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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出境游”还是个有点新潮的词。彼时值得讨论的课题,还是目的地。如今,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人们的旅行需求,开始从横向的“到此一游”,发展成为纵向的“深度主题游”—新西兰南岛皇后镇酒庄游、法国波尔多酒庄之旅、美西纳帕酒乡之旅……这些以美食美酒为主线的旅行路线,伴随着葡萄酒消费热而来。“酒庄旅游潮”让来自中国的游客,足迹遍及欧洲、北美洲、大洋洲和拉丁美洲。
随着国内葡萄酒消费、收藏、投资热度的迅速升温,人们渴望亲自前往世界顶级酒庄;一睹壮丽的葡萄种植园,参观风格各异的酒堡,品尝珍藏级美酒,都成为这些旅游者的目标。
“酒庄游”的追捧者,除了普通游客,还以美食爱好者、葡萄酒爱好者、酒商、收藏者和投资者为核心圈层。他们当中,既有自身有饮红酒习惯的葡萄酒文化追捧者,也有借此机会参观考察的酒商,更有具备收藏和投资红酒需求的人士。
在世界著名的红酒产区,比如法国波尔多、美国纳帕、新西兰皇后镇等,来一趟融合美食、美酒、美景的漫步,除了一饱口福,在品鉴购买红酒的同时,还可以欣赏到这些酒庄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和人文风情,独特的旅行感受,可不是一般的目的地能带来的!本期“逸生活”,我们邀请Marco Cheung,Anny Chan,Jeffery Lu三位酒庄旅行达人,带我们走访法国、意大利、阿根廷的三个有趣的酒庄……
法国酒庄:谈历史,更谈风物
热爱美酒美食的Marco,拥有接近20年的丰富葡萄酒市场经验,曾为多份报章杂志撰写酒评,主持文化讲座,分享葡萄酒与生活感悟以及葡萄酒搭配美食的独特心得。游遍世界各地不同酒庄,Marco说最有趣的部分,是可以深入体验葡萄酒文化……
Macro第一份工作就与红酒结缘。Marco从小是馋嘴的人,而好朋友的妈妈在香港一个著名的酒窖做店长,那年他刚毕业,适逢酒窖招人,经过朋友的推荐,他顺利入职。那是1990年代初,香港人更热衷喝啤酒和洋酒,红酒市场刚刚起步。Marco自然对红酒也所知甚少。
上班第一天,店长就给他开了一瓶来自波尔多的好酒。虽然身为“白丁”,但“波尔多”对他来说还是一个神圣的名词,当他满怀期待地喝到人生第一口酒的时候,哎呀!跟他想象中完全是不一样的—酸,且涩!店长没有跟他解释酸涩的原因,而是各自回到工作之中,一个多小时候才又叫他去试酒,那时同一瓶酒的味道却已完全不同了!很香,涩的味道也减弱了。明明是同一款酒,为什么两次的口味会完全不一样?Marco从这时候开始,对红酒产生了兴趣。后来,他常常会说:当工作可以成为乐趣的时候,你就会不断追求它,工作中苦恼的部分反而可以忽略不计了。
旧世界 VS. 新世界
Marco曾经到过内地的酒庄参观,他坦言说那更像是“接待”或者“考察”,让他真正感到踏上酒庄之旅的,是1997年第一次被邀请到纳帕谷的蒙达菲酒庄。年轻的他将这次视为一个重要的学习机会,当时他进红酒行业还不久,一路拿纸做笔记,拿摄影机拍,“像上了很重要的一节课,除了葡萄酒的基本知识,对酿酒的过程也有了深刻的印象”。
此后,Marco“学习”的机会渐渐多起来。因为常常是以“进口商”身份到酒庄去玩,半公半私地,尝试了很多深入的地方和一般人没有的玩法。
