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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像创业者的投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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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投资风格,有的人绝对不碰互联网,就像沃伦・巴菲特;有的人专门投资互联网,美国有一大批因互联网而功成名就的VC。

有的投资人认为贪婪是对的,可以鼓励创业者战战兢兢地把事情做好,也可以让投资者有机会赚更多的钱;有的投资人曾经有过创业的经历,体验过创业的艰辛,有耐心也愿意赌一个大的机会;也有的投资者对价格非常敏感,希望把价格谈得越低越好……

“所以投资没有完全对或错的答案,每一种投资风格都可以成功。而我个人更愿意等着赚大钱。我曾经投资过几家颇受争议的公司,但我愿意花时间陪伴它们成长。”启明创投北京主管合伙人童士豪说。

二八定律

“我现在已经投资了13家公司,平均每年投资3家公司。” 童士豪向记者介绍着自己的投资历程。

2007年底,童士豪加入启明创投,投资清单证明了他的实力:一嗨租车、凡客诚品、游戏谷(已转卖股份给腾讯)、开心网、 7K7K、小米科技、瓦力、吞云小莳、广州菲音等。但上述这些项目能够真正令童士豪满意的并不多。他说:“超过我期望的项目不多,小米和凡客是例外。不过,尽管有些项目与期望值有一定的距离,但我也很满意它们的进展。”

成功与失败相互依存,想成功就要冒险,有时还要犯错。没有人知道百分百成功的路线。用童士豪的话说:“二八定律同样适用创投行业,20%的成功退出率已经很不错。”尽管有时一家公司确实很被投资人看好,但因为其行业竞争激烈,团队缺乏成长的空间和时间,因此,投资人也束手无策。而面对失败的态度也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投资人的投资境界和高低之分。

“我在投资失败时往往会自责而不是责怪项目方的失误,投资人应该学会冷静分析原因。最重要的是,我会花时间帮助那些值得我帮助的公司,我认为专注是最重要的事情。” 童士豪说。

童士豪已经投资了13家公司,按照每季度开一次董事会计算, 13家公司每年要开52次董事会,平均每星期就有一次董事会在等着童士豪。

他告诉记者:“开董事会虽然累,可一定要做。他们花功夫准备,我就要花时间去沟通和讨论。这些项目中有些我们已退出了,目前我自己花时间负责的公司有10家。”

目前,童士豪每天的工作量达到10小时,一个礼拜工作时间将近70小时。对此,他说:“也许有的投资人一周工作不超过50小时。但这是个人选择,我热爱我的工作,也认为这样对我最合适。”

创投这个行业每天需要和很多不同的人打交道,童士豪认为,每天和聪明人打交道,能够把自己的判断和看法同有想法的创业家交流和沟通,准备充足后把钱交给他,帮助他完成梦想,我觉得没有哪种商业行为比做创投和创业更有意义。他认为创投是创业者们身后的创业者。他说:“如果你做得好,如果被你投资的企业在改变这个社会,资本市场自然会给你很公平、很丰厚的回报。所以风投可以是一个非常良性的行业。”

童士豪喜欢做VC的另一个理由就在于,VC做的时间越久,就越有竞争优势。如果曾经看过足够多的公司,曾花时间研究它们为什么会成功,这种时间和经验的累积为判断新项目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

“当然积累有利也有弊。对我们这些超过40岁还在投资消费类互联网的VC而言,最大的挑战是如何能够持续了解年轻消费者的需求,”童士豪说,“确定我们是否是一个好的投资者,不是看被投资公司上市时我们手中股票的估值,而是看基金内部收益率的表现,也就是最后还给基金LP多少钱。毕竟基金LP给了我们金钱、时间和机会,我们要负责让他们拿到真金白银的回报。”

从历史中寻找答案

投资是一种介乎于科学和艺术之间的东西,包含着各种矛盾:既是古老的,又永远是新颖的;基础是机械的,但只有靠想象力才能取得胜利和高回报;它被呆板的模式所限制,而它的组合方式又是无限的。在这个狭窄的领域里,能产生无与伦比的智慧高手。

童士豪认为投资是社会学、心理学跟经济学的结合。他喜欢看历史书,不管是中国历史、日本历史、还是美国、西欧的历史,他都看。尤其喜欢看针对某个时代的分析,如欧洲文艺复兴、日本明治维新以及中国各个朝代的改革史。

“我特别喜欢看每个国家、民族在遇到问题时如何思考,如何尝试解决,并从实际的历史案例中探讨各个民族是如何演变成各自的特性,”童士豪说,“作为一个中国人,我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看历史书是做不到的。”

