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论孔子思想对司马迁的影响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论孔子思想对司马迁的影响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摘要:“仲尼多爱,爱义也;子长多爱,爱奇也。”这是西汉之时杨雄对孔子司马迁的评价,这句话颇为精当地概括了二者的价值取向和审美特征,交代了他们思想中的渊源关系。本文通过对二者之“爱”以及尚“义”尚“奇”思想的阐述,力求对两者的思想有贯通的了解。

关键词:孔子;司马迁;奇;义

中图分类号:K2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2-0000-01

汉武帝极力推崇儒家,司马迁作为在封建正统教育熏陶下的知识分子,不可避免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作为史学世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得到了当时许多士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师从当世最知名的儒者。这样,在外部大环境的渲染和儒师思想水滴石穿的渗透下,司马迁的创作文本中必然隐含了儒家的渊源。和与马迁同时代的著名文学家杨雄,就已经关注了司马迁和儒家思想的关系:“仲尼多爱,爱义也;子长多爱,爱奇也。”①杨雄把司马迁与孔子并举,指出他们思想的一脉相承,而他们“爱”又各自有其特质,不可一概而论。

一、 和孔子思想一脉相承的司马迁之“爱”

陈雪良先生在《司马迁人格论》中所说:司马迁的“多爱”之心,是施之于民众的,与孔子的“仁者爱人”的观点和墨子的“兼爱”的主张是同义的,并不仅仅是“爱奇。陈雪良的这句话指出了司马迁和孔子思想具有同一性。

孔子的“爱”具有广泛的内涵,其一,是施予众生的普遍泛爱。正如《论语・乡党》中记载的马厩失火一事,孔子下朝回来,立刻问:“‘伤人乎?’不问马。”马厩失火,作为主人孔子最关心的是有没有“伤人”,而不是珍贵的马匹。而所谓的“人”自然是负责照料马厩的奴隶,在春秋战国之时奴隶地位极端卑下,孔子不问马而问人,表明了他肯定奴隶的生命价值,这种思想在春秋战国是十分进步的,折射出人性主义光辉。其二,他的“爱“是有差等的。孔子提倡”克己复礼“(《论语・颜渊》),希望用礼来约束社会、规范行为,礼重在十伦,儒家“礼”精义就是“别”。所谓“别”,就是区分不同人群,划分等级,明确秩序。孔子强调仁爱必须首先以满足亲亲之情为前提,爱有差等,区分轻重缓急,由亲及疏,由近及远,与墨家普遍平等完全一致的“兼爱“相比,这种”爱“显然更符合人性的多。

司马迁“多爱”,他的爱也是施加于民众的泛爱。与孔子一样,司马迁怀着满腔的爱,在对历史事件描绘、对历史人物刻画的字里行间都渗透出人文主义的光辉。而比孔子更具进步意义的是,他打破了儒家礼教森严的“别爱”。虽然《史记》中记载最多的是帝王将相的事迹,但这是由史书的文体性质决定的,并非是司马迁对社会上层阶级有多么推崇。更值得我们关注的是,他为许多社会底层的民众也作了传,如刺客、游侠、滑稽、货殖……这些人身份卑微自是不可能对国家存亡产生影响,而往往是他们身上具有某些值得推崇的品质,相较于帝王将相事迹的僵滞和固化,这些人的身上更多地折射出司马迁的价值取向。突破阶级局限,有可写之事则必然诉诸于笔触,不虚美,不隐恶,这正是太史公之长。

二、价值取向的差异:“奇”、“义”之辩

孔子尚义,《中庸》云:“义者,宜也。”②后世学者基本上都沿袭这种解释,“义”即为宜,以“义”为道德、行为之准则。把孔子之“义”理解为道德、行为之准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若仅止于此,却显然还不能完整、准确地把握孔子“义”的内涵。

