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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在阅读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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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蕾:意大利贸促会贸易专员33岁

印象:一个明艳的外企白领,心态年轻,爱做梦。

我和慎和勇同龄,却与她的女儿夏穗同命。当我读到慎和勇故事的时候,我与失去的亲人爸爸已分离,永远分离整整27载!对爸爸的思念又一次如遏制不住的大海,汹涌着,澎湃着,而这一次,已为人母的我在慎和勇的故事里痛苦着爸爸27前经历的痛苦。手中爸爸的照片已微微发黄,照片上的爸爸年轻英俊,脸部的下半部分与镜子里的我一模一样,椭圆形的鹅蛋脸下巴,棱角分明的双唇,始终挂在嘴角的淡淡的笑意。而在我的记忆中,爸爸的形象已是病后因服用激素而浮肿的脸,但嘴角那一抹笑意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也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与照片放在一起的,还有爸爸的日记、往来信札。

爸爸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写“死亡日记”的人。我第一次读到它们,是上小学二年级,“愿祖国的医学事业一日千里,早日攻克危害人类的各种疑难杂症……”这句话如此深刻地烙在我的心里,使当时刚刚懂事的我对爸爸油然而生崇敬之意。被病魔肆意折磨着的爸爸,没有简单地乞求里里灵丹妙药,而是心存祝愿。为所有病痛中的人们的祈祷。

“小蕾好吗?”信是在爸爸过世前一个月写给妈妈的,当时爸爸已被医生“关”在医院快4年了。这4年时间,正是我最少不更事、无忧无虑的日子,整天在田野里奔走,亲朋好友抹着泪摸着我的头叹气的时候,我也是一脸的茫然。每次被带去上海见爸爸是我最快乐的事,因为爸爸会给我很多当时很难买到的好吃的东西,我总是在病房里又唱又跳为爸爸和他的病友们表演,爸爸自豪地心满意足地笑着。这因病痛而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小蕾好吗”,是对年幼无知的我无奈而又放心不下的牵挂。病中的爸爸在我的每张照片后都工工整整地写上了我的小名以及拍摄年月日,他不知道他还能为女儿记录下几个生日。那些漫长而无望的日日夜夜,思念折磨着他,虽然每一次的见面说不定就意味着永别,但是爸爸仍不愿我跟着妈妈陪伴在他的病榻前,他不想让我幼小的视线里,过早地看到太多的病痛、苦难和生离死别!

在爸爸的日记里,最多记载的是每天的病情状况。我很诧异爸爸对自己的病情如此了如指掌,从用药量的增减到检验结果各项指标的变化。他仍然在盼望发生奇迹,毕竟他还那么年轻!在六十年代末天下一片“红”、“兵”的年代,爸爸翻遍了字典为我取了一个“蕾”字,满心希望用一生的时间静静地欣赏着心爱的女儿像花蕾一样含苞盛放。还有温柔娇美的妻子,还有一对愁白了双鬓的老人……所以,当医生选中了坚强乐观的他作为用药试验对象的时候,他极力配合医生。

有多少次,活下去需要忍住噬人心骨的巨痛。很难想象,在那个被称为“死亡病房”里的1000多个夜晚,当死神在每一张床位前徘徊逡巡的时候,爸爸是如何咬紧牙关等着曙光,也许又一张床位人去物非!余下的病友们默默地相望着,似乎在约定着下一次的天堂相见。在爸爸的日记里,有许多篇开头写的很工整,可越写到后来,字迹越潦草难辨,有些字字大如斗,一笔一笔透着艰辛的努力。病痛正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需要的是非凡的毅力和活下去的信心。而他从不在日记里描述病痛和自己的恐惧。在写日记的后期,我的名字“小蕾”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对我他更多的是忧心忡忡,但他把世上所有最美好的祝愿都送给了我,他希望我“聪明、坚强、漂亮、有出息,还要听妈妈的话”。

也许正是秉承了爸爸坚强开朗的个性,还有他在天堂对我的祝福和护佑,我一直健康快乐地成长着,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家庭。慎和勇的故事,让我更释然地面对我天堂中的爸爸,因为无论慎和勇还是我的爸爸,当他们面对死亡的时候,都用微笑来定格他们最终的人生姿态。这是一份他们留下的最无价的礼物。平凡而快乐坚强的我将一如既往地去笑对今后的人生,哪怕前路上有更大的磨难和不幸。当有一天,小夏穗也能读懂妈妈的日记,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让天堂中的慎和勇妈妈失望的。

印象:一个清丽女子,生活得平和悠然。

慎和勇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尽管我只是从文字中与她相识,但我执着地这么认为。

我想象中的慎和勇的形象不断地在眼前晃动,因为自从父亲患癌症过早地离开我们以后,我心中始终有一根很脆弱的心弦,一遇风吹草动就会轻轻颤动。有一段时间,我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伤痛之中,偶尔会觉得失去亲人或者正在慢慢失去亲人的痛苦,甚至比身患绝症的人本身更甚。

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我和母亲日夜陪护在医院病床边,已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父亲有时会对母亲大发脾气,一次,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现在真像一个暴君。”那时,父亲正在靠呼吸器接氧呼吸,不能说话。只见他抬起眼,朝我深深地看了一眼,我一下子后悔得恨不得死掉。因为我其实明白,父亲在这艰难的几个月来,从来都是笑对所有的人,我们的病房总是充满鲜花和笑声的。父亲在我们心目中一贯坚强和乐观的高大形象,始终没有因为病痛而消失过。

