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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咒语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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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英格兰东部萨福克郡一座叫卡斯经汉姆的庄园里。远远望去,可以看到房子右边不到六码的地方有一株老树,它的树枝几乎就要碰到墙壁,庄园刚建成时它就在那儿了。

在十七世纪末,萨福克盛行捉拿巫婆并处以极型。这种习俗由来已久,它基于旧时代对巫婆的本能畏惧和仇恶,至于是否有确凿的证据则无从查证,这些宗教悬案永远是个谜。

卡斯经汉姆的主人马都・费厄爵士曾将一个女人送上宗教法庭。被告叫玛德瑟,由于马都・费厄爵士声称三次从窗子里看到玛德瑟夫人在月盈之时爬到老树上,身上只披着件无腰身睡衣,口中念念有词,用一把弯弯的小刀劈树丫。前两次马都爵士都想尽办法抓住她,但她总是被他不小心弄出的声音惊觉。当他赶到花园时,只看到一只兔子穿过树林朝村子方向跑去。

第三次,他以最快速度追去,一直到玛德瑟夫人家。他用力拍了足足十五分钟的门,才见她怒气冲冲地开门,睡眼惺忪,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而他却没有借口解释他的唐突到访。

有了这个证词,玛德瑟最终被判以绞型。一个时期后,她和另外几个可怜虫将被绞死,埋到圣・艾德玛公墓。

那是一个细雨蒙蒙的春晨,马都・费厄爵士也到了现场。马车慢慢驶向北门外野草丛丛的山坡。绞刑架就设在那儿。其他几个女犯要么麻木呆滞,要么瘫作一团,独有玛德瑟不同,怒发冲冠。她那恶毒的样子,使旁边每个人都感到压迫和威胁――甚至包括刽子手――都认为她是一个疯狂的魔鬼。但她没抗拒执行官,只是用骇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些把手扼住她脖子的人。

最后玛德瑟夫人只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庄园将有贵客。”她用低沉的嗓子重复了好几遍。

马都・费厄爵士也受到这女人的影响。他和教区神甫在回家路上就这事讨论了一番。他说他并不十分愿意提出供词,也没有受到抓巫婆的狂热影响。在这件事上他只是尽一个绅士的本分去做。

数周后,五月的月圆时,神甫和爵士又在树林里相遇,神甫被邀请做客庄园。

费厄夫人去照顾她重病的老母亲,剩下马都爵士一人在家,于是神甫克劳姆先生被留下吃晚饭。

饭后他们谈论关于家庭和教区的事务,到了九点半,克劳姆先生准备打道回府,爵士和他在后院花园的碎石路上散步。那株穹窿般的树让克劳姆先生惊诧不已。爵士站住说:“那是什么在树上蹿来蹿去?不像是松鼠,它们都回窝了。”

神甫也看到蹿动的东西,但不清楚,然而一闪而逝的影子深深印在他脑子里,他敢肯定,那只东西不止四条腿。

第二天早晨,很守时的马都爵土没有准时起床。仆人前去叫他,发现他已死在了床上,全身乌黑。房里很整齐,窗子是开着的。

一个仆人去叫神甫,接着又顺道通知验尸官。克劳姆神甫急急忙忙赶到庄园,来到死者房间。他发表了一番讲话,表示对爵土的暴亡感到非常的悲痛和惋惜,并留了一份备忘录,现摘抄如下:

“房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闯进过,窗子是打开的。在这样的季节,我可怜的朋友通常会这样做。临睡前,他常用银杯喝一品脱的燕麦酒,但昨晚没有喝完。银杯经过化验没有发现任何毒物。由于尸体肿胀发黑,自然会有被毒死的说法。鉴于尸体极度扭曲,相信这位在教会里受尊敬的朋友在临死前是极度痛苦的。那些清洗和整理尸体的女人说,她们的双手一接触到尸体,就感到一种非同一般的剧痛,肿胀,一直痛到胳膊根部,但皮肤完好无损。