有一次,在法国波尔多葡萄酒酒庄参观期间,Marco和其他来自亚洲的朋友一起,到爱士图古堡。酒庄主人听说是远道而来的学生,非常慷慨地开了12个年份的酒给大家试饮,这样的“垂直品酒”在酒庄里还真不多见,所以同学们都很兴奋。而到14世纪建成的“黑教皇古堡”里做客的经历,也因为在酒庄里庄严而古旧的建筑里留宿一晚,而令人感到格外特别。“那是如假包换的古堡,晚上从走廊里经过,不点灯的话还真的是会让人感到很害怕的。”
当然,“新世界”的酒庄玩法又不一样了。他在酒庄见到过最“热闹”的接待项目,不是剪葡萄,不是调酒,而是“踩葡萄”。在美国,酒庄把它作为晚宴前的体验项目,十几个人一起挽高裤腿,在木桶里踩葡萄,然后庄主还促狎地说:谁愿意试饮一杯“原汁”?虽然酒友们都以猜拳的形式“推举”出这名勇于尝试的壮士,但终于还是没有人真正喝到这一杯千夫所踩的葡萄汁。这段回忆,倒是深深地留下来了。
从以上种种的故事中,Marco得出的结论是,旧世界对红酒的态度更精益求精,更学术化;而新世界则潇洒自在多了。如今,Marco的酒庄游历,足迹遍布全球,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他喜欢游旧世界酒庄的历史传承和人文色彩,也热衷新世界酒庄的科技挂帅和锐意创新。
这两年在酒庄里见到的中国人日渐多起来,但是中外的“酒文化”差异有时也会在酒庄游的时候凸显出来,比如说,一个下午安排四个酒庄的行程时,有很多人会坚持不到最后那个酒庄,因为他们已经迅速地把自己喝多了,“其实我们哪怕到马高或拉菲庄,也会在试酒结束之后把那口酒吐出来的”。
感受异国文化
酒庄漫游,不但是感受酒文化的渠道,也为国人感受异国文化,打开了一扇窗。虽然每次在法国庄园里吃“六道菜晚宴”,四五个小时的晚餐都会让Marco感到有点漫长。但在Marco眼里,法国依然是“旧世界”红酒不可撼动的代表产地。
法国人在谈到自家酒庄的时候,有两个话题的中心点,一是历史,二是风土。历史带来悠久的品牌文化,而风土则是他们酿造优质葡萄酒的来源。这一点,在走访安格雷斯酒庄的时候,显得特别明显
安格雷斯酒庄位于朗格多克地区,这座1796年就建成的家族庄园,如今由Fabre家族在掌管着。酒庄的佳酿这两年刚上了中国人的餐桌,而酒庄也慢慢开始迎接自己的第一批中国来客。
家族史,地域史
Vianney是法国安格雷斯酒庄庄主Eric Fabre四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在Bollinger香槟担任了5年出口贸易经理后,Vianney加入了家族事业,负责销售和部分酿酒工作。Vianney可谓出生在一个地道的“红酒家族”中,家中兄弟四人全部从事红酒相关的行业。
你很难让一个法国庄园的主人,不谈到他们的家族和他们酒庄的历史。Fabre家族的前人,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接手了位于波尔多上梅多克地区的Chateau Lamothe-Cissac,经营了5代人。Vianney的父亲Eric—老Fabre在80年代中期,成为位于波亚克-梅多克地区的拉菲酒庄的总酿酒师,一待就是十年;母亲Christine则同样出生于酿酒世家—位于梅多克地区的Chateau Fourcas-Dupre。
