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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控制人类大脑的寄生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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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和老婆大打出手、到公司又与同事恶语相向、下班回家又撞了车。发生这些恼火的事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吗?有没有可能是脑部感染寄生虫?捷克生物学家雅罗斯拉夫・弗莱格尔开始这样怀疑。

多年以来,弗莱格尔一直怀疑有寄生虫进入了他的大脑,影响了他的思想。他把这种颇具科幻色彩的想法带进了实验室,结果吓人一跳:家猫携带的微小生物体弓形虫真的会爬进你的大脑,会导致撞车和精神分裂症等灾难性后果。

每年杀死100万人

约在30年前,弗莱格尔读到了英国牛津大学动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的一本书,书中写到,扁形虫通过借用蚂蚁身体,感染他们的神经系统来延续生命周期。这种感染改变了蚂蚁的行为,例如,当遇到温度下降时,一般昆虫会留在地下。但相反,受感染的蚂蚁却爬上草叶,将草叶压弯,最后它们就被牧羊群吃掉,这样扁形虫会就会进入动物肠道,在里面继续生命周期。弗莱格尔由此开始注意自身行为与蚂蚁之间的相似处。

类似的寄生虫有很多,比如,金线虫选择食草动物作为宿主,他们会驱使宿主往水里跳。宿主淹死后,金线虫的后代破体而出,新一轮的劫杀行动又开始了。吸虫类寄生虫感染第一中间宿主淡水螺后,会让淡水螺爬到更明显的地方,容易被吸虫的第二中间宿主吃掉,这样这些寄生虫就自然进入其下一个宿主体内。

弗莱格尔发现,自己在车流不断的道路中穿行一点也不害怕,而且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捷克斯洛伐克当政政党的蔑视,这在当时是非常危险的。弗莱格尔想,自己是不是也被寄生虫控制了?他开始怀疑家猫身上的单细胞寄生虫控制了他,导致他行为怪异,有自我毁灭的倾向。弗莱格尔认为,如果这种寄生虫能够把他的头脑搞乱,那它们也同样会控制别人。

经过一系列研究,弗莱格尔盯上了弓形虫。这种寄生虫通过猫的粪便排出体外,人一旦感染会导致弓形虫病,所以孕妇一般会被告诫远离猫。从20世纪20年代起,医生就已经认识到在怀孕期间感染弓形虫的孕妇会传染给胎儿,可能会导致胎儿严重脑损伤甚至致其死亡。对免疫系统弱的人来说,弓形虫也是重要的威胁。在艾滋病流行初期,抗逆转录病毒药物还没有被发现的时候,弓形虫会让艾滋病晚期患者遭受痴呆的痛苦。但对于健康的成年人和儿童来说,弓形虫感染不过会产生类似感冒的症状,然后自身就会击退这种细菌,之后这些寄生虫会在脑细胞内以休眠状态存在。这是一般的医学常识。

不过,弗莱格尔认为那些“潜伏”在人脑内的弓形虫很可能会悄悄改变人的神经元的连接方式,从而改变人的脾气和性格。他认为弓形虫会让我们撞车,自杀和精神分裂。把所有这些伤害方式加在一起,弓形虫就跟疟疾一样是致命的,“每年至少杀死100万人。”

老鼠爱上猫

弗莱格尔深入研究了弓形虫的生命周期:受感染的猫把弓形虫随着粪便排出体外,随后传染给其他食腐和食草动物,主要是老鼠、猪和牛。弓形虫存在于这些动物的大脑和其他细胞内。人类感染弓形虫,有时候是因为接触了猫的便盆,有时候是喝了受到猫粪便污染的水,吃了没洗干净的蔬菜,或者吃了没做熟的肉。比如法国人超爱“滴血”牛排,所以法国弓形虫感染的几率高达55%,而不怎么爱吃嫩牛排的美国人的感染率在10%到20%。一旦进入动物和人的体内,弓形虫就需要回到猫体内,因为只有在那里弓形虫才能进行 繁殖。要想完成这一任务,弓形虫需要控制寄主的大脑

弗莱格尔发现,被弓形虫感染的老鼠更活跃,更容易成为猫的目标,受感染的老鼠暴露在猫面前时也不恐惧。斯坦福大学神经生物学教授罗伯特・萨波斯基发现弓形虫能让老鼠丧失对猫的天生恐惧感。猫尿味是啮齿动物天然的威慑剂,但受弓形虫感染的老鼠嗅到猫尿后大脑掌管恐惧的区域会处于瘫痪状态,从而大大增加了它们被猫捕杀的风险。

通过研究老鼠的这一致命反常行为,牛津大学科学家得出结论,认为弓形虫作为自然界最成功的一个物种,已经进化出完美的机制,能有效地控制老鼠的行为。它们操纵老鼠让其自取灭亡,从而使自己在新寄主猫身上完成整个生命历程。

更重要的是,很多科学家认为,弓形虫并不是唯一一种能让人类变成牵线木偶的病菌,萨波斯基教授说,“我猜测,哺乳动物中还有很多类似的我们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寄生虫。”

让人精神分裂

人和其他大型动物都可以看成是弓形虫意外的寄主,进入其中对它来说是走进了“死胡同”。不过,即使人类从来不是弓形虫生命循环圈的一部分,但因为从老鼠到人的所有哺乳动物大部分基因都一样,所以,弗莱格尔推断,人类还是会被这种寄生虫控制。

弗莱格尔发现,被弓形虫感染的影响表现出明确的性别差异。被感染的男性更加内向、多疑,对别人的评价毫不在乎,蔑视规矩。而受到感染的女人则完全相反,会变得更加外向,信任别人,注重形象,比没有感染的女人更遵守规矩。相比未受感染女性,她们对于男性更具吸引力。

与没受感染的同性相比,受到感染的男性更喜欢穿皱巴巴的衣服,而受到感染的女人在着装上更认真,更爱穿昂贵的设计款的衣服。被感染的男性没几个朋友,而被感染的女人则朋友很多。被感染的男性比没受感染的男性更犹豫,他们想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会不会对自己有伤害?而被感染的女性则完全信任,总是按别人说的做。

弗莱格尔认为,高度焦虑可能是被感染人群的共同特征。当精神紧张的时候,女人会通过社会的接纳和慰藉来缓解,所以她们会显得柔和友好。而焦虑的男人,会缩回内心,变得敌对和。弗莱格尔认为被感染的男人和女人的反应是一枚硬币的两个方面。

此外,弗莱格尔还发现,被感染的人注意力和反应速度都降低了,所以受到感染的人更容易发生车祸。弗莱格尔统计了涉及交通事故人群的弓形虫感染率,发现,发生交通事故的人,无论是驾驶员还是行人,他们的弓形虫感染率是类似无事故的人的3倍。土耳其科学家也发现了类似的数据。

弗莱格尔还认为,弓形虫感染会导致精神分裂,患精神分裂症人群感染弓形虫的可能性几乎是普通人群的3倍。

所有这些影响都表明,受到弓形虫感染不是一件好事,但不能说其中就有绝对的因果关系。有些研究者进一步提出,整个社会都在被弓形虫改变。虽然相关联系并非因果关系。但弓形虫想要它的老鼠寄主被猫吃掉的愿望,很可能塑造了世界文化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