“药剂师”用水晶放大镜仔细检查了几遍尸体,希望找出些蛛丝马迹,只发现丁几个针眼。因此,得出结论:毒药是被注进体内的。

“至于谁将毒药注入爵士体内,又用什么方法注入体内的,诸多疑问,还无法解释。但我相信这神秘案件的来龙去脉迟早会水落石出。在这里我先写下三个预言,它们皆在圣书里。《鲁克》十三页第七行:把它砍了。第二句:《以赛亚记》十三页第二十行:永远不要睡此房。第三句《约伯记》四十三页第三十行:她的后代仍将是吸血的。”

马都・费厄爵士被隆重入殓。他的丧礼由克劳姆神前在第二个星期天主持,悼词中称他是巫婆复仇的牺牲品。卡斯经汉姆庄园的第一场悲剧就这样降下帷幕。

爵土的儿子小马都继承了爵位和庄园。从那以后,马都爵士房间一直空着。小马都先生较为平安地度过了他的一生。只是他的牛羊时而莫名地大批死亡,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增加。他最后不得不把所有的畜牲圈养起来,而且不再养羊。因为他注意到关在棚里的畜牲都安然无恙……

小马都爵士去世后,他的儿子理查德爵士继承了庄园。这是位改革派,他雄心勃勃,大兴土木,将庄园延伸至教堂的北边,附近的几座坟墓要被铲平,其中就有玛德瑟巫婆的坟。

当人们听说那个有名的巫婆的坟要被挖开时,引起了不少的好奇心。出人意外的是,当完好如初的棺木被橇开时,里面却没有尸体,也没有骨头。一种不祥之感在人们心头升起。使沉睡了四十年的巫婆案和她们的恶行再次沸扬了一阵子,最后棺木被焚烧了。

1754年的一个早晨,理查德醒来,他昨晚睡得不好。外面刮着风,虽然壁炉火烧不停,但他还是觉得冷,不得不起来另外生了一堆火。窗外似乎有什么呼呼作响,让人不得安静,另外今天有客人来访,他正盼着热闹一场。但睡眠不足使他担心自己会脾气暴躁以致有失体面。

整个早餐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吃完早餐,他就对自己的那房间来了个地毯式查寻,希望找出缘由。经过好长时间,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间房东北两面各有一扇窗户,每天一大早,阳光就会从东边的窗口照进来。

他决定要一间向西的房间,这样太阳不会过早地把他吵醒。女管家马上被叫来了。

“理查德先生,这样的房只有一间。”

“是哪间?”

“就是您祖父那间。”

“把那里整理好,今晚我睡那儿。”

“噢,理查德先生,那里几乎有几十年没人睡过啦。自从老马都爵士去世后就一直关着。”

“走,打开门让我看看。”不一会儿。西厢房的门开了,理查德快步走向窗户,不耐烦地拉开窗闩。

“今天上午把它打扫好,下午把我睡房里的东西搬过来,然后安排柯尔摩的主教睡我那儿。”

“打扰您了,理查德先生,我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吗?”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理查德先生转过身。看见一个身穿黑西服的男子在通道上向他鞠躬。

“请您原谅我的冒昧,理查德先生,您或许不认识我,我叫威廉・克劳姆,我祖父曾是这里的一位神甫。”

“噢!先生,”理查德先生,“克劳姆神甫是我祖父的朋友,我很荣幸我们上两代的友谊。我能为您效劳吗?看样子您是匆忙赶到这儿的……”

“是的,我快马从诺里奇赶来,是想让您看看我祖父留下来的一封遗书,也许您会有兴趣。”

“您真是个好心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先跟我去喝一杯吧,过一会儿再一起看那些遗书。”

他们到了书房,边喝酒边看老克劳姆的遗书。理查德不太相信那些预言,不过他还是认同应该砍掉那棵树――如果“把它砍了”就是指这个意思的话。因为他从内心里讨厌那棵阴森森粘乎乎的大树。