这些年来,在地中海地区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酒庄,是老Fabre的梦想。2001年,Eirc Fabre夫妇便开始从佩皮尼昂一直到尼姆,寻觅一片理想的高品质土地。大海,阳光,风味独特的Mourvedre葡萄。在朗格多克高地的海岸上,他们很快就被安格雷斯酒庄吸引了,从这个古老美丽的石质酒庄俯瞰下去,一片片葡萄园顺着坡地徐徐铺开,一直延伸到地中海的岸边。这个覆盖着岩层,被称为la Clape的山丘,是两千多年前凯撒大帝为了奖赏部下,奖励给他最喜爱的军团的。丰富的历史和田园牧歌般的韵味的安格雷斯酒庄,让两夫妻当即下定了决心。
文化的传承
“因为地方保护,你很难在La Clape买到酒庄。”Vianney说,购买酒庄在法国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时安格雷斯酒庄由一位老太太所拥有,因为家中人口不多,年迈的她无法照看这个大庄园了,于是Fabre家族进入了漫长的轮候期—法国人将葡萄酒庄视为瑰宝,并不是财力雄厚就能成交的。最后,凭着丰富的酿酒经验,老Fabre终于如愿以偿地被当地酒业协会选定为酒庄的买主—选定他们家族,并不仅仅是作为一笔不动产交易,更多的是希望富于历史的酒庄能得到一种文化上的传承。
果然,Eric Fabre很快了解到这片土壤的潜力,他抓住机会使两个独立耕种近百年的葡萄园重新合并到一起。安格雷斯庄园的葡萄藤一年有310天沐浴在阳光之中,平均温度始终在14摄氏度左右,得益于干燥的北风,葡萄藤能健康成长。Vianney总结说,“这里的葡萄,都是快乐的葡萄。”
庄园的生活
如今,Fabre一家在这里过起庄园生活。几座宅子,十几间客房,“最多一次住进了35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客人喜欢在厨房和葡萄园里吃午餐,晒太阳,每到家宴时,他们都会齐聚在厨房的料理台旁,吃着油泡的橄榄,喝红酒,聊家常,分享当地食物、当地的海鲜、蔬菜、奶酪,“这是典型的法国南部乡村生活,因为一年有8个月都是好天气,可以穿轻便的服装,所以大家在这里都很放松。”Fabre家甚至会把婚礼也安排在庄园里。那是Vianney大哥的婚宴,450个客人在岸崖上的葡萄园里支起帐篷,晚饭后就着乐队的现场演奏就开始喝酒、跳舞。“哥哥常年在巴黎生活,城里的年轻朋友们觉得这样的婚礼太让人高兴了,所以一直玩到早上5点,直到太阳升起的时候。”
在Vianney看来,法国南部人热情好客,生活态度积极,日子过得津津有味;巴黎虽美,却让人时刻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氛围。“巴黎人常常有种淡淡的哀伤。”如今,除了满世界推广自家庄园产的红酒,Vianney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会在酒庄,和老爹一起沐浴在葡萄园的阳光之中。在Marco看来,没有比这个更美的事情了!
意大利酒庄:甜蜜的家庭生活
作为葡萄酒专业杂志的资深编辑,Anny的工作是不断地品酒,不断地出游,“不在酒庄,就在去酒庄的路上”。发掘更多美酒中的动人故事,了解红酒的市场行情、酒庄的文化与历史背景,都是她的工作。
Anny从小便跟随父亲出席各种社交场合,其后在英国生活过8年,受到英国人对葡萄酒热爱之情的影响,Anny早在10年前便开始了对世界各国美酒的探索之旅,10年间走访了超过30个国家数不清的葡萄产区和家族酒庄,遍尝上千种葡萄酒,她甚至将蜜月旅行也选在了意大利出产葡萄酒酒王巴罗洛(Barolo)的皮埃蒙特产区。
