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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情的爱情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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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谢银峰(1961―)男,陕西宜川人,西安外事学院教授。

【摘要】茹志娟的《百合花》是一篇脍炙人口的佳作,人们常常被它巧妙的情节和任我形象的个性化所感染,而很少有人注意到该小说中“我”的感情发展变化这一暗线在全文中的作用。从这一角度出发,认真研读作品,可以更深入地探测到小说感人的奥秘。

【关键词】感情暗线;细节描写

【Abstract】 Ru Zhijuan the “lily” is a well-known works, it has often been its clever plot and my image of any of the infected individual, and very few people took note of the novel “I,” the feelings of the development and changes The dark line in the role of the full text. From this point of view, a careful reading work can be more in-depth exploration into the mysteries of the novel moving.

【Key words 】 Feelings of dark-line Detailed Description

《百合花》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优秀短篇小说,是茹志鹃同志的代表作。小说虽然没有复杂的情节,但每一个情节都是很感人的,整个小说随着作者真挚感情的投入,读者同样沉浸在一种纯真、质朴的感情熏陶之中。作品虽只有6000余字,不仅写出了人物的体态风貌,而且也描绘出了人物的精神世界。因而,“我认为这是我最近读过的几十个短篇中,最使我满意,也最使我感动的一篇。”[1]它的风格,正如茅盾先生所说,在表现庄严、深刻、重大的主题时,同样可以以“清新、俊逸”来体现。这种风格为当时的短篇小说创作提供了一个极其可贵,可供借鉴的新路子,因而,在建国后短篇小说创作中也占有了极其重要的位置。通常我们普遍认为小说是以时间为顺序(即1946年中秋节的白天至半夜)的,以“我”的耳闻目睹为线索,通过“护送”、“借被”、“献被”这样几个情节,按照故事的发生、发展、高潮、结局来安排。整个故事基本是由轻到重、由淡而浓,逐步深入的。细读这篇小说,我觉得,除此以外,更重要的是作者以“我”的耳闻目睹为明线,以“我”的感情变化为暗线,并且后者在作品中起着主导作用,暗线在牵制着明线。同时明暗两条线索相互交织,构成了一个和谐完美的统一体。读者也正是随着作品中“我”的感情投入这一主线去理解和把握人物的,也“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个傻乎乎的小同乡。”作品中作者很准确地把握住了“我”的感情变化这一线索,和谐地奏出了《百合花》这首感人至深的“没有爱情爱情牧歌”。[2]下面就作品中“我”的感情变化这一线索,谈一点认识。

第一,从叙述人称的选择上看。一般来说,优秀的小说总是把笔墨集中在表现人物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上,注重对人物心理活动的描写和刻划。要达到这一目的,最简洁省力的办法就是采用第三人称的写法,作者可以直接把笔触深入到每个角色的内心深处,而《百合花》的作者却没有这样,她选择了一条颇见功力的第一人称的叙述方法,这无疑给描绘通讯员、新媳妇的心理活动增添了难度,但作者又十分恰当地借用第一人称“我”的眼睛,捕捉到人物活动的每一个细节,以尽情地抒发和表达“我”的感情,特别是不断变化着的感情。从这个角度上看,这种办法把人物和“我”之间的关系拉得更近,更具有真实感和亲切感。比较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得失,作者为了准确地表达她内心深处对通讯员的热爱之情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之心,自然选用了第一人称的写法,这就既弥补了第三人称的不足,又使“我”的感情顺利地得到表达。

第二,从材料的取舍上看。“百合花”作为花卉,它是高雅、纯洁、无瑕的象征。作者巧妙地借用这一事物,为我们创造了一个纯真的世界。通讯员憨厚、纯洁、可爱;新媳妇年轻、漂亮、纯朴;还有那些老乡和担架队员们,虽只有寥寥几笔,但在每个人物身上都折射出勤劳善良的美好品德。从小说中我们再找不到一个具有两重性格的人生,更无反面人物可言。正是面对着这样一个纯真、善良的群体,“我”自然抑制不住对他们那无限的“爱”和纯真的情。因而,作者在选材上紧紧围绕“我”的感情这一主导线索进行取舍选择,把那些与此无关的情节一笔带过或干脆不写,从而收到了良好的效果。这一点我们从作品集中所写的几个片段可以看出。

如小说写的是1946年中秋我人民解入军在解放战争中的一次夜间总攻,战斗规模之大,战斗之烈是可想而知的。但作者完全回避了对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的正面铺排和渲染,读者听不到前沿阵地上冲锋、呐喊、厮杀的声音,仅有的战斗场面作者也是通过暗场虚写的方式交代的,战争完全被涂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隐埋在了人物活动场景的深处,成为整个故事的背景。而倾注在这一背景下的则是人物和人物,以及“我”之间那种真挚、无瑕、崇高的感情和纯真而温馨的关系,体会到的是他们互敬互爱、生死与共、亲如一家的阶级友爱,仿佛我们可以触摸到的是一颗颗滚烫火热的心。当描写占地月夜的紧张气氛,总攻进行到最艰苦阶段的时候,读者那颗松驰的心立刻又被悬起,为了不被战争的硝烟冲淡感情变化这一主体,而作者婉转地一笔宕开,穿一段“我”对家乡中秋节的回忆,颇具诗情画意。从结构上看,显得委婉曲折,又使紧张的战斗气氛得到了舒缓,减少了读者紧绷着的心情,更表达出了“我”及人物对美好幸福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当然更不能忘记的是还有“我”对小同乡的无限惦念和牵挂。还譬如,在小说的一开始,“我”随通讯员行进在赶赴前沿包扎所的路上,不时听到敌人的冷炮“在间歇地盲目地轰响着”,真让人有几分担心,但作者却在此之前,很自然地一段明丽、多彩的景物描写,一句仿佛“是去赶集去的呢”的描述,使那种紧张的气氛顿失,留下更多的是作者感情的抒发。