孔子把义作为天下君子实现理想人格的最高的要求,《季氏》篇:“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吾闻其语矣,未见其人也。” “求其志”,显然是指内在的道德修养; “达其道”则是指对外在社会、政治理想的追求。“行义”即实践义,就是要实现“仁”的道德与“礼”的社会理想,那么,“仁”与“礼”就共同规定了“义”的基本内涵。③孔子讲君子要“喻于义”、“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义以为上”,表明孔子对君子既有内在道德的要求,又有外在礼仪规范的要求,即兼有“仁”和“礼”,从而全面提升君子的人生素养,实现道德与社会的双重理想。

与儒家尚义不同,司马迁尚奇,具有与其他史学家截然不同的浪漫的性格和审美取向。司马迁在青年时代,就先后游历了祖国的名山大川、搜求轶闻传说。又借史官的便利条件将诸子百家、奇文异书都阅遍了,正是这一切,极大地开阔了他的眼界,塑造出他不羁的浪漫性格。他的这种浪漫性格和他所处的时代环境却是格格不入,只因为李陵说了几句公道话,便被处以宫刑。这使他对当代政治的黑暗、人情冷暖有了痛彻心扉的体验,他认识到自己立功、立德的不可行,要实现理想就只能借给历史上传奇人物作传,而达到立言的目的。所以,《史记》成了司马迁的发愤之作,其中融入了浓烈情感。

《史记》因其爱奇的审美特征,而有别于其他史书,呈现出其特有的风貌。《史记》“爱奇”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就取材而言,无论是历史题材还是历史人物的捡择无不体现一个“奇”字。《史记》记载三千年间的历史,期间历史事件的波诡云谲,历史人物的云屯蚁聚实非文字能描摩再现。而《史记》为之立传的人物仅一百四十余位,司马迁选择历史人物,不只看其历史功绩,也不只看其显赫地位,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市井细民,都是倜傥非常之人,他更是以传神之笔,表现出鲜明的爱憎。二、在故事情节的安排上,《史记》也往往带有传奇色彩,如《鸿门宴》、《窃符救赵》、《完璧归赵》等,情节安排扣人心弦,场面描写惊心动魄,无不体现着司马迁“爱奇”之匠心。三、在寓托褒贬的写法上,司马迁用含蓄委婉的、甚至是离奇荒诞的手法来写人写事,而将自己的褒贬寄寓其中 ,如 《高祖本纪》记载刘邦的爱好饮酒一事,刘邦喜酒色,醉后人见真龙盘旋于其上,于是,便不收他欠的酒钱。表面是说明刘邦是真龙天子,其实是讥讽刘邦,有天子之气却沉迷酒色,不事生产,甚至还是别人见到龙气免去其欠的酒钱,这实在是极大的讽刺。

司马迁爱“奇”已显露无疑,不过当我们遍阅《游侠列传》时却不难发现他在“爱奇”之中也渗透了对“义”的追求,显然司马迁的“义”已不同于孔子以“仁”、“礼”为内涵的“义”,他所推崇的“义”究其内涵,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其一,“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其二,“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其三,“既已存亡死生,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有“义”之人感于恩义,坚守正义,慷慨赴死,面对不可一世地君主强权,挺身维护他人利益。小而为故主故国之仇,大而为天下百姓之苦,追求绝对的毫无保留的兑现。如郭解被通缉时,有一位藉少公助其逃之,知道他的藏匿之所,当广利前来盘问他时,藉少公为了对自己先前的藏匿行为负责,他用自尽以示守信,以此断绝官府想从他身上得到线索的念头,这样的尚“信义”,可谓彻彻底底,毫无保留。

参考文献

[1]鲁迅《汉文学史纲要》,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 年版.

[2]陈雪良《司马迁人格论》,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3]杨茂林,《司马迁的多爱精神初探》,社科纵横,2006(6).

[4]刘尊举《孔子之“义”:“仁”与“礼”的承转与兼综》,中国文化研究,2005年冬之卷.

[5]陈曦《游走于“崇儒”与“爱奇”之间――战争叙述探索》,艺术学院学报,2006(1).

注解

①杨雄《法言・君子篇》,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37页。

②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庸章句》,齐鲁书社,1992年版。

③刘尊举《孔子之“义”:“仁”与“礼”的承转与兼综》,中国文化研究,2005年冬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