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最爱无名指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也许因为这场婚姻来之不易,我非常珍惜先生送给我的这枚结婚戒指。8年岁月虽不算长,静观身前身后,有的把山盟海誓变成了过眼烟云,也有的为了追求时尚,把黄金换成了白金,而我却一直把它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从未离开过片刻。
现在想起年轻的我一袭红风衣站在他办公室窗前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记得当我怀着陌生的心情揣着两篇稚嫩的小说稿件第一次叩响编辑部那神秘的大门时,阴错阳差的──开门的却是他。我想拜见的那位作家不在,却为被他引入了缪斯的世界而倍感惊喜。
正当我沉湎于小小的成功时,单纯的我并不知道他独自承受的压力与误解――那个原本不稳固的家更加倾斜了,我也因此被流言蜚语所困。
一个人疯一样地逃到离单位不远的堤坝上失声痛哭。我知道,我苦心经营的那个纯洁而斑斓的诗的世界彻底破灭了。我纯真无邪的心真的有罪吗?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秋日正午的阳光从树缝间影影绰绰地泻在我的紫色长裙上,艾草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在我周围弥漫开来,我仿佛触摸到自己这颗柔软的心,它盛着满满的爱与柔情――对于整个世界,甚至脚边的一株无名小草。我知道,我痴爱的那些诗句,那些在我孤单寂寞时用以取暖的句子,拆开了也许什么都不是;我知道,我固守的如这秋日午后丝绒一样的温情,对于冷漠的心来说,也许什么都不是。而谁能理解我,谁能证明这颗心是无辜的呢?
我沉默着――藉此来封闭自己:拒绝一切与文学有关的交往与活动,我不再接电话不再给他复信甚至不再写诗。而从来都豁达乐观、无拘无束的他,也变得谨慎而沉默了。他的信虽每周如约而来,却无片言只语,只是似有似无地夹着一张剪报,或诗或文。这信的空白让我痛苦,让我不安,我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
仿佛命运故意安排似的,一周后,我与他在外省的雾淞节上,竟不期而遇。两个月,恍如隔世,人都瘦了一圈。作为特邀嘉宾,我们一起随着台湾中视《绕着地球跑》摄制组在那座美若仙境的城市拍外景。执行监制雪柔小姐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她略知我们之间的尴尬。那天,在将近零下30摄氏度的吉林滑雪场,从电缆车下来,我与他仍无语相对。也许是为了打破僵局,摄制组的执行制作小A提议给大家看手相。不知为什么,一直都不屑于此道的我,那天却稀里糊涂地就范了。
小A摊开我的右手,匆匆浏览一遍,然后神秘兮兮地问:
“你最喜欢哪个手指?”
“哪个都喜欢啊!”
我很有些不以为然,都是自己的骨肉,哪有什么分别?
“再仔细想想。”她仍不放过我,像要识破什么玄机似的。我只有从命,仔细端详自己的手:纤长的五指,因未做任何家务而显得格外细嫩,秀气而富有光泽。当我的目光停留在无名指上时,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与怜惜。是的,同龄的女友一个个都先后被爱的指环掳走了,唯有我形单影只。不知为什么,爱途的多舛使我变得宿命起来,对无名指居然有一种无缘由的迷信与偏爱。冥冥中,它仿佛真的象征着什么或预示着什么。初恋的失败,失恋后无期的徘徊,那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无奈以及与他逾越不了的鸿沟和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此刻,真的感觉这小小的从未留意过的无名指于我是那么休戚相关,仿佛一生幸福的赌注都押在它上面了,仿佛爱情的命运都在它小小的掌握之中。
这时的小A 好像千般万般才寻到谜底似地雀跃起来,“嗨,你会是个好太太,谁娶到你一定非常幸运――因为,你是个痴情种。”
“哟,大陆的男人好福气。”几位台湾男士也在一旁乱起哄,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知道他离婚在即,都把目标转向他。
我心中一惊,不知为什么,脸“唰”地红了。当时他就站在我对面,当我的目光再次与他相遇时,竟意外发现他的脸也涨红了,平时善于舌战的他一改常态,只是嗫嚅不语。第一次以不同的心情面对他,第一次以异性的眼光打量他,我感到他眼中那束异样的光,穿透了我整个生命。
四周是一片雪洁冰清的世界,那是不染俗尘的一种大美。在阳光下,那种美与纯洁竟有些不真实,仿佛蜃景虚设,不知何时,就会消失殆尽。真的,相信凡是看过雾淞奇景的人,也许都会有类似的感觉。我一直就害怕那样近于绝对的美,若世界果真存在那种美,生怕还未来得及抓住,就一闪即逝。
历经沧桑之后,那样纯洁而美丽的爱情终于悄悄地赐予我们。两年之后,在一个远离尘嚣的小岛上,他把一枚刻有“同心”二字的结婚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那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小岛――碧蓝的海水,橘红的夕阳,幽静的沙滩以及那永远无法破译的浪纹的语言。他牵着我的手,走在海天之间。远处是白帆点点,是永远令人诱惑的未知的彼岸……新婚之日,没有宴请亲朋也没有衣香鬓影,只有一位摄影师朋友,为我们拍下了这永恒的瞬间。
我忽然觉得生命有时是有先知和答案的,爱情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