擦掉重来的机会,以为时间也可以修补轮回。
学化妆的入门功课,就是描眉。
那时候还在上学,稍有校园经历的人都知道,女学生一般都闷骚得厉害。不敢明目张胆地浓妆艳抹,小勾小画还是有的。这种境界与现在女子的化妆理念暗合,几个钟点的功夫费尽,就为了最后的若有若无。
彼时我功力不够,不敢动诸如唇膏腮红这种重东西,只一门心思想把入门功课修好--那会儿要画一对均匀对称,深浅适度,弧度自然,总之让人看不出画过痕迹的眉毛,会耗掉我20分钟时光,其间包括无数次的擦掉从来。
第一支眉笔,在女友的带领下从夜市上购得。我对着各色什物手足无措时,女友果断地指着一种细细的,一头是黑色一头是棕色的笔对老板说,3块钱。后来,那种眉笔流行了很多年,而且只在小化妆柜台或者夜市上才有的卖。
后来,这种眉笔我用了很多年,知道了如何用3分钟整理好自己的眉毛,知道了如何独自去夜市小摊上侃价,也知道了即使这种3块钱的笔也良莠不齐,要像挑男人一样小心挑它的硬度和颜色深度。只是男人倒不像眉笔,永远也不会让你在手背上就试出他的好坏来。
女人随年龄增长的,除了皱纹,还有虚荣。当我再也下不了决心去夜市上买3块一支的眉笔的时候,我选择了CD。维持体面本来就是一件不用过脑子的行为。
渐渐的,皮肤松了些,眼睛不在高挑了,包里的彩妆不怎么动了,CD的眉笔,却买了很多支。
这会儿也不敢动大块颜色,往脸上抹的全是面膜营养霜。但素面朝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拿出眉笔来描描画画,想着总有擦掉重来的机会,以为时间也可以修补轮回。
遇见一个香港女孩。眼线液,腮红,混色眼影,妆面上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瞅着我骇笑:"你们真厉害。画了眉毛口红就敢跑出来。我哪怕少做一节,就跟衣服没穿好一样不舒服。"我也笑:"眉毛就算是内衣好了。穿内衣不图漂亮,就图个舒服而已嘛。"
原来女人身上经折腾的,除了心,还有眉毛这物事。拔了又生了,长了又短了,什么牌子的眉笔都朝夕如一,什么样子的眉型都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