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握紫砂 塑造人间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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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称“荆溪”的宜兴,有一位擅长绞泥工艺的青年陶艺家顾泽军。

其作品造型上讲究点、线、面与精、气、神的结合,每制一件一壶,均缜密设计,刻意求工,很早即跻身于青年陶艺名家之列。

其所制紫砂壶,精选纯天然五彩紫砂,经古法练泥密制,保证紫砂壶的特有性能,称之为“绿色紫砂”,受到社会各界收藏爱好者好评;所创作《长江颂》、《黄河颂》等绞泥紫砂作品屡获殊荣;所烧制能量紫砂产品,喻示着紫砂进入了一个科技保健的新时代。

荆溪芳林雏凤鸣

1971年,顾泽军出生于江苏宜兴市丁蜀镇头阳村一个紫砂陶艺世家,可以说,一睁开眼,一迈出门,看到满地都是紫砂陶的碎片。这里是紫砂陶的故乡,因为有这份条件,中学毕业后,顾泽军开始跟自己的姨妈――一位民间老艺人学做紫砂壶。

学艺初成,顾泽军就希望挑战高难度的方壶,用一两个月琢磨出了一把“富贵壶”。这个作品得到了紫砂工艺大师吴培林的赞赏。当时,吴培林是宜兴紫砂厂的工艺总监,于是,顾泽军成了他唯一的入室弟子。

入道之初,顾泽军以临摹历史大师的紫砂作品为主。明、清时代的作品,学得快,有潜力,所以,吴培林要求顾泽军以大师为目标,在仿制的过程中逐步形成自己的审美观。1993～1996年,顾泽军做了三年的仿老壶,仿制了每个时代每个名家的作品。

经过多年的实践、磨砺,顾泽军认识到,以往大师的作品是有时代性的,因此也有其局限性和不足之处,我们要去研究,去开创我们这个时代的属于自己的作品。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都是你的师傅,要用博大的胸怀去学习,才能得到广阔、无限的东西。紫砂壶本身只是一件喝茶的工具,但其中包含了很多阳刚、柔美的造型文化,包括了社会、人生的哲理。一把壶做好了,就体现出你的心态和谐了。此外,做壶还要有一种超脱的心态,就是超越自己,超越别人不敢做的一种境界,才能做得更好。

近现代国学大师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有“故能写真境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的概论。顾泽军追求的境界很朴素。他说:“十几年做壶,我的感受就是一个‘悟’字――‘我’的旁边一颗‘心’,即我用心去做。壶如其人,‘精’(精工细作)、‘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韵’(刚与柔,方与圆,虚与空的和谐、匀称)三者皆备。此外,要在和谐中体现力量。一把壶,首先要和谐,但不能缺乏力量,骨架不能软。”

有“拟化工而迥巧”的制壶功底,加上对紫砂艺术的独到理解,不到四十岁的顾泽军已成为紫砂制作的高级工艺师,在宜兴紫砂界崭露头角。

绞泥彩瓯泛春华

在唐代以前,中国还没有反映山水的紫砂绞泥。顾泽军选择了山水,也选择了绞泥。他做的山水绞泥无拘无束,不受压抑的线条自然地表现出来。他认为,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返璞归真,没有外加人为因素,浑然天成。见诸于做壶,秉持顺畅平和、返璞归真的心态,才能诞生回归大自然的赏心悦目的作品。

2003年,顾泽军接到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参展通知,便报了“长江颂”一件绞泥工艺的参选作品。

心无旁骛,唯求紫砂惊世之美。经过很长时间思考,顾泽军确定“长江颂”整个壶体要体现一个“颂”字,而自己最拿手的就是绞水,做成很曲折、起伏,有高有低、有疏有密的川流形态,正好与长江的形体语言相契合:远看,山刚水柔,壶嘴呈弯弓形,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仿佛在述说着中华五千年的辉煌;底部,宽阔敦实,显示江山稳固的特点;又如一位雄赳赳的将军,一夫当关,力拔山兮气盖世,直面冲锋而来的千军万马,我自岿然不动。好的壶,就应该体现这样一种气韵、气势。

有鉴于此,2003年11月,这把《长江颂》荣获“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第五届中国(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博览会暨《中国工艺美术优秀作品评选》”银奖。2005年,“长江颂”紫砂壶被无锡市博物馆永久收藏。

再看“黄河颂”紫砂壶的创作。

黄河是中国的母亲河,把母亲慈爱的特点体现出来,做成博大慈祥的特点。用绞泥这种形式体现黄河的气势,以柔为主,柔中带刚;形体设计成像魏碑体的“颂”字,比较圆润,从中挖掘中华民族的文化底蕴。

