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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 现实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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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说:“生命是上天设计的一场游戏,我们在这场游戏中感受到了快乐与痛苦。美丽与丑恶等一系列矛盾,这些矛盾让我们看不清楚自己,这是一场梦,虚虚实实,朦朦胧胧。而这场游戏中的梦就像是一个设计好了的程序,每个人都逃不过。对于这个程序,我们都希望是完美的。”

周松的作品看起来是典型的80后风格,他身上好像隐藏了许多矛盾性的特质。2012年4月他的《白日梦—2012》、《姗姗》两张油画参加了中国美术馆2012新写实油画展,这个展览为一群70、80后中国青年写实艺术家提供了重要的展示平台。其中周松的这两幅人物作品以其独到的构思结合精湛的超写实技法令人印象深刻,在青年写实的画家里独树一帜。观众在其画前无不被其画面那丝毫毕现,精致入微的形象与技巧折服。加上画面内容是对当下热门事物关注的切入给观者精神上也形成全面的张力,心灵受到强烈的震颤!作品《白日梦-2012》还被做为展览海报。在这之前他主要创作了《脏花》和《化蝶》等系列,他说“人物是一个本体,需要从题材上对自己的创作进行丰富和延续”。《白日梦-2012》表现我们在当下有一种很纠结的状态,人很复杂,很多欲望,人与人,人与自然的矛盾。画面中一个年轻的女性靠在枕头上,仿佛是人生的梦像,她的眼睛被强调出来,烘托出一种惊悚、麻木的感觉,而她的背后是无限的复杂,人生现实与梦的区分真的很难界定。”这张《白日梦-2012》尺寸是215×170cm,周松天天马不停蹄地画了半年,《姗姗》也是经过很长时间思考创作出来的作品。这两张作品在2012年第五届五四国际青年艺术节获青年绘画大奖。

现实的程序

“梦想与现实往往相差很远,现实当中的程序看上去并不是完美的。人,生来于世间,可喜、可悲、可叹、所谓的喜、怒、悲、乐似乎在出生的一瞬间,堆积于人的一身。拨开这些世俗,人难道不是在一睁眼的刹那间,就等待死亡,或是眼睁睁地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没有任何人能摆脱这个程序。”周松这样写道。

他1982年出生在江西,从小学习中国画。2002年,在周松准备高考时候,最支持他画画的母亲在一次意外中突然离世。母亲的离世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家庭失去了往日的温馨和平静,他深深感受到人生的复杂多变,世事难料。2002年他最终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考入天津美术学院,可是从小学习国画的他,不巧被分到了油画专业。经历了母亲的突然离世,加上对学校环境的陌生、对艺术的迷惘,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以致他非常煎熬地度过了大学生活的第一年。2003年,周松偶然地看到了一些超写实油画作品,他惊叹油画也能画得如此精致,他好像突然间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可是选择什么样的题材去画呢?最后还是钓鱼这一爱好无形当中启发了他,帮他解决了创作题材的问题。周松在一次垂钓中,很偶然地解剖了一条鱼。他说:“阳光下,鱼鳞闪亮,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被解剖后的鱼的身体,结构那么清晰而抽象,于是我就有了画鱼的想法。”从2005年开始,周松尝试着用超写实主义的技法来画鱼。其实以鱼为题材的画家有很多,周松只是从另一个不同于别人的角度去画而已。在那个阶段,他的创作想法非常单纯,只是客观地呈现物象,暂且满足于对超写实绘画技法的探索与实践。

周松对当代超写实主义油画有自己的理解:超写实绘画的题材应该是多元化的,绝不是简单的重复和复制,审美的宽度和深度也要与时俱进才有意义。作为年轻一代,不能去画旧有的东西,思路和眼界要开阔一些。

周松非常热爱超写实绘画,并且崇尚这一技法。其实,对极致的追求又何尝不是他的一种生活方式,它很容易把人逼到一个追求完美的绝境。他所用的油画布要经过自己深加工才能使用,多遍刮底子,使其平滑细腻得完全覆盖住麻布的纤维质感;为了能保证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到位,他的作画过程习惯于从局部到整体,即从某一个局部着手刻画,再一点一点地推敲继而延伸至整个画面;虽然作品尺幅越来越大,可是他的油画笔却依然是那么小巧,以达到丝毫毕现的效果……从绘画材料到画面内容,他都极力去把握每一个细节,避免留下一丁点的缺憾。

从2004年至今,周松画面的主色调一直是红色,并由最初的暗红色逐渐变成鲜亮的红色。通常情况下,红色可以表达喜庆、热烈,反之也可以表达暴力、极端的血腥。显然,他的作品符合后者的含义。周松早年所经历的一切,对他人生观、艺术观是有直接影响的。虽然生活是充满苦难的,但他并未由此而否定生命的意义,悲观厌世。他直言:“人生就是一场悲剧,而我的作品努力在寻找希望,抱着希望去承受磨难。等到老了再去想,就是一场梦。往日是已经过去的一场梦,现在是正在创造的一场梦,未来就是值得期待的一场梦。很虚幻。”他的人生哲学也恰恰暗合了尼采的美学思想。在尼采看来,古希腊人借助由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发展而来的悲剧艺术,使人生变得壮丽。而周松的作品所展现的就是这种由悲伤和欣喜交织在一起所产生的高亢昂扬的矛盾冲突的美,它进取、奋发和超越,并显示了一种巨大的精神力量。

