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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铅杀手瞄准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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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国施行“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以来,中国人对下一代的孕育、培养愈来愈加重视,对各种优生理论、胎教办法也极为推崇。现实环境中,究竟什么因素对下一代的聪明、健康产生重大影响呢?现代科学逐步揭示,人们在生活中、空气里时时接触的微量元素铅,其实是培育聪明、健康下一代的“头号敌人”。

一、铅污染的来源

铅在几千年前就被人类冶炼和使用。在古代,它曾被当作药物治疗疾病;贵夫人的化妆品中也含有大量的铅;贵族高档的酒具材料中也含有大量的铅。这使得当时贵族阶层中发生可怕的铅中毒,甚至影响到王朝的稳定。一千多年前,古罗马士兵远征东亚时,用铅壶装水饮用,导致后来士兵纷纷中毒,丧失战斗力,导致战争失败。这是历史上最早启示的铅对人类的危害,也是人类认识铅危害的开始。

在现代社会中,铅更是无处不在。据统计资料显示,全世界每年铅的产量有560万吨,每年消耗和使用量为300万吨。其中40%用于制造蓄电池,20%被用作汽油防爆剂,12%用作建筑材料,如油漆、涂料等。还有6%的铅被用于电线的外皮、化妆品、染料油彩等,其化合物更是被广泛应用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铅一旦进入环境中,不会像有的污染物一样可以被慢慢地分解或降解成无害的物质植物或微生物利用,而是长期地在环境中积累下来,并通过食物链、土壤、水等途径进入到人体。铅对于人还有个显著的特点:从环境和食物中缓慢吸收,但排出却相当困难,随着在人体内蓄积量的增加对健康造成危害,甚至形成铅中毒。除了职业接触,如铅开采冶炼制作工人等外,通过生活环境接触是一般人群受到铅危害的主要途径。

而儿童由于处于人生的特殊发育阶段成为铅最大的受害者。

二、儿童是铅污染的最大受害者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认识到不仅职业高浓度铅环境接触对健康有害,非职业人群长期在低浓度铅环境中也会危害健康。在生活环境中,儿童比其他人群接触铅的机会更多。除去自然环境中的因素外,一些儿童玩具。食品包装和画报的颜料油彩均含有铅,加上儿童特有的手―口行为(习惯将手和玩具放在口中吸吮),儿童较之成年人会摄入更多的铅。在铅的吸收上,儿童比成年人高约5倍,成人对铅的吸收率只是10%左右,儿童的吸收率可达50%左右。

1.铅直接影响儿童的智力发育和学习记忆功能

最初,有关铅对健康危害的科学研究对象主要是职业人群。现代医学研究发现,作为一种重要的神经毒和环境毒,铅不但对人的多个系统都有影响,如神经系统、血液和造血系统、生殖系统和泌尿系统,最主要的是影响儿童的智力发育和学习记忆功能。

100年前,铅中毒开始被划为一种独立的儿科疾病。一个世纪以来,随着医疗条件的改善,显性症状的儿童铅中毒已不常见。但由于基础和临床研究的深入,使既往认为是安全的血铅水平一再被证实对儿童健康有害,而这种亚临床症状的隐性铅中毒又极易被人们忽视。

中国微量元素铅研究会副主任、中国科技大学生命科学院教授阮迪云,10多年来,一直从事神经生理学和神经毒学的研究。最近,他在铅影响儿童学习记忆的细胞和分子机制方面,又取得了新的进展。

大脑边缘组织海马神经元是学习记忆的关键部位,外部刺激产生的信号是通过神经元之间的突触来传递的,而突触对外部刺激的反应能力则被称为突触可塑性。阮迪云教授在国际权威性杂志《脑研究》上,最早提出了“突触可塑性范围”的新概念,指出由于铅引起突触可塑性范围减少,而导致学习记忆的损伤。同时,他用突角受外部刺激后,兴奋性增强和压抑幅度之和来度量突触可塑性范围。阮迪云和他的实验组在两组刚刚出生的白鼠身上进行了实验:给产后的一只母鼠喂含有0.2%醋酸铅的水,然后由它哺育一组幼鼠。另一只母鼠喂蒸馏水,哺育第二组幼鼠。21天后,同时给两组幼鼠断奶。在幼鼠成长的过程中,阮教授采用高频电刺激白鼠大脑,然后通过电信号测出白鼠大脑神经元突触的兴奋增强状况;同样用低频电刺激,测出白鼠大脑神经元突触的兴奋增强状况;同样用低频电刺激,测出白鼠大脑神经元突触的压抑状况。结果显示:受铅影响的白鼠与正常相比,突触的兴奋和压抑幅度都有所下降,突触可塑性范围减小。也就是说,突触对外部刺激的反应能力下降。阮迪云的课题组还证实了铅损伤长期记忆过程中新的蛋白质合成,铅能引起学习前后脑内一些氨基酸水平的显著变化,使得儿童学习效率大幅度降低。

铅已是目前公认的影响中枢神经发育的环境神经毒素之一。国际化学安全特别行动组研究发现,儿童血铅每增加10微克/分升时,智商平均下降1-3分。铅对胎儿或幼儿中枢神经系统发育的危害中能在今后的不同时期出现不同的中枢神经受损的症状,如在幼儿时期的智商水平降低,中学时期出现阅读能力低、辍学率增加、考试成绩不好等。