只见父亲拿起笔和纸,写下3个字:“对不起”。我不能自已地哭泣。父亲又写下3个字: “笑一笑”。

就是那天晚上,我们扶起父亲在病床上小坐了一会儿。他戴着面罩(呼吸器),强打着精神。有朋友来看望他,只见父亲举起手,伸出大拇指,高高地翘起来,晃动着……

这就是在父亲临终前两天。我从此懂得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以“笑一笑”的姿态,面对一切。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留给至爱亲人的笑容,永远都是最美好的礼物。

父亲比慎和勇幸运的是,他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能够理解他的笑对死亡的价值;而我也坚信,慎和勇最后的“死亡日记”,会陪伴她的小女儿夏穗一生。

李琼: 政府机关公务员 26岁

印象:在长辈期望的年龄恋爱、结婚、生子,一个生活正常、简单的年轻母亲。一个曾经在日记里细腻地讲述心事的年轻女子。

看之前,就想好了不要哭,没有原因,只是这样想。可是,当看到“妈妈这一生得到了很多人的爱。生病以后,有好多人给妈妈鼓励,给妈妈各种情报。妈妈很幸福。可是,要与这样小、这样小的你分离,妈妈感到了不幸。不,是不公平。妈妈多想一直带着你,给你最多的爱,让你成为全日本最幸福的孩子。”……眼泪还是在眼眶里转了又转,没有掉下来,因为办公室里有不少人。

或许是自己也当了母亲的缘故,总觉得母女之间这种一生一世的维系,随着孩子的成长也与日俱增,我已经很难想象如果离开女儿会是怎样的一种思念。现在想想哪怕她和我顶嘴也是可爱,要知道小女才15个月。说实话,不愿见到母女(子)之间的分离场面,无论是在电视、文章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会觉得辛酸,会哭。我想我能体会到慎和勇在给女儿写这些生命的留言时的感受,这不是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只有做过母亲,才会明白,孩子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

对生命的尊重与珍视,我想我读到了却很难做到,因为我没有勇气去想“假如……”,更不用说笑对死亡。唯一愿意做的一个假设是: 假如我能有这样的爱情。

看透生死的瞬间就能看透很多事了。比如工作上的得失、房子的贷款等等,这些很现实的东西,可以想,却不应该被困扰,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笑笑,然后,为健康干杯!这是最主要的。

立斌: 文秘 24岁

印象:直爽、重感情,一个像男孩的女孩。

“有一种故事只需要平铺直叙”,就可以令人泪眼迷蒙。慎和勇的故事,就是这样的催人泪下。

看完了这篇文章,我想起了我的舅舅。不久前,他走了。

那是任谁也留不住的。

舅舅在家中排行老三,幼年时就讨人喜欢,两个哥哥淘气被罚跪,他也陪着,对爸爸说好话: “我们三个一起跪,不用跪那么久了吧。”

他是朴素的党史教师,一人教好多门课。费力不讨好的课没人肯上,他肯。除了一大堆手稿、报纸、党史资料外没留下什么,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

他没有幸福的家庭生活,单身一个人养大了儿子。刚刚奋力考出了两个本科文凭,年富力强的时候就被诊断是白血病。跟他分居的舅妈不肯照顾他,妈妈把他接来我家安心养病。

根本没有慎和勇这样的乐观,舅舅活得不开心, 一直都是,病了更是。

妈妈一下班就大包小包地把东西往医院带,但是无论是时鲜水果、可口零食,还是现炖的汤、手工包的饺子,他想要的想吃的,看到了却吃不下,大多原封不动地被带了回来。最后一次我和妈妈去医院看他,电梯里的其他人都手拿各式各样的营养品,我们空着手,这是第一次,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自从确诊之后,他没再笑过,就算大家求他,要一点安慰、一点笑容,他都不肯给,也给不出。

看着舅舅,我知道了:面对死亡,一般人都难笑口常开;面对病痛,一般人都怨命运不公;面对绝境,一般人都在等人拯救;面对死讯,一般人都会就此沉迷……舅舅跟我讲过自杀的事,“就是眼前这条河,跳下去我就没事了,你们也没事了。”想起舅舅曾浪里白条的身影,我不禁心酸,还强装笑颜:“咱不跳这个,跳也挑个干净的跳!”

其实人生有好多事(尤其是心里的伤痛和身上的病痛),是要自己一个人面对的,别人能给你的,最多只是精神上的鼓励、物质上的支持,还能有什么?至少,勇气和忍耐是要自己拿出来的――就如慎和勇一般!

被医生宣布了死刑的中年人,应该最悲哀了吧:未尽的责任和未享的天伦,未果的事业和未成的英名……无论谁,比之他们都似百万富翁般的富有!我们还有欢颜可以重来;哪怕一无所有,我们还有生命可以珍惜;走投无路,我们也有明天可以盼望;聊胜于无,我们还有梦想可以憧憬……

所以,读着慎和勇――这个留日的哈尔滨女子坚强果敢的143天,想着舅舅弥留时在我身边的阵阵,看着夏穗拥有的完整母爱,想着表弟在深夜里的无声抽泣,我多么羡慕,我多么眼红!如果舅舅那个时候能够像慎和勇一样的坚强,也许,他和我们就能在死神降临之前,多一点亲情的享受!

我可以不夸张地说,自己读懂了慎和勇――无论顺流逆流,她都在善待自己,善待人生;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处变不惊,从容不迫。这是怎样的风范,我有说不出的敬佩,道不尽的崇拜。就是不知道,当自己无力回天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的超然物外,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