生活态度虽是微末小事,却能左右大事的成败。在童士豪看来,要知己知彼才能战胜对手。

不分析各方所传达的信息,就无法察觉那些可能会导致局面巨变的微小迹象。要想成功,单有天分是不够的,还需要努力不懈地工作。“我每年夏天带领团队做两三百页中美互联网趋势的分析,把投资变成科学而不只是艺术。所有投资都是以详细考虑行业的发展趋势和社会变化为前提。”童士豪说。

投资前的准备是一门伟大的艺术,其伟大之处并不逊色于投资本身。成功的投资家之所以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决定,是因为他们潜心研究事物发展的趋势,不打无准备之仗,在不利环境的逼迫下,他们不得不看得更远。

在对每一个项目进行投资前,启明创投有“三把刀”。第一把刀是对行业趋势进行判断;第二把刀是做调查,包括产业链上下游,他们甚至打电话给企业用户,尽可能了解他们的感受,收集他们对服务的需求;第三把刀是花时间了解团队成员对企业发展的看法、对行业的判断、对事情热爱的程度、学习能力等。

“做完每个项目,我们都会和团队分享这些报告,帮助他们改变思考方式,让他们做出更好的决定,”童士豪说,“我们真正懂得他们在做什么,所以他们如果要做出改变,我们可以很快给予支持,沟通成本非常低。”

深挖互联网

毫无疑问,淘宝、百度、腾讯已经成为中国互联网领域的三座大山。三座大山到底会对行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谁也不能准确预测。但对勇于尝试的人来说,永远有值得探索的地方。

相比传统企业,互联网企业起伏大、成长速度快,创业门槛低,因此有更大的发展机会,并有一定的颠覆作用。在童士豪看来,未来有四类项目会越来越多。

第一类是在互联网领域深耕多年而且经验丰富的创业者,他们在赌行业中的下一个大机遇。这类颠覆性机遇一定存在很大争议,因此创业的道路会非常曲折。

“比如之前一些VC支持周鸿做奇虎360,尽管饱受争议,但创业者有足够的行业资源和经验,如果能成功就是大成功,这种就是我最喜欢的项目。做成了就有很大的回报,赔了也不要紧,还有其他项目可以对冲。”童士豪说。

第二类是在互联网的细分领域。在互联网的垂直细分领域中,需要行业资源和线下的配合。在细分领域中排名第一、第二的公司很容易获得三座大山的青睐,因此很有投资价值,比如去哪儿网就获得百度投资。

第三类是通过互联网做一个新的品牌。品牌需要时间积累,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很多争议。如果创业团队对线上和线下的情况都非常了解,在一些细分领域中可能会出现令人眼前一亮的品牌,比如小米和凡客。

第四类是利用互联网O2O模式,将线下商务机会与互联网结合在一起。在中国,未来能开连锁店的企业,不论是销售实物还是服务,按照正规方式经营同时能够获得8%-12%甚至15%利润的企业会越来越多。

“我们认为未来可能性最大的还是像小米这样的企业,创业者有足够的经验和资源,”童士豪说,“2012年我投资了两家公司,都是互联网行业的公司。第一个项目跟了半年,第二个项目跟了一年,其中一家可能在明年就有机会上市了。”

好项目需要时间去了解。童士豪说:“我不喜欢上来就决定投还是不投。我习惯在公司还没计划要融下一轮前开始接触,花些时间互相了解,一旦要做投资决定时,我的动作可以很快。”

在通向伟大的道路上,互联网企业需要太多的钱,而想等到成熟了再去买它的股票,可能性又太小。因此,在投资互联网的过程中,获胜的总是那些更冷静、更细致、更自信的人。

“现在互联网企业的估值比去年低。基本上第一轮在1000万-2000万美元,第二轮在5000万美元左右,第三轮在一亿美元左右。”童士豪说。

创业的挑战

“我在美国居住了16年,在台湾居住了14年,在内地已经居住了7年,从全球来讲,我觉得创业气氛最好的还是美国和中国,”童士豪说,“北京、上海、杭州、广州、深圳这几个城市相对综合成本还是比较可控的。”

在童士豪看来,北京的租金越来越高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且人才流动性比较大,但如果想找最一流的合伙创始人,还是北京最合适。“如果要建立一个大型互联网公司,我觉得上海有一定的挑战;杭州的公司很难做出跟淘宝不一样的模式;广州和深圳也有机会,只是相对比较低调,”童士豪说,“我之所以搬到北京,是因为看好北京未来出现大公司的可能性会比较高。”

