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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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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题记

窗,开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坐在窗前,我木木地盯着妈妈为我买的吊兰,那横过来的枝叶,那沉沉的白。几滴晶莹剔透的雨珠聚在一起,一颤、一颤,落到了窗台上,很美。一阵清风迎面而来,抚摸着我的脸蛋,亲吻着我的额头,思绪随风去,眼前浮现出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的景象……

镜头一:家门口

(1)她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他头也不回,招手拦了一辆“的士”,一声不吭地上了车,然后一个劲地催促司机开快点。她的笑容僵硬住了,她的眼睛经阳光折射出他察觉不到的寂寞和空虚,她的口中轻声念着他上的这辆车的车牌号码:××××……继而他的耳畔传来几声渺远的咳嗽声,夹杂着“路上小心,到了打个电话”……

(2)沿着路灯一个人走回家,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没有人知道他,懂他。心里有稍许担心,他总是放不下学校里的点点滴滴。

拿着空空的矿泉水瓶,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在街的尽头,他总会遇到她,她总是端坐在街头的青石板上,凝视远方。看到他,她慢慢地走过来,嘘寒问暖一番,提着他的行李,尾随在他的后头。他只顾自己走,从不回头看看她。她低着头紧紧跟着他。

多少个早晨,多少个傍晚,她一如既往地这样做了?!他一如既往地这样做了?!

镜头二:西餐厅

(1)“服务员,来份八成熟的牛排,一定要八成熟!”她拉长嗓子对服务员说。“这么大声干什么?丢人!”他扯扯她的衣角,嘀咕着,不满地看着她。她低头不语,脸涨得通红。要是别人在这种场合这样对她说,她一定会暴跳如雷,但是现在她没有。牛排上来了,她急急忙忙从服务员手中“抢”过来,亲手倒2 / 3的酱,然后笨拙地拿起叉子调匀。再把这份精心调制的牛排轻轻地推到他面前。

(2)他津津有味地吃着,一会儿很娴熟地用刀叉切肉往嘴里送,一会儿很高雅地用牙签插水果往嘴里送,一会儿又很斯文地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饮料。他时而看看天花板,时而打量着周边的人,惟独不看她一眼。她微笑地看着他,笑而不语。差不多吃好的时候,她从怀里掏出手绢为他擦嘴边、胸前的油渍,她不敢去拿餐桌上的湿巾,倒不是不好意思,是怕不卫生。

(3)结账时,她很潇洒地甩出一张“大团结”。她知道他不喜欢零碎的钱,尤其是在结账的时候。所以每次出门前,她总要到家附近的商店用零钱换大面值的钞票。他不知道一向拘谨的她为什么在他面前会这样。

多少次,他们反反复复地合演这出收视率极高的“短剧”呢?

镜头三:书房

(1) 他耸着脑袋、拉长脸、皱着眉头,痛苦地着。“怎么啦?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先睡觉吧。”她弯下身子,很轻很轻地对他说。“去去去,你懂个屁啊!”他回过头,怒目以视,吼道。她愣愣地抬起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雕像。然后,退出房间。他怎么会知道当年她是本市最好的高中毕业的呢?

(2) 许久,她又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盛着一碗西红柿牛肉面和一杯爱尔兰咖啡。放下,悄悄地,无声无息地走出去。一连串事下来,没有一丝声音,连开门关门的“噶吱”声也没有。

多少个夜晚,她总要被他骂了才“甘心”出来,再进去送这送那?

尾声

她不就是我那慈祥、仁爱的妈妈吗?!他不就是无知、幼稚的我吗?!许多事情也都是到今天我才发觉的,呵呵,以前的我是多么愚蠢啊!根根银色的雨柱、远方空气中的淡淡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在干什么呢?”妈妈抚摸着我的头,温柔地问我。我猛然一回头,看见了妈妈略带些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前。“我……没什么。”我平静地回答。“妈妈,”我天真地问,“你是不是守护我的天使?”“傻孩子,你发烧啦?我可不是什么天使,我是你老妈啊!”妈妈微笑着回答。但我知道她微笑的背后是一条条难以揭开的伤疤。我创造的伤疤。我的眼睛有点痛。

我抬头看看妈妈,她眉宇间满是欢喜和慈爱。我看着她脸上一条一条越来越深的沟壑,心里不禁酸痛起来。叛逆的我,不懂得如何去抚平这些沟壑。妈妈被我看得半晌才回过神来,说:“嗯!我去做饭了。”我摇摇头,“不――要――”“别撒娇啦!你想干什么啊?”她回过头问。“我要你陪我去阳台看风景!”我撅撅嘴。“好吧,你妈我就‘舍命陪女儿’吧!”妈妈拍拍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于是她牵起我的手,陪我走到窗边,眺望远方。

雨停了,窗口吹来凉凉的风,那在雨中刚刚消失的美丽,又一一浮现出来。雨后的世界,就是这样清澈动人。抬头看看天空的云彩,那是天使最美丽的安排!

补记

“天使也有泪光,我知道你懂我的心,你赐给我的翅膀。夜空下只有我寻找幸福的姿势,我不懂受伤的痛苦,不懂误解的悲哀,不懂母爱的真谛。对不起,妈妈!谢谢你……”我其实是一个腼腆的女生,虽然平时爱小打小闹,第一次写这么肉麻的东西,磨磨蹭蹭花了好多时间。我把纸条塞到妈妈的围裙里。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反正第二天她很诡秘地对我笑。心照不宣啊!我心想:还是坦白从宽吧。“妈妈,节日快乐!”我低着头说。其实我早就算好了,今天是母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