2.铅是降低人口素质的“隐性杀手

人们常常用“智商”来衡量儿童的聪明程度。国内外的大量研究表明,儿童的血铅水平与智商显著相关。阮迪云教授对69名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大学生的研究表明,他们的血铅含量平均为2.6微克/分升,远远低于铅中毒标准10微克/分升和我国大部分儿童的血铅范围(1-40微克/分升),而他们的智商范围为109-151,大大超过国内同龄儿童。

铅对正常人智力的影响主要取决于铅的暴露情况,尤其是大脑发育敏感时期的铅暴露情况。随着我国环境污染的日趋严重,铅对儿童的危害越来越大。有资料显示我国儿童血铅高于100微克/分升的人数达51.6%,但专家们认为它比实际数要低。铅污染造成的智力缺陷的特点是潜在的、迟发的,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临床病理症状,但其危害将是影响未来国民平均智力水平的重要因素之一。科学家们的实验提供了一个有启发的例子:假设1亿儿童的平均智商为100,智商平均下降5,那么至少有99万到230万儿童不能达到130的优秀智商,而低于70的儿童有明显增加,这就需要花费相当的补救性学习措施。再让我们看看这组数字:我国在28个城市的妇女和儿童中进行血铅水平调查,后推算出全国城市中有51.6%的儿童血铅水平超过10微克/分升,有些城市工业区儿童中毒率达到85%。与之相对比,美国儿童的铅中毒率仅为5.5%。测出的中国儿童的智商因而比美国儿童平均低7-9分。

这种没有明显症状的中毒常被忽视。但铅最大的损害在于造成群体能力的低下,如果让现状一代一代传下去。21世纪中国建设者的智能落后于同一年龄层次的美国人约5%(假定其他因素保持相同)。这是无数研究已证明的事实,而绝不是危言耸听。

三、怎样预防铅的危害

科学研究已经证明,我国儿童中毒问题的普遍性和严重性已毋容置疑,然而这一问题至今尚未引起有关部门、医学工作者和家长足够的重视。有关专家分析;在客观上,儿童铅中毒发生隐秘、发展缓慢,在产生中枢神经系统损害以前常无明显和典型的临床表现:主观上很多人认为环境铅污染仅仅是工业国家的事情,而我国是一个农业国,农村人口占大多数,从汽车的绝对量和人均拥有量来说,都不及发达国家。普查表明,我国工业污染治理的软件(政策意识)和硬件(设施)上还有许多有待改进的地方;乡镇工业的发展已使城乡工业污染的差别大大缩小;我国人均拥有的汽车量少于发达国家,但汽车档次低,尾气总排放量大,现在汽车大国已实现或基本实现油无铅化,而我国仅仅是开始。所以,我国首先要特别强调环境治理。如改变铅矿开采、冶炼、加工的工艺,减少排出的粉尘、污水、提倡使用无铅汽油,降低汽车尾气的危害;在家庭中慎重使用油漆、蓄电池等含铅量大的产品;加强对日用品的检测等,国家有关行业部门对玩具、学习用具和学习用品中所含的可溶性铅对人体的吸收率较高,最高达76%。国内某些食品中铅含量也过高,如爆米花、皮蛋等,应该对儿童及家长进行必要的宣传教育,让儿童尽量不吃这些食品,同时改进传统的加工工艺以降低铅含量。

其次,尽快建立一个完善的普查机制。从孕妇胎血到幼儿出生、成长的各个时期,建立档案,定期普查,跟踪调查,掌握血铅的确切流行率,一旦幼儿血铅超过标准,及时加以干涉,做到早防早治。在美国,绝大多数州立有相应的法律,强制规定6岁以下的儿童每年必须接受一次血铅筛查,加上医疗、科研部门的配合,80年代的10年中,美国儿童的铅中毒的流行率自85%降到5.5%。这证明,只要全社会共同努力,儿童铅中毒是完全可以预防的。大部分家长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都买过这样那样的“补品”,而事实上,要保证孩子健康成长,最重要的是消除影响智力的因素。

第三,幼儿的父母应该认识到预防儿童铅危害的意义,尽量减少孩子铅的暴露。例如,避免孩子在公路两旁(公路两旁的土壤灰尘中含有大量的铅)玩耍,养成饭前洗手的习惯,注意纠正孩子不良的手一口行为。保持幼儿经常活动范围的清洁卫生,并避免使用含铅高的食品、玩具、文具和油漆油彩。如果父母是在含铅高的工作环境中工作,回家时一定要脱去工作服。清洗手和脸,以免回家和孩子亲热时使其接触过多的铅。此外,有研究证明,补充钙、锌、铁、硒可以降低儿童肠道对铅的吸收。家长注意利用钙、锌、铁、硒等微量元素对铅的抑制作用,加大这些微量元素的补充,以抵御铅的危害。但并不意味着补充了以上微量元素就可以不要上述的预防措施了,而是要多种措施齐头并举。

第四,我国多数儿童血铅偏量过高的现实,也为医疗科研部门及相关厂家提供了巨大的商机,应加强对有效中草药的筛选,着重开发驱铅效率高、无副作用、方便易用的中成药品。

(责编:元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