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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维拉就是“美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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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索维拉之前,查阅资料得知,索维拉是摩洛哥西部的旅游胜地,于200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那是一个集风景和人文于一体的大西洋沿岸小城,那里不仅风景秀丽,一年四季气候宜人,有着悠久的文化历史和众多的古老建筑,更重要的是当地居民还天性淳朴善良,口碑很赞。

来到这里我有了更深切的感触,索维拉街道和小巷处处可见来来往往的渔夫、商人、手工匠、艺人,这个城市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有韵味、闲适、自在。正如一位法国诗人所说:“海角边突出的城市索维拉,对我来说好像是天与地之间漂浮的海市蜃楼”。在这里你需要做的只是停下来,扭头看一眼。

索维拉在阿拉伯语中的意思是“美如画”,第一次听说这个解释,我有点小诧异,到底该有多么美丽的地方才敢以美如画命名呢?果不其然,此次索维拉之行,我印证了一个事实,索维拉名不虚传。

时光流逝,“海盗城”依旧

在去索维拉时,我阴差阳错地坐上了站站停的当地车,经过长达四个半小时的旅途颠簸,我终于到达了索维拉。那天,天色有点灰,薄薄的云层被咸湿的气流冲刷得似有似无,遮掩着太阳欲开还合。远处古老的城堡和近端振翅的海鸥构成了一副中世纪的光阴油画。

此时的索维拉不是旅游旺季,更不适合游泳,但还是有不少异国客人选择在这里驻足,或一家,或一对。而我选择了一个人的旅行,塞上耳机,挑了一首《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循环播放,斜挎着微型脚架和相机沿着酒店前的海滩一路向北,随着海浪起伏的船帆伴着悠扬的乐声,一副立体的五线乐谱活色生香地呈现眼前。抹香掠过的欧洲妹妹身材娇好,不时会撩拨你的情怀,回以浅浅一笑。

但你不曾会想到这么美丽的地方,历史上却有着“海盗城”的称呼,据说历史上索维拉长期以来被认为是摩洛哥海岸最佳停泊处之一。迦太基航海家汉诺在公元前5世纪来到这里,并建立了一个贸易点。16世纪,各种势力包括西班牙、英格兰、荷兰和法国都试图侵占索维拉,均为徒劳,索维拉依旧是糖、糖浆出口的港口和海盗停泊点。

如今的索维拉古城建于18世纪,作为典型的北非防御港口城市,城中的很多建筑是以同时期欧洲防御城堡为蓝本,融合了北非地方特点建造的。走出车站五分钟,就可以看到把老城围起的土黄色城墙,高大而墩实。经过那两扇修建于18世纪末,古旧得已看不出颜色的巴博斯巴城门,就进到了这个被旧时海盗当做据点的海滨之城的里面来。在午后的阳光下,老街若明若暗,成群的海鸥从我头顶上盘旋飞过,大块石头铺就的道路两旁,是那些有着蓝色窗户白色墙壁、卖着五颜六色手工艺品的店铺,若刻意忽略那些偶尔走过穿着现代的背包客,把目光专注在大街上那些身穿穆斯林传统服饰Jellaba(男士长袍)的当地人,只会觉得自己恍惚间走进了历史中。多少次,在旅行时看见太多被当展“摧毁”的文明,只恨自己没有生在马可波罗的年代里,坐着驴车,用皮囊装水般旅行。可如今一切好像就成了真,时光仿佛倒流般,我就在18世纪的索维拉,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座城,几百年如一日的呼吸着。

古城清晨,只有一个字“美”

一夜甜酣,凌晨6点不到,酒店大堂内看更伙计还在惺忪之间,我蹑手蹑脚旋开反锁的门,与迎面而来的新鲜海风来了个深情相拥,没有咸潮味,只有晨曦和潮露的小清新。

一遛小跑,一头雾水,来看清晨的城堡,早起觅食的海鸥时而起飞,时而扑腾,海滩上漏网的小鱼成了它们的口中美餐。朝霞的渲染映红了古老城堡的一角,海面很平静,使得平日狰狞黝黑的礁滩没有了往日的霸道,温顺地把潮涌轻轻化解,引得饱食的海鸥悠闲地做着餐后滑翔,累了会歇脚在城楼,若有所思的旋颈望着不远处的城堡,一动不动。 我索性盘坐沙滩,霎时间,凭海临风,云卷云舒,好一派怡然自得。

当然,清晨的索维拉还有着这座宁静的小城另一面美,那就是一天中最忙碌的人们。索维拉是优良的渔港,捕鱼队总是晚上离开,在大西洋上过夜撒网后,在日出时返航。于是,在初现晨曦的时候,那些带着帽子的年轻男人站在装满冰的手推车旁,看着不远处满载而归的渔船,而无数肥大海鸥的叫声和流浪猫的声嘶力竭谱写了一首名为“早餐在到来的路上”的交响曲,不多时古老的码头就变得熙熙攘攘起来,宝蓝色的渔船在其间往来穿梭。渔人那被海风吹拂了仿佛几个世纪的黑黝黝的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船靠岸后,岸上的人一拥而上,把色彩斑斓的鱼搬到那些铺着冰的手推车上,运往鱼市或各家餐厅。有的渔人把全部鱼头扔进海里,一只只的海鸥低空俯冲抓鱼就成了奇景,还有一些把鱼头扔在码头的地上,幸福的流浪猫蜂拥而至,边吃边带着满足的呼噜声。这里瞬间成了海鸥和流浪猫盛宴场地。