选择意大利酒庄的理由,是因为在这里不光能喝到最优质的美酒,还能品尝到许多在大城市所不能发现的美食,例如出产于北部阿尔巴(Alba)的白松露,一公斤曾叫价3.5万美元。当然,Anny更热爱的,是意大利人浓浓的家庭氛围。人们喜爱这片土地所生产的美酒,而卡赛特酒庄酒庄也有如历史书般记录了这里美好的生活。
金贵的巴罗洛
Anny说,她蜜月旅行所选择的皮埃蒙特自驾游,是意大利最有名的葡萄酒产区。Piedmont意为“山脚”,这里作为葡萄酒产区不仅历史悠久,出自该地区的诸多葡萄酒更令意大利人引以为豪。皮埃蒙特出产意大利最闻名的巴罗洛葡萄酒(Barolo)。
9月底10月初是意大利的初秋,夏天火热的阳光刚刚褪去,换来的是凉风拂袖,满山披满了沉甸甸的葡萄果实,在金黄色的阳光照耀下如同油画一般美丽,无论什么人在这种景致下都会不饮而醉,最适宜出游。
卡赛特酒庄是Anny此行走访的其中一家酒庄,他们也拥有巴罗洛葡萄田,老庄主说80年代以前巴罗洛并非如现在般昂贵,19世纪中叶,因为酿造巴罗洛的原材料纳比奥罗(Nebbiolo)这个葡萄品种非常适合在皮埃蒙特栽种,所以这个大区的很多酒庄都种植这种葡萄。
1980年,巴罗洛升格为D.O.C.G级别的葡萄酒,单一葡萄园也成为当地的主流,巴罗洛开始在意大利以至全世界都名声大噪,价格也不断飙升,引致更多人加入巴罗洛的生产。“庄主告诉我们,这些年,越来越多人在巴罗洛购买土地,为的就是迎合这股风潮,生产更多价高的巴罗洛葡萄酒,但很多的质量都不如人意。所幸他们的酒庄是在几代人之前就已经购买下来了,用最传统的工艺,所以出产的葡萄酒名声在外。”
花丛中的老房子
卡赛特酒庄便是位于皮埃蒙特大区的库内奥省(Vezza d’Alba),创立于1725年。酒庄几代人都居住在同一个村庄里,那座外观别致优雅的庄园,安静地隐没在花丛中,让人实在难忍打破这份宁静。夫妇两人共同经营着这个酒庄,经过4代人的努力,卡赛特酒庄现在成绩辉煌,频频获奖。来自两个酿酒家族的庄主夫妻,各自带着传承自祖辈酒庄的技术与传统,把最优秀的点滴融合到一起,可以说现在卡赛特的葡萄酒就是他们最美丽的结晶—这样的故事,最适合在蜜月旅行的时候听。
到意大利酒庄游历的时候,你会感受到亲情,感受到浓厚的家庭氛围。最让Anny感动的是,“女主人不止一次地指着一张老照片向我们述说祖辈的故事。照片中的年轻人,背着一个盛满刚刚采摘下来的葡萄的沉甸甸的箩筐,正吃力地往山坡上爬着—这是女主人的老父亲年轻时的样子。老先生把照片挂在客厅当眼的地方,就是要提醒后代,祖辈是如何辛苦地打下这片江山的—希望他们日后能把这份祖业认真并不辞劳苦地延续下去。”
亲手签名的庄园酒
女主人带Anny参观酒庄的地窖,那里的大橡木桶已经有近三十年的历史了,酒窖中的每一个桶都有编号,在监控仪中可以看到每一个编号的橡木桶的温度,方便庄主亲自监督和控制这里的温度。
Anny说,“我们不但想喝到这里的酒,还想看看这里的酒是怎么酿造出来的。这一趟的行程里,我们看到了这里酿酒技术的变迁。”过去由于葡萄发酵过程中上下温度不一,所以要人手上下翻滚酒桶使温度保持一致,工程浩大;2004年,酒庄开始引进现代技术,此后温度便可以机控了。主人家还告诉Anny说,巴罗洛保存三四十年是没问题的。为了证明这里珍藏的年份葡萄酒的品质,他们会在客人到酒庄的时候在他们面前开启葡萄酒,亲自验证瓶中的葡萄酒优秀品质,得到肯定后,马上会用新瓶塞封上,并由庄主为这瓶酒的证书亲手签名。而那些仍在酒桶中储藏的老酒,就会在人们试饮后把原液装瓶,也会附上证明这款酒的证书。
到意大利旅行一定要带回来几件奢侈品吗?非也!庄主亲手签名的葡萄酒,是不容错过的酒庄游必带“手信”。它可比某些量产的奢侈品,要珍贵多啦!
