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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良:不能放任外资控制中国互联网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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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良无疑是中国互联网产业的一个异类,特别是在他对资本市场的看法上

网盛科技作为中国A股市场第一只纯粹意义上的互联网股,一上市就开出了68.1元的天价,创造了中国互联网产业又一神话。网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总裁孙德良,10年前还是一个在为赚第一桶金而苦恼的浙江萧山农家子弟,如今已是拥有20亿市值的新富豪。

孙德良无疑是中国互联网产业的一个异类,特别是在他对资本市场的看法上。当互联网淘金客们梦寐以求风险投资的青睐,并以此为成功标志时,孙德良却一次又一次将风投拒之门外;当大小网站纷纷寻求海外上市机会时,网盛科技经历一番波折后,最终选择了留在国内上市,成为中国A股市场第一只互联网股。

1月5日,孙德良在杭州接受了《望东方周刊》记者专访。在他看来,中国互联网产业应该为中国民族资本控制,中国优秀的互联网企业应该在国内上市,并在中国股市形成一个强大的互联网板块。

“网盛科技居然是中国第一家在A股上市的纯网络股,这很不正常”

《望东方周刊》:网盏的上市遇到过哪些困难?

孙德良:早在2002年,我就想过到香港上市,但只做到一半。主要是两个原因,上半年,因为一个商号的官司,阻止了我们香港上市的计划。等官司告一段落时,我们团队觉得香港股市特别是创业板,很不景气,所以就停止了香港上市的步伐,2003年下半年,我们有了A股上市的想法。

《望东方周刊》:没有考虑过到海外上市?

孙德良:没有考虑过。纳斯达克上市门槛很低,上市之后股市监管也比较规范。但是我们没有想过要在美国上市。

《望东方周刊》:为什么?

孙德良:我们公司是纯粹的民族互联网企业,我们之前也拒绝过许多风投。我们希望把公司发展带来的成果和快乐,和中国股民一起分享。

《望东方周刊》:所以最终选择在深圳上市?

孙德良:是的。2005年4月,我们向中国证监会提出了上市的想法。但2005年6月,当时暂停发新股。当时我也有些郁闷,因为不知道全流通改革到底是成是败,需要多少时间,2年、3年还是5年,都不清楚。我当时就想,算了,我还是不要太关注资本市场,还是安安心心做产业,至于什么时候能上市,那是天意。

《望东方周刊》: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们最终上市成功了,而且股价很高。

孙德良:是的。股票正式开盘时,我正在敲钟,敲着敲着,突然听到一阵惊叹声,我应声回头一看,大屏幕上就跳出一个68.1元的数字,这个价格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望东方周刊》:看来投资者对你们公司很有信心。

孙德良:不只是这样。其实这也说明了中国投资者对互联网产业是抱有希望的,我相信股民希望更多、更优秀的互联网公司在中国股市上市,分享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快速发展带来的成果和快乐。

《望东方周刊》:但是,中国许多优秀的互联网企业都选择了在海外上市。

孙德良:是的。不只是互联网企业,我们国家,许多优秀企业都到海外上市了。有一个律师对我讲过一段话,我觉得讲得太好了。他说,10多年前老外拎个皮包,拿着一箱子美金,到中国办厂,搞实业投资,在这一波浪潮中,老外在中国赚了许多钱。最近这几年,许多地方政府对外资没有以前那么狂热,而且中国本身的资金很多,钱满为患,老外开始想办法了,他们通过将中国的优秀公司,介绍到在境外上市,通过在家里买卖股票的方式,分享中国经济的快速成长和快乐,香港股市也是境外资本为主。比如中国移动公司,全国人民都在向他交钱,这么好的公司,这么好的资产,中国股民没法分享成果,赚不到钱。

中国互联网产业最近几年发展势头很好,而且逐渐走向成熟。但网盛科技居然是中国第一家在A股上市的互联网企业,这很不正常。所以说,我们的股票跳出68.1元的股价,其实表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中国股民在呼唤更多的互联网企业在国内融资,让中国股民分享快乐。

“民族互联网企业,现在基本上都被外资控制了”

《望东方周刊》:外资在互联网产业扮演什么角色?

孙德良:民族互联网企业,现在基本上都被外资控制了。当然,在中国互联网产业发展的起步阶段,国际资本为中国互联网产业发展带来了许多好处。但是,中国多数优秀的互联网企业为外资控制,或在海外上市,这并不正常。

外资控制中国互联网产业主要是三种形式:第一,互联网企业本身就是外资投资的;第二,风险投资来自国外;第三,在海外上市。

许多互联网企业都是先做一个概念网站,然后吸收风险投资,做到一定程度,完成预定目标后,再第二轮吸收风险投资。

有的中国互联网企业之所以选择海外上市,其实并非出于创办人的本意。而是海外资本的力量。比如许多互联网企业的VC是海外的,风险投资商当然熟悉境外市场的规则,所以他们也会要求成熟一些之后在海外上市。

《望东方周刊》:互联网产业为外资控制,这不是资本国际自由流动,市场规则在起作用吗?

孙德良:确实是市场规则在起作用,但这种局面应该引起重视。互联网产业,对国民经济的战略地位,决不亚于传统产业,它的作用,可能远远高于许多传统产业,因为它起到了信息高速公路的作用。国家的信息高速公路全为外资控制,这种局面不正常。

外资在传统制造业的并购,国家有关部门和媒体关注了,以免影响民族产业发展和经济安全。但是对互联网产业关注不多。

《望东方周刊》:网盛科技似乎对民族资本等考虑比较多?

孙德良:当年我们公司的中国化工网为世人所知,就是因为一场我们打败世界500强跨国公司的知识产权官司,那场官司发生在2001年中国加入WTO时,我们鸡蛋碰石头,但石头碎了,所以这个事情在当时国内引起了很大反响。

《望东方周刊》:不怕被认为是用民族利益来炒作吗?

孙德良:一切用事实说话,我们是这样说的,也是那样做的。1999年,我们公司发展到几百万元规模时,美国一家风险投资公司找到我,希望注资入股。此后多年,陆续有10多家风险投资商找过来,我都拒绝了。可能是不知道我们在准备上市,2006年的上半年,还有一家欧洲的风投跑来和我们洽谈。我们这么做,当然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一直不缺钱,经营理念比较踏实。另外一方面,也是不希望把我们稀释到外资企业中去。

《望东方周刊》:那你觉得理想的中国互联网资本结构是什么样的呢? 孙德良:我想,我们5年、10年后的互联网产业,应该是由中国民族资本控制的、并在中国资本市场形成一个强有力新经济板块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