与此同时,第一批抵达的沙丁鱼被烤得金黄,摆放在不知哪个有福之人的盘子里。新鲜的烤沙丁鱼、面包、酱料加绿茶,就是索维拉最地道的早餐了。佐餐的酱料更是金贵,当地独有,用蜂蜜、杏仁和亚甘油混合而成。说起亚甘油,这种像核桃又像杏仁的果子,长在遍布索维拉山丘的看似粗糙的亚甘树上。亚甘果还是山羊的最爱,爱到可以让它们卯足了力气,爬上亚甘树,站在不怎么结实的树枝上去吃,当地人说这现象是摩洛哥七大奇景之——羊上树。欧洲的科学家通过研究发现这种果实含有极其丰富的维生素E和植物甾醇,一种对疤痕组织有修复作用的物质,在那里,亚甘油还有个新名字,被称为“液体黄金”。

天色已亮,猫咪大军在温和的阳光下心满意足地舔着爪子整理仪容,我想着那一船船刚刚被卸下的海鲜,决定找个地方来个索维拉平民版的早餐——炸鱼就大饼。人说,没吃过街边的炸鱼,就不要讲自己来过索维拉。不过想来早餐吃得进炸鱼的旅人绝对是条硬汉子。我一路向城里走去,边走边闻,终于让我闻到了那股子令人愉悦的香味——炸鱼香。

站在那家炸鱼店的门口,老板见我停下,笑眯眯地用法语说:“早安啊。”我指着摆在台子上刚出锅的金黄色的鱼冲他笑,还没待我说话,他就夹起六七条放在草纸上递给了我,一共才10第纳尔(折合人民币约7元),心想真是实惠,接过炸鱼后,才真正觉得已经睡醒了两个多小时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咬上一口炸鱼,肉质无比鲜嫩爽滑,满嘴留香,且并不是非常油腻。

吃饱后,我心满意足地走上街头,路过两旁卖香料、动物头骨和半人高的牛大腿铺子,阳光洒在棕榈树旁土褐色的堡垒上,穿着长袍的索维拉人三三两两地在树下或站或坐,时间若在此时静止,则就刚好应了索维拉的阿拉伯语名字——“美如画”。

一面是市井,一面是艺术

在索维拉的日子,我在一家裁缝店认识了,当时上午的阳光刚好照入那间小店,打在默罕穆德的脸上,而屋里的另外一位老人则埋头在缝纫机前苦干着,两人之间还有个烧着水的小电炉子。我用阿拉伯语问过好后,拿着相机冲他示意,他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继续干着活。拍完照片后,我走进裁缝店,坐在他身旁的一个小矮凳上,托着下巴看他缝制。

默罕穆德头戴一顶白色小帽,身穿一件墨绿色的长袍,手里拿着针给新做的袍子上花边。他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两鬓和胡子都有白丝,可眼神还是很好,花镜也没带就利落的一针针地穿过料子,几下就出了一个精致的结。我试图和他交流,可说完法语的早安和阿拉伯语的“你叫什么名字”,就再无料可出,老人的英语也不灵光,我连说带比划的让他明白那些花纹是多么迷人时,他高兴地举起袍子比在自己身上,另外一只手还指着我的相机,示意让我照下来。我从取景框里看向他,他看上去突然像个孩子,脸上有得意且顽皮的神情。这时另外一个老人拿起炉子上的壶,在桌上倒了三杯后,递给我和一人一杯。我举着杯子闻了闻,然后兴奋地说:“这是摩洛哥威士忌。”两人听完哈哈大笑,“亚拉亚拉(意思是好)”的说个不停。

“爱情如蜜一样甜,生活如薄荷一样涩,死亡如荒漠一样无情。”薄荷茶是摩洛哥的国饮,它不光出现在家常百姓的桌前,同样还存在于古老的摩洛哥谚语里。本是加了薄荷叶和糖煮的绿茶,但由于阿拉伯的信徒禁酒,人们又极其喜爱,所以当地人索性打趣称薄荷茶是“摩洛哥的威士忌”。

索维拉在拥有市井气息的同时,也散发着浓厚艺术气息,众所周知,索维拉自古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大熔炉”,柏柏儿人、阿拉伯人、犹太人和非洲土著部落都在这里和平共处,在多种文化的碰撞下,索维拉逐渐成为有着浓厚艺术氛围的小城,闻名于全球。闲逛于城墙下那林立的画廊之间,那些将古老原始的非洲元素糅杂于六十年代迷幻的嬉皮画像,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感。来自世界各地的诗人、画家、音乐人、电影人,在这里长住或短居,信步闲游,试图从号称摩洛哥第一的日落、如油画般迷人的城堡、宁静的艺术作坊,还有大街小巷来往的阿拉伯长袍子中找到灵感,完成也许能改变自己一生的那幅作品。

走在这里的大街上,我想索维拉一定是被上帝祝福过的城市,在被当做旅游目的地几百年后的今天,它仍保持着原有的生活气息,并没有因为大量游客的涌入而产生任何改变。在这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又或是当你停在这里,也学当地人一样,不愿意跟着时光的脚步往前走吧。

旅游攻略

航班

中国至摩洛哥没有直达航班,可经迪拜或欧洲转机至卡萨布兰卡,转机至索维拉机场。多数人也会选择飞至马拉喀什,乘巴士去索维拉。

美食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在索维拉不吃海鲜怎么行。稍许遗憾的是当地烹饪海鲜的方法不太精致,除烤、炸一般别无他法。

购物

索维拉是艺术爱好者的天堂。有手工木雕、亚甘油、迷幻风的索维拉油画,价格实惠。