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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啸秋:协奏古典与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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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曲可以有“新古典”,就像音乐中不止有流行乐。在已经发行的三张个人专辑中,除了第一张炫技的《魔指》,自第二张起薛啸秋弹奏的完全是自己作曲的曲目,甚至把古典钢琴曲结合了微电影等新鲜元素,足以算得上是“新古典”的代表人。

上一张原创专辑《独奏者的秘密》发行刚刚半年,薛啸秋又交出了自己的第四张作品《协奏曲》。此次他携手指挥家李心草及中国国家交响乐团,录制了《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及《黄河》钢琴协奏曲,也是他的首张协奏曲专辑。除了速度快以外,这张专辑出人意料地又回到了“纯古典”,完完全全是正统的古典音乐。薛啸秋不再继续他的原创了吗?这位新派钢琴家到底还有些什么古怪的想法?

做两条腿走路的人

本刊记者:上张专辑和这张间隔只有半年,为什么这么快就完成了?

薛啸秋:时间不等人。哈哈,开玩笑的。其实因为前两张专辑出的是自己的原创音乐专辑,走的是比较年轻、流行的元素,叫做“新古典”音乐。但我觉得是时候回归一下“纯古典”,正好又有很好的机缘跟国家交响乐团、李心草老师一起合作,所以我就很快出了这张专辑。

本刊记者:你现在走回来了,那下一张会再走回“新古典”吗?

薛啸秋:当然。我第一张《魔指》是纯古典的,后两张是原创的路线,这次又回来一下,让我觉得自己像两条腿走路的人。其实我的音乐会也是上半场是纯古典,下半场是新古典,需要一种平衡吧。

本刊记者:怎么平衡?

薛啸秋:下张可能又是自己创作的专辑,间隔着来,不超过两张吧。因为我是古典音乐出身,从出第一张专辑的初衷就是想拉近年轻人与古典音乐的距离。我希望无论是自己原创的“新古典”还是发行一张纯古典专辑,都不会让年轻的朋友们觉得古典音乐是枯燥的。

本刊记者:流行和古典之间翻译的桥梁是你做“新古典”最困难的地方,那这次回到纯古典,是不是就避开这个困难了?

薛啸秋:不是,反而经过我自己创作了以后,再回到古典,我觉得我的脑子一下被打开了,会以作曲家的角度去想他为什么要表达这个东西,而不只是弹好就行了。我觉得我更好地跟前人沟通了,比如和柴可夫斯基,他创作这个作品的时候跟我现在年龄差不多,又是个很冲动的人,又很神经质,所以我能想出他的感觉,能很好的理解什么是重要的,什么不是重要的,这个沟通跨越了时间、空间,一两百年前也无所谓。

“没谱青年”有谱儿了吗?

本刊记者:这张专辑是你和李心草老师、国家交响乐团一起合作的,感觉怎样?

薛啸秋:心草老师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老师,他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也是一个有大才华的人。一个100多人的大乐队,他能一下就知道是谁出了问题,并且每一种乐器他都能说出怎么样调整好,让我觉得指挥真的是一个需要很多才能的职业。

本刊记者:你曾说过之前你弹钢琴的时候都不会专门写下谱子,但这次是跟李心草老师还有交响乐团一起合作,“没谱”还能行么?

薛啸秋:当然不行了。自己弹自己的东西怎么不靠谱都行,但是和乐队合作,你没有谱子别人跟你没法合,还是得“靠谱”再弹。

本刊记者:这是不是也代表着现在很多年轻人身上的习惯,在跟别人共处的时候就改变了?

薛啸秋:有可能。但我还是尊重每一个年轻人的个性,因为个性是这个世界上最出彩的事情。我觉得共性是把各种不一样的人全部抹去以后放在一起可以拼接成一个东西,他们是一样的;但是我搞艺术,比较感性,我觉得有魅力的是个性,哪怕有残缺,有瑕疵。

本刊记者:你的个性在哪儿体现出来?

薛啸秋:生活中我特别不“艺术家范儿”,或者说特别“二”。举个例子,有天我不想开车、打不到车、也没地铁坐,于是我就找了一个三轮师傅,问他从我家到工体东门多少钱,他说十五,我就说我给你三十你坐后面我来骑。所以最后是车夫坐在后面红色的棚子里,我一路各种左右手换骑到了工体东门,还给了他三十块钱。我并不是文艺青年,甚至有时比那什么青年还要什么。

当老师的感觉太爽了

本刊记者:听说你最近收了一批学生?

薛啸秋:是啊,在我的母校川音,但不是教钢琴,而是教即兴演奏和作曲。其实学生都跟我差不多大,第一堂课我给布置的作业就是回去找一个白色的合声、一个绿色的合声和一个蓝色的合声。他们觉得非常有意思,因为以前没接触过这个。

本刊记者:你去上过课了?

薛啸秋:去感受过一次,感觉太爽了。从小就听老师教导我们说老师是蜡烛、园丁,现在我也能高尚一把了!

本刊记者:如果现在你的学生问你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钢琴演奏家,你怎么回答?

薛啸秋:我跟他们说过这个问题,说你们真的不用想这个事,你不会因为练十个小时就一定能成为演奏家,也不会因为不练以后就没事做了。我觉得要想清楚自己的心情,还有学音乐这十多年,音乐到底给了我们什么。只有带给你快乐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本刊记者:所以你觉得现在的工作最让你着迷的地方在哪儿?

薛啸秋:你有没有过那种时候,有些事情压抑在心里不想跟别人讲,但又要能找到出口来释放。有些人可能选择写日记或者其他途径,那我是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音乐弹给你听,你不知道我怎么了,但我已经找到了出口。就好像我给自己想说的话加了一道加密工具。这是最近让我特别着迷的一种感觉——音乐是个密码,把我自己的语言上锁,每个听众都是解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