早期的互联网公司,好比是摸着石头过河,变化因素太多,因此在投资时要考虑到各种可能性。

“小米最后会发展成一家硬件公司、软件公司还是应用公司都有可能,”童士豪说,“互联网中能赚钱的商业模式就那么几招,所以,要看它花多少时间证明用户对它喜欢的持续度。比如当初启明创投投开心网、蘑菇街和大众点评网,看的是用户依赖度有多高,用户增长速度有多快,用户要求有没有被满足。”

商业中没有万能的成功策略,今天做出决策,结果体现在将来。童士豪说:“有时我们的判断是对的,比如大众点评网,有些项目我们敢赌,比如开心网,虽然最后可能并不理想。”

在谈到创业者时,童士豪认为很多创业者比自己刚开始创业时要优秀,准备也更充分。随着世界扁平化发展,越来越多的资讯可以在互联网上得到,理解中国市场并且有资源经验的本土创业者反而更容易成功。

童士豪说:“现在90后的年轻人没有上一代能吃苦。你可以不吃苦,但要能创新,这样即使工作时间少了,但产量还是增加了。不过,他的创新是否能够弥补工作时间减少所带来的损失,就需要时间证明了。”

在对比中美两国创业者的差异时,童士豪认为美国人一直崇尚自由,因此做出来的产品总能让人眼前一亮,那种亮点在国内公司很少会有。

他说,美国创业者素质高、综合能力强、敢于想象的空间大,没有任何思想包袱;中国创业者能够很快把一个在国外已经证明的事物本地化,成功几率较高。

“我希望中国未来会有更多创新公司,但目前这还不能成为我们的投资标准,”童士豪说,“中国一直在转型,在这个过程中一定会有痛苦的地方。像美团的王兴、逛淘宝的王珂这种年轻、有漂亮成绩的创业者在国内还只是例外。我希望五年后中国会出现自己的扎克伯格。”

成就梦想

童士豪13岁时前往美国,之后的6年间,他一直居住在洛杉矶。当时对洛杉矶经济最有影响力、雇员最多的是与美国国防相关的公司和企业。但在1993年克林顿当总统后,由于冷战结束,大幅度削减国防预算,洛杉矶开始没落,这些企业相继大量裁员。童士豪回忆当时的情景说:“我读大学时,很多人说日本会代替美国。”

1989年,19岁的童士豪前往斯坦福大学求学,那时候互联网还没有出现,当时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意识到互联网带给这个世界的变化是如此的巨大。童士豪说:“浏览器从1993年开始出现,网景1995年在纳斯达克上市,这一波浪潮起来时很多人都没想到。”

如果没有互联网的崛起,今天的美国或许会是另外一番面貌。20世纪七八十年代,日本开始赶超美国,当时很多人都不会想到美国能重回世界最强国家的地位。

因为在互联网方面的创新,美国让自己重返世界第一,并且在金融风暴中迅速复苏。

在美国经济萧条的那段时间,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这两所高校培养出很多具有创新意识的优秀人才,对纳斯达克的上市公司产生了极大影响。

童士豪说:“如果能够再做10年VC,之后我想回斯坦福大学教书,与创业家、教授分享我的投资经验和案例。”

1999年和2003年,童士豪有过两次创业,先后担任香港Asia2B及硅谷HelloAsia的合伙创始人。这段经历使他在投资时会站在创业者的角度去思考,然后做出让创业家感觉公平的决定。

“虽然做VC很容易被人误解,但很多人都说我对创业家很好,容易沟通,爽快且热心,愿意帮助人,我想这可能和我亲身体会过创业的艰难有关。我知道什么样的风险我愿意接受,什么样的风险我会放弃,”童士豪说,“我希望做一位专业VC,赚钱的同时也要做有意义的事。”

在这个众人都不愿多付出的社会里,童士豪的行为值得张扬和尊重。“我最喜欢听到别人说我和一般的VC不一样,说我是最像创业家的VC,”童士豪说,“我喜欢和其他创业家认同的VC交流合作,这样大家有共同的价值观,更容易共事成功。”

从大学开始,童士豪就在思索为什么中国在公元1500年前是世界上最强、最富饶的国家,之后却失去了这个地位。他认为:“一个社会不够进步,竞争力不够,自然会被其他国家欺负。所以我战战兢兢,常提醒自己不要过于自信。”

童士豪喜欢赢,也懂得珍惜。在他心中,“赢”不是赢一个项目,而是用真金白银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没有网景、雅虎、谷歌、Facebook,Twitter 的出现,生活会非常枯燥和无聊,做事会没有效率,这些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公司。我很希望中国也能够出现更多这种有创业创新精神的企业,”童士豪说,“这也是我做VC的原因。帮助下一代创业者提早到达这个境界,这才是我认为的真正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