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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要啥咱供应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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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者佳孛,从瘦子到胖子,从文学青年到私企老板,信奉社会变自己变,常提广义的供需对应,感谢当年好环境,越来越强移民心

那会儿找对象都想找丁香姑娘这样的

我先给你讲个真事儿吧,再回你第一个问题。

好像是九七、九八年那会儿吧,我去辽展,就是辽宁工业展览馆,办事儿。不说全称你们外地读者犯糊涂。广场上有个女的摆摊儿卖书,自己掏银子印的书,诗集。我买了一本,还跟她唠了会儿。她说她十多岁就开始写诗了,写到现在,快四十了。问她有工作没。她说没固定的。

我挺不好受,这人,怎么还写诗呀?写出头儿也行,恐怕也写不出头儿。那还不该干吗干吗去。写诗喂不饱肚子。不傻呀,咋就不懂?

我也写过诗,还有散文、小说,侦探小说。那会儿二十出头,写诗写散文来婉约的。戴望舒的《雨巷》读过吧。美,一读,丁香那结着愁怨的姑娘,啪,就在眼前蹦出来。那会儿找对象都想找丁香姑娘这样的。

但没写下去,啥啥都没写下去,没写下去就对了。要是继续傻不愣登整下去,我跟那卖诗集的女人一个命,惨不惨,可怜不可怜,嗯?

我最开始画画儿,油画,自学的。水平嘛,唬唬外行还行。一哥们儿结婚,让我给他画一洋妞儿,睡美人那种姿势的,。结婚前,他要挂新房里,他妈不让挂,骂他,你个大瘟灾的,想当流氓啊?别人妈都骂瘟灾的,他妈加了个大字,更来劲。不挂还不行,趁他上班,他妈把画儿找出来,咔咔,几剪子活儿,给扔外面垃圾桶里了。画儿不错,可惜了!

我结婚前也有计划,画个大的,上面十几号美女,,有洗澡的,有打闹的,长吧,四米多,宽吧有一米多,一面墙。底稿都打好了,胶合板、麻布。可没画成,折腾别的了,没时间了,现在更懒,更画不成。

就那侦探小说,我还真写过几篇。我喜欢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不爱看福尔摩斯。都是仿写,没寄过,当然也没发过。不对,也发过,那阵我们四大美男子,就是四个臭哥们儿,油印了一张小报。我有个小东西印在第四版。也算铅字,办一期就黄了。文学青年,挺傻挺天真。

我丫头可能是沈阳第一批上贵族小学的

我跟我爷奶过,他们管不了我,要不我也不能这么全面发展哈,管不了我呀!我奶我爷都山东人。同学来找我玩,我奶告诉他,跟韩大盖儿瞧电影去了。不知道的真糊涂,韩大盖儿谁呀?就是韩大个儿,一邻居。让我奶那山东话一叫,成韩大盖儿了,土匪似的。我也忘了他叫啥了。

那时是真作呀,时兴录音机了,买,单卡,饭盒似的,几个同学还有邻居录广播剧。去火车站,录火车声;去路口,录汽车声。一合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都是侦破的,跟我爱看阿加莎肯定有关系。

接着是搞对象,同学,后来嘛,算,这段咱不唠好不?唠唠我丫头。我丫头可能是沈阳第一批上贵族小学的,那时我已经开厂子了,用的是一办事处的地和房子,有钱了。现在我丫头在美国呢,读书呢!肯定回不来了呀。过几年我也走,奔我丫头去。现在有钱的移民太多了哈。我不算太有钱,跟亿万富翁比就是一矬子,但比一般人强。我肯定移民。我肯定能适应那边生活。我这人善,不坏别人,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很守规则,不闯红灯,不乱扔烟头,不吐痰。这样的公民到哪儿都吃得开呀。国内,嘿嘿,不行,真不行。我丫头回来就说不行,素质咋都这么低呀!

乱了,扯远了。接那茬儿往下唠。后来,就是后来,画也不爱画了,写也不爱写了。不知咋的,觉得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想得不是很清,就觉得不行。就报了个大专班,学财会。那阵我有工作了,在开关厂,那阵叫地方国营。毕了业就升了,去车间当核算员。我领导是一老头儿,越老越愤青。那阵政府老反思,说失误了。老头儿不忿,什么失误失误的,就是错误,净拣好听的说。这些年过去,老头儿恐怕没了。那是八几年。

现在,有几百万都不行,审批就够你受的

我告诉你,就我,开不了厂子。一小文学青年,没那道行。我爸行,可能折腾了。他也是开关厂的,觉得挣钱少,就去外面干私活儿。一来二去,约了几个人,开了一个小厂子,也干开关。你年纪跟我差不多,肯定知道,那时开个厂子太容易了,有点儿钱,有场地,拉一伙人就开干。那时真叫改革呀,八几年,还有九几年初。这些年不如那阵子。那时有个一两万块钱就敢折腾。现在,有几百万都不行,审批就够你受的。还有那些大盖帽儿。算,别提,你一登出来,他们顺藤摸我,非整死我不可。

然后我爸说,我活儿干不完呢,你帮帮我。他给找了个地儿,进了设备,找了几个人,让我负责。我会负责个六哇,都是师傅,我不懂,就恭敬他们,给打下手,就是做服务。你别说,歪打正着,啥包都不鼓。后来我自己开厂子就用这招儿,无为而治,做好服务,你副厂长知道副厂长是干啥的,就干去;你财会该怎么做账就做,别问我,我不框着你们。他们说我不是事儿妈,挺随和。他们一高兴,活儿就能干好,我省多大事。

后来厂子越干越大,地方不够用了。我也有钱了,就在北郊买了一块地,建新厂房,进新设备,进人。应该是九几年末的事,可能吧。一直到现在,干了二十多年了,客户都是老关系了,真没啥要我管的了。天天早晨去厂子晃晃,回来陪老爸打麻将。我不玩邪的,毕竟当过文学青年,还算有点儿底蕴。我对工人可好了,啥啥都不缺。你说我要挣钱,跟产品较劲啊,弄新产品,质量上去。凭啥跟工人过意不去呀!该给人家的,一定要给人家,能多给还得多给。我就瞧不起那些货,厂子不盈利,就咔嚓工人。整反了,工人是帮你盈利的,不是供你薅羊毛的。肯定干不长啊!

我跟你讲这些,意思就是人得跟社会走。文学吃香,那就当当文学青年;干财会吃香,就学财会;干厂子行,就干厂子。反着整不行。那卖诗集的,现在不需要诗了,你还写啥?不懂供需。社会不要啥你偏供应啥,就是傻。这话可能也不对,就自我感觉,我一说,你一听。哈哈――W

聊天边角料

你看这照片,车祸现场吧。我弄的,找一轿车,我趴底下,造一个车祸,让哥们儿拍下来。要说闹,现在80后、90后闹不过我们。

你看,这是我搁网上买的,全套阿加莎・克里斯蒂,没事儿翻翻。写作梦没死,等老了,写本自传。平民自传,咋的,要的就是这劲儿。

我现在挺关注官员的事儿。老哥们儿说我变了。不变不行啊,在中国开厂子,跟政府走太近不行,像徐明;不理政府也不行。是不?

晚上有个局,跟我去不?你多好,说不去就不去,我不行,不去也得去,不喝也得喝。你看我现在胖的,年轻时一百多斤,苗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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