阿根廷酒庄:舌尖上的探戈
酒商Jeffery自嘲为“业内非专业人士”。当初他的味蕾先受到图鹏庄园酒的勾引,再去参观了这处酒庄—被25年的“黄金”葡萄藤所包围的图蓬加托山谷,让Jeffery美得差点回不了家。
今年年初,Jeffery将图鹏的酒带到法国的干邑产区,给那里的品酒师朋友品鉴。在一系列煞有介事的观、闻、品之后,法国朋友赞不绝口地说,“这是最适合你们中国菜的红酒!”听罢,Jeffery笑了笑,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把阿根廷的白葡萄酒引进,让吃香喝辣的中国朋友,再尝尝来自安第斯山脉的醉人滋味。
必游之地门多萨
Jeffery热爱南美,但独爱阿根廷门多萨的红酒,“当时只是觉得口味特别,后来才知道这是因为门多萨的红酒有安第斯山脉挡着,没有葡萄酒常见的那种海洋气息。” 图鹏的红酒,就是从两百多款门多萨红酒里选出来的。那酒庄位置在门多萨海拔最高的地方,250公顷的葡萄园分布在海拔1000到1400米之间的五块葡萄田上,主要种的是马尔贝克和博纳达这两种葡萄。
高海拔,意味着日照多、虫害少,根本不用打农药。Jeffery打趣说,“25到30年的葡萄藤正值壮年,有机葡萄是对它们最普通的称呼。”一颗颗葡萄吸饱了南半球的阳光后再去橡木桶里乖乖待上12个月,最后酿出来甜度高、果味浓的红酒,口感热情得像南美这片土地。参观过新世界、旧世界不少的酒庄,Jeffery对酒庄的酿酒方法感到很意外,“这里的酒不像新世界那样主要靠后天加工,也不似欧洲酒一样严格按照传统制法酿造,可能是因为门多萨地区悠久的酿酒史,和来自西班牙的伯里赫利纳家族酿酒方法混搭了吧。”
1950年代,西班牙人曼努尔·伯里赫利纳决定去阿根廷“淘金”。和他至今仍在打工的同胞所不一样的是,曼努尔拿着他攒了许久的积蓄,开创了他自己的私人酒庄,“西班牙的移民来阿根廷大多都是从事葡萄酒相关行业的工作,但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够拥有自己的酒庄”,Jeffery补充道。
从替大厂商们生产贴牌的葡萄酒,到1994年给自家好酒贴上自己的招牌并出售,伯里赫利纳家的酒庄也经过痛苦的转型。庄主告诉Jeffery说,那一年,他们决定要种出能够酿造高级红葡萄酒的葡萄,为此几乎清空了所有藏酒,然后开始在已有的葡萄藤里挑选出质量最优的,集中培养。那一年,图鹏的产量锐减为原产量的三分之一,但万幸的是他们挺过来了”。
本地酒,配本地肉
和中国人的习惯不同,伯里赫利纳家族在推销自家的葡萄酒时总是会强调“家族企业制造”这一点。让Jeffery感动的是,虽然现在制酒科技发达,但是遇到酿造特别的葡萄酒的时候,庄主曼努尔仍然会坚持带着家人和员工采用纯手工的制作过程,亲力亲为地挑选、压榨、入桶发酵。“他们和中国人的习惯不同,他们觉得强调家族企业制造,消费者知道他们是整个家族全身心的投入酿酒,才会放心购买。”Jeffery有些喝惯白酒的朋友,也对曼努尔家的酒情有独钟。那些惯常泡在白酒辛辣之感中的舌头们根本尝不出一般葡萄酒中那些层层叠叠的不同味道,只有阿根廷红酒,才能唤起那些或浓郁或诱人的味道重新随着红酒在舌头上跳探戈。
门多萨的红葡萄酒除了中餐,拿来搭配红肉和口味厚重些的意大利面也不错。但是既然来到阿根廷了,怎能不尝尝这里著名的牛肉呢?“虽然门多萨地区没什么牧场,但伯里赫利纳家族在圣路易斯和布宜诺斯艾利斯都设有农场,他们的红酒配上他们的牛肉那才叫一绝!”Jeffery热情地推荐。
来自中国的热风