第三,从细节描写上看。《百合花》的细节描写是相当普遍的,有些细节前后出现多达四、五次,在这些细节背后往往隐藏着丰富的潜台词,处处都渗透着“我”浓浓的爱意和厚厚的真情。尤其是通过这些细节,促使读者调动自己的生活经验的积累和想象力,去思考,去回味,去联想,去对人物形象进行再创造。如小通讯员肩膀上被撕破的布片,始终成为联系人物感情的道具,在小说中多次出现,一直贯穿到作品的结尾。第一次是新媳妇拿出针线要给他缝上,小通讯员他“高低不肯”,这淡淡的一笔把通讯员憨厚、腼腆的性格一下子就和盘托出。第二次是在通讯员离开包扎所时,“我”看见“他肩上撕挂下来的布片,在风里一飘一飘的”,这既这表现了通讯员的可爱,又体现了“我”对他的歉意,后悔没能给这傻乎乎的小同乡缝上,这一夜他肯定又要受冻了。这种诚挚的惦念、牵挂之情,“我”完全是“带着一种女同志特有的母性来看待他、牵挂他。”[3]同时也为新媳妇最后给缝补破洞作了铺垫。第三次是通讯员为救担架队员负伤后被送进包扎所,按理负伤的人员很多,但特殊的标记使“我”和新媳妇一眼就认出来,并被他的英雄行为所感动。第四次是当通讯员牺牲后,新媳妇还在密密地给他缝补那个破洞。这又是何等的一种感情啊。四次描写全都在我的目睹之下,怎能不感人,真的让人泣不成声。还譬如小通讯员在他的枪筒里安插上的树枝和野;通讯员给我开饭的“馒头”等,作者就是选用这样一些类似戏剧舞台上小道具式的细节,通过它们的反复出现来加强作品的联系和突 出人物感情的变化。

第四,从情节线索上看,在第一部分“护送”这一节中,由于“我”的脚烂了,路又滑,通讯员一开始就把我撂下几丈远,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叫他停住等我,怕见笑,不叫,作为女同志,“我”还真有些担心呢,于是我对这个还从未与“我”照面的小通讯员“生起气来”。这是“我”对他最初的印象。小说用“说来也怪”自然一转,写道,通讯员的背后好象长了眼睛,“我”从未见他回头,可我快他快,我慢他慢,我停他也停,我们之间始终保持一段等距离,两个人之间好似在进行着一场游戏式的竞赛,这不由使我对小通讯员“发生了兴趣”。中途短暂的休息中,几句简单的问话“我”看到小通讯员那“呐呐”的神态和腼腆的样子,加之听他说是“天目山人”,还是“我”的同乡。熟悉的乡音和在他乡思念故乡的心情,迫使我立刻对这位小同乡“越加亲热起来”。这三次印象及“我”的感情发展的脉络和故事情节发展的线索层次十分清晰。接着,“我”和通讯员关于个人生活及家境的对话。“害得他出了一头的大汗”,从“这都怪我了”的一句自责中,隐含了“我”对他在感情上由“亲热”已变为“喜欢”。第二部分“借被”中的一连串富有喜剧性的情节,特别是看到小通讯员那十分稚气、纯朴而又认真的样子,“我”已从心底“爱上了这个傻乎乎的小同乡”。这种“爱”是“远比同志,比同乡更为亲切的感情。它又不是一见钟情的男女间的爱情。”[4]正如作者所说,这是“类似于手足之情,带着一种女同志特有的母性”的“爱”。[5]

小说进入到第三部分时,虽然对通讯员没有正面描写,但从“我”的耳闻过程中所表现出的举动,读者同样能感到“我”对通讯员那深厚的感情。例如写战斗打响了,第一批伤员运下来后,“我”在登记伤员时发现“通讯员”三个字,“不由使我突然打了个寒战,心跳起来”,虽是虚惊一场,但由此引出了“我”一连串的有关通讯员情况的“没意思的问题”。这看似闲笔,实则是“我”时时都在惦念、关心、牵挂他的一种表现。当通讯员为掩护担架队员壮烈牺牲后,我不禁对这个小英雄无限敬佩起来。此时的小通讯员已在“我”的心目中长大成一个伟大而英勇的战士,“我”对他的一切崇敬、钦佩的感情,都沉甸甸地凝结在那床里外三新的“枣红色底上撒满白色百合花”的被子上。至此,这首“没有爱情的爱情牧歌”的旋律也烙在读者的心里。我们也由此可得出“我”对小通讯员感情发展变化的脉络,即感情线索:生气――好奇(有兴趣)热情(小同乡)喜欢 热爱(爱上了)敬佩怀念。

由于作者很好地处理了“我”的感情发展这一主线,并充分发挥了其作用,虽说作品没有选取宏大的故事和复杂的情节,也不去追求人物之间错综的联系和对立的戏剧冲突,而诉诸读者心灵的则是那些情节中所贯穿着的深厚感情,因而《百合花》以它独有的魅力感染着众多的读者,成为中短篇小说的佳作。

参考文献

[1] 茅盾・谈茹志鹃的短篇小说《百合花》[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出

[2] 茹志鹃・我写《百合花》的经过[A]。青春,1980,11

[3] 高中语文分析集・下[M]。广东:广东人民出版社,1984,P590。

[4]、[5] 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