下午,客人们来了。他们是哥尔摩的主教、玛丽・海威尔女士、威廉・肯特非爵士。接着是午后茶、酒、纸牌、晚宴,最后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理查德先生没有和其他客人一起去狩猪。他和柯尔摩的主教闲聊。他们沿庄园小路边走边聊,讨论房子的改造和装修。主教指着西厢房那扇窗户说:“您不可能让我们爱尔兰人住在那个房间。我们爱尔兰农民认为睡在树下会带来厄运。而正好有一株大树离您窗户不到两码,也许……”主教带着微笑说。“确实这样,不知什么东西吵得我整晚睡不好,昨晚我没开窗,那沙沙的声音,肯定是树枝刮到玻璃上的声音,把我吵得睡不着。

“我并不这样认为,理查德先生,您站在这里看过去,可以看到最靠近厢房的树枝都不挨着窗户,它们离窗户还有一尺多距离,除非有大风,但昨晚没有风。”

“不错,那古怪的声音又是怎么来的呢?窗台上还有泥痕。”

最后。主教认为是老鼠顺着常春藤爬上去的,理查德也点头称是。

白天平静地过去了,夜晚来临,朋友们向理查德道声晚安后回房去了。

西厢房里,床上睡着爵士。灯熄了,这是个炎热而宁静的夜晚。窗子开着。

床头洒着淡淡的月光,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乎是理查德先生的头在前后摇摆,发出极轻微的声音。在昏暗的夜色下,他好像有几个头,圆圆的,前后左右摆动,甚至可以垂到胸口。若此时有个旁观者,必会给骇得毛骨悚然.然而还不止这些。看!有个东西轻轻地从床上跳下,飞似地跃出窗外,又一个――总共四个――之后回复平静。

第二天,理查德浑身肿胀发黑,和祖父如出一辙,死在床上。

消息传来后,人们默默地围在窗下。脸色苍白,各种猜疑在人们心头萦绕。主教望着树,一只雄猫在较低的树干上疯舞,它俯身盯着树上一个陈年树洞,里面似乎有什么吸引它。

它突然跳过去,攀住洞口一块烂木松动,它掉进洞里。我想很少人听过这只掉进洞里猫的哀叫,随着二三声,接着是一阵轻微的闷闷的挣扎声和凄惨的叫声,就像人一样。在场的玛丽・海威尔女当即晕倒,女管家捂住耳朵,狂奔而去。

主教和威廉・肯特非站着没动,似即便他们也感到心惊肉跳,虽然那只是猫叫。威廉先生清了清嗓子说:“上帝!洞里也许有不为人知的东西,我建议去看看。”

大家一致赞同。一个花匠找来梯子,爬上去,朝洞里看,只看到些黑乎乎的东西在爬动。于是又拿来马灯,拴在绳子上。

“我们必须把马灯放进洞底,这很危险,但恐怖死亡的秘密说不定就在里面。”

花匠带着马灯又爬上木梯,慢慢放下马灯。当他俯身时,下面的人看到黄色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扭曲的脸孔混杂着惊惧、恶心,张大的口发出梦魇般的。整个人从梯子上掉下来,幸运的是,两个人接住了他,马灯则掉到洞里。

他已晕死过去。

掉进洞里的马灯点燃了里面的枯枝烂叶。不一会儿,一股浓烟缓缓升起,接着红色的火舌很快吞噬了老树。

人们远远围成一圈。戚廉先生和主教吩咐下人将所有武器和工具找来,以防大火将树洞里的怪物逼出来。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首先树干上突然蹦出一个圆滚滚足球大的火团,但又散开掉回洞里。这样反复五六次后,一个同样的火球飞向空中,掉到草地上滚动着,发出呼呼声,过了一阵才不动弹。主教壮着胆子走上去,原来是一只庞大的烧焦了的毒蜘蛛。火势渐小,更多这样的怪物从洞里飞出,披着长长的灰白色的毛。

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人们围住已成灰烬的树,忙着击毙从火堆中冲出来的毒虫。等了很久,他们才小心翼翼地靠拢,仔细翻扒树根。

主教后来说,他们在树根的坑里还找到几只被熏死的毒蜘蛛,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坑的边上,靠墙那了边,蜷伏着一具干尸,干瘪的皮肤紧紧粘附在白骨上。骷髅头上还有少许头发,看过它的人声称是一个女人,而且死了有四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