“黄河颂”是一个很大的主题,赞颂祖国母亲博大的胸怀和多民族组成的中华民族的感慨,需要一种悠久而又磅礴的气势。作为艺术品,则需要一种夸大的能把黄河大地照得很亮的明丽主色调,恰似黄河之水奔腾而下、一泻千里。

基于这样的认识,顾泽军在《黄河颂》紫砂壶制作中采用了这样的工艺:上面的紫砂是铺上去的,下面的绞坯是绞泥中最难的一种工艺,内外两面通透,叫透绞。用这种工艺表现的水云,云彩像是一点点地飘起来,在水云氤氲之间升起一轮太阳,太阳的光辉采用铺砂的工艺,将金黄色的砂料磨细,洒上去,映现一派冉冉升起的光辉的生命力。

现在,国内紫砂界在理论上倡导“百花争艳”、“百家齐鸣”,但大部分人仍然一味地仿制传统大家的作品。正因为互仿,所以才显露其紫砂认识上的匮乏。

对此,顾泽军直抒胸膺:“我们正处在发现美的时代,我们的能力已经达到了自己去创新的阶段。你能发现美,就能去创新;你不懂美,就只能去模仿。创新不是创出新的样子,而是怎样去创造人们没有发现的美,给人一种与时代合拍的美的享受。创造美有几个条件,其中最重要的是读懂社会,读懂自己,不要虚浮于表面。做壶的最高境界是一个‘静’字,你达到了‘静’,你就可以超越自己。”

科技紫砂开新境

从诞生于北宋年间算起,宜兴紫砂壶的历史已逾千年,而其发展过程,却简单地只能划分为两个阶段:一、北宋至明朝中叶,为紫砂制品实用阶段,即壶与茶结合的应用过程;二、明中叶至20世纪70年代,为工艺与人文结合的实用工艺品阶段。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科技探索,宜兴紫砂迈向保健制品的阶段。

2003年,顾泽军开始接触电气石与紫砂相结合的科技新工艺。

电气石属于一种低熔点的矿物质,如果超过1000度,其中的一些功效就会消失。而紫砂的烧制温度在1100～1190度之间,一般都在1150度左右,高出了100多度,这样,就必须降低紫砂的烧成温度。而紫砂的特点是,烧不到1100度的熔融温度,成品就质地较软,吸水性大,呈酸性,放置其中的水和浸泡物很容易变质,达不到紫砂特有的“隔夜不馊”的功效。就是说,紫砂成品本身不成熟,你加的电气石再多也没有用。这也是困扰电气石与紫砂相结合的科技新工艺成功的关键所在。

顾泽军在配制紫砂绞泥时,注重的就是紫砂的收缩率、烧成温度,所以有一定的研制新材料的基础。他认为,紫砂与电气石的结合,关键在于把紫砂的温度降下来,把电气石的温度提上去,在1000～1020度,使烧成的新材料呈弱碱性。经过几十次的烧制,最后一次产品出窑时,看颜色、听声音,他就感觉是成功了。经有关部门检测,水分子团、远红外、负离子等各项均达到新材料标准,获得国家专利。

在此基础上,顾泽军又与江阴市能量源科技公司合作,将该公司研发的电气石、木鱼石、玉石、麦饭石、方解石等多种珍贵天然矿藏粉碎研磨至纳米级,与日本科学家发明的能量激活素科学配比,混合烧结而成的新型功能性材料――能量石,再与宜兴紫砂结合,成功地烧制出取得国家专利的能量石紫砂。

这种能量石紫砂,除保留了各种原矿石对人体有益的成分外,可发出相当于等量单一电气石30倍的负氧离子,还保持了原有电气石的天然远红外发射功能,能源源不断地释放负离子、远红外线及多种有益于人体的微量元素,将容器内的普通纯净水活化、富氧化、小分子化和矿化,能直接作用于人的中枢神经和血液循环之中,有效增强机体免疫力,促进新陈代谢,调节神经机能,消除人体疲劳,抑制病毒生长,对功能性心脏病症状有较强的缓解作用。

自此,宜兴紫砂实现从“工艺与人文”到“科技与健康”的划时代跨越。

面对不断取得的成功,顾泽军感言:“宜兴紫砂是很神奇,就像一个人一样,人有没有用,关键是磨炼。紫砂也是这样。一块好的紫砂泥料,只有经过好的制作与烧制,才能达到完美的结合。科技保健紫砂产品,也是时代的需要和产物。因为人类破坏了环境,就需要人类来改造环境。科技保健紫砂产品,就是人类对健康的需求。一把能量石紫砂壶,既能给你带来饮茶的快乐,也能给你带来健康的理念。”

昔日,宋代文人杨万里以“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句,赞颂西湖的夏日之美。如今,青出于蓝的青年陶艺家顾泽军以“异彩紫砂开新面”的追求,使我们领略了他创作的紫砂新境界的同时,还看到了一片科技保健紫砂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