成长历程

“用什么方法能摆脱对死亡的恐惧?幻想、柔情、物质、虚名、苦难、快乐、当这些把我们的生活堆的满满当当时,脑中已被这个梦给催眠,仿佛我们会求生永世地这般活下去。”周松说道。从2004年~2009年,周松以鱼为载体,毫不懈怠地、有节奏地推演他的作品向前发展,从《现场》系列到《兵·泣》系列,从《脏花》系列再到《化蝶》系列,清晰地呈现出三个阶段的创作构想和思想递进的过程:

第一个阶段:真实的呈现(2005年)

这一阶段的代表作品是《现场》系列。他的创作想法非常单纯,只是想把被分割的鱼、被解剖的鱼及内脏,客观地、真实地呈现出来,为此他使用了暗红色以加强了血色的效果。它们是即将被加工的一道道菜肴,被安静地盛放在干净的白瓷盘中,盘子的白色和鱼的血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画面处理得简洁、干净,被包裹的鱼子、闪烁的鱼鳞片、仍有弹性的鱼肉等等都规规矩矩地躺在瓷盘中,观者很容易被画面上一丝不苟的细节描绘所吸引。

第二个阶段:一场拼图游戏(2006年)

在第一阶段基础上,周松开始了具有一定思想性的创作延伸。这是一个重要的过渡阶段,他成功地迈出了走向成熟的重要一步。他以鱼的脏器为载体,出色地完成了他的拼图游戏——枪。这个敏感的字眼儿,一下子会让人联想到战争、暴力、血腥……他用猩红的脏器和鱼身拼成枪的造型,当画面的形式语言与思想内涵统一起来,不仅加强了联想,而且更加裸地、更加直截了当地触碰到主题。代表作品《兵·泣1》系列。《兵· 泣2》和《兵·泣3》,分别绘制了三种不同型号的枪。周松将画布特意做成黑色底子,烘托了猩红色的枪体;而《兵·泣2》描绘了一只小型手枪,白色底子上被凌乱地涂抹上了斑斑血迹,相对于《兵·泣1》和《兵·泣3》画面显得有点脏,想必这是画家想要达到的效果,因为“脏”恰恰与主题呼应。

第三个阶段:化蝶与蜕变(2006年至2010年)

周松认为艺术不一定是单纯唯美的。人生中快乐和悲伤经常是交织的,正反两面的东西纠结、交错在一起,才会推进发展,绘画也是同理。很多事物表面看到的,往往不是真实的,走近看可能很复杂。这些生活感受和人生哲理融化在了他的血液里,又杂糅在了生活中。他感受着悲与喜交织所迸发出来的激越情感,给他的内心带来快慰与满足,又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画笔,赋予他的绘画语言以丰富的感彩。那些蝴蝶与花,远远望去是美丽的、美好的,走近看却是很血腥的,无论是视觉还是心理都形成巨大的反差。2007年至2008年他完成的《化蝶1》,在是周松这一阶段的代表作。这幅作品一方面因为尺幅巨大 (290×300cm),绘画难度也相应增大了;另一方面是他成功地借用蝴蝶这一形式语言完美地诠释出他的艺术观念,这是他这一阶段最具有视觉震撼力的作品。

随后创作的《脏花》系列,有两种形式:一种“脏花”,孤独而焦灼地站立着,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喷涌而出;另一种则像传统中国画中的折枝梅花,姿态优雅,含苞待放。第二种《脏花》的形式语言继而延续到了《化蝶2》、《化蝶3》之中,他试图通过蝴蝶与花的形式语言、章法营造出一种中国传统写意花鸟画的样式和意境来。

第四个阶段:人物开始 (2011年至2012年)

周松说:“我们生活在一个现实的梦里。过去对于现在已经是一场梦,现在对于未来准备是场梦,未来是我们期待的梦,而我们期待着一个完美的程序,一场完美的游戏,一场完美的梦。” 初次看到《姗姗》这件作品,远远的被极端细致的画面所吸引,画面中女子祥和、恬静的感觉所吸引,可是近观衣物的材质却是错综复杂的蕾丝,瞬间让人陷入无尽的思考中,一个如此平静的女子,却被一件非常繁琐的衣物包裹着、束缚着。所有的画面都来自于周松内心的转变,由直白的美丽与残忍过渡到内心的平静与矛盾。

纵观2004年到现在四个阶段的作品,这是周松在他最年轻、精力最充沛、最勇于创新的人生阶段完成的,凝聚了他的艺术才华和创造力,可以说每件作品都记录了他的成长,并为今后的艺术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因此它们在他的人生中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如果说周松把人生看做一场不可回避的游戏,那么他学会了坦然地加入这场游戏,承受生命的重量。体味其中甘苦。善、恶、美、丑原本就交织在一起,让我们看不清楚自己,或许只有投身于绘画之中,那些愁苦方可释怀,心中得到一片宁静。周松即将步入一个全新的创作阶段,艺术逐步向纵深方向发展,我想无论他将来的创作的作品如何,都将是他勤勉与创新精神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