图鹏酒庄现在还没有开设酒庄旅游的项目,但还是会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业考察团,其中有不少是来自中国的。Jeffery说,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庄主曼努尔感受到了最近中国的红酒热,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强烈的危机意识和防范,而是为了更多人接触和了解到红酒文化发自内心的高兴。 Jeffery爱喝阿根廷的酒,偶尔也会心痒痒地想在阿根廷置办个小酒庄。闲时他跟老庄主取经,觉得最好还是在门多萨地区挑选,天然屏障安第斯山脉和图蓬加托山谷保护着这里的葡萄园少受到极端天气的伤害,也是对产量的一种保证。至于那些急于兜售酒庄的地产商,千万还是敬而远之的好。“选址经验不足的中国投资商们,最好拖上像老庄主这样的行家去帮着看看。”
Jeffery说,“但我现在还是没有做酒庄的耐心,等有了这个必需品,再做不迟。”老庄主还因此安慰他,“曼努尔跟我说,他们确实更有耐心,但也会比一般人感受到更多大自然的黑暗面。” 图鹏酒庄正计划着要在近两年内开办酒庄旅游,Jeffery也在摩拳擦掌,只等阿根廷那里一开办,就带着国内的亲朋好友杀过太平洋去,也学着准备退休的老庄主曼努尔一般,只需要负责在门多萨的酒庄里喝喝红酒,再带些红酒跟着他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农场就着土豆炖牛肉小酌,那可是庄主自家养的放心牛、种的有机土豆!
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1.很多酒庄都是对公众开放的,如果是顺便去拍风景照片,可以大大方方地踏进酒庄询问;
2.如果是葡萄酒爱好者,有意要到酒庄参观,那么记得—大酒庄都是需要预约的,否则他们未必有人手来接待您;
3.如果是葡萄酒爱好者,想看到更多的项目,做深度的酒庄游,那么最好能通过国内的进口商去预约;
4.酒庄方面向您讲解的时候,语言不通也请礼貌地集中一下注意力,不要忙于聊天,或者急于四处拍照;
5.喝红酒的时候,不需要出于客气频繁跟人“干杯”。
红酒等级标签的辨别 :
对于意大利葡萄酒来说,等级标签与法国的完全不同,但其实辨别起来并不困难—一般的餐酒IGT(Indicazione Geografiche Tipici)虽然标签看起来不是很显赫,但其实你可以在这个等级中发现许多好酒。有200种以上的DOC葡萄酒(Denominazionedi Origine Controllata)则是仅次于DOCG的第二级,是把界线经过严格划分的生产地域作为它的故乡,从葡萄的种类,到它的最低酒精含量、制造方法、贮藏方法,以及味觉上的特征等等都有相关的法定特别标准。相当于法国葡萄酒分级中的AOC,品质也相当卓越。
DOCG (Denominazionedi Origine Controllata Garantita)是意大利葡萄酒等级中最高的一级。必须在特定的产区,符合规定的生产标准,才能冠上DOCG。共有18个产区属于此等级。DOCG级的意大利葡萄酒,不仅会印在酒标上(通常在酒名之下),也常常以粉红色长形封条的形式,出现在瓶口的锡箔收缩膜上。
不容错过的葡萄品种:
某些葡萄品种只有在特定的产区培育,才能茁壮成长。如同澳大利亚的Shiraz,加州的Zinfandel,南非的Pinotage,智利的Carmenère和阿根廷的Malbec是这两个国家的金字招牌,也最能充分表现两个产区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